穿雲燕看在眼裡,暗自滿意,嘴裡說道:“足額的黃金我已送上,人命你們兩人還欠著我一條。”

“我們九峰山的規矩就是:得人錢財,替人消災。雲大姐放心就是!”丁浩喜笑顏開道,“你剛才送出的這份黃金,足足可以抵十條人命,像這種鐵定賺大錢的生意,我們兄弟兩人從來不怕做!”

就在丁浩說話的同時,一旁的侯起臉上也是有這慢慢的笑意。

雲煙閣裡的燈光依然無比輝煌,丁侯兩人的眼瞳裡的光卻乎比雲煙閣離得燈光還要明亮幾分。

公孫子玉的眼瞳卻已經全無一絲神彩,但是眼睛依然睜得很大。因為他實在是死得難以瞑目。

與此同時,正坐在馬車上得寧飛的眼睛也睜的老大!在他眼前得是深夜裡得無盡黑暗,馬車在無盡黑暗裡飛奔,簡直就像是在奔向恐怖的地獄一般!

夜雖更深,雪卻已停下,風依舊不止。東方一輪彎月,月邊有稀疏得幾顆星光閃爍,月色很是黯淡,就連地上的積雪,在月光下看起來也是灰樸樸的顏色。

一入了前面得這條峽道,星光和月色都被兩旁聳立得高山完全遮斷,眼前就只有黑暗一片。

寧飛現在實在有些佩服身旁那位徐大小姐,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子,竟然也膽敢在這種環境之下驅馬飛馳!車輪輾在峽道上,入耳的無不是令人膽戰心驚的聲響。

峽道上的積雪好像並不是太深,道路似乎還算得上寬闊,感覺上也似乎頗為平直,並不是非常顛簸,馬車的速度如此之快,寧飛實在不敢想像前面若是突然來一個大彎角的話,馬車將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徐姑娘,馬車的速度還是放慢一點比較安全些!”

“這樣就怕了?”徐鳳一聲冷笑說道,“上車之前我曾經說過,要怕就趕緊趁早滾下車。”

寧飛見她如此蠻橫無禮,不可理喻,只好閉上嘴巴!

徐鳳猛地一聲輕叱,叭叭的急落兩鞭!馬嘶聲應鞭而起,馬車去勢比剛才更為迅速。

寧飛無奈之下惟有睜大自己的眼睛,一旦旦發現情況不對,好可以隨時準備跳車逃命。

也幸好這條峽道是直通到山谷的底部,兩側沒有深溝險壑。一直出了峽道,星光和月色才又披落下來,寧飛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一點,忍不住輕籲了一口氣。

只是他這口氣未免籲得太過早了!峽道雖然直通谷底,可是一出了峽道,大約十幾丈左右就有一個很大的彎角!彎角兩旁,一面是壁立的山壁,一面卻是陡峭的斷崖!

寧飛一口氣還未籲盡,馬車已到了一個彎角前面。馬車本應該轉彎,卻並未轉彎!

徐鳳應該早已看到,竟似並未看到一般,哈的一聲,猛地手起一鞭,狠狠橫掃雙馬的屁股。這一鞭又狠又重,那兩匹健馬吃痛之下,狂嘶一聲鐵蹄怒飛,速度更是快了不少,拖曳著車廂直直向斷崖衝去!

剎那見馬蹄已經四蹄踏空,整輛馬車在斷崖上翻落下去!一時間馬嘶聲、車輪滾動聲以及山石碎裂聲,三者交織在一起,立時震碎了寂靜的長空。

那一剎那間的變化委實令人感到有些驚心動魄!這種意外對寧飛來說還是他第一次遇上,他雖然一路上一直都格外小心。但眼前的事情未免太過意外,也太過突然,等到他想搶過馬的韁繩,將馬車牢牢勒住之際,馬車早已有大部衝出了懸崖的邊緣!

“當心!”一聲當心的心字還沒出口,車廂已經用力地撞在寧飛的後背之上。也就在同時,他探出左手已然抓住徐鳳的腰帶,單臂猛地發力將徐鳳擲向崖上!

儘管只是一隻手,但是寧飛那只左手運功之下卻有好幾百斤氣力,只可惜他雖然拼盡全力將徐鳳擲到了崖上,卻已完全來不及給自己想辦法了,硬生生被車廂撞下崖去!

那斷崖之下黑烏烏一片,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但少說也有數百丈高下,馬車在黑暗中飛速下落,過了好一會才聽到一聲巨響從崖下遙遙傳了上來。

與此同時,崖上響起了徐鳳的一聲狂呼:“寧公子!”她竟然是在呼喚寧飛。但是黑暗中沒有絲毫應聲,整個天地間似乎一下子突然靜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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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突然的靜止,靜得很是陰森,靜得很是恐怖,這一片斷崖此刻看起來彷彿就是地獄的入口,崖下的那—片黑暗就像是真正的地獄所在。

徐鳳身上的衣衫已經有幾處在剛才滾地時被磨破,身上的皮膚擦破了好幾片,肌肉也有好幾處損傷,但好歹總算從地獄的邊緣安全脫身出來,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只所以能夠從死亡的邊緣拐回來,這都是寧飛在剛才那一刻放棄了自己的機會,才將她擲出了地獄的入口!而寧飛自己呢?恐怕生還的希望十分渺茫!徐鳳望著崖下的那片黑暗,不由自主地流下了兩行悔恨的珠淚。

寒風仍急,吹冷了淚珠,吹乾了淚狠。風中也吹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那馬蹄聲由弱而強,由遠而近,大約過了一刻鍾,兩騎健馬飛快衝出那條深深的峽道直奔到徐鳳身旁,左右兩匹健馬被猛地一下勒住。左面馬上那個騎士正是徐家的那位管家楊大叔,右面馬上的那個騎士卻是—個白巾纏頭,身穿一身素白孝服的中年婦人。

兩人在徐鳳身邊倉惶滾鞍下馬,中年婦人下馬之後,急步來到徐鳳身前,伸手一把抱住她,一臉驚喜交加的神色,顫聲說道:“鳳兒,為娘真要被你給嚇死了。”

徐鳳再也控股止不住自己的情緒,立時將頭埋在中年婦人的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只是這一哭,卻把那位徐夫人給哭愣了。那個楊大叔也是怔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好大一會,徐鳳才收住了哭聲,將頭從她孃親的懷裡抬起。

徐夫人連芒用雙手捧著女兒的臉龐,輕輕嘆息道:“你這個傻孩子,剛才幹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了?”

“他死了。”徐鳳答非所問道,話語聲之中猶帶著一絲哭音。

“他?那個他?”徐夫人大感詫異,忙追問道。

徐鳳道:“就是那個寧公子。”

徐夫人道:“你說的究竟是那個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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