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在笑，笑得就像是一個娃娃般天真純潔，任誰也想不到這個帶著一臉這樣的笑容的女人居然會有如此狠辣的手段。公孫子玉看到那四個店小二的死狀，心底不知不覺地湧起一股寒意，寧飛的眉頭卻是在打結。
“穿雲燕雲婷。”寧飛居然和她打了一個招呼，他居然認識這個面笑心狠的女人。這個綽號“穿雲燕”的女人就是與雪二孃、天星刀、柳輕眉、銀劍公子齊名，當年號稱江南五大高手之一的穿雲燕。
公孫子玉雖然不認識，也沒見過這個女人，但是也聽說過“穿雲燕”這個名字，他當然不會忘記這所謂的江南五大高手當年曾一一敗在寧飛的二十四路快劍下。
穿雲燕卻好像將當年被寧飛擊敗這件事忘記掉了。她望著寧飛，笑得非常之開心，就像是好友久別重逢一樣。她一邊笑，一邊嘴裡高興地說道：“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寧飛和她關係本就不好，驟然相遇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是陪著乾笑幾聲，依次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一晃差不多有十年沒見面了，”穿雲燕上下打量著寧飛，說道，“真沒想到會在安苑縣城這裡再次見著你！”
寧飛道：“我也是沒想到會遇見你，真是有些巧了。”
穿雲燕道：“看起來，你和以前相比好像並沒有多大改變。”
寧飛道：“嗯！可能是吧!”
穿雲燕道：“人的面相倒是沒變，就是快劍寧飛這四個字的名氣頭可是越來越大了。”
寧飛道：“那都是江湖朋友對在下的抬愛！”
穿雲燕道：“最近幾年來，除了我之外，你可曾見過所謂江南五大高手中的其他四人。”
寧飛道：“算起來已經見過三個了，他們死的時候我都在他們身旁，柳輕眉是個例外。”
呀，柳輕眉也死了嗎？”穿雲燕似乎大吃一驚，問道。
寧飛道：“嗯！在銀劍公子之後，天星刀，雪二孃之前。”
穿雲燕很是詫異道：“聽你說話的語氣，好像對他們的死都很是清楚。”
寧飛沉吟道：“他們的死雖然不是我下的手，但是除了柳輕眉之外——雪二孃也可以算是例外，其他的兩個人都可以說是因為要向我報復而最終致死的。”
穿雲燕道：“對於我們江湖中人來說，勝負乃是常事，他們這是又何苦呢？”
寧飛微嘆道：“他們如果也能像你這樣想，那就簡直是太好了。”
穿雲燕眼珠子一轉，眼神閃爍不定，隨即落在血泊中已死去的那四個店小二身上，有些感慨道：“看起來你的名氣越大，可是惹來的麻煩也似乎越來越多了。”
她說的確實都是事實，寧飛也只能點頭。
穿雲燕道：“想不到就連和尚都找上你了，看來你這一次惹來的麻煩著實不小啊！”
那四個店小二剛才倒在地上時，頭上的帽子已有兩個跌落在地上，露出來的原來是兩個光頭。寧飛點點頭，幾乎不用看他也能想到，這一次來刺殺自己的的肯定又是四個和尚。
穿雲燕搖搖頭，拭去自己長劍上的鮮血，插回了劍鞘內。
寧飛望著穿雲燕，忽然道；“這麼多年不見，我感到你的出手好像是更加狠辣了。”
穿雲燕淡淡一笑，並不回應寧飛隱含指責的話語。
寧飛又道：“剛才那種情況，那些刺客對我來說根本沒什麼危險，其實你用不著出手的。”
穿雲燕笑道：“當年敗在你劍下的時候，你並沒有在江湖上大肆宣揚，免除了我的難堪，對此我一直心存感激，早就打算找個機會來表示—下自己內心的感激之情。”
寧飛道：“我當然知道剛才出手是你出於一份好意，即便你不出手的話，他們最終也是難免一死。”
“哦！”穿雲燕驚訝地望著寧飛道，“據我所知你很少出劍殺人。”
寧飛道：“確實很少，但即使我不殺他們，他們如果不能完成殺我的任務，就得選擇自殺。”
穿雲燕道：“還有這種事情？”
寧飛道：“以我前面經歷所得的經驗，他們認為如果不能殺我的話，就是也許是受了極大辱，他們寧可死不受辱。”
穿雲燕道：“這麼說，只要你不死，他們一定會死！”
寧飛道：“一個人如果自己一心要結束自己的性命，誰也救不了。”
穿雲燕道：“這就是說除非你束手待斃，否則誰都救不了他們是了？”
寧飛道：“我雖然自認為心底還算良善，但也絕不是那種捨己為人的人。”
穿雲燕道：“這麼說的話，既然他們一定會死，由我出手來殺死他們也是—樣。”
寧飛道：“還是不—樣的，你出手殺人等於是給自己惹上麻煩了。”
穿雲燕微微—愕，突然大笑起來道：“我本來就已經麻煩夠多了，再多這樣一件麻煩，又算得了什麼呢？”
寧飛詫異地問道：“哦，你有什麼麻煩？”
“先不提了！”穿雲燕揮手止住，格格一笑道：“我好歹幫了你一個忙，你總不該就讓我一直這樣站著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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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飛這才醒起，兩人從開始說話到現在，一直都是站著的，還未等他有所表示，公孫子玉在旁邊已搶先道：“對對，大家坐下才好說話。”
他一邊嘴上說著話，一邊伸手拉過來一張空閒的椅子。
穿雲燕好像直到現在才知道旁邊還有公孫子玉這個人，隨意地瞟了他一眼，再轉向寧飛，試探著問道：“敢問這位大俠是……”
寧飛道：“你們都是江南成名的大人物，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早已認識了呢。”
“不……不認識。”穿雲燕沉吟了好一會，隨即搖頭說道。
“今日算是第一次見面。”公孫子玉隨接過話說道，“在下公孫子玉。”
穿雲燕當即一聲驚呼道：“號稱琴棋，詩畫，暗器，劍術四絕的那位公孫子玉？”
寧飛微微一笑道：“據我所知，在江南一帶敢號稱四絕的就只有這位公孫子玉兄。”
“如此，倒是幸會了，”穿雲燕這才開始仔細打量公孫子玉。
“請坐！”公孫子玉再三擺手道，這個人不但本領很好，禮貌也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