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龍持木杖的右手一緊,看似想要立即出手,卻被結拜大哥趙千戶輕輕按住右手,趙千戶轉問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家主人出來一見。”

小老頭笑問道:“出來倒不是不可以,還要麻煩各位先將手中兵器收起來,可以嗎?”趙千戶應聲將算盤放回寬大的袍袖裡,寧飛也將劍插回鞘中,柳雲清見狀也是將長劍收了起來。

小老頭眼珠子骨碌一轉,說道:“多謝幾位大俠的合作。”話音未落,腦袋一縮,蹤跡不見,那片掀開的承塵同時緊緊關上。

趙千戶目光一掃,一皺花白的壽眉,說道:“寧小兄弟,你可看出來,他一會可能從哪裡出現嗎?”

寧飛搖搖頭,鄭天龍冷笑道:“不管他一會從哪裡露面,如果我們雙方最終沒法談攏的話,他就甭想活著離開了。”

他的話音一落,立即策杖往廳堂左面走去,柳雲清將韓烈的屍體往旁邊一把椅子安放好,轉身走到右面。

趙千戶笑了笑道:“合我們四人之力,如果還不能拿下這個人的話,嗯,似乎沒有……”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住口,因為又想起來自己幾人險些喪生蛇群的群攻之下。

寧飛笑笑道:“也許這個所謂的主人除了擁有一把魔刀,一雙魔手之外,還擁有一雙魔腿。”

趙千戶道:“你的意思是他能夠一口氣奔出千里之外,我們即使騎上一匹快馬,也沒有人能夠追得上他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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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輩說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寧飛與趙千戶兩人一問一答,好像說得一本正經,其實他們也只是說笑而已,想透過這種形式,來沖淡一下可能隨時到來的一場激戰的緊張氣氛。

只是鄭天龍一向冷冰冰地不苟言笑,現在這種情形下,就更加不可能笑不出來,柳雲清的臉上一樣沒有一絲笑容。

正在眾人一片靜默的時候,一陣奇怪的聲響從那面刻有飛天仙子圖的紫檀木屏風後傳出來,那面屏風隨著聲響,左右緩緩分開,橫移到兩側。

屏風後面的空地實際上並不多,一片地面不知何時已經完全移開,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地洞。一個人就從那個地洞裡緩緩地冒了上來。他是坐在一張紫檀木椅子上升上來的,雖然是坐著,卻給人一種彷彿高不可攀的感覺。這是一個至少花甲以上年齡的老人,鬚髮皆白,白而透亮,如同一根根銀線似的,臉上的道道皺紋彷彿斧刻刀削一般,皮膚確是很有光澤,一雙眼睛閃耀如寶石,鼻子很尖很高,雙眉斜飛入鬢,雖然已是偌大年紀,仍讓人感覺到他依然有一種旺盛至極的生命力。

他的頭上戴有一定金冠,卻並沒有看出有絲毫金線織成的痕跡,由此可知這頂金冠的織工之精細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巧奪天工。以常識來講,他絕不可能會是帝王,卻不知為何給人以帝王般的感覺。寧飛雖然至今還沒有見過任何一位帝王,卻從眼前這個老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帝王的那種威嚴與氣勢。

紫檀木椅子的下面是一塊金紅色的氈子,那塊氈子一直升到與地面等齊的高度,才完全停止下來。那個老人隨著椅子升上來,身形穩如泰山,紋絲不動,就像是被無數根釘子牢牢釘在了椅子上。

鄭天龍、柳雲清兩人的身形同時向前移動幾步,已形成左右合擊之勢。趙千戶的金算盤早已緊扣在手中,寧飛的人和長劍也是蓄勢以待,呼之欲出。面對四人如此態勢,那個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卻對四人彷彿視如無物一般,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從升上來直到四人逼近,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別的先不說,就這一份鎮定,已非是常人可以企及的。

趙千戶目光一轉,看了寧飛一眼,冷笑一聲道:“寧小兄弟,看這樣子,人家好像一點也沒將我們幾個放在眼裡呢!”

寧飛淡然一笑道:“老前輩這話可是說錯了,他如果不將我們放在眼裡,又怎麼可能不敢親自現身出來與我們一見呢?”

“寧小兄弟,你這話——”趙千戶臉上露出十分詫異的神色。

寧飛當然知道趙千戶為何詫異,不等他說完,截話道:“出現在我們四人面前的只是一尊比較逼真的蠟像罷了。”

趙千戶、鄭天龍、柳雲清三老齊齊一陣發呆,聞聽寧飛此言,趕緊上下仔細用心地打量起椅子上的那個老人來。那老人依舊一點反應也沒有。

鄭天龍有些懷疑地望著寧飛,見他仍舊一臉不解的樣子,不等他開口詢問,寧飛忙解釋道:“鄭老前輩,正常老人的皮膚,即使他內功十分深厚,也絕不會發出這種光澤的,兩外這雙眼睛是不是也過於閃耀了?”

趙千戶若有所思地接道:“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如今細看之下,確實一點活人的生氣也沒有。”

鄭天龍不禁發出一聲自嘆不如的長長嘆息,說道:“想不到寧小兄弟的目光竟然可以銳利如斯,俗話說:自古英雄出少年,這句話果然很有道理。”

寧飛搖搖頭道:“在下可當不起前輩如此誇讚,晚輩只所以可以察覺那人不是活人而是蠟像,並不是因為我的目光如何銳利,只是因為我的鼻子比一般人好像靈敏了那麼一點。”

趙千戶“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這麼說,寧小兄弟是因為嗅到了那種蠟本身的獨特氣味,才知道椅子上的那老人不是真人的嗎?”

寧飛道:“不錯,正是因此我才會想到椅子上的這人很可能是一尊逼真至極的蠟像而已。”

趙千戶又是一聲冷笑,說道:“人家根本連面也不和我們四人照一下,還有什麼可談的呢?即使談了也是白談。”

一個奇怪至極的聲音即時傳了過來,說道:“寡人現在可以很清晰地聽到你們四人說話的聲音,相信你們也應該可以聽得清寡人說話的聲音,這樣難道還不足夠讓我們雙方之間好好地談上一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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