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那裡其實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渾身上下一點皮外傷都沒有,被這十幾個人圍住打鬥了這麼長時間,甚至於只是身上稍微有點汗意,至於那四個疑似飛燕樓弟子的白衣人,還有那十個歐陽飄飄們卻已無一倖免,全都被他封住了幾處主要穴道,四散倒在地上。

他本欲俯身去揭開右腳旁邊一個白衣人蒙面的白布,手剛伸到一半,突然又停了下來,轉身拉過來旁邊一把椅子緩緩坐了下來。

長劍並沒有歸鞘,他右手將長劍平放在雙膝之上,左手食、中、無名三指輕撫著劍脊,神態異常平靜,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另一側的打鬥聲透過圓洞傳了過來,可以聽的非常清楚,以寧飛無比豐富的江湖經驗,只聽剛才打鬥不時發出的聲響,就知道南天四老中肯定有一個人出事了,至於是誰卻一時無法判斷出來。

儘管寧飛非常想過去看看究竟是誰出了事,傷勢嚴不嚴重,可是他卻沒有動,始終坐在椅子那裡,安安靜靜地沒有一點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進口的方向,好像在等什麼人出現似的。

夾壁中一絲風也沒有,那邊進口的一道珠簾突然如同被大風吹過似的飄揚起來,一串串的珠子在半空中飛舞,忽然個個粉碎,灑落一地。

珠簾的後面赫然站立著一個人,一身欺霜賽雪般的長衫,面部也是籠上了一層白紗,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卻是非常罕見的淡碧色,幽幽地散發著一種古怪的光芒。毫無疑問,來人肯定不是一個尋常的人,所以寧飛剛才搬坐在椅子上時,實際上早已發現來人的存在。

進口處的來人一開始過來,沒有作聲,也沒有任何動作,而且因為好幾道珠簾低垂,珠光閃爍不定,這些足以掩飾他的身軀,可是他稍微一動,寧飛卻立即發覺了。寧飛並不清楚過來的是什麼人,也不清楚是男是女,只是憑感覺就知道來人是一個非同尋常的高手。只有那種非同尋常的高手才會帶有那麼濃重的逼人殺氣。

剛才他稍微一動的一剎那,那股逼人的殺氣簡直就如驚濤駭浪似地壓了過來,所以寧飛立即停下來,沒有再去揭腳下那個白衣人的蒙面白布。

也可能是因為知道自己已經被發覺,那股殺氣在寧飛停手的同時開始漸漸變淡不少,如果寧飛不仔細的話,很可能察覺不到那股殺氣。其實寧飛剛才那一剎那間便立刻知道了殺氣來自何處,所以他才搬來一把椅子,穩穩當當地坐在那裡等,寧飛的耐心一直都是很好,出道江湖以來,還真沒有什麼人能在耐心上比得過寧飛的。

來人的耐性雖然已是相當不錯了,可是那也要分和誰比耐心,和寧飛比,他註定會失敗,最多撐了有一盞茶的工夫,來人率先忍不住了。

站在進口身著雪白外衫的白衣人首先開了口,說道:“好一個快劍寧飛,果然名不虛傳,見面之後總算沒有令我感到失望。”

這顯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還很動聽,如同出谷黃鶯歌唱似的。寧飛卻一怔,他剛才實在沒有看出來人竟然是一個女人,平靜地應聲道:“不知姑娘又是哪一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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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從袖裡伸出來自己的左手,這時一隻晶瑩如白玉一般的手,手中拈著一隻淡黃色大小與一般平常飛舞的黃鶯極為相似的玉質黃鶯。突然纖手輕揚,那只玉質黃鶯悠悠然地飛向了寧飛這邊,寧飛抬手接下,問道:“你的名字叫黃鶯?”

那女人道:“錯,應該是玉鶯——”

寧飛道:“玉鶯嗎?這名字很不錯。”

“可沒有你寧大俠的名字好。”玉鶯微微一笑道,“寧折不彎真豪傑,飛轉騰挪好本領。”

寧飛淡然道:“多謝姑娘誇讚,我的姓名其實本沒有那些講究,你剛才說的話,其實都是江湖上好事的朋友隊在下的抬愛罷了。”

玉鶯道:“聽人說你是中原武林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沒見到你之前我本來是很懷疑的,現在卻是有些相信了。”

寧飛目光一閃:“姑娘應該不是中原人氏吧?”

玉鶯道:“你看我不像是中原人嗎?”

“確實有些不太像。”寧飛盯著玉鶯,又仔細看了一遍。

玉鶯道:“是因為我這雙眼睛的眼色,你才這樣認為嗎?”

寧飛無言地點點頭,玉鶯忽然抬手掀下了那層蒙面的白紗。白紗去掉後露出一張十分漂亮的臉龐,但是這種漂亮卻不是中原人氏所有的。她的額頭很高而且極寬闊,鼻樑十分高挺,眼窩卻低陷地厲害,眼睛是淡碧色,眉毛和頭髮是金黃色的,有如根根金絲一般,隨著白紗的掀起,如同瀑布般流瀉下來。

寧飛似乎看得有些呆怔在那裡,好像被玉鶯的別樣風情的美貌給深深吸引住了。

玉鶯嘴角綻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問道:“現在你看出我是哪個地方的人氏了嗎?”

“還是看不出。”寧飛十分老實地答道。

“那就讓你看的更清楚些。”玉鶯雙手一分,最外面那件寬大的白色外衫突然從身上扯了下來。

白衫後裡面是一身極為合體的貼身綢布衣服,透過貼身衣服的的形狀可以看出,這個玉鶯姑娘的身體異常豐滿,這種豐滿也不像是中原人氏所能具備的。腰身卻很細只堪一握,脖子上掛著一串珍珠和寶石穿成的項鍊,珠光寶氣閃耀人眼。寧飛的眼睛彷佛已被耀得有些發花。

玉鶯雙手經搭在盈盈一握的纖腰上,忽然問道:“我這身形姿態如何?”

“曲線玲瓏、婀娜多姿。”寧飛一聲由衷地讚歎道。

“可曾看出來了我是那裡人了嗎?”玉鶯再問

寧飛道:“請恕我眼拙,確實還是無法看出來。”

“那就是還未真正看清楚,”玉鶯嘴上說著話,腳下不停步地迎著寧飛走了過來。

寧飛好像眼睛看的有些發直,右手劍從雙膝上緩緩滑下,玉鶯的右手突然往身後的另一道珠簾上一抹,身形同時電射而出,一道寒光飛射向寧飛。那道寒光其實是一把錐子似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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