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目光一轉落在房間的門上,說道:“真是奇怪!”

謝震天臉色難看地問道:“你是懷疑我的話有問題嗎?”

寧飛搖搖頭,說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奇怪你說話的聲音這麼高,又說了這麼長時間,按理講房間裡不應該一點反應都沒有。”

謝震天道:“我說的這些雖然不全是廢話,但是有些話其實沒有必要說,我只所以說了這麼多,主要也是要給他留出足夠的時間整理好以後出來和我們見面。”

寧飛突然問道:“這房間裡面可有能供人出入房間的窗戶?”

“有倒是有,”謝震天目光一轉,說道,“不過從房間內那個窗戶跳出來以後,必須要經過這條迴廊才能離開聞香館。”

“那就好,”寧飛松了一口氣,說,“我這位朋友並不聾,既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主動出來,想來是不肯或者不願意自己出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是我們主動進去房間請他出來了。”

話音未落,他忽地探出自己的右手試著往房門上發力一推,不料房門一推即開。

房門剛一開,就聽“崩”的一聲異響,三支弩箭呈倒三角形直接向他們兩人迎面射來。

正常情況下,館裡姑娘的房間,有客人時都會緊閉,裡面會插上門閂,這樣是為了有人誤闖進去造成不必要的尷尬。

這一點謝震天這位護院總管當然清楚得很,所以房門一推即開,完全出乎意料,這也讓他當場一愣。

這一愣卻是足以致命的,那三支弩箭雖然只有一支謝向他,可是直奔要害,等他想要閃避的時候,根本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此時此地他並不是一個人,而是有一個身手絕高的快劍寧飛在一旁。

輕易地推開了房門,寧飛當時也是一怔,不過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反應能力,在弩箭射來的同時,他以速度超絕的反應向一旁微微一偏身子。

“颼颼”兩聲,兩支弩箭幾乎是擦著他的胸前射了過去,他的右手同時及時往前一伸,用兩根手指將射向謝震天咽喉那支弩箭牢牢夾住。

那支弩箭閃著寒光的箭頭距離謝震天的咽喉最多不過三寸半的距離,情況當真是險到了極點。

謝震天喉嚨處的皮膚甚至已感受到了那支弩箭的銳風,一股寒氣由背脊底端一路上來,使得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大大的寒戰。

射空的那兩支弩箭輕易就射進了對門堅硬的牆壁之中,沒入足有三寸。

謝震天回頭一眼瞥見入牆三寸的兩支弩箭,面色一白,幾滴冷汗滴落下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閻羅殿前溜了個圈,差一點就進去報到了,轉回頭看向寧飛,一聲“多謝”還沒出口,就見寧飛已然快速掠進房間之內。

房間內沒有暗藏的其他襲擊,寧飛的長劍也沒必要拔出,一掠直到床前,才突然停下。

床上有人,有死人!一個雖然面容美麗卻骨廋如材的女孩子全身赤裸,披散著一頭秀髮,仰面倒在一床錦被之上。

纖腰只堪一握,胸膛小巧精緻,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瘦了,瘦得簡直讓人可憐。膚色蒼白得彷佛沒有一絲血色,但是仍然乾淨光滑,在房間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一種炫目的白芒,襯著那一頭盤纏的烏黑散發,有一種說不出的妖異,妖異而迷人。

她的眼睛緊緊閉著,一雙手用力抓住身下那床錦被,因為過於用力,十指深深的陷進錦被內,一臉痛苦並快樂著的表情。

這個叫紅袖的姑娘就是在這種快樂與痛苦相伴之中突然死亡的,龔正卻是死在恐懼之下。

他也是赤裸著身子,正壓在那個叫紅袖的女孩子上面,一張臉扭向房門那邊,眼睛瞪得很大,眼瞳中滿含恐懼。

十二支弩箭一個不落地深嵌在龔正的後背上,其中最少有四支正中他的後背要害之處。

那些弩箭都是三支為一組,排成倒三角形,除了弩箭之外,還有一把長劍。

就是這把長劍直沒至柄,穿透龔正的身子,再插入那個女孩子的體內,將兩人串一起釘在了床上。這支長劍當然致命,龔正究竟死在了長劍之下還是弩箭之下?

長劍刺破的身體上鮮血仍然在湧流,並沒有凝固,很顯然兩人死去的時間並不太長,這些資訊寧飛只看了一眼兩人身上仍然在流淌不已的鮮血就已經知道,他怔在床前,雙腳就像是被釘子牢牢釘在地上。

謝震天隨後跟著走了進來,看見床上的這血腥一幕,也是忍不住怔立一旁。

寧飛沒有時間理會他,一雙眼睛死死盯在龔正的屍體上,劍眉深蹙。

毫無疑問這是殺人滅口,寧飛目前一時無法肯定龔正的死,到底在夏侯兄弟襲擊他之前還是之後。

單從表面上來看,這件事應該發生在夏侯兄弟襲擊寧飛之後,但是發生襲擊之前,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

道理簡單的很,那殺手既然有足夠的時間殺死龔正,也應該有足夠的時間讓龔正離開聞香館,這暗藏的殺機,在發現寧飛追蹤龔正進入那條小巷的時候也許就已經被引發了,夏侯兄弟對自己的襲擊!很可能只是在暫時牽制他的行動,阻止他與龔正接觸。

難道龔正真地知道很多不可告人秘密,所以才被殺了滅口?

寧飛雖然不知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可以看出龔正與這件事必定關係重大,不然不會僅僅因為自己想找他,就被乾脆利落地滅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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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震天等了好一會,見寧飛仍然在那裡發呆,不由試探著問道:“寧大俠,你認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寧飛聽謝震天如此問,一臉苦笑道:“我目前也沒能思考清楚,想了半天一點頭緒都沒有。”

謝震天“哦”了一聲,顯然有些不太相信。

寧飛又沉吟了一會,忽然說道:“也許是因為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吧?”

“太多什麼秘密?”謝震天連忙追問,這個人的好奇心顯然很大。

寧飛搖了搖頭,道:“從開始到現在,幾乎每一件事都是在我意料之外。”

他說的確實是事實,方震南的殺人成性,龔正的嫖妓,夏侯兄弟的出現——甚至龔正喜歡摧殘折磨秋紅袖這個有肺病的弱女子,這些事沒有一件不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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