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海自寧飛去往天香閣查探案情之後,一直心神不寧,心裡老是擔心寧飛此去會有什麼不知道的危險,雖然他深知以快劍寧飛的超強應變能力和極為出色的一身功夫,應該不會遇到難以應付的危險。

但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安雲海突然想派白雲鵬帶幾個精幹捕快去看看,也許必要時可以給寧飛幫點忙,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他覺得有些多此一舉,以寧飛的辦事能力來講,如果辦得了,事情一定會被辦得幹淨利落,不留手尾,白雲鵬帶幾個人過去起不了什麼作用;如果辦不了,事情一定極為難辦,白雲鵬帶幾個人過去也一樣起不了什麼作用。

坐在霍州緝捕司衙門的廳堂內,安雲海只覺得時間過的從來沒有這麼慢過,坐在椅子上簡直如坐針氈。

時間已經到了子夜時分,就在安雲海等得如同百爪鬧心似的焦急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幾個呼吸的工夫,一名在霍州緝捕司衙門口值班的捕快興奮地跑了進來,急聲道:“稟......稟報捕頭,寧大俠回來了,還帶來一駕豪華馬車。”

安雲海不顧腿傷剛好了一點,猛地站起直衝出門,他幾乎是剛出門,寧飛已經進了緝捕司的院子,快要走到裡面廳堂門口了。

看到正要往外衝的安雲海捕頭,寧飛擔心他的腿傷,一把扶住了他,與他相攜著走回廳堂內。安雲海仔細打量了一下寧飛,發現右肩上有個小傷口,臉色也有些蒼白,看樣子吃了點暗虧,好歹人雖然沒有完還無損卻完好無缺的回來了。

寧飛簡要說了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聽得安雲海連連大呼僥倖,幸虧是讓寧飛去了,換成白雲鵬和其他幾個精幹捕快過去,不但事情查不清楚,恐怕自家性命也難保。

鳳凰被殺一案至此總算真相大白,也算了結一樁心事,歐家兄弟和雲飛揚的死也明明白白,雲飛揚密室的財物也交由幾個精幹捕快清點完畢,明日一早送去州府的府庫充作公產。

所有相關事情交待完畢,自有安雲海負責安排人撰文彙報上去,寧飛趕緊回後堂休息去了,這一覺寧飛睡得很美很甜,竟然還夢到了張玉蘿和喬芳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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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覺醒來已是正午時分,寧飛起身洗漱已畢,讓後廚給準備了一些飯菜,飽飽地吃了一餐,這才到前面議事的廳堂去找安雲海。

安雲海剛安排完手頭的一些瑣事,看見寧飛進來,連忙問他可曾休息好,飯菜用過了嗎?寧飛一一回答。

安雲海道:“寧兄弟,這次的百鳥院鳳凰姑娘被殺一案,多虧了是你出面,才辦的如此幹淨利落,用時如此之短,愚兄真是不勝感激啊!”

寧飛道:“安兄,說謝就見外了,我受孟捕頭老人家委託過來幫忙,這些都是我份內之事,不過是盡了在下的一點綿薄之力罷了。”

安雲海笑道:“好了,到此為止,咱們倆就不要再如此酸文假醋了,再說我牙都快要酸掉了,你再好好休息一晚,恢復恢復,明日我早早處理完公事,咱們一起在霍州品品美食,遊覽一下風光美景,你看如何?”

寧飛玩笑道:“恐怕我們的想法很好,最終卻是水中撈月,空歡喜一場,說不定我們吃個飯的工夫,就可能碰到什麼案情呢?”

安雲海哈哈大笑道:“怎麼可能會那麼巧,寧兄弟難道是天生勞碌的命,自從來霍州幫忙一刻也沒得閒過呢?”

黃昏時分,一輛略顯陳舊的馬車緩緩穿過霍州城城北的一條石板長街,來到一幢莊院的門前。

這是一輛深灰色的馬車,馬車上的布簾子也都是灰色。

馬車前面拖車的是兩匹高大健壯的青色馬,坐在雙馬後面駕駛馬車的是一個頭戴竹笠、身披灰色披風的一名青衣男人。

就在那棟莊院門前大約二丈開外的一片空地上,馬車停了下來,青衣男子把馬鞭往車旁順勢一插,隨即從車上躍下來,動作輕盈靈活,顯然有一身不錯的功夫在身。

他快走幾步奔上門前石階。

大門緊閉著,青衣男人手握門環,用力叩打。

街上路過的行人看見,不由都停下腳步,神情十分詫異,有人脫口道:“這人難道不知燕雲鏢局已經關門停業快二個月了嗎。”

旁邊一人突然輕咳一聲,說道:“說話小點聲,看這人的模樣,感覺很像是燕雲鏢局的總鏢頭燕西風。”

“是嗎?老三,給你這一說,我覺得確是很像,恐怕還真是他。”開頭脫口說話的那人說道。

“如果真是他,我們還是趕快走開為好,聽說這人脾氣極差。”名叫老三的人急道。

“確實如此,這個人的脾氣實在臭的很。”開頭說話那人附和道。

“哼,要不是他脾氣臭的很,他的結拜兄弟雲飛龍實在難以忍受,也不會跟他拆夥,並搬出燕雲鏢局?”一名叫馬五的路人道。

“你說的好像不對,我怎麼聽人說雲飛龍搬出燕雲鏢局並不是因為這個。”路人中一名叫王六的人說道。

“哦?不是這個原因嗎?”馬五疑惑道。

“我聽說是因為燕西風懷疑雲飛龍與自己的妻子有染,雲飛龍氣憤之下才搬出了鏢局。”王六故作神秘道。

“是麼?”馬五和那名叫老三的人同時問道。

“你們有沒有見過燕西風的妻子?”王六道。

“路上遠遠見過幾次,聽說叫做方碧雲,人長得很美,她的武功也很高。”馬五說道。

“武功高的女人,很多都是一條可怕的母老虎。”名叫老三的人道。

“方碧雲卻是例外,她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很多人都認為她與性格溫和、氣質儒雅的雲飛龍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嫁給脾氣極臭的燕西風完全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王六繼續道。

“這就難怪燕西風懷疑自己妻子與雲飛龍有染了。”馬五恍然明白道

他們幾人相顧一笑。

突然間,笑意凝固不動,因為他們猛然發現青衣男人已停下叩打門環,正轉頭向他們望來。

青衣男人站在石階之上,因為離得距離不是很遠,雖然他頭戴竹笠,說話的幾個路人仍然看清了青衣男人的臉龐!

“真是燕西風!”幾人內心暗暗驚呼道。

“莫非他聽到了我們幾人的說話了。”說話的幾人心頭一凜,不約而同的舉步疾走,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燕西風未必聽到他們的說話,旁邊的其另外幾個路人卻是聽到了,一見他們離開,慌忙也是散開。

他們都是這附近的居民,當然知道燕西風這個人究竟如何。

燕西風盯著四散的路人,狹長的雙眸中彷佛有火苗升騰起來。

因為離得遠,路人說話的聲音又小,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看他們的神態卻不難想像肯定不是好話。

就在這時,緊閉的大門“呀”的開了。

燕西風應聲回頭。

開門的是個老蒼頭,一見是燕西風,臉上立刻佈滿恐懼之色。

燕西風也不說話,一巴掌痛抽在老蒼頭臉上,那老蒼頭被抽的打了個轉,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他卻哼也不敢哼一聲。

他叫做燕福,自小就被父母賣入燕家當僕人。

今年他已經五十一歲,燕西風卻不過三十三歲,他從小看著燕西風長大,對於他的脾氣當然一清二楚。

在燕西風發脾氣打人時,如何可以避免再捱打?他的經驗已非常豐富,所以他現在既不哼聲,也不伸手去抹嘴角的鮮血。

燕西風果然沒再出手,只是呵斥道:“叫你看著門戶,你躲那裡偷懶去了?”

燕福俯首低聲道:“我……我方才在燒飯。”

燕西風悶哼一聲,道:“先將馬車趕進去!”

燕福答應一聲,走下石階,剛走近馬車,一聲長而尖的嘯叫突然從車廂內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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