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天明抬頭望了一眼,道;“想要翻牆的話,我們身穿的鐵甲現在反成累贅了。”

歐天亮道:“以我們兄弟的本事,就算穿著鐵甲躍上這道高牆,相信也不會太難。”

歐天明頷首道:“先上牆頭,看清楚牆外的情況再躍下,小心寧飛在牆外躲著伺機偷襲。”

歐天亮道:“我會小心。”

兩人同時發力一齊拔起了身子。

正是因為身穿鐵甲,兩人都必須以手輔助,先搭住牆頭,才借力翻身爬上牆頭。

歐天亮俯身往下打量一眼,道;“牆外沒有人。”

兩人旋即縱身躍下。

牆外是一條枝幹街道,左右兩邊幾乎都是有錢人家的莊院圍牆。

這種枝幹街道在夜間很少有人,當然靜寂得很。

現在站在街上的人也就只有歐家兄弟兩人。

他們左右望了一望,不由都皺起了眉頭,對牆的陰影中,隱約有一團白乎乎的東西。

歐天明目光凝視了一會,說道:“是一件外袍。”

歐天亮道:“我們過去看一下。”說完,兩人同時舉步,一左一右呈掎角之勢走了過去。

歐天明的確沒有看錯,那就是一件外袍,他手中彎刀一沉一挑,將那件外袍挑起來,拿在手中。

外袍右肩的部份,破了一個洞,周圍染滿了紫黑色的血跡。

毫無疑問,這是寧飛穿的外袍,外袍在這裡,人在什麼地方?

歐天明並沒有四下舉目張望,因為剛才外袍蓋住的地面上,有一個花盆,歐天明的目光就落在花盆之上。

花盆從高空落下早已碎裂,泥土倒翻,盆裡裁種的那株花也斷折了。

歐天明目光掃了一眼,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冷笑道:“好狡猾的傢伙。”

歐天亮疑惑道:“難道方才飛出牆外的白乎乎的東西只是衣服裹著這個花盆,是嗎?”

歐天明道:“沒錯,當時我們離得稍微有些遠,光線又暗,突然見到一個白乎乎的東西飛出牆去,下意識地就認為是寧飛的人飛了出去,根本沒細想白乎乎的那團東西和一個大活人的體型嚴重不符。”

歐天亮道:“我判斷寧飛的人必是仍然在牆內。”

歐天明道:“以寧飛的狡猾程度,恐怕已經不在剛才出來的那段院牆了。”

歐天亮道:“咱們還是回去看一看吧。”

歐天明無可奈何道:“好吧,希望這小子受毒傷影響沒有走遠。”

寧飛實際上仍然在牆內,並沒有藉機逃離這座院子,不是寧飛不想逃離,而是毒性已經發作的十分厲害,他根本沒有餘力再遠離這所院子。

歐家兄弟一掠下院牆,他立即從旁邊藏身的一叢茂密的花樹中竄出來,整個人暴露在有些暗淡的月色中。

暗淡的月色下,因為失血過多,寧飛的臉色顯得很是蒼白。

他健壯挺拔的身形已沒有方才那麼敏捷和迅速,從月色中有些稍微踉蹌地竄過,竄向停在東側圍牆那邊的四輛專用豪華馬車。

除掉剛才扔出去的外袍,寧飛裡面是一套白色的緊身衣服,所以他的身形雖然已很不靈活,但卻沒有再帶起衣袂聲響。

他這套緊身衣服的右肩附近,也早已被紫黑色的血跡溼透,那支有毒的鋼針,仍然釘在那裡。

來到了四輛馬車之前,他身形一矮,竄入了其中一輛馬車的車底下。

寧飛闖蕩江湖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狼狽過了。

即使剛出道那年激戰十一名功夫一流的兇殘殺手,他雖然受傷嚴重,但並沒有像今天這樣很是狼狽地躲躲藏藏,而是奮起餘力蛢命廝殺,將那十一名兇殘殺手一一斬殺殆盡。

開心老人的毒藥果然厲害至極。

方才在屋內時他暗自運功迫毒,早已發覺以本身的功力絕對無法將所中的毒給迫出來,而且連阻止毒性蔓延也成了很困難的事。

所以他先是以言語震懾歐家兄弟,又假裝全力出招,歐家兄弟既懾於快劍寧飛以往的赫赫威名,又有些過於惜命,他這才有可能藉機走脫,否則,只要歐家兄弟膽子稍微大一些,不那麼惜命的話,寧飛很可能就要陰溝裡翻船,堂堂的江湖名俠快劍就會死於兩名江湖鼠輩之手。

這一陣運功走動,毒性更加深入,他竄入一輛馬車底下之時,眼前一陣發黑,已經感覺快要昏迷了。

不過他總算還始終記得自己懷中還藏著一瓶特製的解毒藥。

那瓶解毒藥,是他在臨來霍州之前,孟捕頭特意送給他應急保命的藥瓶,這瓶解毒藥是孟捕頭請一位醫中聖手特意花費巨大精力和心血研製的。

這位醫中聖手乃是宗師級醫術高手,他在孟捕頭的大力支持之下,精研各種劇毒的毒性之後,花費很大心血配製成的綜合性解藥。

寧飛不知道這瓶解毒藥裡的藥丸,對於開心老人配製的那種毒藥是否也一樣有效?

不管是否有效,寧飛也要試一試的了,因為除此之外他目前已沒有什麼其他辦法可想。

他伸手探入懷內取出那個藥瓶,小心地倒出了兩顆藥丸,一顆口服吞下,隨即伸左手拔出右肩上那支有毒的鋼針,扔到地上,將另一顆藥丸艱難地運功捏成粉末,再把粉末仔細壓入傷口之內。

就在寧飛藏在馬車底下,小心處理傷口和嘗試解毒的時候,歐家兄弟一前一後翻過牆頭,重新回到院子之內。

歐天亮張目四顧,說道:“先搜牆角那邊的花叢裡,那裡容易藏人。”

歐天明道:“我們翻牆之前他可能藏在那裡躲過了我們的視線,但是現在我肯定,他早已經不在那裡了。”

可是他們仍然有些不甘心地走了過去,察看一下那裡。

雖然找到了寧飛留下的活動痕跡,但是他很明顯已經不在那裡多時了。

放在牆角那裡的一排花盆之中,看上去顯然少去了一盆。

歐天明盯著那個空位,說道:“他方才必然躲藏在這裡附近,所以留下一絲人活動的痕跡。”

歐天亮道;“大哥,你認為寧飛現在大概是從哪個方向逃走了?”

歐天明不住地搖頭,苦笑道:“這傢伙如此狡猾,我怎麼會知道他從哪個方向逃走?”

他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目光一抬,接著說道:“也許他是逃向了天香閣的大廳堂那邊。”

歐天亮道:“若是給雲飛揚那個老家夥知道了我們不但和殺死鳳凰的命案有關,而且竟敢暗算寧飛這件事,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歐天明道:“放心,即使他的確是逃向了大廳堂那邊,也不會再進大廳堂去找雲飛揚。”

歐天亮點頭道:“是了,這個時候,他一定不敢冒什麼風險,因為他又怎敢確定雲飛揚與鳳凰被殺這件事並沒有一點關係?”

歐天明道:“現在寧飛心裡想必仍然以為,我們倆個協助開心老人殺死鳳凰和今晚暗算並追殺他,所有這些事情十有八九都是雲飛揚這個老家夥暗地裡指使我們這樣做的。”

歐天亮目光忽然一寒,冷聲道:“大廳堂那邊好像有人正向我們這裡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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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天明凝神望向大廳堂方向,說道;“過來的應該是一個女人。”

兩人說話間,那個女人已經穿過那兩條鵝卵石鋪就的彎曲花徑,又穿過一那道月亮門,走進了這個院子。

歐天明接著道:“看摸樣和走路的姿態很像是百鳥院的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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