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慕巖幾乎氣得七竅生煙了,“你們你們……”他看了看那老先生,只見他氣定神閒地繼續寫他的方子,他又抬頭看向翠兒,翠兒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得意,彷彿在嘲笑他,“你們竟然是說好的!”原慕巖氣不過,決定自己再試試這女人的脈搏,便伸手去抓胖女人的手腕兒,但胖女人彷彿有所察覺,一下子將手收了回去。

原慕巖伸出去的手撲了個空,反而被那老先生一把攥住了,半晌老先生含笑道,“年輕人,你的肝火太旺盛了,這樣不好容易傷身子,天氣炎熱要注意多保養,心情一定要平和。”

原慕巖咬了咬牙,用力甩開了老先生的手,“多謝您老,我沒病。”

“但是你總愛生氣。”老先生繼續和藹的說,“年輕人心胸要寬廣一點,別總為一些小事情計較。”

原慕巖氣哼哼地站在了一旁:老家夥說的真輕巧,這特麼一堆事兒要發生在你身上,你能夠心胸寬廣?

翠兒笑嘻嘻地拿起桌子上老人家開的藥方看了看,“我這就讓小丫頭去抓藥。”她抬頭看像原慕巖,滿臉都是勝利的微笑,“明公子這下您可放心了吧。我家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

原慕巖礙於老先生在面前沒好意思發作,但見她把這老先生送出了門,才走到床邊,一把拽起來,那個胖女人抓住她的脈搏,這次他摸出來的依然是喜脈,他怒道,“你們一定是商量好的串通一氣來騙我!”

“我沒有,你弄疼人家了。”胖女人委屈的揉著手腕兒,臉上似是也帶了一絲怒氣,她瞪著眼睛看向原慕巖。

“我剛剛又幫你診了一下脈搏,這一次我千真萬確的摸到那是喜脈,而且已經三個多月了,胎兒都已經成人了,反而那老先生卻說你並沒有懷孕,你們難道還不是串通好的?若說之前你沒有懷孕的話,我倒是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會考慮咱們之間的親事,現在嘛,休想讓我做著剩王八!”老子才不稀罕做什麼接盤俠,別說你老爹只是個做快遞的CEO,就算是世界首富……那到還有可能考慮一下吧。原慕巖心裡嘟囔著。

說什麼不做這剩王八,不當接盤俠,其實就是嫌棄人家不是大美女唄。

這件事情如果放在樂扶雪身上,原慕巖不說肯定會接盤,也有百分之五十的考慮機會。

“你……你怎麼還是這樣亂說話!”胖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委屈的哭了起來。

正在這時,翠兒從門外走了過來,她看到胖女人哭了,又見原慕巖氣得臉色通紅,也不由得惱怒了,走到他面前質問道,“你這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完沒完了?為什麼總拿這件事來侮辱我們小姐?”

原慕巖冷哼了一聲,“什麼叫我還有完沒完?我倒是想要問問翠兒小姐你,剛剛那老先生是與你串通好的吧?你們早就說好了,必定要將此事隱瞞到底。好,好,好,既然如此,咱們就找你們家老爺來做個決斷吧。”

翠兒看了胖女人一眼,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緊張,她又看向原慕巖有些心虛的眨了兩下眼睛,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你,你胡說什麼,剛才那個老先生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就是在東街的醫館裡請的,你……若是不相信的話,咱們再一起出去,重新請一個郎中來。”

“沒那個必要了。剛剛你自己出去了那麼久,早就已經把該打點的打點了。要想讓我娶你們家小姐也不是不可以,讓你們老爺來跟我談。他家姑娘出嫁這是終身大事,他怎麼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露面兒?我這個準女婿總得見一見他這個岳父老泰山吧。”原慕巖眼睛轉了轉,瞟了那胖女人一眼,又看了翠兒一眼,繼續說道,“別到時候娶了一個冒牌貨,還喜當了爹,那才真叫冤枉呢。”

翠兒剛剛出門的時候,確實已經把醫館裡那些大夫全都打點了一遍,她也不知為什麼,就相信原慕巖所說的胖女人懷孕的事,但她又為了胖女人的名聲,不敢將此事張揚出去,只得找了一個不懂醫術的老先生裝成一個有經驗的大夫,騙了原慕巖一次。

現在回來看到原慕巖,依舊這樣說,翠兒有些心中有愧,但她覺得不能夠就這樣認輸。而且她也不明白這胖女人為何就懷了身孕?這幾個月以來,她可是天天都跟她在一起,更何況這園子裡向來不準外人進來。她到底跟什麼人相好了?

原慕巖見她們二人都不說話,猜想她二人一定是心中有鬼,自己在這裡她們不好串通,便冷哼了一聲走了出去,留給她們一個自由的空間。

翠兒見他走出去了,快步走到床邊,坐在了胖女人身邊,拉住她的手小聲地問道,“春姐,他說的可是真的?你當真跟別人……有過肌膚之親?”

胖女人一下子紅了臉,她咬著雙唇低下頭去,兩隻手不停地搓著衣角,半晌才吱吱唔

唔地說道,“我……我也是……情不自禁……”一句話說完,她恨不得將頭低到床下面去。

翠兒頭腦一炸,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她壓低了聲音怒道,“你……你怎麼這麼糊塗呢,居然能幹出這種事情來!你……你老實跟我說他是誰,你們好了多久了?還有這件事情,小姐知不知道?”

胖女人始終不敢抬起頭來,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我……我確實糊塗,我們也沒有好過多長時間,那肌膚之親的事情只有過那一個晚上,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我以為沒什麼事情了,可誰知道一個晚上就……這樣的事情我不敢告訴小姐。”

“你呀!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他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人?這些你總該知道吧?”翠兒有些怒其不爭地看著她。

胖女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哼哼唧唧道,“我不知道他是哪裡的人,他沒有告訴我,他只說他叫原慕巖。”

“原慕巖?”翠兒一驚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可是三年前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採花賊?”

胖女人輕輕地點了點頭,“也許是吧。”她深吸了一口氣,“翠兒,我知道你很不理解我能夠做出這樣的事,因為你不是我。我這體型這臉龐,但凡是個男人見了都不會待見,但是那天晚上他卻沒有嫌棄我,甚至還說了許多甜言蜜語給我聽。這些都是我所渴望的……我知道你會瞧不起我,但是你們輕易能夠得到的東西,我卻一輩子都得不到,所以一旦有一次這樣的機會,我便不能夠放過,即使他說的全部都是假話,他的名字就算也是假的,那我也願意相信。”她一邊誠心實意的說著內心的感受,一邊擦著臉上的淚水,“從小到大我便受人欺負,就因為自己長得胖,長得醜,他們都罵我是肥豬,還好小姐並不嫌棄我,將我收到府中,待我如同親姐妹一般,當然還有翠兒你……可是我終歸是個女人,而且我的年齡比你們都要大上好幾歲,若我像你一般,早已成家生子,可是我現在二十有七,仍舊無人問津。我……”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再說不下去。

翠兒十分同情地握著她的手,她不再忍心責怪她一兩句,只是滿心的擔憂,“可是你想過沒有這孩子……你真的要?”

胖女人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有想過他會來,我當時只是想體會一下正常女人能夠得到的魚水之歡,並沒有想那麼多,可是現在他來了,正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我就欣然接受。只是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跟小姐說。”

翠兒為她嘆息了一聲,“那你就再想想吧,想好之後告訴我,我會幫著你說話的,我想小姐也會體諒你的。我再問你那人的容貌,你可還記得?”

胖女人輕輕地搖了搖頭,“那天晚上有些黑,屋內也沒有燈,只是藉著月光依稀看著他是英俊的。”想起那天晚上的那個人來,她心頭又生出一絲甜蜜,不由得紅了臉。

翠兒忽然有了一個主意,她低聲問這胖女人,“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胖女人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猶豫著點了點頭,“我是沒什麼意見,只是他……”

“你如果對他滿意的話,其他方面由我們來幫你。”翠兒對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胸有成竹。

此時原慕巖在外面還不知道屋內的兩個人在叨咕些什麼,而他自己已然成了人家的獵物,他望著湛藍的天空,成群的飛鳥,幻想著自己的自由。

“莫非翠兒姑娘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胖女人心中一喜,拉過翠兒的胳膊小聲問。

翠兒輕輕一笑,“這不都已經是小姐幫你設計好了的嗎,還用得著其他的計劃?只不過就是一些俗套的生米煮成熟飯而已,這一步其實小姐中午的時候已經在做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成功。不過你放心,還有今天晚上呢。你先等著好好的養著身子,我這就去把你的事情稟報給小姐,此事不宜拖得太久,我覺得還是早點讓她知道的好。”翠兒想了想又說,“算了,還是先瞞著她,我自己去幫你弄點兒落福春來,等明天早上再一併跟小姐說。嗯,就這麼辦。”她確定了之後就起身出門了。

原慕巖見她出來了,便抬手對她打了一個招呼,“翠兒姑娘,慢走,小心腳下的絆子,摔了臉就不好看了。”

翠兒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要緊的,我們這園子很太平,沒有人使壞。”

原慕巖跟到她門口,翠兒急忙關上了那兩扇門,似乎怕他跟著自己出來。

原慕巖見她有些緊張,輕輕地搖了搖頭,他還沒有打算當著這幾個女人的面,大搖大擺的從門口出去呢,他知道現在可能沒有機會,不過走歪門邪道出去的機會還是有的,所以開始他有些不屑一顧,總想著找個機會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但眼下他知道機會渺茫了

,剛剛在院子裡,一直在觀察整個院子的地形結構,就是想著天黑了以後好行動,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天黑之後他更加沒辦法行動了。

“你那兄弟叫什麼名字?”婉兒有些好奇地看著明闕。

明闕笑道,“他叫原慕巖,三年前我幫過他一個小忙,沒想到三年之後,他卻幫了我一個大忙,我這兄弟用實際行動說明了什麼才叫做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婉兒聽到他說原慕巖的名字,頓時吃了一驚,她有些不太信任的又問了一遍,“你等一下,你剛才說他叫什麼名字?”

“原慕巖呀,怎麼了?”

婉兒皺了皺眉,“你說的可是三年前的那個採花大盜原慕巖?”

“採花大盜?他什麼時候做過這種缺德事兒?”這次換明闕難以置信地看著婉兒。

“他什麼時候做的缺德事我不知道,三年前我才十五歲,我好像記得他跟我哥還一起去過林州,那年我老祖母七十大壽,我哥從外地帶回來一個客人就叫原慕巖,壽宴上他跟我哥的另外一個朋友好像有些口角之爭,對了,那個人叫做李瀟然,李瀟然說他好像殺了他姐姐,於是就要在宴席上殺了他,好在我哥哥勸阻著兩人才沒有打起來。”婉兒託著腮陷入了回憶之中,“那個時候我覺得他不像是個殺人犯,也沒有江湖傳言的那麼可怕,說他是什麼魔頭。”

“傳言終歸只是傳言而已,我兄弟怎麼會是魔頭呢,就是那次李瀟然和另外一個人一起追殺他,我替他解了圍。之後我們三年沒有見過,在見面的時候卻是我被人追殺,他將我救了。若說他是採花賊江湖大道,打死我也不信。”

“那可能是人家故意要陷害他?”婉兒眨巴著大眼睛看向明闕。

“不對呀,三年前的時候我那兄弟似乎並不會什麼武功,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連馬都不會騎,人家又為什麼會陷害一個不會武功的無名之輩呢?”明闕忽然想起三年前與原慕巖初次見面的事情,當時他和嶽黃衫一起偷了他們的馬,卻笨拙的不會騎,還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這樣一個人有什麼資格值得別人去汙衊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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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也對,那你的兄弟是不是跟別人是同名呀。不過也不對,好像有人跟他長得一樣吧,照你說的話,你兄弟沒有做過壞事,那為什麼我哥哥說他殺了一個叫做碧玉的姑娘呢?很顯然是有人易容成了他的臉,去做了那些令人不恥的事情。”婉兒認真地分析著,“可是為什麼要冒充他呢?江湖之大比他有名望武功卓絕的人多的是,真是讓人想不通。”

聽婉兒這樣一說明闕也陷入了思考,很顯然他也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現在三年過去了,那些事情已經在江湖上不是什麼新聞了,而且早已經被一些其他的奇聞異事覆蓋,讓人們淡忘了。只是仇恨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淡忘。

“現在三年了,江湖上再也沒有像那年謠傳的那般了吧?”明闕有些不太確信地問。

婉兒蹙了蹙眉,“好像沒有了,不過前兩天我收到哥哥的來信,似乎提到江湖上再次有採花賊出沒,那人常常在午夜時分偷偷潛入別人的家,專門去一些未曾出閣的姑娘的閨房,哥哥讓我嚴加防範小心為妙,據我觀察這段時間我們這個小城還算是好的,沒有聽說哪家的姑娘被禍害了。”

明闕聽了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不過我看你們家好像並沒有多少人,更沒有像其他大戶人家那般有護院家丁,這樣恐怕不太安全,如果婉兒姑娘不介意的話,我倒是願意做你的護衛,保護你的安全。”

“不必啦,我害怕你監守自盜。你若是住客棧沒有銀子的話,去找翠兒拿五十兩銀子,就算是你們幫我的報酬。”婉兒拖著下巴望著月亮門。

明闕有些不理解,“我們並沒有幫你們呀。”

婉兒微微一笑,“你們現在就是在幫我呀,而且你們這幾天還得來我們家裡,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們幫忙呢。”

明闕聽說她還需要自己,頓時高興起來,“沒問題,只要是我們能夠幫的,一定會幫你,就是如果……非要我兄弟娶那位胖姑娘的話,這恐怕沒辦法幫。”

“哼,你以為你兄弟很英俊瀟灑嗎,我春姐姐還能非他不嫁?若是我春姐姐知道了他在江湖上的大名只怕還看不上他呢。”婉兒冷哼了一聲。

明闕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春姐姐想得開能放過我兄弟,那我們兄弟倆就感恩不盡了。”

婉兒白了他一眼,“你儘管放心,我敢保證春姐姐絕對看不上他。”

“對了,你究竟想讓我們幫你什麼忙?”

婉兒狡黠一笑,“這個嘛,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反正對你們而言就是舉手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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