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很快走了過來,她看到癱倒在地的胖女人,又看了一眼守在她身邊的原慕巖,“這是怎麼了?”

原慕巖氣哼哼地看了她一眼,心說我還想知道怎麼回事呢,臉上卻帶著微笑,“你們家小姐是不是有病啊,我這還沒有開打,她就癱在了地上,奈何我力氣小沒辦法將他扶到亭子裡去,翠姑娘幫我一起把她扶過去吧。”

翠兒姑娘笑道,“大約是天氣太熱了姑娘也有些吃不消,這樣吧,我們一起把她抬回她的房間,我還有些事情要與公子說呢。”

哼,看你能說出什麼。原慕巖心中冷笑了一聲,“也好。”

兩人便一起把這胖女人抬回了不遠處,她自己住的房子。安置好了她之後,翠兒對原慕巖施了一個萬福,滿臉堆笑道,“恭喜明公子,賀喜明公子。”

原慕巖自然知道她這是在和諧什麼,淡淡一笑故作不明所以,“某不知翠姑娘在賀喜什麼,這喜從何來?”

“以後明公子就是咱們順風鏢局的姑爺了,從今天起就請您住在這春雪園。擇日與小姐完婚,這便是大喜。”翠兒依舊滿臉堆笑,彷彿擇日完婚的不是小姐而是她。

原慕巖心中一萬只草泥馬瞬間奔過,臉上卻依然帶著笑,“對你們小姐而言,這定然是一大喜事,但對於明某而言,這未必是喜事。”

翠兒疑惑道,“明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不喜歡順風鏢局姑爺這個身份?”

“那倒也不是,對於我們這些寂寂無名的江湖小輩而言,順風鏢局的姑爺這個身份確實是很多人都嚮往的,但在下卻不在乎也不稀罕,今天在下說的不是喜不喜歡這個身份,而是覺得你們有些事情隱瞞了在下,並非誠心誠意待在下,自始至終,這都是一個騙局。”原慕巖眼睛看向翠兒,翠兒的臉色稍稍緊張了些,他繼續說道,“在家那日無意救了姑娘,也沒有看到角落裡你們比武相親的旗子,故而稀裡糊塗地鑽進了這個圈套裡,昨日在下有意推辭沒有與小姐比武,本來對你們小姐還有些愧疚之意,可是今天在下明白了一切事情,便對你們小姐再無任何愧疚之意,反倒是你們這些人欺瞞在下難道不覺得心中有愧嗎?”

翠兒必定是經歷了很多事情,立刻恢復了淡定,“明公子口口聲聲說被騙了,小女子不明白我們究竟如何騙了你?”

原慕巖朝著胖女人所居住的房間瞅了一眼,冷冷一笑,“既然姑娘如此相問,那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問你,你家小姐從前是不是有相好之人?他們二人是不是早已珠胎暗結?若是真有此事,倒也不必讓在下做這不明不白的剩王八,而在下也不願意強求做了她的夫婿,以免拆散了一對好鴛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翠兒便上前甩了他一記耳光喝道,“你,一個以貌取人的無恥之徒胡說什麼,我家小姐清清白白,怎能受你這侮辱,你若是嫌棄我家小姐又醜又胖,你大可以言明,為什麼要侮辱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你若收回剛剛的不敬之言,我便當你從未說過這些話,還拿你當姑爺看待,倘若你還要造謠誹謗,那我可不客氣了。”

原慕巖怒極反笑,“好一個戶主心切,口齒伶俐的丫頭!你們這明明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莫非你們順風鏢局就是用這樣的霸氣統領江湖鏢局行業的?實不相瞞在下略通醫術,剛剛也為你們家小姐把過脈了,她的脈象來看卻是喜脈,若是她清白又何來這喜脈?難不成她是怪物自己可以讓自己懷孕?”

“你住口!”翠兒聽了他的話,雖然是吃了一驚,但臉上依舊帶著一絲怒氣,她難以相信原慕巖所說,“你,你休要侮辱我家小姐,你就是嫌棄她不是貌若天仙之姿,沒有若柳扶風之體態,故而才在這裡胡說八道,你你若是再胡說八道,我便拔了你的舌頭,看你還敢不敢隨便給人扣屎盆子……”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可以找人來證實一下。”原慕巖泰然自若,而又自信地昂起頭來。

翠兒紅了臉,“我……怎麼證實?”

原慕巖笑道,“這很好辦,姑娘怎麼就想不到呢?你不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嗎?可以去重新找個醫術高明的人來給她把把脈,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屬實,若是我說錯了,你再拔我的舌頭也不遲呀,只是到時候你家小姐的清白……”他沒有將話繼續說完,有些得意地望著翠兒。這事兒若是真實的,到時候江湖上肯定會傳得沸沸揚揚的,唐有令的老臉只怕再也沒地方擱了。想到這裡原慕巖竟然特別的開心,他倒想看看風雲一時的順風鏢局總標頭會怎麼處置自己的女兒。

然而翠兒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家小姐好好的為何要請郎中來,再者,我又為何要聽你的話呢?”她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原慕巖一下子攔住了她,“你這是不肯面對現實吧,一定是心中有鬼,再說你家小姐現在昏迷不醒,請個郎中來也可以看看她為什麼昏迷對吧,你難道就不擔心你家小姐的身體嗎?你這做丫鬟的也太不盡心了。”

翠兒回頭朝著胖女人左住的房子看了一眼,又對原慕巖笑道,“明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這不是什麼大毛病,她就是一看到武功比她高的人就心跳加快甚至暈厥,我就知道剛剛一定是明公子用你的絕世武功征服了我家小姐。”

WOC我……嘞個去,這特麼什麼歪理邪說!原慕巖氣的簡直七竅冒煙,半晌說不出話來。回想起剛剛經歷的一切他忽然很想抽自己兩個耳光,更想揍對面這個女人一頓。什麼特麼的絕世武功,根本就是碰瓷高手無恥之徒!為了留下老子,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可惡至極!原慕巖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翠兒看見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頓時得意地笑了,“明公子這大熱天的還是趕緊回房休息吧,忙了這許久一定也餓了,我這就去讓廚房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好的犒勞犒勞公子。”說著便哼著輕快的調子大步離開了。

原慕巖怒氣衝衝地盯著這女人離去的背影,真恨不得給她後心處扔一把飛刀。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為什麼要幫這個女人呢!此時此刻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但又有什麼用呢?

俗話說好男不跟女鬥,那是因為鬥不過!原慕巖現在深有體會:遇到這麼刁蠻難纏又詭計多端的女人,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過她們,到頭來惹得自己一身騷,真是何必呢。

明闕在院子裡轉了幾圈,走得也累了,他便沿著一條狹窄又鬱鬱蔥蔥的小徑朝著看似小花園的方向去了。走到一個的月亮門前,他忽然聞到一陣飯菜的香氣,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肚子很配合地咕嚕了幾聲,難道這裡是廚房?明闕不由地站在月亮門處探著身子朝裡面張望了幾眼,可是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只看到一個花架子之後冒出幾縷白煙,還伴隨著兩個丫頭的咳嗽聲,接著一個清脆的聲音便傳了出來,“我的好姑娘你差不多就得了吧,你已經做了兩次這道菜了,還是算了吧讓後面的廚娘去做吧,他只不過是一個外人,哪裡需要您親自動手呢?”

“你這丫頭懂什麼,我不光要親自下廚,我還要……”另一個說著話聲音小了下去很明顯不想被外人聽去了。

這個聲音很有特點,明闕一耳朵就聽出來是誰了,正是他剛才還在想念的昨日遇見的那個名叫婉兒的姑娘,他只是不明白這兩個丫頭在做什麼。聽見婉兒的聲音,他心中一喜,大步朝著那個花架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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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我讓你幫我買的福壽春,你買來了嗎?”婉兒那悅耳的聲音再次從花架後面傳了出來。

明闕立刻停住了腳步,他忽然有些好奇這鬼丫頭究竟要幹什麼,於是就在附近找了個花叢躲了起來。

“我已經準備好了,瞧,這不是?”小娟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乳白色的瓶子,瓶身上貼著一張紅色的標籤,上面寫著三個大字:落福春。

婉兒接過藥瓶,仔細地看了看上面的標籤,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讓你買的是福壽春,你卻拿給我這個,你是不是只認識一個‘春’字?”

小娟立刻低下頭去,雙手摳著衣角,“我確實只認識這個‘春’字,這還是春姐姐教我認識的。”

“你呀。”婉兒有些失望的在這丫頭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小丫頭立刻委屈道,“我去買藥的時候,一時間竟忘記了叫什麼名字,只記得一個‘春’字,藥房掌櫃的問我是不是要一種吃完之後令人精神很愉悅的藥,我記得之前姑娘你跟我說過,那藥吃了之後會讓人很開心,就跟他說是的,掌櫃的就給了我這個,我以為只有一種叫 ‘春’ 的藥呢,沒想到……對不起,小娟又辦了一件錯事。”

婉兒輕輕將那藥瓶放在一旁,專心的炒菜不多時,再次出盤了一道菜,“算了,這次不是你的錯,怪我當時沒有把你要買的東西寫下來。”她再次拿起那個藥瓶,忽然腦海中生出另一個計策來,高興地跳起來,“小娟呀,你這回沒有辦錯事,咱們再把計劃改一下,你現在先去翠姐姐那裡看看她在幹什麼,讓她給春姐喝一碗清茶,消消她的暑氣,我這裡飯菜馬上就準備好了,你讓翠姐姐辦完事情就來這裡,把飯菜給那個人端過去。”

小娟見姑娘不再生氣了,臉上露出了笑容,她心裡的委屈頓時疏散了,“我這就去。”

婉兒將那一瓶藥再次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翻來覆去的像是得了一件了不得的寶貝,唇角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哼,我讓你以貌取人,看你這回怎麼辦?”她小聲地嘟囔著將手中的藥瓶拔開了塞子,一股清澈的桂花香氣

瞬間從瓶子中湧了出來,“好香啊,”她忍不住讚歎道,“沒想到這種藥竟然是這麼重的香氣。就是不知道藥效怎麼樣。”她說著將那藥倒在了剛剛炒好的一盤兒青菜肉絲上,拿起筷子在盤子裡攪和了一下,然後又聞了聞,“嗯,味道不錯,看得我都有點餓了。”她滿意的將菜盤放在了旁邊的石桌上,那桌子上已經擺了兩盤同樣的菜。

明闕此刻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看見婉兒端著菜他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婉兒放好菜,就朝著不遠處的一座小房子走了過去。

明闕看見婉兒走了,立刻大步流星地跑到石桌旁,端起一盤青菜就走,他怕婉兒發現他立刻又回到了剛才藏身之地,可是光有菜怎麼吃的飽?他抬起頭,目光密切地注視著石桌,剛剛那丫頭說的話,他也聽見了,他知道她還準備了乾糧,待會兒等她把乾糧拿出來,自己就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幾個,打算好了之後他就像一個餓狼一樣,躲在一旁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果然不多時婉兒就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那托盤上有一碗白米飯,還有幾個饅頭。她走到石桌前,放下手上的托盤,目光在那兩盤青菜上打量了幾眼,不禁有些疑惑,“我剛剛明明是炒了三盤菜呀,怎麼就剩了兩盤兒?”她小聲嘟囔了一句,並沒有繼續尋找另外一盤兒失蹤的菜,“管他的,反正這也夠他吃的。”她很快將那兩盤青菜炒肉絲全都放在了托盤上,然後又回了屋子。

明闕見她再次回了小屋,立刻如同一隻獵豹般從花叢中飛奔的出來,閃電一般抓起三個饅頭,就衝回了剛才的花叢,他又累又餓的坐在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掰開饅頭放了點菜,就往嘴巴裡塞,一陣風捲殘雲,不多時便將那幾個饅頭和菜吃了個乾淨。

就在明闕大吃大嚼時,小娟帶著翠兒走了過來。小姑娘指了指桌上的飯菜對翠兒說,“翠姐姐,那就是我們姑娘給那個人準備的飯菜,你現在給她端過去吧。”

翠兒朝那飯菜上看了幾眼,小聲問,“姑娘在裡面放了什麼沒?”

小娟搖搖頭,“我不知道。”

翠兒端起托盤就要走,剛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放下托盤,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條交給了小娟,“你把這個交給姑娘,她若是有什麼吩咐,你就去夏風軒找我,還有那個人的事,你讓她放心我一定幫她搞定。”

“哎,知道了。”小丫頭拿著紙條進了屋。

明闕吃了東西肚子好受了一些,雖然沒有吃飽,可是已經不再那麼餓了。也許是天氣炎熱,他又沒有喝一滴水,現在感覺口乾舌燥。

中午的太陽大得很,明闕很快便出了一身臭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投入了一個大火爐之中,渾身燥熱難耐,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卻又很難以控制的在膨脹一種慾望。他將身上的原本就有些緊身的上衣撕開了,依然不能夠解體內那股莫名的火。

而他身上的兄弟已經開始膨脹了,躍躍欲試的想要去征服一個女人。他的腦子裡像是被人點了一掛鞭炮,噼裡啪啦的作響,再也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很魔幻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快,快去找個人來解你身上的飢渴吧!”在這個魔幻的聲音支配下,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卻沒有注意到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一個人,那個人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掄起手上的棒子便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明闕瞬間被打暈了,整個人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

而將他打暈的那個人,赫然就是趙昭婉兒。

婉兒姑娘扔掉自己手上的棍子,拍了拍手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人,但見他滿臉紅的不正常,像兩個猴子屁股,他便知道此人一定是吃了混合了某種藥物的菜。

“我說的怎麼我的菜少了,原來是被你吃了,可是你又怎麼會在這裡呢?”原來她在發現菜少了一盤之後就知道應該是有人偷偷潛入了這個院子,於是就躲在房間裡,貼著窗戶朝外仔細地觀察。當她發現花架旁邊的花叢有些不太正常時,立刻警覺地出了門,悄悄地來到了花叢後面。

而明闕在吃了飯菜之後,腦子裡就已經沒有警覺性了,就算婉兒很大聲響的走到他後面,他也不會發現的。

婉兒抬起頭朝著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叫道,“小娟你出來一下,打一盆水來。”

“唉,來了小姐是要洗手嗎?”小娟硬生端著打滿水的臉盆,走了出來。

婉兒迎過去,接過他手上的臉盆,對著地上的人的臉就潑了過去。

小娟這才發現地上有個人不由得驚叫一聲,後退了兩步,“姑娘,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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