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黃衫離開了順風鏢局之後,順風鏢局的大門口拐角的地方,大紅燈籠,昏暗的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忽然多了兩個穿黑衣的人,其中一個人的臉上戴著一張金色的面具,他身後則佔了一個穿著黑衣服蒙面的女子,女子上前一步跪拜道,“恭喜主人已經完成了我們大計劃中的第一步。”

黑衣男子回過身來,望著嶽黃衫離去的方向點了點頭,“這只是一個開始,要不了多久,整個江湖就會橫屍遍野了,到時候就是我們的天下。”

“這一次一定能夠報了當年之仇。”他身後的黑衣女子言語之中有些興奮。

黑衣男子握緊了一隻拳憤憤然道,“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當年他亡我國仇,這麼多年以來,我每時每刻都想讓他們的子民,一個個全部暴斃,十五年了,我今天晚上總算可以好好的睡一個覺了。從明天起……”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的黑暗中驀然多出來一條影子,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須臾便掠至面具男身後,張開蒲扇大小的手掌一把掐住了面具男的脖子。

面具男大驚,瞬間便感覺自己呼吸不順暢了,他急忙伸出兩隻手去掰扣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大手,可無奈那只大手就如同鐵鉗一般,牢牢的鉗住了他的脖子,使得他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而他身後的黑衣女子此刻也站了起來並且發現了異狀,她驚愕之餘還保留了一份清醒,她趁著那影子,一把鉗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再無暇顧及她的時候,她拔腿就跑,一瞬間便朝著巷子深處奔去消失了身影。

站在面具男身後的影子,很快便用他那只強勁有力的大手將面具男的脖子掐斷了,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精巧的白色小瓶子,拔開瓶塞,一股腥臭的氣息瞬間湧了出來,他傾倒小瓶子將幾滴腥臭的液體滴在了面具男的屍體上,須臾之間那句屍體便化作了一灘腥臭的黑水,連骨頭都沒有剩下一點兒。

那條黑影子轉過身,朝著剛剛蒙面的女子奔逃的方向追去了,不多時便在一個狹窄的巷子裡堵住了那個黑衣的女子,黑衣女子驚愕的發現自己的前面就是一條死衚衕,一顆心瞬間掉入了萬丈深淵裡。她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如同地獄魔鬼般的黑色的影子,連乞求也不會了,此時此刻她的大腦裡一片空白,眼前彷彿進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她面前的這個人就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接引使者。

天色很黑,黑衣女子看不清對方的臉,她覺得對方也是矇住了臉的,可是當那條影子慢慢朝她靠近的時候,她發現他的臉上竟然也帶了一張金色的面具,一瞬間他便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她的臉色一陣蒼白,一面後退,一面想著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個人,可是對方卻不會給她一絲生機,她從對方裸露的眼睛裡看到了他騰騰的殺氣,她的心一下子墜入了絕望之境。

黑色影子一般的男人手上卻握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他不緊不慢地走到她面前,如同貓戲弄林子前的耗子一般,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說吧,誰讓你們冒充我們須彌宗的人了?那個不要命的居然還敢冒充我金面郎君,膽子可真夠大的。”

女人早已嚇得縮成了一團,她實在受不了這個人身上的殺氣以及他說話的語氣了。他給予自己的壓迫感足以讓自己發瘋了,於是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判決。

金面郎君見他不說話,冷冷一笑,“看來你也算是一條硬漢,比那些軟骨頭的男子強多了,可惜我們不是同一個國家的人,否則我定會將你收入我的麾下,就算你不說,你不告訴我背後之人是誰,你們究竟密謀了什麼,我也一樣查得到,你要記住有一點任何事情都不能瞞得過我們須彌宗。看在你如此嘴緊的份兒上,我就給你個痛快,絕不折磨你。”說完他便將手上的匕首一下子插進了女人的心窩裡,女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她,臉色漸漸沒了血色,他的雙眼始終大睜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金面郎君起身,從懷中摸出那瓶化屍粉來,將她的屍體處理了。之後他便拍了拍手,很快兩個黑衣女子便如同兩束黑色的閃電一般迅速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她們恭恭敬敬的單膝跪地,口中呼道,“拜見主人。”

金面郎君道,“剛剛桃花谷的那個小妖女從順風鏢局放出來了幾個人,那幾個人一個也不能留活口,他們現在身上都攜帶著一種病毒,具有很強烈的傳染性,而且他們之中的那些人已經變得吃傻,你們多派些人去尋找意識不清醒的,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一個,一旦他們流入江湖,那後果不堪設想。殺死之後就用化石粉化去他們的屍體,記住千萬不要讓他們跑得太遠了,還有天亮之前務必將他們全部找到並且殺死。”

“屬下領命。”兩黑衣女子立刻應聲起身去辦事了。

金面郎君看著漆黑的夜幕,重重

地嘆了口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是會給我添麻煩。”接著便往黑暗中去了。

嶽黃衫辦完了事情之後,心中十分得意,她總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心情自然高興地飛了起來,出了順風鏢局,在外面並沒有看到原慕巖,她便直接回了客棧,一路上總覺得身後像是有什麼人偷偷摸摸地跟著她,連連回頭數次也沒有發現可疑之人,便放鬆了警惕,大步回了客棧。

客棧裡安安靜靜的,嶽黃衫兒躡手躡腳的上了樓,回到房間之後發現原慕巖已經進入了夢鄉,此刻正發出了輕輕的鼾聲,嶽黃衫關上房門正要回內室胡聽他大叫起來,“曉梵,別走!我求你別走!”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夢囈嚇了一跳,心中吶罕:他口中所喊之人究竟是誰?莫非這小子的心上人並不是大師姐,而是那位叫做什麼曉梵的姑娘?她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心裡對樂扶雪的酸澀和嫉妒之心瞬間減少了一半兒。

第二天清晨,嶽黃衫起床便去了外間,找原慕巖興師問罪去了,“說!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看我進了順風鏢局就走了,根本就沒有在那裡等我對不對?”

原慕巖睡得迷迷瞪瞪的,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見她闖進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他揉了揉眼睛,“是啊。”反正也瞞不過她,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呢,他一口應到,“你想這麼冷的天我在外面會凍死的,而且我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出來,與其在那邊凍著等你倒不如回來,在這屋裡還暖和一點,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為了等你,我是好長時間也睡不著覺,生怕你出點什麼意外,到時候我回去不好交差……”

“少給我貧嘴!”

“我說的確實是實話呀,”原慕巖有點委屈的聳了聳肩,“對了,昨天晚上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回來的時候,我可能剛剛才睡著。”

嶽黃衫白了他一眼,“三更左右。”

“那麼晚呀,好在我沒有等著你,否則一定會凍成冰棒。”

嶽黃衫一拳捶在了他的肩膀上,“晚個屁呀,我們昨天晚上大約三更左右的時候出的門,出門還沒有一個更次就回來了,你就是不想在那裡凍著,等我若是大師姐的話,你肯定全程陪著她。”提起大師姐樂扶雪,她一下子想起來原慕巖昨天晚上的夢話,“對了,我問你,我回來的時候聽見你喊了一個姑娘的名字,她是不是你心上人?”

原慕巖一愣,“我喊了誰呀?”

“曉梵。”

“曉梵?”原慕巖忽然想起來現實社會中,他當初傾慕的那個女子,只可惜那女子紅顏薄命,年紀輕輕的就得了一種怪病,沒多久便去世了,他一直很遺憾,自己那麼多年都沒有對她表白,直到現在他心裡還是存有這樣的遺憾,以至於常常在睡夢之中夢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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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黃衫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似乎像是要哭了,便也不再問什麼靜靜地聽他說。

原慕巖重重地嘆了口氣,“你說的對,我是很喜歡她,很愛她,可是她生了一種怪病去世了……”

原來已經死了,嶽黃衫聽了他這話,心裡一下子輕鬆了許多。她陪著他嘆氣,“世事無常,你還是好好保重自己吧。那女子如果在世的話,也一定希望你能夠健康長壽。”

原慕巖沒有在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他說,“咱們今天要不要退房?”

嶽黃衫說,“外面有風不知道海上有沒有船,咱們吃過飯之後去海上看看,如果有海船經過的話我們便去神魔島,若是沒有的話,咱們就再等一天。”

“也好。”

兩人商量定之後,便各自去洗漱吃飯了。吃過飯之後,二人揹著行李一同來到了最東邊的渡口。

今天的風確實有些狂妄,大海上也是風浪陣陣,海平面上零零散散的在海岸的附近飄著幾艘小漁船。看來大家都不敢朝深海裡面走。

嶽黃衫走到一個小漁船前面,對船家說,“大叔,今天是不是還有大風?”

那船家看了看天,按條斯理說,“今天的天氣還算好的,比前幾天好多了,雖然刮著一點風,但是不會刮很大的,你們二位是不是要去北面的那個小島上啊?”他一邊打量著他們一邊問。

原慕巖上前點了點頭,“大叔,這兩天去那個島上的人是不是很多?”

船家搖了搖頭,“不多基本上沒有,只是一個月以前有兩個女子要往那個島上去,買了我們村裡的李伯一條船,結果他們前腳出海,後腳大風暴就來了,將他們的船拍到了深海之中,兩個女子很有可能掉進海里淹死了,奇怪的是那條船卻完好無損的靠了岸,但是沒有人敢再去用它。”他一邊說著,一邊朝不遠處一條廢棄的小船努了努嘴。

原慕巖他們二人聽他這樣說都吃了一驚,他頓時想到了

樂扶雪和嶽紅衣,一個月以前也只有他們二人才會去那個島上。可偏偏就她們兩人出了意外。原慕巖感覺自己的一顆心瞬間被扔進了冰窟窿裡凍住了,一時之間就連呼吸都不順暢了,至於那船家後面又說了什麼,他完全沒有聽見。

嶽黃衫見他神色不對,一把扶住了他。他的手很冰涼,彷彿一塊兒寒冰,她擔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額頭溫度正常。

“你們二位若是要去北邊那個島的話,我奉勸二位還是不要去了,若是以前的話,二位去我不會說任何勸阻的話,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上個月開始那片海域開始鬧海怪,接二連三的死了不少海民。我們現在打魚一般都不到那邊去。”

嶽黃衫點了點頭,她現在感覺大師姐生還的機會已經很渺小了,但是師父說過,他們務必要登到島上去看一看那邊的情況,才能夠返回桃花谷覆命。他們現在不能夠因為說有謠傳中的海怪,就放棄了自己的任務。

嶽黃衫想著從懷中摸出百兩銀子,“大叔,你這條船我們買了,我們兩個人自己去那邊。”說著將銀子遞給了大叔。

大叔接過銀子,拎起船上的魚簍,便回家去了。

原慕巖始終一言不發,腦海中一直盤旋著,剛剛那位大叔說的話——可偏偏就她們二人出了意外……兩位女子很有可能掉進海里淹死了……

嶽黃衫見他臉色蒼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抬手掐了掐他的胳膊,又拍了拍他的臉,“傻大個,你不要這個樣子,這個人說的也只是聽說謠傳而已,大師姐說不定還活著呢。咱們都沒有去那個島上,怎麼就知道大師姐一定是死了呢?”

也許是聽了她這話,原慕巖終於緩過神兒來,“你說的對,你說的對,咱們還沒有登上那個島呢,大師姐不一定就死了,她不一定就死了……她不會和曉梵一樣的命運,不會的……”嘴上這樣說,可是心裡卻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嶽黃衫撐著小船,飄飄蕩蕩的朝著北面的神魔島去了。那船家說的很對,雖然有風,但是天氣卻是好的,並沒有大的風浪。而且小船一直都是順風而下,他們這一路可比當初樂扶雪她們那個時候順利多了,幾乎沒用幾個時辰,小船便晃晃悠悠地到了神魔島。

太陽已經偏西了,天邊的紅霞,染紅了半邊天。

原慕巖從小船上跳下來,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將小船藏起來。然後和嶽黃衫一起朝著神魔島深處走去。

他們下船的地方很顯然並不是神魔島弟子曾經固定的行走的路線。那個地方碎石斑駁,幾乎沒有一條完整的路。兩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很久,才找到一條像樣的小路。

島上顯得有些荒涼,風很大,不斷地吹動著。嶽黃衫四面看了看,“傻大個,我怎麼感覺這個島像是許久都沒有人居住了,一點人氣都沒有。”

原慕巖道,“這地方本來就已經沒什麼人了,我估計如夫人死後,那幫弟子肯定早就各自逃散了,誰還會待在這麼荒涼的島上呢。”

“說的也是。”嶽黃衫附和了一聲,然後開始在整個島上尋找人的蹤跡。但是他們二人走了將近一個多時辰,才將整個島走遍,並沒有發現一個人。就連這個島上最主要的大殿,還有弟子們練功的地方,以及曾經居住的地方都是人去樓空的樣子。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二人決定在這裡暫住一夜,第二天再趕回去。

沒有找到樂扶雪,原慕巖有些失望。但是他總覺得樂扶雪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海浪拍入海底。他總覺得她一定還在這世間某一個地方活著,想到這裡他的眼角就溼潤了。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在廚房裡隨便找了一點吃的東西弄著吃了,然後就各自選了一個房間睡去了。

半夜的時候嶽黃衫叫嚷了一聲,她感覺好像有人在自己的門前經過,但是當她醒來,出去的時候卻又沒有發現任何人。原慕巖沒有聽見她的動靜,這一夜他睡得很實。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又在那間廚房裡找了點吃的,糊弄飽了肚子之後兩個人便原路返回了。

這一天的天氣也是非常的好,萬里無雲,海面上一點風都沒有。兩個人的小船就那樣飄蕩著,兩個人也沒有說話。約摸過了將近兩個時辰左右,小船終於在林州的岸邊靠了岸。

再次踏上大陸的岸邊,兩個人都各懷心事。原慕巖雖然沒有說話,但一路上都是在唉聲嘆氣。嶽黃衫則心情複雜,一方面她既希望大師姐出事,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她們二人出事,矛盾至極。

當他們二人返回客棧的時候,頓時都愣住了,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們駭然。他們看見整個客棧的所有人幾乎都死了。每個人脖子上都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很顯然那是被長劍劃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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