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她如此說也都被吊起了胃口,紛紛看向南宮落雁。蕭如影更是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的師父。

原慕巖和樂扶雪也正襟危坐,一臉看熱鬧的心情,靜靜的等待著南宮落雁說什麼。江湖八卦之類的是原慕巖最喜歡聽的了。

南宮落雁輕聲嘆了一句,“如夫人所言,句句屬實。當年她和蕭沉月確實育有一女,只是那孩子自打生下來就死了……”

“可是,可是……”蕭如影有些震驚地看向南宮落雁,想打斷她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孩子生於陰時陰刻,嚥氣之後被一個道士抱走了,數天之後,那道士又來到了沉月莊園,他將一個女嬰抱給了蕭沉月,說自己把那孩子救活了。蕭沉月分辨不出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兒,但是如夫人卻一眼認出了這孩子,並非是她的女兒,因為她女兒出生時耳邊有一顆紅豆大小的胭脂痣,可那女兒沒有,她雖然知道這道士是騙他的,但卻沒有拆穿他,反而對那倒是十分客氣熱情。”南宮落雁說著看了一眼蕭如影,“只因為那道士給了她一個偏方兒,她便欣然接受了這個女孩兒。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來撫養,卻並非真心愛她。”

“那到時究竟給了她什麼偏方?”原慕巖十分好奇地追問道。

“一個很陰狠且慘無人道的偏方,據說得了這個方子可以長生不老。”南宮落雁冷哼了一聲,很顯然她不恥於那個偏方上的內容。

“哦,所以如夫人用了那個偏方,才使得自己這麼多年來容顏不老,可是為什麼他又在一夜之間變得蒼老了許多呢?”原慕巖點了點頭,他想起他再一次見到如夫人的時候那一張褶皺如同核桃皮一樣的臉。

“那是因為她碰到了藍蓮,藍蓮身上有一種特有的元素,是她不能夠觸碰的,一旦觸碰的話,她體內的曾經的駐顏術就會土崩瓦解,消散的一乾二淨,一旦那些東西消散之後,她的身體就會迅速的衰老下去,甚至比她的實際年齡都還要老上10多歲。”南宮落雁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

蕭如影則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半晌之後才詢問道,“那究竟誰才是我的親生父母?他們既然選擇了撫養我,又有什麼樣的陰謀嗎?這麼多年以來,我雖與他們二人並不親近,可是依然覺得有父母存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南宮落雁愛蓮的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既然你這麼多年都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父母,那麼還繼續吧,你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

“可是師父您應該知道當年把我送到他們家的那個道士吧?”蕭如影可憐兮兮地看著南宮落雁。

南宮落雁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姓唐。”

“唐宗炫?”原慕巖脫口問道。

南宮落雁看向他眼眸之中劃過一絲驚訝,隨後她淡淡一笑,“我早已經忘記了他的名諱,現在連他的模樣也都忘記了。”

“好吧,既然前輩已經忘記了,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原慕巖說著看向了身邊的樂扶雪,“師姐,咱們是不是也該回桃花谷了?”

樂扶雪點了點頭,“等師父吧。”

“好。”原慕巖笑了笑,“那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先回客房了。”說罷拉著樂扶雪回了自己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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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寒月很快便取回了天池水,師徒三人在天寒宮住了兩天之後就往桃花谷趕去了。

三天之後,師徒三人終於回到了桃花谷內。這是原慕巖第一次來到自己曾經幻想過的天地,當他看到谷口處的兩三株盛開的桃花時,內心湧起一股激動,可是當他進入山谷之後,才發現這裡並非是想象中的桃花源。

桃花谷雖然命名為桃花谷,但是谷中並沒有幾樹桃花,除了谷口處的兩三株桃花之外,他很難在整個峽谷之內再見到一株桃花。不由的對這個山谷有些失望了。

不過轉到山後面的時候,他看到這谷中的美景,頓時又開心起來。

山谷之中很是寧靜,寧靜之中偶爾會傳來一兩聲清脆的鳥鳴聲。加之房舍皆在山丘之上,竟有一種出世之感,這樣的環境倒像是避世而居的仙境之地,讓人的心都沉靜了下來。

嶽黃衫聽說他們要回來,便每天都帶著李酒兒和那條黃狗等在谷口處,這一大早終於看到她們的身影時高興的,立刻迎了上去。

猴子也看到了原慕巖,飛快地奔到了他面前,不停地搖晃著尾巴,圍著他轉了兩圈。

原慕巖看到它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便低聲問道,“你是不是認識北風?”

“我不認識呀。”狗狗很自然地叫了兩聲,其實那時候他根本就不知道北風的名字。

原慕巖知道現在跟他說話不太方便,便沒再說什麼,一抬頭看到了嶽黃衫熱忱的眼神,他立刻低

下頭去不再看她,生怕被這女人撩的失去什麼。

“衫兒,最近各種可太平否?”陰寒月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嶽黃衫。

嶽黃衫點了點頭乖巧地說道,“並無任何人前來,師父放心吧。”

“那你和酒兒可認真練功了?”陰寒月再問。

嶽黃衫有點臉紅,“這段時間我和酒兒姑娘每天都有認真的練功,師父若不信可問她。”

陰寒月不再說話了,騎著馬徑自進了谷內。

眼看著自己的師父進了山谷之中,嶽黃衫再也顧不得什麼,立刻跑到原慕巖跟前,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傻大個,你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呢。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原慕巖笑道,“在這個江湖裡,我可是主角怎麼可能會死呢,還有我告訴你啊,以後不要叫我傻大個了,我現在是你師弟。”

“知道了,傻大個。”嶽黃衫笑嘻嘻的,鬆開了他。

入谷的第二天,原慕巖就行了盛大的拜師禮。

那一天天氣很晴朗,秋高氣爽,谷內的溫度不冷不熱。一大早嶽黃衫和樂扶雪就起來了,兩個人一起去後堂準備了一些拜師所用的東西。

原慕巖起床之後穿上了師父讓人送來的衣服。洗漱之後便去了後堂。

只見師父堂中正襟危坐,滿臉嚴肅,那一張小臉兒看上去,再也沒有了往日少兒般的稚嫩,反倒是多了一絲成年人的狡黠和城府。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原慕巖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深深地拜了下去。待這一個頭磕下去之後,陰寒月並沒有讓他起來。他反倒有些納悶兒,跪在那裡不知所措。

嶽黃衫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小聲提示道,“愣著什麼,再磕兩個呀。”

“師父人家都說神三鬼四人一個。”原慕巖理直氣壯地看著坐在高臺上的陰寒月,“再繼續磕下去,我恐怕你老人家承受不了。”

陰寒月被他的這一波操作逗笑了,抬了抬手說道,“罷了起來吧。”說完她也起身從那高臺上跳了下來,走到了他身邊。她仰起頭看著原慕巖,“你今天既然已經拜了師,便正式地歸入了我的門下,三年之內不得離開桃花谷,擅自出谷者斬,這就跟我來到後練武場來吧。”

原慕巖見她完全沒有了當初的孩子般的稚嫩氣息,就連剛剛說話的語調都有些令人招架不住,想要臣服於她,不得不佩服她的氣場強大,既然這師父都已經這樣說了,那他只好跟著她去了後山練武場。

“可是師父我雖然說已經拜你為師也有好一段時間了,但是我也算是初入貴派,您能不能對我稍微寬鬆一點兒?”原慕巖嬉皮笑臉的看著陰寒月,這後山練武場的寬大,著實讓他吃了一驚。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他感覺這三年將是他人生中的煉獄時期。

陰寒月冷冷一笑,“既已拜我門下,便是我門中之徒,入門上沒有長短之說,也沒有寬鬆之理,你若想修得一門好武藝,除卻本身的吃苦耐勞之外還得有一位嚴師。想要舒服那便即可離開我的門下。”

說了這麼一大堆目的就是絲毫不松唄原慕巖無奈的想。

“今天的課程是練習飛刀。”陰寒月說著對紅衣使了一個眼色。紅衣會意立刻跑去兵器庫裡搬來了一箱的飛刀,隨後又從兵器的架子上選了一條鞭子,遞到了師父的手上。

陰寒月將鞭子握在手上背在身後,走到原慕巖跟前,“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練習飛刀,其他的一概不練習,若是想要將飛刀的本領掌握,必須勤加苦練。”一邊說著走到那一箱飛刀面前,從裡面選出一把鋒利的來遞給了原慕巖,“今日這練習場比往日那樹林子要寬敞的多,目標也比較明顯,你所練習的就是把飛刀擲向靶心。”

原慕巖抬頭看著,距離自己將近百米左右的靶子,頓時心虛起來握著飛刀的手也有些顫抖了,抬頭看了陰寒月一眼,“師父,我如果是投不到靶心的話,會怎麼樣?”

陰寒月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那笑容之中頗藏深意,“當然是會要吃點苦頭嘍。”

“可是師父我,我這才第一天正式練,第一局或者是前面的幾局就暫時當作練習吧,不做數的那種。”原慕巖有些心虛的討價還價。

陰寒月淡笑不語,但是身後的鞭子揚了一下。

原慕巖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同意沒有同意,他看不透這個女人。畢竟這個女人說過的話和做過的事都是讓他猝不及防的。就算是對待他求情或者是好話,說上一籮筐,她也不走心。

原慕巖聽得清嗓子,彷彿自己扔飛刀得用嗓子一樣。他頓時想到了小李飛刀,那小李飛刀例無虛發,每一發都正中咽喉。而他卻連前方的靶心都看不清楚。投擲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陰寒月,但見陰寒月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百米之處的靶心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許正在考慮用什麼樣的方法懲罰自己吧。

原慕巖輕嘆了一口氣,管他的!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乾脆來個痛快的。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將手上的飛刀扔了出去,那把飛刀就像一塊兒沉重的石子,在半空中旋轉了幾下,落在了地上。刀子落地的地方與靶子還有將近十米的距離。原慕巖吐了吐舌頭,回頭看了陰寒月一眼。

陰寒月冷哼了一聲,走到他身邊,揚起手上的鞭子,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身上,只聽啪的一聲,原慕巖背後的衣衫便撕破了,一條血紅的印子頓時在後背上炸開。

原慕巖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頗為委屈地看向陰寒月,“師父,我剛剛只是試手的,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不做數的。”

“行走江湖的時候,如果遇到了敵人,他不會管你作不作數,你的飛刀如果落空,那麼你的命也會落空。”陰寒月淡淡的幾句話噎得原慕巖說不出話來。

猴子顛兒顛兒地跑到飛刀前,將那把飛刀撿了起來,又送到了原慕巖跟前,原慕巖無奈也只好撿起飛刀來,再次扔了出去。這一次刀扔到了靶子跟前卻還是沒能扎在靶子上。

陰寒月不消分說,又一次甩了他一鞭子。

“啪——”

“嘶——”

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再次從後背上傳來原慕巖又從裝有飛刀的箱子裡撿出一把刀來朝靶子扔了過去。

“啪——”

陰寒月呼嘯而過,鞭子再一次落在了身上,原慕巖咬緊的牙關,再次拿出一把飛刀來。他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身後的這個女人都會用小皮鞭抽他,與其跟他廢話,還不如多練習一下。

但是他臂力不是很大,平時也沒有鍛鍊身體的習慣,現在飛刀一把一把的扔出去,每扔出去一把,他的後背便挨一下皮鞭,背後的衣服已經被小皮鞭抽爛了,他感覺後背的皮也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了。巨大的疼痛感鋪天蓋地的從背後傳過來,但是他咬緊了牙關,他覺得自己能夠挺過來,而他身後的師父絕不會將他打死的。

終於在他扔的那些飛刀還剩下三四把的時候,有一把飛刀,正中了靶心。原慕巖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樂扶雪急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她神色緊張的看向陰寒月,“師父,他練了一個早上也被您打了一個早上,現在暈過去了,是不是可以讓他休息一會兒啊。”

陰寒月冷冷一笑,“如此愚鈍,還配得起休息?把他先拖下去,給他的後背上點藥。下午吃過飯之後讓他接著練,你來做陪練,不過不許對他寬鬆。”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一個月後,竹園深處,一座山丘上。

竹劍行坐在一座墳前吹著蕭,簫聲哀怨纏綿,訴說著悲痛,訴說著懺悔。

墳前擺著各樣瓜果,還有酒。一個大鐵盆放在墓碑前,鐵盆裡燒著紙錢,墳前的碑上刻著“賢妻蘇晴芳之墓,夫竹劍行立於乙醜年九月初一。”

竹劍行一曲吹罷,就往鐵盆裡扔一把紙錢,火苗迅速燃燒起來,他看著蘇晴芳的墓碑說道:“自你十三歲嫁入我竹園,我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陪著過你,晴兒,來世不要再找個像我這樣的男人了。你要找個對你好的,愛你疼你的,知道嗎?這樣我也放心了。”

說完深深嘆了口氣,端起放在杯前的那壺酒幽幽說道:“我曾聽母親說過你生前愛飲酒,今日哥哥陪你喝一杯,就算替當年的不辭而別賠罪,若是有來世,我寧願你做我親妹妹,護你一世周全。”說著忍不住又落下淚來,他將一杯酒倒滿,一仰頭喝了個乾淨,又在地上撒了兩杯,“晴兒,枉我自詡竹劍君子,卻對不起這‘君子’二字,當年年少只唯母命而從之,卻害你十年青春,若是可以倒回從前,我寧可當時悔婚也不願如此傷害你……”竹劍行說罷再次飲了一杯酒,然後抓起身邊的一把紙錢,抬手一揚,紙錢紛紛揚揚四散飄去。

“哎呦,好痴情呀,想不到竹劍君子還有這麼痴情的一面,怎麼死了情人啦?”一個戲謔甜美的聲音自頭頂上空傳來。

“誰?”竹劍行大怒:“竟然敢闖我竹園。”說完縱身一躍跳上一棵竹子,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酷似飛雪的白衣身影一晃即逝。

“哈哈哈,好玩,來追我呀!”那個甜美的聲音帶著調皮的笑意向遠處飄去。

竹劍行循著聲音飛躍著追去。

那個白衣身影一度讓他錯認為是飛雪,於是緊追不放。終於在竹林的盡頭將她擒住。

竹劍行看到女孩的臉時,忍不住喊道:“冷姑娘!你怎麼會來這裡?你不是回了神魔島嗎?”

女孩白了他一眼,說道:“哼,誰是什麼冷姑娘,你認錯人了,放手,若是再不放手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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