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見他有些吃驚,一邊拍了拍手走到他身邊,雙眸之中帶著得意,“怎麼樣厲不厲害?你要不要拜我為師呢?”

“這……”原慕巖猶豫的沒有答應,他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你今年幾歲呀?怎麼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量?”他好歹也快要而立之年了,怎麼好意思拜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為師?說出去還不得笑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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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臉上的笑意忽然全部消散的,一張原本熱情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原慕巖的問題好像觸及到了她心中一根敏感的弦兒,半晌後,她才冷冷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女孩子的年齡和體重是秘密嗎?我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就饒恕你問過這個愚蠢的問題,若是下次再問出同樣的話來,我便對你不客氣了!”她言辭具厲,氣場強大,竟然讓原慕巖的心為之一顫。

原慕巖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竟然像一個千年老妖一般,很快便將他的心震懾住了,他從沒有見過有哪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會有這麼大的氣場和力道。加之她不願意被人家問及年齡,這一點更讓他懷疑,這小孩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孩,或許她只是披了一個小孩的身子,內心的靈魂卻是一個成年人,這時他忽然想起在順風鏢局的時候,李瀟然說過一句話:這個江湖上存在一種駐顏術,與此同時他又想到了天龍八部裡的天山童姥。也許這娃娃就是一個天山童姥或者是駐顏有術的老妖婆。說不定她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大到可以做自己的奶奶呢。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是不是心裡對我有些不敬呢?我告訴你,我會的可不止這些呢,你拜我為師絕對不會虧。一般人想拜我為師,我還不收呢。”小女孩停下了腳步,回過身抱著雙肩看著他。

原慕巖發現她那個姿勢和動作特別像一個成年的女人,他略略的思考了一下說道,“好吧,我拜你為師,不過你能教我什麼呢?”

女孩眨巴了兩下眼睛,再次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你想學什麼?”

“我當然是想學輕功嘍。”原慕巖也露出了一絲孩子般狡黠的笑容,他想這姑娘可能不會輕功,否則的話又怎麼會被那些人輕而易舉的抓住呢?如果像楚留香一樣輕功天下第一,早就跑的沒影了,又怎麼會受那些人的氣呢?如果她不會,那就不必拜她為師了,這也算是一個退路。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原慕巖得意地看著對面的小姑娘。

然而他沒想到那女孩兒居然點了點頭,“好啊,輕功可是武功裡面比較好學的。這個很簡單。”她抬頭看了看四面,“這樣吧,咱們下了這座山之後,我再正式的教你,畢竟這裡施展不開,在這座山上呢,我先教你扔飛刀。”

原慕巖笑了,心想我就等著你教我學輕功呢,說不定你現在只是一個推辭而已,等到了山下的話,你若是教不出來,到時候可就別怪我不客氣嘍。黃狗咬住他的褲腳,狠狠地拉拽了他一下。原慕巖一個趔趄撲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他回頭看了一眼得意的黃狗,“猴子你別鬧,小心我揍你。”

“我說你能不能收斂一下,人家可是一個厲害的主,我告訴你,據我觀察,這丫頭不簡單,你最好收起心來,好好的跟她學兩招兒本事,她可比嶽黃衫強多了。”侯雲庭認真說道。

“好好好,我聽你的,我一定好好學。”原慕巖起身在狗頭上摸了摸。然後快步跑到了小女孩的身邊,“阿月,你看這天馬上都要中午了,咱們還是先坐下來吃點兒東西,下午再開始學吧,畢竟你我手上都沒有飛刀嘛。”

小女孩兒狡黠一笑,從自己的袖籠裡面摸出四五把長短不一的飛刀來,將其中兩把長一點的飛刀遞到了他手上,“學任何武功都不能夠偷懶,飛刀更不能夠偷懶,一寸光陰一寸金,咱們現在就開始吧,一會兒你練得差不多了,就可以用飛刀去抓一些野山雞來烤了吃。”

原慕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小姑娘:她怎麼像哆啦a夢一樣,隨隨便便的就能從身上摸出幾把飛刀來,還說呢,剛才明明有這些本事,她卻裝的那麼無辜可憐,難道她剛剛被那些人抓住是故意的?原慕巖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接過飛刀,“這飛刀有什麼技巧嗎?”

“三個字:穩、準、狠。”小女孩兒簡明扼要地跟他說了如何握飛刀,然後便將自己手上的那把飛刀擲了出去,那飛刀破空而出,帶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著對面的那棵高大的洋槐樹飛了過去,須臾便扎在了那棵樹的樹幹上,只留下了刀柄的部分在外面,“我剛剛跟你已經做過示範了,現在該你扔了,要扔到我那把飛刀的上面並且只留下飛刀的柄部。”

原慕巖心中冷笑了一下,心想自己一個從來沒有學過任何武功的人練這玩意兒,一時半

會兒就能練到她那種境界?那絕對不可能的!打死也不可能。他擺了一個很古怪的姿勢,然後瞄準了那棵樹的樹幹,用盡全力將那把飛刀扔了出去。然而那把飛刀還沒有飛到那樹邊,就無精打采地落在了地上。

小女孩嘴邊擠出一抹嘲笑,搖了搖頭,“飛刀靠的是腕部的力量,你就是把渾身的力量全部都用上也沒有用,要調動起你腕部的力量,然後看準目標,你剛才並沒有做到其中任何一點,這時候如果有敵人在你身邊的話,你已經成了死屍了。”

原慕巖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女孩兒這樣批評,關鍵是這個小女孩兒無論是哪個方面都比自己厲害很多,這讓他覺得自己在她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白痴,“阿月,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咱能不能吃了飯再練呀。”

“叫我師父,你已經說了拜我為師,只不過現在還沒有舉行拜師儀式呢。”阿月一本正經地看著原慕巖,臉稍稍的板起了,“你這一把飛刀如果扔不到這個樹幹上,你就別想吃午飯。”她冷冷說道。

不是吧?原慕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剛剛目測了一下,從他現在站的地方,到那把插著她扔的那把飛刀的樹,至少也有五十米開外,讓自己這個武功小白一頓飯的功夫就練出那本事來,這不是要純粹的餓死他嗎?原慕巖有點後悔拜她為師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真的不應該拜這個小姑娘為師,否則又怎麼能夠被她這樣折磨呢,他想起了自己被那個小男孩忽悠著入了丐幫的事情,這還沒有過一天的時間,自己怎麼又不長記性,又輕信了一個孩子的話呢?他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個耳光。

“那你就好好的抽你自己一頓呀,別光在心裡想。”黃狗搖著尾巴湊到他身邊給他添堵。

原慕巖一腳將黃狗踹到了一邊,“去幫我撿飛刀。我還就不相信了!”面對著一旁那個小師父的嚴厲眼神,他的心裡產生出一股不服輸的力量。

“這就對了嘛,我也相信你加油!”黃狗立刻搖著尾巴去草叢裡,將那把刀撿了過來,丟在了他的腳下。

原慕巖撿起那把飛刀再次瞄準、扔——

飛刀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嗖的一下掉在了草叢裡。黃狗立刻歡快地跑去草叢裡撿飛刀,然後將它再次丟給原慕巖,原慕巖彎腰拾起飛刀,再一次瞄準,扔——

飛刀破空而出穩穩的落在了距離那棵樹還有一米左右的地方。

黃狗再次去為他撿飛刀。

如此反覆數十次之後,他終於將那把飛刀扔在了樹幹上,但也僅僅侷限於扔在了樹幹上而已。

黃狗已經累得再也不想動彈,趴在一邊搖晃著尾巴。原慕巖也累得直甩胳膊,“小師父,你看可以了不?我已經能夠很準確的將它丟在樹幹上了,雖然不是你指定的那個位置,但是這已經很不錯了,什麼時候可以讓我吃點東西呀?沒有力氣我怎麼練功?小師父呀,珍惜時光也不是這樣珍惜的,對不對?”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小女孩兒。

小女孩在他練習飛刀的時候,始終板著一張臉,那模樣像極了一個嚴厲的語文老師在考場監考。很顯然她對原慕巖這次練習考核並不滿意,聽著他的話,她抬頭看了看天,“已經過了午時了,既然你現在沒有力氣扔飛刀了,那咱們就找個地方打點野味兒吃吧,你跟阿黃兩個去撿柴。”

“小師父,他不叫阿黃,它叫猴子。”原慕巖糾正道。

小女孩白了他一眼,“我就喜歡叫它阿黃,怎麼了?”

“好好好,隨您,隨您啊。您若是高興叫他阿貓阿狗都可以。”原慕巖立刻投降,然後帶著黃狗就去撿乾柴去了。

不多時,他們就撿了一大堆柴。原慕巖一邊嘟嘟囔囔的,一邊抱著柴往回走,“猴子,你說這小姑娘什麼來頭啊?怎麼這麼厲害。”

侯雲庭晃了晃狗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覺得這個女孩子不簡單,就像是天龍八部裡面的天山童姥一樣,不過你最好乖乖的聽她的話,我覺得她應該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你看人家虛竹當初不還是聽了天山童姥的話,繼承了她的武功。”

“人家虛竹那是仁慈善良,不忍心拒絕她一個老妖婆,但是她為了自己的控制欲,不惜讓人家破了戒,那些也未必是虛竹自己想要的。我可不想被她這老妖婆逼迫。”原慕巖很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說咱們現在把她丟下就走,是不是有點不仗義啊。可是不走吧,我又想起了那個騙我加入丐幫的小屁孩,總覺得這倆人是一起的,都特麼是傳銷頭子。”

“那還不是因為你太好騙了,你看他們就騙不到我吧。”黃狗晃了晃尾巴,有點得意。

原慕巖

氣結,“你這不是廢話嗎,你現在是一條狗狗,知道不?還當自己是個人呢,別搞混了自己的身份好不好,他們如果連你這條狗都騙的話,那就證明他們沒腦子。”開什麼玩笑,你現在的身份跟我能比的?原慕巖冷哼了一聲。

“佛說眾生平等……”

“打住打住,佛是說眾生平等,但是佛沒有說眾生的智商是一樣的。”原慕巖將那捆柴捆好抱在懷中,頭也不回的,大步朝著小姑娘的方向奔去。

帶他們回到小姑娘身邊的時候,那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練到了一隻小兔子,此刻她已經用刀子將小兔子的皮和內臟都取了出來。而且她的身邊竟然還放著一隻破碗,那破碗裡面還有半碗水。

看到那半碗水,原慕巖立刻舔了舔嘴唇,“小師父,我可以喝口水嗎?”他已經將近一天一夜沒有喝水了,此刻口乾的不行,感覺再不滅一滅嗓子眼裡的火氣,自己就要被這暑氣給烤化了。

小女孩點了點頭,“你喝吧,給阿黃剩一點,你們喝完之後可以到那前邊去,再幫我打一點來,那前面有一條小溪。”她麻利地撥開兔子,然後將兔子穿在一個削尖了的樹枝上。

原慕巖如同大赦一般,立刻俯身將那半碗水端的起來,咕嘟咕嘟的喝的只剩下了一小口,這才依依不捨的將那個碗放在了黃狗面前。黃狗抬起頭白了他一眼,“你這也太狠了吧,就給我剩這麼一點點兒?”抱怨歸抱怨,它還是低下頭把剩下的一口水喝光了。

聽說前面不遠處有一條小溪,原慕巖頓時高興的跳了起來,見黃狗喝完了水立刻撿起地上的碗,帶著黃狗朝小姑娘剛剛駛去的方向奔了過去。

果然不多時,他們便聽見了潺潺的流水聲。“猴子快點,這下有水喝了,太好了!”原慕巖回過頭對著黃狗招了招手。

炎熱的天氣裡,再沒有什麼比水更讓人覺得親切的了。又朝前走了幾步之後,原慕巖果然看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他興奮極了,三兩步奔到小席前,俯身將嘴巴埋在溪水之中,一口氣灌了個水飽。

黃狗也低頭在溪水之中喝了個夠。他們喝完之後,原慕巖在溪水旁發現了一個陶瓷的破罐子,他將那個罐子好好的清洗了一下。然後打了半罐子水,又將帶來的那個破碗打了滿滿一碗,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他們帶著黃狗又回到了那個小女孩兒的地方。

此刻小女孩已經生著了火,並且將那只包好的兔子放在火上開始烤了。她真的就像是一個哆啦a夢一般,不時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兩種佐料來撒在烤肉上,她聽見腳步聲頭也不抬地對他們兩個說道,“你上午給我吃的那個烤雞,沒什麼味道,不好吃,過一會兒我讓你嚐嚐什麼才叫烤肉。”

原慕巖雖然剛才喝了一肚子水,但是現在看到炸在火堆上的烤肉時依然舔的舔嘴唇,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的叫起來,“說實話,我也覺得昨天晚上吃的烤肉沒什麼味道,大概他們沒有放鹽。你這是放的什麼?”

“鹽、茴香、七味,還有胡椒。”小女孩兒一邊說著,一邊翻動著那根棍子,以免兔肉烤焦。

鹽、茴香、胡椒這三種調料他都知道,可是這個七味是什麼?原慕巖有點迷糊看著小女孩,“小師父,你剛剛所說的七味是什麼?”

“七味白術散。”小女孩眨了眨眼睛,“這是治療小孩子疾病的一副藥。不過我又把它提了提,變成了一味佐料,主要是用來提香,助消化的。”

有了美食的誘惑,原慕巖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很乖的坐在了小女孩身邊。不時地問這問那。這個時候他兩個的身份倒像是換了過來,他原慕巖造成了一個小孩兒,而這個小孩兒倒成了一個大人。

黃狗則坐在火堆的對面,遠遠的一個陰涼地兒裡打著瞌睡。這麼熱的天,它才不會像個傻子一樣湊到火堆前去呢,反正他們烤好了之後,自己也會有一份吃的,更何況據他的觀察,眼前這個小女孩更喜歡自己一些,講到這裡,黃狗竟情不自禁地嘿嘿笑起來。

兔子肉身上的黃油滋滋的冒出來,不斷的掉到火堆裡引起火堆裡一陣騷亂,火苗不時的竄起來,吐著火舌,幾乎要將烤在架子上的野兔吞沒。一股香氣隨著一陣清風拂面而來,吹得滿山野都是。

原慕巖肚子裡的饞蟲更加打起架來,肚子裡好像是鬧騰起了一場戰爭,嘰裡咕嚕的聲音不斷的發出來,他不好意思的咂咂嘴,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只野兔,它光溜溜的皮現在已經變得焦黃起來,眼看就可以完全的熟透了,“小師父,你是不是經常在郊外烤野味兒啊?這手法還真是熟練的很。不是故意恭維你,你這烤出來的野味兒絕對比我們早上吃的要好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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