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慕巖聽了唐宗炫的話,心裡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唐師父,您說的這些究竟都是什麼意思啊?”

“世事無常,且行且珍惜。”唐宗炫嘆了口氣,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原慕巖解釋自己,確實從他的手相也好,面相也好,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他覺得很奇怪,其他的人他都能夠一眼從他們的五官或者是面相上看出某些破綻,然後再去用自己的辦法給予他們彌補的機會,可是眼前這個人,他沒有辦法看到那些破綻,又或者說他看到了但是他無力改變。

雲蒼爾聽出師父語氣裡的無奈,“師父,您的意思是不是說他會遇到更大的麻煩?而您現在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破解的辦法,對不對?”

“隨便你們怎麼瞎猜吧,咱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找找看還有沒有剛才看到過的那些東西,如果有的話想盡一切辦法把這裡毀掉,否則再來一個無端闖入者豈不是白白的在這裡丟了性命?”唐宗炫一邊說著一邊往上看。

那些高大的樹木上似乎乾乾淨淨,並沒有任何懸掛著的東西。整個叢林裡也一下子安靜下來,各種樹木樹枝錯綜複雜的交織在一起,遮住了頭頂上的藍天,細碎的枝葉間零零散散的落下來一絲的光亮,偶爾會有枯黃的落葉隨著清風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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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發現這個林子裡沒有一隻鳥兒。”

“對呀,按說無論是什麼季節,樹林裡面都會有一些嘰嘰喳喳的小鳥。這個地方會不會也是一個不真實的存在?”原慕巖跟在雲蒼爾身邊小聲的附和了一句。

唐宗炫回頭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並沒有說話,他繼續朝前走了一段路,然後抬起頭向上望去。數丈高的樹端上隱隱約約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晃盪,唐宗炫對那二人喊道,“你們在那裡等著,我上去看看。”他說完一個縱身跳上了那數丈高的樹幹上,樹幹上並未有什麼東西,但是他站在那裡清晰的看到了頭頂上晃動的一個巨大的網,那網裡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唐宗炫從懷裡摸出一把小刀,對準那只大網就擲了過去,那把小刀很鋒利很準確的便將大網從樹端割斷了,大網中黑色的東西滾到了地上。

是一具穿著黑色衣服的死屍。

唐宗炫縱身一躍從那棵樹上跳了下來,他看到了地上的屍體,站在那邊的兩個人也看到了,於是紛紛跑了過來。

雲蒼爾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他驚訝地說道,“師父這不是咱們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嗎,當時您發現了四個,其中第一個就是他。”

那人的眉宇之間有一塊兒指甲蓋大小的,紫色的斑痕,他的耳垂處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這些體貌特徵都是讓人一眼就能夠認得出來的。

唐宗炫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這臉上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小云,你給我找一根棍子來。”

雲蒼爾立刻從旁邊抽出一根細細的小樹枝遞

給了唐宗炫,“師父,你說他真的是被那些蟲子害死的嗎?”

“不知道,我現在把他的衣服扒開看看,因為他臉上沒有傷痕,手上也沒有什麼傷痕,如果身上沒有傷的話,那很有可能是傷在內部,說不定就是中毒死的,如果有傷的話,很有可能就是那些蟲子幹的。”唐宗炫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裡的小木棍把黑衣人身上的衣服扒開。

也許是那黑衣人樹上掛的時間太長了,小木棍兒劃過的地方黑衣服就破了,破掉的地方忽的冒出一股臭氣,並且湧出來一些白色的液體,那些液體就像油漆一樣,但是流到地上之後又變成了透明的顏色,只是散發出來的味道更加的難聞。

“師父,您別扒了,這些東西就是那些蟲子弄出來的液體,你看它們落在地上之後那些葉子都被腐蝕了。”

原慕巖盯著那些東西總覺得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他隱約預感到這一幕還會出現,而眼前的這個腐屍還會在被吊上那棵樹。

“小云,還有沒有金符?”唐宗炫扔掉手上的木棍兒,回頭看向雲蒼爾。

雲蒼爾從身上摸出打火石來,又摸出一張金符,他把金符遞給了唐宗炫,自己則找了一根竹棍,然後點燃了,“師父要不要把這具屍體燒掉?”

唐宗炫抬頭看了看,那些高大的樹端其中應該還隱藏的不少這樣的東西,“先把這個燒掉,應該還有很多。只是現在隱藏的太多了,也太過於隱秘了,一時之間很難找全,而且這裡面像這樣的屍首應該遠不止咱們剛才看到的那四具。只不過我擔心咱們全部找到之後就會大禍臨頭,先把這局燒了,然後立刻離開這裡。”

唐宗炫隱約感覺到他們似乎來到了一個陰謀裡,而這應該只是一個黑暗的一角,他想如果再往前繼續走的話,不但不能夠消除這一片黑暗而且自己的人也會喪命於此,他現在還沒有那麼崇尚的理想,也沒有那麼偉大的人格,只能決定先自保,再想其他的辦法。

雲蒼爾按照師父的吩咐將那具屍體點燃了,“師父,咱們就這樣走了?”

“不這樣走了還能怎麼辦,難道你想把整個林子都燒了嗎?這個地方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都毀掉的話,可能會大禍臨頭。”唐宗炫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光,眼前忽然跳出一個畫面來,他感覺到火光裡似乎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在扭曲著,不知道是在跳舞還是在掙扎。“小云,再給我一張金符。”

“師父,你看那是什麼——”雲蒼爾很顯然也看到了火光裡的東西,“讓我來會會他。”他掏出金符,捏了一個法訣,然後打向火光。

唐宗炫拉著原慕巖躲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徒弟的鬥法。

“饒命……”那火光裡的黑影虛弱無力地叫喊了一聲,“各路英雄好漢請聽我說,我也是被人迫害至此,還望高抬貴手,饒恕小人……”

“那你快說你怎

麼會在這個地方,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雲蒼爾收入了手上的力道,“你如果真的是無辜的,那我可以超度你離開這裡。”

“我們兄弟幾個原本是白鷺洲青峰山上的盜賊,後來有一個人經過我們那裡的時候說我們兄弟幾個骨骼清奇,勢必會發一筆橫財,但前提是必須會使用暴雨梨花針,我們兄弟們就……”

“就去了那個婦女聯盟,殺了她們的人,偷了她們的東西,然後跟著那個所謂的大師父來了中原……你們曾經在中原無惡不作也搶到了不少錢財,所以說你們也並非是無辜的,而把你們禁錮在這裡的那個大師父就是因為看到了你們邪惡的一面,我說的對不對?”唐宗炫插嘴道。

“大俠說的很對我們就是該死,可是我們不甘心……”

“哼,每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在死到臨頭的時候都會覺得不甘心,但是你們在傷害那些無辜的人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人家也會不甘心呢?”原慕巖也插嘴說道。

火光裡的那個黑影看到原慕巖的一瞬間頓時變得扭曲起來,他驚恐地喊道,“就是他……就是……”然而他剛喊了兩聲,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那火一下子被大雨撲滅了,黑色的人影也在一瞬間消失於無形。

三人面面相覷,唐宗炫抬頭看看天,這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黑的像晚上一樣了,那場雨來的突然去的也很突然,似乎只為了澆滅那一片大火。在那個黑影子消失的時候,雨也突然停了。

雲蒼爾下意識的抓緊了師父的胳膊,“師父,咱們現在……”

“趕緊走,趕緊離開這裡。”唐宗炫說著,另一只手拉住了原慕巖,三人急急忙忙的原路返回。

這個地方也太詭異了,剛剛的那一幕就好像是有人在作祟,故意阻止了那個黑影,說出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宗炫在聽了他喊出的那三個字,心裡頓時戈登了一下,他看了原慕巖一眼,只覺得那一刻原慕巖的臉在他面前恍惚了一下,五官如水一般在他眼前晃動著讓他看不清楚。他有意識的不去把原慕巖和整個事情聯絡在一起,但又忍不住去將他和那些人掛鉤。

可是原慕巖又為什麼要殺那些人呢?如果說那些人是他之前殺了以後掛在這裡的。那麼他現在為什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更何況小徒弟一直跟他說,原慕巖在遇到他之前是被那個女人囚禁的。更重要的是原慕巖現在已經失去了武功。而眼前的那幾個大漢,沒有一個是他能夠對付的。

但是如果說這件事情和原慕巖沒有一點兒關係的話,那黑影也不會看到他之後就會慌的喊出那三個字來。難道說又出現了,冒充他的人?

三個人很快遠離了那片樹林,一路上唐宗炫一直在思考原慕巖和這整個詭異事件的關聯,但是始終想不通。

“師父,您說那個黑影喊的那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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