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何苦啊,最近你也知道我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什麼話可說,而且就算是……”原慕巖嘆了口氣,“你如果真的想為我好,我希望你能夠放過我。”

嶽黃衫趴在他的後背哭起來,“我也知道這段時間是我對不住你,我沒有照顧好你……”

“不,你照顧得很好,是我們根本就不合適,就像是兩個鑰匙和鎖,根本就不是一套的,再怎樣也不能湊合過去。衫兒,你還是找一個合適你的人吧。”原慕巖輕輕地掰開她的手。

嶽黃衫愣在了原地,哭得梨花帶雨。

原慕巖大步走出了房間,大堂裡掌櫃的趴在櫃檯前睡得正香,一根白色的蠟燭在他不遠處搖曳著,原慕巖輕手輕腳地開啟客棧的房門走了出去,外面天還是黑的,四周一片靜悄悄的,他不知道要去哪裡,客棧後門處有一條狹窄的小路不知道通向哪裡,原慕巖從來沒有走過那條路,他現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往那條路上去了。他現在沒有一絲的害怕,儘管他的身上沒有一個銅錢,儘管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儘管他不知道前方的路是不是很安全,在這一刻他身邊沒有嶽黃衫,他覺得無比的輕鬆。

原來這麼長時間的壓抑完全是那個女人帶給他的,她就像是附著在自己身上的一根鐵索,每時每刻都在用力的將自己捆住綁緊,並且出一道又一道的傷痕,對的時間他感覺呼吸都是艱難的,因此變得鬱鬱寡歡,他覺得和她說任何的話都是虛偽的,因為他不敢在她面前坦承自己的內心想法,一旦說出來她就會大發雷霆,而他很厭惡她的沒有來由的怒火。

現在原慕巖感覺自己步履輕鬆,他不由得哼起歌來,雖然他身邊都是一片黑暗,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甚至連蟲鳴雞叫都沒有。原慕巖走了一段路之後忽然感到身後被什麼東西拉了一下,他回頭一看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就沒在意,轉過身來繼續朝前走,就在這時候,他深切的感覺到有一個人在他背後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原慕巖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幸好前面有一棵樹,他扶住了那棵樹,“難道是嶽黃衫追上來了?”原慕巖的心裡冒出一個不祥的預感,他在這個時候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到是鬼神作祟,而是想到了嶽黃衫,可見嶽黃衫在他心裡竟然比鬼神還要恐怖。

原慕巖不敢回頭,“我現在能不能求求你離我遠一點兒?如果你再跟著我的話……”

“你別再往前面走了前面可是萬丈深崖,你再走下去,只怕自己就摔死了。”原慕巖的話,沒有說完就聽見一個令他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原慕巖回過頭去,看見黑暗中有一個男人舉著一個火把,正站在自己不遠處。還好不是嶽黃衫,原慕巖很慶幸的拍了拍胸脯,著實中了一口氣,他那個人走了過去,“這位

兄臺,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那個男人藉助手中火把的光芒看清了原慕巖的長相,他頓時笑了,“原兄弟,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誰呢,我和我師父最近走到這邊來了,聽說這附近有很多不乾淨的東西,你怎麼大半夜的就跑出來了?只有你一個人嗎,樂姑娘她們呢?”

此人正是唐宗炫的弟子雲蒼爾。

原慕巖聽了他的話一頭霧水,因為他早已經不記得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了,而且聽完他的那番話,他也完全沒有理清楚這個人說的是誰。

雲蒼爾見他一臉懵,就問,“原兄,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難不成撞邪了?”

“你,你叫我原兄,那我的真名叫什麼?”原慕巖似乎一下子抓住了一個關鍵的線頭,他忍不住用力拉扯了一下。

雲蒼爾笑道,“原慕巖,你不會是失憶了吧?這才多久沒有見你竟然連我也不認識了,那你現在還認識誰呀?不會是只認識樂姑娘吧?”

“原慕巖……”原慕巖小聲的重複了一遍,“我現在確實是失憶了,而且這段時間,我根本就找不回來自己究竟是誰,那你從前跟我關係好嗎?還有嶽黃衫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和她究竟是不是夫妻?”

雲蒼爾訝然,“你難道連你的妻子都不知道是誰嗎?她的名字叫樂扶雪,你們從前可是很恩愛的。怎麼你連這些都忘記了?我真是匪夷所思,你這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麼。”

“她叫樂扶雪……”原慕巖到了這個名字內心一陣痛苦,“我早就應該想到,嶽黃衫根本就不是我的妻,她欺騙了我,她居然隱瞞了樂扶雪的事,她居然……”他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嗽的眼淚都出來了,“雪兒你現在在哪兒?我對不起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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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黃衫難道沒有跟你說過,她是樂扶雪的小師妹?其實她很早之前就很喜歡你,她騙了你肯定是因為怕你離開她,去找樂姑娘。那你現在能不能夠想起來,你和樂姑娘究竟是在哪裡分開的?假如說你能夠想得起來的話,我可以幫你去找她,我想她現在也很擔心你。”雲蒼爾十分同情的將原慕巖攙扶起來,“怎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個地方現在不是咱們說話的時候,走,我帶你去找我師父,看看他能不能幫你回憶起什麼。”

“你師父在哪裡?”原慕巖並不挪動地方。

“他在伊蓮客棧。”

原慕巖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我不去,我不能回那個地方,我好不容易從那裡出來了,我不能再回到狼窩裡去。”

“那個地方不是狼窩呀,你放心我師父會保護你的。”

“不,誰也沒有辦法保護我,我好不容易離開了伊蓮客棧,好不容易離開了嶽黃衫的魔掌,我現在再回去她一定還會把我綁在她身邊,我實在受不了她的折磨,我寧可我寧可……死在這裡

我也不要回去……”原慕巖固執地抱住了一棵樹,說什麼也不肯撒開。

雲蒼爾見他這個反應內心,對她的同情更加深厚,其實他從最開始的時候就不太喜歡嶽黃衫那個女孩子,他當時只是覺得嶽黃衫有些強人所難,她喜歡把自己的東西強加到別人身上,強迫別人去做一些事情,他沒有想到嶽黃衫會把原慕巖折磨成這個樣子,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只好像哄孩子一樣哄道,“好,我們暫時不回伊蓮客棧,天亮之後我師父就會出來,到時候我讓他老人家再換一家客棧,你的黑眼圈有些重,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師父有些本事,說不定會讓你恢復記憶的。我們現在去那邊吧,可以點上篝火暖和一下。”

原慕巖這時才恢復了一些正常,“好,”他像一個乖孩子一樣,跟在雲蒼爾身後一起走到他指定的地方,雲蒼爾讓他坐在樹下,他把手上的火把交到原慕巖手上,“你先拿著,我去收一點柴。”原慕巖很乖巧的接過火把。

雲蒼爾這才放心的去找乾柴了,沒有一盞茶的功夫,他已經撿了很多。

原慕巖將他放下來的柴全部點燃,熊熊的烈火瞬間趕走了周身的寒冷,原慕巖頓時睏意襲來,他靠在樹上打了一個哈欠,“雲兄,你給我講講以前的事情吧,說不定我還能夠回憶起什麼。”

雲蒼爾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張乾巴巴的餅,放在火上烤了一會兒,然後拿下來掰成兩半兒,遞給了原慕巖一半兒。這才慢悠悠說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當時在一個破廟裡,那時候桃花谷的谷主陰寒月前輩正和如夫人對峙,她做了一個冬季的幻境,恰好咱們兩個人被困在了裡面,你那時候穿著一身很古怪的衣服,褲子有些破爛,上衣更是沒有袖子……我當時還以為你是個叫花子呢……”他一邊說著一邊笑起來。

原慕巖腦海裡模模糊糊的閃現出一點他說的那些畫面,只是當初的大部分事情他都已經不記得了,就算是冒出來那些畫面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五官。

“我還記得當時我說沒有火石,而你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個很奇怪的東西說是打火機,哎,我至今都不知道打火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你會有那個東西呢?”

原慕巖的腦海裡再次閃回出一個畫面來——

一個身穿黃色衣衫的小丫頭脆生生的對他說,“大哥,這個打火機你就送給我好不好,我可以教你扔飛刀,你要知道我們飛刀門的人可是從來不會輕易的把自己本門派的絕學教給外人。”

原慕巖一下子打了個冷顫,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夠回憶起嶽黃衫,他現在想到她那張臉就不由自主的會覺得害怕,雖然剛才在他的回憶片段裡並沒有清晰的出現嶽黃衫的臉,但是她標誌性的黃衣服也讓他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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