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站在門口的大漢也跟著笑了起來,回頭對彭陽說道,“少主看來是水心姑娘回來了。”

水心?白水心?原慕巖心頭又是一陣興奮,這不就是他筆下的女主人公嗎?原來在他的那部小說裡跟彭陽配對的就是這位白水心姑娘,她在他的筆下十分的活潑可愛,與他門當戶對。看來在這個世界裡,這點設定並沒有改變。

彭陽還沒有說話,門便被人開啟了,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粉衣少女,她的頭上戴著銅鈴的飾品,走動起來叮咚叮咚的響。

原慕巖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但見他一張粉嫩的桃花臉,也許是被太陽曬得微微的泛著紅光,一雙杏眼,完成了月牙,她笑嘻嘻地走到彭陽身後,雙手環住了彭陽的脖子,嬌嗔地說道,“彭哥哥,你猜猜我許了什麼願?”

彭陽的一隻手連忙將她的雙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有客人在,還不快見過客人,儘管在這裡胡鬧。”說著眼睛看了一眼原慕巖,“讓黃大哥見笑了,這位就是舍妹,白水心。”

原慕巖立刻站起身來,朝她點了點頭,拱手說道,“白姑娘好,在下黃二狗。”

白水心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黃大哥好。”這句話說的極不情願,她連忙又坐在了彭陽身邊,一隻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輕輕的對他說道,“彭哥哥,你猜猜今天我去風華寺裡面許願的時候,是誰給我解的籤?”

彭陽故作思考的停了片刻之後,對白水心寵溺一笑,“這可真把我難住了,這風華寺我也是頭一回來,並不知道這寺裡究竟都有哪些大人物,不過我想為你解籤的老先生一定是一個很有名氣的大人物吧。”

白水心嬌嗔地晃了晃他的胳膊,有點惱怒,“你並沒有好好的猜嘛。既然你不願意猜,那就不要猜了,我告訴你好了是風華寺的住持了塵方丈。”

彭陽有點小小的吃驚,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看向白水心,“了塵方丈是風華寺的住持?他以前不是在明陽寺做住持嗎,怎麼又去了這裡的風華寺?心兒,你是不是看錯了?”

白水心搖了搖頭,“我不會看錯的,了塵方丈當年救過我表哥的命,我對他印象深刻,絕對不會認錯人的,這幾年都說老先生四處雲遊去了,卻不知道他已經在這個山林裡隱居了。”

原慕巖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從他們的言談之中摸索到了一點點訊息,就是關於那個很厲害的法師。他記得自己的小說裡面絕對沒有提起過這個法師之類的人物,因為爺爺曾經教育過他像和尚道士之類的,最好少在文學作品中去調侃他們。因此他的書裡雖然偶爾有寫到道觀,卻很少會寫和尚寺廟。現在這個世界裡出現了一個得道高僧,那麼他所創造的那個武俠世界就已經在他的心裡完全的坍塌了,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是他設想的那個世界。

大約又過了一刻鍾左右嶽黃衫也回來了。

兩個女孩相見自然又是另外一番熱鬧景象。她們都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對方的身上掃了一遍,似乎都覺得對方

不如自己長得漂亮,便對對方產生了一股天然的敵意。

原慕巖先拉了拉嶽黃衫的手低聲在她耳邊說道,“稍安勿躁哈,咱們現在是客人要客隨主便知道不?”。

嶽黃衫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狠狠的揪了一下,似乎並不認同他的觀點,此刻她像一個叛逆期的青春少女一樣,家長越是不讓幹什麼,自己便越要幹什麼,越是不讓怎麼說話,她便越要怎麼說話。只見她目光冷冷的盯著白水心,“原來你乾悅門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水心白姑娘呀,我原來以為你們乾悅門裡繪出鼎鼎有名的大美女了,畢竟你們在江南也算是靠山得山靠水得水優越的地勢,生長美女,但你怎麼就是個例外呢。”

白水心的臉頓時憋得通紅,她氣鼓鼓的站起身與她對視,氣勢上絲毫不能輸給她,“你又是哪裡來的野丫頭,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與我叫囂?”她一邊說著眼神竟然飄向了一旁的原慕巖,恨恨地說道,“我原以為你們也算是大門大戶出來的,沒想到竟然像一幫有娘生沒爹養的一樣。”

她的話剛說完,彭陽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揚起巴掌就要向白水心打過去,“心兒,不得無禮!今日黃家兄妹是我邀請來的客人。”

白水心一臉的無辜,看著他養起來的巴掌,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你打呀!明明是她先說我的,你不護著我,反倒替她說話,你……我討厭你!”說完她轉身就跑出了房間。

彭陽立刻給站在門口的大漢使了一個眼色,那大漢立刻追了出去。他轉身對原慕巖說道,“抱歉,舍妹有些倔脾氣,讓黃兄看笑話了。”

原慕巖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立刻拱手說道,“不怪白姑娘,是舍妹太過分了。在下一定會好好的教訓她的。”說著走到嶽黃衫面前,試圖要跟他說些什麼,但嶽黃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也走出了房間。

原慕巖不好意思地看了彭陽一眼,然後急忙追了出去。

嶽黃衫走得很快,一下子便轉到了房屋的後面,原慕巖也急忙跟著跟上了她,走到屋後面之後,嶽黃衫一把拉住了他,指著不遠處的兩匹低頭吃草的棕黃色高頭大馬,悄聲對他說道,“你看那裡!”

原慕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也看到了那兩匹低頭吃草的馬,他不由得心中一喜,“你弄來的?”

嶽黃衫點了點頭,“是呀,我剛剛出去就是去找他們的馬藏在什麼地方了。”她得意地看著原慕巖,然後拉著他的胳膊,朝那兩匹馬走了過去,“我不喜歡跟他們一起走,他們那些人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我也十分的討厭他們,尤其是那個叫做白水心的女孩,現在咱們自己走。”

其實原慕巖也感覺跟他們在一起很不舒服,那個叫做彭陽的看上去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實際上心機深沉的很,你根本看不懂他也看不透他,這樣的人最可怕了。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他擺一道子,尤其是原慕巖這樣沒心眼兒的,被人家賣了還得給人家數錢呢。

兩個人走到那兩匹馬跟前,解開了韁繩。嶽黃衫縱身一躍,便躍上了馬背。而原慕巖從小到大就沒有騎過

馬,他很笨拙的雙手扶在馬背上,一隻腳踩上馬蹬子,費力地將身子攀在馬背上,好不容易坐穩了,結果那匹馬往前挪動了一下,他身子一歪又險些摔下來。

那滑稽的一幕正好被嶽黃衫瞧了個正著,她捂著嘴笑道,“你難道沒有騎過馬嗎?竟如此的狼狽。”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夾了一下馬肚子,輕聲地喝了一句:“駕!”馬兒立刻快步朝天走去。

原慕巖也學著她的樣子夾了一下馬肚子,喝了一聲駕,那匹馬也慢悠悠地跟在嶽黃衫的那匹馬後面向前走去。原慕巖的心撲通撲通的,生怕它一尥蹶子將自己從馬背上摔下去,心情十分的緊張,他雙手牢牢的抓著馬韁繩。身子也俯得有點低,雙手恨不得牢牢地抱住馬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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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黃衫的那匹馬已經跑出了大約幾十米開外,而原慕巖的馬,卻才剛剛走出了幾米遠。兩個人一下子拉開了距離。

原慕巖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大,心裡有點著急,他又用力的夾了一下馬肚子,大聲的朝著馬喊了兩嗓子,駕駕!原指望自己大喝兩嗓子之後,這匹馬能夠快步跑幾步跟上去,誰知人家竟依舊慢悠悠地吃著草,踱著小碎步,不急不慢彷彿根本就沒聽見原慕巖發號施令。

嶽黃衫很快便沒了蹤影,而原慕巖的馬才剛剛繞過了彭陽他們居住的那個小院兒。原慕巖有點絕望地嘆了口氣,他雙手摟住了馬脖子,在馬的耳朵邊上輕輕的說道,“馬兒啊馬兒你快點走行不?我老妹兒已經看不見蹤影了,你還在這裡慢慢悠悠的吃草,你就吃不飽嗎?”

馬沒有聽懂他的話,依舊在慢悠悠的一邊吃著草,一邊踱著小碎步往前面走,生怕顛著他,這大約是江湖上最溫柔的馬兒了。

原慕巖再次夾起馬肚子呵斥了一聲,可是沒有用,人家依舊是十分的斯文。這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在他身後大喝了一聲,“站住,你個盜馬賊!”

原慕巖一個激靈回頭看過去,正是那個跟在彭陽身後的大漢。只見他手提大刀飛快地朝他這匹馬衝了過來。他身下的這匹馬聽到了大漢的聲音頓時停住了腳步,轉過身朝他奔了過去,原慕巖心裡一涼,頓時拍在了腦門上口中喃喃道,“完蛋了,被抓著包了。”

大漢一個箭步衝到馬兒跟前,伸出兩尺長的大胳膊,一把將原慕巖從馬背上拎了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道,“虧了我家公子還善待你們,沒想到你們竟然要偷公子的馬!”說著他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馬脖子,“閃電,以後沒有公子的允許,不要讓陌生人上你的馬背,聽到了嗎?”

那匹馬依舊吃著旁邊的樹葉,但是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輕輕的眨了兩下,彷彿聽懂了大漢的話。

大漢回過頭瞪了原慕巖一眼,“滾!滾遠一些,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手上的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說完他牽著馬,便快步往那個農家小院走去。

原慕巖此時又累又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有點兒後悔了,真是後悔不應該聽那丫頭的話,盜人家的馬,現在可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偷到人家的馬,反而給自己戴上了一個偷馬賊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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