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殘忍的事情,原慕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畢竟他自己也不是巫師,對這些事情他也不懂。“那如果你遇到這種事情,你該怎麼辦?上去阻止的話,又能有什麼樣的效果?”

候雲庭搖了搖頭,“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只是很氣憤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像今天晚上死去的那個孩子,一定還在那個房子裡,只是我們沒有辦法找到,那些大法師總會想盡一切辦法隱藏他們,有的甚至還能夠製造一些簡單的結界,但就是他們所說的那種簡單的捷徑,像我們這些普通人也沒有辦法能夠破除。”

原慕巖很認真的聽著他說話,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你說今天晚上做法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跟小金會合的那個扶桑老頭?既然他說有辦法幫福少爺恢復男兒身,如果不是吹牛的話,想必他的本領應該挺大的,沒準就是一個隱藏的boss。”

候雲庭想了想輕嘆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們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回到了客棧,此時客棧裡一片漆黑,似一般的寂靜。

兩個人剛要進門的時候,原慕巖一下子拽住了候雲庭的胳膊,“等一下,我好像看見裡面一閃而過一條影子。”

“沒關係,他應該不是我們的對手。”候雲庭胸有成竹的,大步邁進了的客棧,就在他進去之後,忽然有一個黑影一下子衝到了他面前,伸手就要按住他,結果候雲庭很靈活的,一個閃身躲開了那黑影,黑影一個踉蹌跌在地上,“什麼人?”

對方沒有說話,但顯然不是一個鬼。他坐在地上,也沒有起來。

原慕巖走上前一腳踹在了他身上,“侯大爺問你話呢,姓什麼叫什麼報上名來!”

那黑影忽然嗚嗚地哭起來,“那老頭竟然騙了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爹說要跟我斷絕關系……那老頭兒還要讓我殺了你們,然後帶著你們的腦袋去見他,他才肯幫我做那件事情……可是我哪有那個本事殺你們呀,我可從來不敢殺人……”

原慕巖俯身藉著幽暗的月光,仔細地看了看眼前的,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大男人,“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福大少爺,你說你不敢殺人,可是因你而死的人卻不計其數,你又在這裡裝什麼良善之輩。”

福臨只是低頭哭,他這傢伙也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孬種,品性不好但卻從來不親自動手殺人,就算是看誰不順眼,也是讓手下的人替他出氣,替他殺人。現在那個扶桑老頭卻讓他親自殺人,他就慫的屁也不敢放了。

候雲庭冷笑道,“你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他捨得跟你斷絕父子關系?”

“誰說我爹就我這一個兒子呀,小九娘馬上就要生了,陽先生說是個兒子,我爹準是見我成了一個廢人,所以才非要跟我斷絕父子關系,然後將所有的家產都傳給小九娘的兒子,哼,只要是我活著的一天,他就別想這麼做!”福臨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們二位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我們能幫你什麼忙?你是想讓我們兩個自盡,然後把人頭送給你?”原慕巖冷哼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竟然沒本事殺你們,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會找人殺你們呀,可是現在我不想殺你們了,因為老頭子說過,不一定非得要你們的人頭,如果你們能夠幫我殺一個人,把他的人頭帶回來,那老頭兒也會替我做那件事情的。”福臨充滿希冀的望著兩個人。

原慕巖和候雲庭對視一眼同時看向他,二人不約而同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幫你殺人?”

福臨立刻點了點頭,“我不會白讓你們幫忙的,一人五百兩銀子怎麼樣?”

“你打發叫花子呢,你也不出去問問,桃花谷殺人多少錢,未雨宮殺人多少錢,就連江湖上最最便宜的殺手組織前溪苑,殺一個人也得要幾百兩銀子,更何況,你想殺的那個人又是一個絕世高手,他的命難道就只區區一千兩銀子嗎?”原慕巖還沒有說話,候雲庭立刻回絕了他,“這件事情你還是去找別人辦吧。”

福臨立刻討好地上前給候雲庭作揖,“侯公子,價錢沒談攏,你也別著急拒絕呀,一切都好商量。”他看了一眼原慕巖,“原公子,我再把價錢漲上兩倍怎麼樣?”

原慕巖這個人有點見錢眼開,剛才若不是候雲庭很激情的拒絕了這傢伙,他肯定會一口就答應下來了,此刻聽福大少爺又把錢漲了,立刻就要點頭,卻被候雲庭扇了一巴掌。

候雲庭擋住了原慕巖將他推到樓梯口處,“你先上去吧,這兒沒你什麼事兒了,我跟這傢伙談談。”

原慕巖擔心他把這位財神爺轟走,小聲囑咐道,“你可別隨著自己的性子來哈,價錢談的差不多了就收手。”

候雲庭卻不看他,只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上樓去。原慕巖這才上樓回房間去了。

候雲庭拉開一

個板凳坐下來,“福少爺,不是我們不肯幫你,是這件事情真的有些難辦,這也不是價錢的問題……”

“三倍怎麼樣?”

“我說了這根本不是價錢的問題,而是你說的要殺的那個人,我們根本就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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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倍吧,一個人兩千兩銀子,你若是在網上加的話,我也沒那麼多錢給了。”

候雲庭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很想狠狠的給眼前這個人兩巴掌,他耐著性子再次說道,“我一直在強調這不是錢的事,你一說要殺的那個人,我們真的辦不到!我們犯不著為了一個陌生人把自己置身於整日被江湖人追殺的境地,我們和你們福家還沒有走到那麼近。”

福臨輕嘆了一口氣,“侯公子,你都沒有聽我說究竟要殺誰呢,就一直在拒絕,這樣合適嗎?”

候雲庭攤了攤手,“那你說吧,究竟想要誰的命?”

福臨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楊懷忠。”

候雲庭一愣,他很顯然沒有想到這傢伙會說出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他一直以為,他想殺的人是桃花谷的樂扶雪,所以才一直拒絕他。

福臨見他沉默了,便再次說道,“這個人就是前段時間來江南視察的欽差大臣,而且他根本就不會任何武功,你們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候雲庭想了想,依舊拒絕了他,“很抱歉,我和原慕巖都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不殺手無寸鐵之人,不殺不會武功之人,更不會殺朝廷命官,所以這件事,福少爺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可以給你指個明路,桃花谷很專業,只要你給的價錢高,他們不管是什麼人都會幫你解決,就算你想要他們幫你殺自己的親爹,他們也毫不猶豫。”候雲庭說完,便不再給福大少爺任何說話的機會,轉身上樓去了。

福臨一個人在桌前坐了片刻,然後也跟著上了樓,回自己房間去了。

候雲庭上樓之後便去了原慕巖的房間。

原慕巖也沒有點燈,黑燈瞎火的坐在桌子前咕嘟咕嘟的喝著茶,聽見身後有人走過來才放下茶杯,看了過去。

“你也不點個燈。”候雲庭說著拿出火石來擦亮了,點燃了桌子上的燭火,“這蠟燭又不是沒掏錢。”

“怎麼樣,那筆生意談下來了沒有?那個傢伙說要給多少錢呀?”原慕巖又喝了一口水,盯著候雲庭說道。

候雲庭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這生意不能做。”

“為什麼呀?”

候雲庭盯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你知道這小子讓我們殺誰嗎?”

“不就是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嗎?他們那個圈子裡能有什麼好人呀,該殺就殺唄。”

候雲庭冷哼了一聲,“你猜錯了,他要我們殺的人是楊懷忠。”

“楊懷忠是誰?”原慕巖不解的放下手裡的茶杯,“這名字聽上去有點耳熟啊。”

“朝廷命官。”候雲庭摩挲著下巴繼續說道,“或許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但是我對這個人略知一二,他算得上是一個清正廉潔愛民如子的好官,所以這個人絕對不可以死。”

“哦,那倒也是,像這樣的好官都應該好好的保護起來,只不過那小子竟然如此的膽大包天,敢跟朝廷作對了?竟然還要殺朝廷命官。”

“跟朝廷作對的,其實不是他們四大名門,而是他們背後的扶桑勢力,你想一想這四大名門烏煙瘴氣,只是一味的貪財,從來不會考慮財路究竟有沒有犯法,否則他們也就不會在江湖之中興建各種睡仙閣,暗中倒賣神仙草,而這個姓福的傢伙,一心想要讓那個老頭兒幫他回到從前,於是這個老頭兒知道他們家不缺錢,就找出一些他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去逼著他做。”

“那他們會不會找其他的組織去暗殺楊大人?”原慕巖有些擔憂起來。

“我也是擔心他們會找那些跟他們一樣只要錢的組織,去殺楊大人,所以我就給他推薦了桃花谷,順便讓你媳婦兒掙點兒錢。”候雲庭忽然笑起來。

原慕巖也跟著笑起來,“你這甩鍋的技能滿分啊,像這麼沒良心的事情,你就想到我媳婦兒了,不過就算那家夥帶著萬兩黃金去了桃花谷,我師父也不會讓師姐去做這件事情的。”原慕巖很肯定地說。

候雲庭的嘴角卻露出一抹冷笑來,“陰寒月才不是那麼有原則的人,早幾年的江湖,人人都知道桃花谷是一個暗殺組織,也是一個沒有原則的組織,只要對家出錢高他們不管,對方要殺誰都會保證完成任務。”

原慕巖一下子變了臉色,“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讓福臨去找桃花谷的人辦這件事?”

“我當然是有完全的把握咯,這件事情主動權還是在你媳婦兒,三年前她只是一個聽從於陰寒月的殺人機器,但是現在她已經在你這裡得到了溫情,

她的想法和思維早已經不再是從前那樣了,就算是陰寒月答應了這件事情,你媳婦也得從中周全,說不定到時候……”候雲庭看著原慕巖笑了笑,沒有將剩下的話完全說出來。

原慕巖對候雲庭非常的信任,此刻聽他這樣說,心裡也慢慢的放下心來。

福臨聽了候雲庭的話,認真的思考了一夜之後,還是回了家去籌備錢財了,他決定還是要親自去一趟桃花谷。畢竟桃花谷是一個很成熟的殺手組織,在江湖上從來沒有失過手。雖然他們要價很高,但是任務完成的很漂亮。

陰寒月離開桃花谷一個月之後再次回來了,而嶽黃衫和樂扶雪之間似乎產生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兩個人平時很少在一起練功,甚至連吃飯的時候都不在一塊兒。嶽黃衫那次趁著師父不在谷中,偷偷地跑了出去,她原本是想下江南一趟尋找原慕巖,可是走了一半兒的路程,又返了回來,她覺得在自己分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的時候,還是多等一下比較好,她總覺得原慕巖是不會騙她的。

可是嶽黃衫等了很長時間之後,原慕巖始終沒有回來。就連當初他和她約定的那個時間,他也像是忘記了一樣。

嶽黃衫這心裡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了,令她窒息,與此同時她則更加的痛恨自己的大師姐,以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大師姐從中作梗,要是沒有她,原慕巖一定會成為自己的丈夫。

那段時間樂扶雪也一直在等待著原慕巖的到來,她雖然不相信當初跟嶽黃衫在一起的那個人就是原慕巖,但是她還是想要抓住那個冒充原慕巖的人。

也許那個人提前知道了些什麼,故而再也不出現了。

樂扶雪沒有等來原慕巖,一顆懸著的心逐漸的放下了,每天就只教教自己的小徒弟武功,其他的便是在谷中四處巡查,日子過得倒也清閒,只是嶽黃衫見了她,也不肯跟她主動說話,而她面對嶽黃衫的時候也總覺得像是對她有些虧欠一般,那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所以既然嶽黃衫不主動跟他說話的話,自己也沒有必要去找她談些什麼。

只是酒兒莫名的被樂扶雪連累了。嶽黃衫竟然漸漸的連她也看不上了。

她們幾人之間的矛盾在陰寒月回來之後並沒有得到緩解,而陰寒月也不善於調節人際關係,她雖然口頭上告誡她們師姐妹,要團結一心,但看到她們二人彷彿仇人一般,也是無可奈何。

這一日福臨親自帶著重金來到了桃花谷,大約午時左右他才走到了谷口處,他知道桃花谷危機重重,於是在谷口處下了馬。福臨指著身後的兩個隨從吩咐道,“你們兩個去叫門,記住要對人尊敬些。”

兩個隨從立刻走到桃花谷的谷口處,對著裡面大聲地叫喊起來。可是他們喊來的並不是人,而是幾把飛刀。那兩個隨從反應也是眼疾手快,看見飛出來飛刀之後立刻向一旁閃去。那兩把飛刀便沒入了他們身後的樹叢裡。

不多時一個小姑娘從桃花谷裡走了出來,她仰著頭看向外面的人,“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在我們桃花谷門前叫喊?”

福臨急忙走上前去,“我們是想請貴谷中的高人幫忙辦事的,還請姑娘進去通報一聲。”

小姑娘來來回回地看了他們幾眼,“你們是想讓我們幫你們殺人吧?帶了多少錢來?”

福臨並不認識陰寒月,因此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有些多管閒事,但他也不敢隨便得罪她,只得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真金白銀各有三千兩。”

小姑娘又走到他們身後的馬車前,看了看上面的幾個大箱子,她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你們還是挺有誠意的,這樣吧你們跟我走,記住一定要跟著我的步伐走,若是錯了可是會觸動一旁的機關。”她說著轉身大步朝著桃花谷內走去。

福臨急忙跟了上去,他身後的幾個隨從也趕著馬車跟了進去。

陰寒月很快將他們帶到了樂扶雪面前。

隔著厚重的帷幔,福臨感到一陣陰寒之氣從裡面散發出來,冷得他猛然一個哆嗦,聽得裡面傳出一聲輕咳,他立刻嚇得跪在了地上,“小的初來貴寶地,如有得罪之處還望姑娘們恕罪。”說著話忙磕了個頭。

帷幔之中的人冷哼一聲問道:“你不過是替買主跑腿的,說吧你家主子要買誰的命?”樂扶雪以為來到這裡的多數都是些下人,並不知道福臨是親自來的,隔著厚重的帷幔,她看不清外面的人,但隱隱約約的感覺大人的聲音有些耳熟。

福臨松了口氣卻依舊緊張地手指發抖,他生平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自然有些害怕,“小人,小人也是受人所託,要買楊懷忠的命,不知姑娘可否……可否……”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為什麼要買他的命?他是你的殺父仇人嗎?”裡面傳來樂扶雪冷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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