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煥忠輕輕地點了點頭,“既然原公子不嫌棄在下,這園子簡陋,便在這園子裡逛逛吧。”說著大步離開了這個園子。

原慕巖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離了視線,然後又抬頭朝那棵梧桐樹望去,陽光順著樹葉子零零散散的灑下來,有些刺眼,隱約間他再次看到了那一點鮮豔的黃色。心中一喜大聲喊道,“人都走了,你這丫頭還不下來嗎?”

約摸一兩分鍾之後,樹上果然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嶽黃衫縱身一躍從樹頂上飛躍下來,她拍了拍手,“你怎麼知道是我,我藏的那麼嚴實。”

原慕巖此刻看著他心裡有些激動,“你昨天半夜就藏在這裡了?”

“當然不是了,我哪有那麼傻,我昨天半夜先是出去探了一下地形,然後又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美美的睡了一覺,早上起來又去廚房偷了點東西吃,我是吃飽了喝足之後才找到這個地方的。”嶽黃衫有些俏皮地笑道。

原慕巖道,“你剛剛給那個傢伙丟的什麼東西?害得他差點就毀容了。”

嶽黃衫更加得意了,她仰頭道,“那是我們桃花谷獨有的藥,是我師姐研製的。我剛剛只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教訓,他若是再敢這麼放肆,我會讓他們整個府邸雞犬不寧。”

原慕巖嘆道,“他並沒有為難我,你又何必為難他呀。”

“你以為我這麼做是因為你?別自作多情了,我是為我自己報仇呢,對了你還打算在他這個鬼地方待下去?”嶽黃衫一臉不解地看著原慕巖,“我可不想繼續呆在這裡了,這裡陰森森的。我不喜歡。”

“那你說要去哪裡?”原慕巖反問,反正自己現在是漫無目的,去哪裡都無所謂。

嶽黃衫笑道,“不如咱們出去轉轉吧,我現在已經找到了出去的路。”她一邊說著一邊引領著原慕巖往這小院的後面走去。

說來也有些奇怪,整個不大的院落裡竟沒有一個人來往,原慕巖跟在嶽黃衫身後不禁奇道,“怎麼沒有人呢?”

嶽黃衫頭也不回地笑道,“有我在還能讓他們來監視嗎?”

“你把他們都毒死了?”原慕巖想起她剛剛手上拿的毒藥來。

嶽黃衫輕哼了一聲,“我只是讓他們回涼快的地方睡覺去了。你堂堂一個江湖魔頭,居然還關心這些草芥的死活,倒是一件奇事。”

原慕巖本來想說在我們那個世界裡不能夠隨便殺人的,殺任何人都是犯法的,但是又怕她聽出什麼反而會對自己不利,於是改口說道,“那當然了,每個人都是爹媽父母生的,怎麼能夠隨意被你殺死了,生命是平等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嶽黃衫狠狠的嘲笑了一下,她冷聲道,“這些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簡直就是狗嘴裡吐出了象牙,鐵樹上開了花,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那江河湖水都要倒轉了。”

原慕巖立刻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她這麼說實在是打他的臉。

嶽黃衫見他不說話了,回頭看著他得意的笑了笑,然後轉回頭去繼續往前走,她似乎很喜歡這樣堵得他啞口無言,卻又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兩個人沿著院中的一條小路一直走到正屋房門,嶽黃衫一

腳踢開了房門,寬敞的房間內空無一人,她回頭對原慕巖說道,“右邊的房間裡有一個密道,那個密道好像通向一個地下什麼地方。我們去看看吧。”說著大步就朝著右邊的一個房間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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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慕巖原本想讓她不要隨便亂跑,萬一遇到什麼機關之類的可就麻煩了,但這丫頭似乎有點無法無天,他只得緊緊的跟在她身後。

嶽黃衫推開屋門,左右看了看,裡面也是空無一人,但見這不大的房間內,床的另一側放了一張四合的屏風。她指了指屏風後面回頭對原慕巖說道,“那個密道就在這屏風的後面。”一邊說著快步走了進去,轉到了屏風的後面。

原慕巖也急忙跟了上去。

那屏風的後面有一個三寸高的木桌,木桌上放著一個花瓶,花瓶中插著離草,花兒鄭茂盛香氣四溢。嶽黃衫走到桌前,挪動了一下花瓶,那小桌的下面噌的一下便閃出來一個巨大的洞口,裡面黑洞洞的。她喜道,“看到沒?就是這個洞口。”說著就要往下面鑽。

原慕巖一把拽住了她,“你還是小心為妙,這個地方我感覺不太安全,這下面萬一有什麼東西,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能有什麼危險呀,再說了下面就算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也能夠看得到。我這雙眼睛能在黑夜中視物,而且我猜這裡面也沒什麼危險的,你若是害怕的話,就乖乖的回去做人家的上賓吧。”她說完便鑽進了那個黑洞洞的地窖裡。

原慕巖左右看了一眼剛要再勸說她一下,卻見她已經沒了人影,立刻跟了上去,也鑽進了那個地洞之內。就在他們二人進入地窖之後,呼啦一聲他們頭頂上的地板動了一下,地窖黑咕隆咚的口子又被封上了。

階梯有些抖,原慕巖在黑暗中感覺到自己的兩條腿有些顫抖,他下去的很慢,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感覺下到了底部。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哇塞,這裡簡直太寬敞了吧,而且你看看這兩邊——”嶽黃衫驚喜地叫了一聲。

“你真的可以看得見?”原慕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了一句,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能在黑暗中視物的人呢,他覺得這樣的人物應該只存在於小說或者電視劇裡面。

嶽黃衫 得意地說道,“那當然了,我不僅可以在黑暗中看清東西,而且在黑暗中我的聽覺也會變得很靈敏。”

“哦,這是為什麼呢?”原慕巖不解地問,心中卻暗道:難不成你還是貓頭鷹轉世不成?

嶽黃衫剛要開口,忽然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她身後不遠處傳了過來,“那是因為她整個家族的人都是這個特徵。”

兩個人皆是一愣。嶽黃衫饒是膽子大還是被嚇了一跳,急忙走到原慕巖身邊,拉住了他的手,有了身邊這個人壯膽兒,她才敢大著膽子詢問道,“什麼人?”

“你那丫頭不是能在黑暗中看清我嗎?你仔細看看,便知道我是什麼人了。”那個聲音彷彿離他們更近了一步。

原慕巖也被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大著膽子沉聲道,“您究竟是什麼人?”

那個人沒有再說話,嶽黃衫感覺面前有微弱的呼吸聲,她瞪大了眼睛盯著黑暗

中的人,只見那人半張臉是紅色的如同血一般,半張臉是白色的如同雪一般,這張臉在黑暗中很嚇人,但仔細觀察會發現他只不過是帶了一張紅臉的面具而已,嶽黃衫猜不出這人究竟是什麼人,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我哪知道你是什麼人,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嚇唬人,算什麼本事。”

“你這小姑娘脾氣倒是不小。”那人的語氣裡竟然多了一份慈父的悲憫。

“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原慕巖不解的詢問,他原以為席煥忠這房間的地下頂多也只是一個密室而已,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大的空間,還藏了一個戴著面具的怪人。

那人呵呵一笑,“身為一個半面紅鬼,我不待在這地下鬼城裡,又應該呆在哪裡?”他竟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讓人無法反駁。

地下鬼城?半面紅鬼?這又是什麼鬼操作?原慕巖心裡暗暗地叫了一句,又想:那個偽娘一般的道士究竟在搞什麼鬼。

“嚓”的一聲那個人擦燃了火石,點亮了石壁上的油燈,昏黃的燈光驅散了幾人眼前的黑暗,讓原慕巖頓時看清楚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眼前是一個很長的通道,每隔不到5米左右便有一扇石門,而每一扇石門的兩邊都矗立著兩尊玉石羅漢,羅漢臉上的表情各種猙獰,彷彿是來自地獄的羅剎,而站在他們身邊的人,身體壯碩人高馬大,同時面目表情又十分的栩栩如生,就好像他們都是一個個的活人,他們的臉上不知道是被塑造了一層面具,還是故意被塑造成那個樣子的,整張臉都是一半紅色,像是塗抹了鮮血一般看上去著實恐怖。

看著那些恐怖的石雕原慕巖,都打了一個寒顫,他身邊的嶽黃衫更是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她十分不滿地說道,“這一扇扇的石門裡面究竟藏了什麼東西呀?你這外面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古怪的石雕,怪嚇人的。”

那人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並沒有說話,目光在原慕巖的臉上盯了片刻,笑道,“原來是上尊您,失敬失敬。”

上尊?這又是什麼稱呼?原慕巖一愣,“你認識我?”

那人竟然有些謙卑地笑了笑,“當然了,去年的時候您還差一點就成為了江湖盟主,我們地下鬼城的所有子弟都對你十分的崇拜,他們每個人幾乎都有您的手繪,個個都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親眼見到您老人家,對您頂禮膜拜一番也算不枉活一世。今日實在想不到您老人家會降臨到我們這個分部,小的實在榮幸之至。”他竟然越說越激動,險些就要跪在原慕巖腳下舔|他的鞋子了。

原慕巖一頭霧水,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這麼“出息”的時刻,放在現在別說武林盟主,就是隨便一個身強體壯的大漢,他都打不過,看來自己當真是愧對“魔頭”這倆字,不行,得練功!他忽然就冒出來這麼一個想法,也正是這個想法改變了他,拯救了他。

嶽黃衫更是一臉的不解,她兩隻大眼睛左右轉動著,一會兒看看原慕巖,一會兒看看那個人,忽然笑了起來,她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放肆,好像被人點中了笑穴,再也止不住了。

她笑得兩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她,用目光在詢問她究竟在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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