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有點兒不捨得擁抱了一下樂扶雪,“樂姐姐,那我們明天就先走了,也許會去同州,也許會去江南一帶,咱們後會有期吧。”

樂扶雪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樣吧,既然你們要去江南,不如替我留意一下江南的四大門派,彭陽一直都在追殺明闕,所以你們在躲避他們的同時也要暗中調查一下,他們現在江湖上突然多了許多家的睡仙閣,這本身就有些不太正常,這幕後的主使應該跟四大門派有關係,但是並不是他們,我覺得和扶桑人有關,他們一定是在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就拿這一次我被人打暈帶走來說,這手法就跟之前我師妹遇到過的扶桑人的手法是一樣的,他們在很多女子身上中了那些無恥的毒,就是想讓我們這些女流之輩把瘟疫帶到江湖上,睡仙閣就是一個扶桑人製造的秘密窩點,他們先用巨多的神仙草來麻痺那些貪圖享樂的人們,然後利用閣中的姑娘們來培植他們的秘密武器,雖然現在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他們跟四大門派有關係,但是我昨天見到了福躍門的少爺,他就是從睡仙閣裡走出來的,從他當時的狀況來看,並不是他們那裡的客人,既然不是客人的話,那就應該是主人了。”

婉兒有些吃驚地看著樂扶雪,“他們四大名派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嗎?”

樂扶雪點了點頭,“看來他們很久之前就是做了扶桑人的狗腿子。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拿到他們互相勾結的證據,這樣就可以在江湖中找到機會,揭開他們的醜陋嘴臉。”

“那需要我們怎麼做呢?”

“你們只需要暗中觀察就行了,畢竟彭陽的目標是明闕,如果你們也明目張膽的出現的話,他們肯定會去找你們的麻煩。”

婉兒義憤填膺地說道,“他們這些偽君子,暗中跟扶桑人勾結,我要是能夠拿到他們的證據,一定要他們好看!既然他們都這麼齷齪,那我爹想必也不會太乾淨,真是人越老越糊塗了。”

樂扶雪微微一笑,“我覺得你可能是誤會你爹了,他目前的立場我暫時還不知道,只是我肯定他應該不會跟四大名門同流合汙的,因為這一切都由你娘在後面支撐著,你爹這邊還不敢叛國。”她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你還是趕緊出去吧,他大約快醒了。”

婉兒站起身來朝她看了一眼,雖然她心裡還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樂扶雪,但是也只好等下回再說。她瞭解樂扶雪的心性,她現在應該不會告訴自己關於唐有令的一些事情。

樂扶雪和趙昭婉兒是許多年前就認識了,那時候婉兒還,小樂扶雪也才十幾歲,她常常被師父派去唐家辦事,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婉兒,後又常常因為一些事物到趙家的小院裡居住,婉兒就越來越喜歡跟她在一起聊天,二人就慢慢地成了談得來的朋友。

“還是讓原大哥跟你一起回去吧。”婉兒走到門口處,扭頭看了樂扶雪一眼猶豫著說道,“我是說姐姐如果回桃花谷的話,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你一個人要方便一些,凡事都有個照應。更何況你說昨天你把姓福的少爺廢了,他那個人睚眥必報一定會找人報復你的。”

樂扶雪對她笑了笑,“你覺得我是帶個累贅方便,還是自己一個人逃跑方便些?你呀,還是關心好自己,原本你一個人在家挺好的,現在倒好跟著明闕……算了,什麼情況你也應該瞭解,你們倆凡事小心些。”

婉兒點了點頭離開了。

樂扶雪坐在床邊拉過被子,蓋在了原慕巖身上,她抬手輕輕地摸了摸原慕巖的臉,露出一絲微笑來,那笑容慢慢的融化在臉上,雙眸之中竟然落下淚來,“你也該醒過來了,”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彷彿很無奈,“我在他那裡知道了你的事情,所以才決定留下來,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要跟你嗎?不光是因為你是我的解藥,而且因為你……就是他。你不知道……我很愛他,深入骨髓的愛他,可是……我現在分不清究竟是喜歡現在的他還是以前的他……”她抬手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所以我情願將這軀體獻給你,當初他一句話,我背井離鄉了十幾年……我知道你也不是真心的喜歡我,而是因為我這張臉而已,你心心念念的女子在你們的世界裡已經故去了,所以當你看到我的時候,固執的將我當成了她,不過沒關係,因為在我這裡你也是他的替代品,咱們扯平了。”

樂扶雪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深情的落在原慕巖的臉上,“其實我也只是鍾情於這張臉而已,”她抬手再次撫摸著他的臉,然後俯身親了他的額頭。

原慕巖的意識再次進入了一個悽迷的境地,他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二次元的空間,眼前都是五顏六色的光,除此之外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在那些美妙的光暈之中,他迷

迷糊糊的轉悠了幾圈之後,終於放棄了,他找不到逃生的路,他知道無論怎樣走依舊是在原地打轉。

迷迷糊糊之中,他聽到有人在自己身邊輕輕的哭泣著,他豎起耳朵來努力的去傾聽,分辨究竟是誰,可是他聽了半天也沒有分辨出是誰來,然後他又隱約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我愛他……我知道我不能拒絕任何跟他有關的……就算是個替身我也喜歡,我也願意將自己交給你,慕巖,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這個聲音是樂扶雪的聲音,原慕巖的心驀然一驚:她在跟自己說話?那麼她說的他又是誰?原慕巖想要回應她一句,可是他張不開嘴,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一個柔軟的軀體抱住了,他也情不自禁的伸手環抱住了那個身軀。

樂扶雪貼在原慕巖身上,在他的臉上額頭上輕輕的吻了吻,然後忽然感覺原慕巖張開雙手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她輕輕地掙扎了一下,卻發現他的力氣越來越大,她竟然沒有掙脫開,“你居然醒了,為什麼還不起來?”她抬手拍了他一下。

原慕巖這才睜開了眼睛,看清了懷裡的人時,他更加用力的抱緊了樂扶雪,“我覺得現在就好像是在一場美夢之中,我特別害怕,我一睜開眼睛的時候,你就從我懷裡面溜走了,就像肥皂泡一樣,譁的一下不見了,你剛剛在我耳邊說的是什麼我沒有聽見,但是我知道你應該是在向我表白,否則你也不會哭,這就足夠了,唉,就怕現在是一場美夢,你現在告訴我,我沒有在幻想之中。”

“好,我告訴你,你現在沒有做夢,我就在你的身邊。”樂扶雪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也湧出一種平靜的幸福感來,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剛剛說過的那些話是不是與現在的心情有些矛盾,她有些恍惚了,她分辨不清自己現在對原慕巖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原慕巖靜靜的擁抱著她躺了片刻之後,然後起身來,定定地看著她,眼睛裡燃燒著熱情的火苗。樂扶雪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頭去不再看他。

“雪兒,咱們一起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咱們的地方隱居好不好?反正現在江湖上也沒有多少人認識我們,要不我們就去神魔島,過著男耕女織的美好日子,你再給我生一堆孩子。”原慕巖動情地說。

樂扶雪卻搖了搖頭,“不行,起碼是現在不行,因為這個江湖上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做,我們現在不能隱退,如果我們不牽頭去做的話,挖出那些已經被腐掉的根,過不了多長時間,整個江湖甚至我們神州大地都會迎來一場浩大的生死劫。”

原慕巖再次將她抱在懷裡,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扶桑人做的骯髒的實驗,那些被瘟疫毀壞的村莊,那些在瘟疫裡死去的無辜的百姓們,樂扶雪說得對,他們現在不能離開這個江湖,那樣是自私的,“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的,但是既然你拒絕了我,那就從別的方面來賠償我吧。”原慕巖壞笑著轉了轉眼睛,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他抬了抬樂扶雪的下巴,“我現在忽然有一個很好的想法……”

樂扶雪忽然明白了他的想法,臉一紅嗔道,“什麼很好的想法,都是些不正經的想法,我又沒說不答應你,只是延期了而已……”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慕巖就湊過來,雙唇堵住了她的嘴,他的手極不安分的伸到了她的衣襟之中,“現在,你是醫我的藥了。”

窗外夜色寧靜,清風陣陣。屋內芙蓉帳暖,春光無限。

第二天曦光微亮的時候,原慕巖睜開了眼睛,他立刻轉頭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側的女子,這才放下心來,心頭湧現出無限的幸福感,現在他不管外面是個什麼樣的天氣,在他這裡的天氣都是晴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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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扶雪也醒了過來很快便穿好了衣服,“咱們今天去桐州走一趟吧,我想去見一個老朋友。”

原慕巖也很快起了床,他有些好奇的問,“你在桐州還有老朋友?是什麼樣的人?”

樂扶雪微微一笑,“那個人你是見到過的,人家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救命恩人?原慕巖想起了同州的席煥忠,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呀,你找他做什麼?”

“瞭解一些事情。而且我想問問他,他們家後花園的山洞裡養著的那個東西,究竟是誰養在那裡的。”

“肯定是老席呀。”原慕巖也想起了那個時候在席煥忠家山洞裡見到的那個殭屍一樣的東西。

樂扶雪搖了搖頭,“不是他。”

“不是他還有誰,難道是別人養在他家裡的,他居然不知道嗎?”原慕巖想起來他家裡的那條地道,他原來以為席煥忠讓人挖的,搞了半天到最後席煥忠居然不知道有這麼一條地

道。

樂扶雪再次搖了搖頭,“他知道但是那不是他養的。”

原慕巖有些糊塗了,“管他誰養的呢,你問這做什麼還有呀,你還沒有告訴我那三年你究竟是怎麼過來的,你知不知道你從甄家離開之後,我這顆心呀就好像掉進了一個無盡的深淵裡面,你當時究竟是怎麼想的,就扔下我一個人跑了?還有我不知道你怎麼就一下子清醒過來,又恢復了記憶呢?”

“我清醒過來還得要感謝那個叫做傲霜的女人,她將我從岸上推進了水中,我在冰涼的水中看到了很多當初的畫面,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後來就慢慢的恢復了記憶,說起三年前我也是九死一生……”樂扶雪坐在了梳妝鏡前,開始慢慢的梳理自己的頭髮,鏡子中的她更顯得嬌俏可人,“那些事情那個人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和他說的幾乎一樣,只是他有一點跟你說錯了,紅衣並沒有死,而是留在了扶桑調查一些事情。”

“哦?”原慕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你說紅衣沒有死,這件事情小金不知道?他們須彌宗不是一直都號稱無所不知的嗎。”

“他當然知道了,他只是讓人故意這樣散步到處說,為的就是讓某些人放鬆警惕,我現在還不能將詳細的事情告訴你,反正這些事情你就當做不知道,也不要向任何人去聲張。”樂扶雪很快梳理通了頭髮。

原慕巖坐在一旁看著她梳頭,“我當然不會聲張了,這件事情既然小金不讓人知道,那就說明很重要,只是我不知道的事,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樂扶雪將自己的頭髮挽成一個髻,她回過頭看向原慕巖,“我當時一直都和紅衣在一起啊,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的事情,所以我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不是問這個,我知道你們兩個當時是在一起的,我是問你怎麼知道小金知不知道紅衣還活著?”原慕巖感覺自己在說繞口令一樣,連他自己都有些暈乎了。

但是樂扶雪還是頭腦清晰的理清了他的這些話,“你之前也說了他們須彌宗無所不知……很多事情只要是能夠猜得到,能夠看得到,他們就都知道,但是那些事情只有他們的上層人物知道,並不會讓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外人,甚至連他們自己地宮裡的影子都不知道。”

原慕巖感覺樂扶雪也在說繞口令,繞的自己越來越糊塗了,“那你怎麼知道,你難道也是須彌宗的人?”

樂扶雪放下手上的梳子,頓時沒話說了,她想了想才說道,“我……我是曾經聽師父說的,所以就此推測你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是不是不相信我?”

原慕巖急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解釋道,“我只是純粹的好奇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樂扶雪也不跟他計較,“有些事情一時半會兒的也跟你說不明白,咱們還是下樓去吃些東西吧,吃完了飯就該出發了。”

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下了樓,他們剛剛下到一樓,便遇到了明闕和婉兒,四人便坐在一張桌子上用了早飯。

明闕再次見到原慕巖十分高興,兩個人不由的多喝了幾杯酒,他將雲蒼爾離開的事情告訴了原慕巖,又將他和婉兒已經決定去江南的事情說給了他聽。

原慕巖聽完看了樂扶雪一眼,用商量的語氣對樂扶雪說,“既然他們也是去江南,那不如咱們一路同行吧?”

樂扶雪想了想說道,“恐怕不能一路同行了,咱們還得去一趟林州,我剛才想起來有件事情還是需要去那裡處理一下江南的事情,讓他們先走一步吧。”

“乾悅門中元節會在泛舟舉行一年一度的招收弟子的選拔會,我們想去那邊湊個熱鬧,還有據說今年七夕節乾悅門的白水心要跟衡越門的彭陽定親了,這可是大事一件,必定會引來很多看熱鬧的人。”明闕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訊息。

樂扶雪喝了一口粥,抬頭看向他們,“這樣的熱鬧,我覺得你們兩個還是不要去湊了,那些事情對四大名門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們四大門派一定都會在場,彭陽本來就是在追殺你,你們若是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婉兒笑呵呵地說道,“我想了一個法子,可以逃過他們的追殺。”

“易容術?”樂扶雪也笑了,“七月份的天氣並不適合易容術,那些東西貼在臉上不舒服不說,時間長的話你這水嫩的小臉兒肯定要廢了。”

婉兒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那好吧,我本來就很喜歡湊熱鬧的,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不去了。”

原慕巖拍了拍明闕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我觀察這姑娘對你是有意思的,你趕緊抓緊時間,否則遇上柳錦清的人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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