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傲天哈哈大笑,右手猛地拍在杜如海身上,說道:“你這小子,怎麼和莫不悔那家夥一模一樣,淨愛說這些文縐縐的話。贏了就是贏了,跟運氣無關。”

杜如海聞言,微笑著說道:“前輩說的沒錯,贏了就是贏了。”

熊傲天滿意地一笑,伸手摟著杜如海的肩膀一起轉身離去。

杜如海和熊傲天背後,閻魔臉色蒼白地跪坐在地上,伸出右手,用手背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跡。

閻魔腦海裡思緒流轉,一切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當年的東域宗門大比。在最後的決賽上,自己以微弱的差距輸給了杜如海,一切都完完整整地再次衝現在自己眼前。

當初閻魔用手段廢去杜如海全身的經脈,以為杜如海再無東山再起的一天,結果杜如海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不但將傷勢痊癒還擁有與自己等級相同的修為,一點也沒受到因為經脈斷裂而無法修煉的那幾年的影響。跟杜如海相比自己這麼些年就算修為提升再大,當上了血手宗的最年輕的長老又如何?今天杜如海就再一次將閻魔這麼些年最得意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摧毀,讓閻魔徹底明白自己和杜如海之間有著鴻溝一般的差距,這是多少年也無法抹去的。

就在閻魔腦海裡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閻魔內心裡湧出,不知不覺將閻魔的識海徹底覆蓋,不斷有人在閻魔耳邊輕聲唸叨道:“那杜如海無非是比你略勝一籌,只要你再像當年那樣廢了他,贏者不就成了你了嗎?你現在可是元嬰修士,手段可比當年要多得多,這一次要讓那杜如海沒有回頭再來的機會!”

起先閻魔還十分抗拒這個想法,可漸漸地自己的內心被一股暴戾的殺意所覆蓋,自言自語地說道:“沒錯,贏者只能是我。不管是誰,只要擋在我面前我都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抹殺掉。”

閻魔突然從地上爬起,三尺血光從閻魔雙眸裡噴出,血殺界再次降臨,將杜如海和熊傲天覆蓋在內。血煞閻王再次出現在血殺界內,這一次血煞閻王一上來就直接催動自己手中的生死簿和判官筆,一道暗紅色的細線將杜如海和血煞閻王連線。

熊傲天和杜如海察覺到眼前的景象變化,一轉身就看到閻魔操控著血煞閻王打算強行將杜如海斬殺。閻魔雙手抱頭,眼神呆滯,體表不斷有煞氣從體內噴湧而出,喃喃說道:“殺了你,贏的人只能是我!”

熊傲天眉毛一挑,驚訝道:“這是走火入魔了?”

杜如海則是注意到那暗紅色細線再一次將自己和血煞閻王連線在一起,臉色一沉,體表靈力浮現,打算趕緊阻止那血煞閻王將細線切斷。

這時熊傲天左手拉住杜如海,沉聲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心智竟然這麼脆弱,還心魔附體走火入魔?杜小子你在這站著別動,一切交給我了。”

熊傲天往前邁出一步,背後再次浮現出灰色巨熊的虛影。熊傲天右手抬起,背後的灰熊虛影也同

時舉起右手,一股壓抑沉重的氣息從體內噴湧而出,壓迫著血煞閻王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已經揮出的斬首大刀停在空中。

熊傲天右手猛然揮下,喝道:“破!”

伴隨熊傲天將右手拍下,身後的巨熊也同樣將他那鋒利的爪子拍下,頓時,一道呼嘯聲憑空響起,四道銳利的爪痕橫空出世,撕裂空間來到血煞閻王身前。

血煞閻王察覺到有危險,全身亮起一道血光,一群鬼魂從血煞閻王兩個衣袖裡鑽出,擋在身前。可那爪痕一路勢如破竹,鬼魂所構成的防禦宛如紙糊的一般被輕易撕破,穿透血煞閻王的身軀。

血煞閻王發出一聲不甘地嘶吼聲化作無數碎片消失,而那四道爪痕只是變得黯淡了一些,但仍然留有餘力,拍在閻魔身上。

只聽撕拉一聲,閻魔身前的衣服頓時被撕裂,四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出現在閻魔胸膛上,閻魔慘呼一聲倒在地上。閻魔身上的煞氣直接被熊傲天的這一拍給震散,心魔退去,閻魔也恢復神智,血殺界也自動收回。

遠處的黑犀王看著熊傲天這麼幹淨利落地將這場危機化解,崇拜地說道:“王不愧是王,果然厲害。要是哪一天我也能這麼厲害就好了。”

熊傲天輕輕拍手,彷彿自己剛才做的只是像趕蒼蠅一樣,沒花什麼力氣,和杜如海一塊走到李明昊等人身邊。

李明昊看向遠方癱倒在地的閻魔,問道:“那閻魔怎麼了?”

熊傲天冷哼一聲說道:“他?被杜小子打倒之後心魔附身,想要對杜小子不利。被我擊倒之後雖說心魔散去,但他的道心已經出現了裂痕,以後的前途多半是沒了。哪怕他的傷勢恢復,這輩子的修為休想突破到元嬰大圓滿,撐死了也就一個元嬰後期。”

李明昊心裡一涼,不由為閻魔感到一絲同情,但這又無可奈何,這就是修真界殘酷的一點。

熊傲天看向熊力,問道:“阿力,追兵既然已經解決了,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熊力回道:“我們原本打算去荒宗的安全點,就在這附近,離得不遠。”

熊傲天微微頷首,說道:“既然追兵都已經到這裡了,你們的這個安全點也不見得有多安全,乾脆跟我回落日山脈吧,那裡絕對安全,也不用擔心會不會有追兵。”

熊力也沒急著回覆,而是扭頭對杜如海問道:“大師兄你覺得呢?”

杜如海考慮片刻,點頭道:“我覺得前輩的意見不錯,我們就去落日山脈吧,至少安全方面完全不用擔心,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們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其餘幾人相互對視一眼,最終凌笑歌開口道:“我們都沒有意見,就聽你的吧。”

杜如海點點頭,對熊傲天微笑道:“那我們就叨擾了。”

熊傲天臉色有些不滿,說道:“別一直叫前輩前輩的,如果看得起我就叫我一聲伯父好了。你們這些人類,別的

不提,規矩真的是一套一套的,煩死了。”

杜如海呵呵一笑,攤手道:“伯父,我們走吧。”

熊傲天笑容滿面,對黑犀王說道:“黑犀,我們走吧。”

黑犀王身子一晃,化作自己的本體,聲音洪亮地對李明昊等人說道:“看在少主和王的面子上,這次我就做一回苦力吧。你們幾個還不快上來?”

李明昊等人身子一躍,跳到黑犀王堅實的後背上。黑犀王低聲嘶吼一聲,邁開四蹄朝落日山脈的方向走去。熊傲天則是漂浮在空中跟黑犀王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首先是為了給熊力一點自己的空間,同時也可以威懾那些在附近心懷不軌的傢伙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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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閻魔從地上爬起,茫然地看著四周,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這時,一道黑影出現在閻魔身邊,秦觀遞給閻魔一粒療傷丹,問道:“你也失手了?”

閻魔沉默著點頭,結果療傷丹,囫圇吞棗般服下。

秦觀嘆了口氣,將手搭在閻魔的肩膀上,說道:“先回去覆命吧。”體表一陣黑光閃過,化作一道影子帶著閻魔返回溶洞。

溶洞內,錢姚剛在眾多丹藥的輔助下總算是將燃血秘法虛弱的後遺症給壓下,慘白的臉上恢復了一些血氣。

算算時間,秦觀和閻魔也該回來吧?錢姚剛眺望遠方,暗想道。

說曹操曹操到,錢姚剛剛在那裡猜測,秦觀帶著閻魔出現在錢姚剛身邊。

錢姚剛看著兩人傷勢不輕,兩手空空,並沒有見到李明昊的身影,不由問道:“怎麼回事?以你們兩的實力區區一個金丹初期的傢伙抓起來應該不費什麼功夫吧?”

秦觀搖搖頭,將事情的經過跟錢姚剛講述了一遍。錢姚剛聽完,怒火中燒,體內氣血翻湧,剛剛壓下的傷勢再次復發,吐出一口鮮血。

正在冥想的其他人聽到動靜紛紛從冥想狀態中醒來,看著秦觀和閻魔暗淡的樣子,心中多少也有了一點猜測,但都很默契地沒有出聲,免得錢姚剛將怒火轉移到自己身上。

錢姚剛再次調息,過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才睜開雙眼,對閻魔和秦觀說道:“我們回血手宗,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

錢姚剛說完自顧自地起身離開,秦觀和閻魔兩人緊隨其後,很快就消失在其他兩宗的視線中。

路年和花瑤二人面面相覷,路年無奈地說道:“這錢老魔啊,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偏偏和那金丹小輩過不去。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體內的傷勢再度加重,真不知道他以後該怎麼辦。”

花瑤贊同道:“我們這麼一弄,別的不說,東域的宗門勢力將會大洗牌。唯一沒事的萬劍堂很有可能會對我們三宗發難,到時候還希望貴宗能大力協助。”

路年頷首道:“彼此彼此吧,至於錢老魔那邊,能幫就幫吧。”

花瑤輕聲嗯了一下,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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