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的寧封子則有點得意的咳嗽了兩聲,對著司空見道:“宗主大人,您是不是應該給大家說點什麼。”

“這。。。這。。。這。。。”就連平日處變不驚的司空見,此刻也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又過了老半天,司空見才稍微回過神來,沉吟了片刻,才道:“根據老宗主定下來的規矩,寧封子的刑期到此刻正式屆滿,重新恢復器閣首席的位置,馬上執行。至於鍾厚成為我半月山莊少宗主一事,需商議後才能定奪。當然,鍾厚該得的獎勵一分不少。”

聞言,現場幾乎所有長老都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殺練塔下的平臺裡外,此時已經包圍了十幾萬人。

他們一部分是被寧封子的笑聲所吸引,另一部分是聽聞鍾厚已經出塔,準備看看賭約的結果如何,剩下一部分是提前得到訊息,知道鍾厚登上了殺練榜第一名,前來見證奇蹟的。

不管他們報著什麼心態而來,反正都是來看熱鬧的。

司空見的決定並沒有引起大家太多的關注,作為基層弟子,誰當宗主對他們來說其實都一樣。如果從傾向性來說,同為寒門出身的鍾厚反而更能得到大家的認同。

畢竟修二代和寒門子弟之間,本質上已經處於對立面。

寧封子想了想,沒有繼續在此事上糾纏。他知道,鍾厚真想要成為半月山莊少宗主,前路依然十分曲折。

所以他馬上換了一個話題,嚴肅的道:“謝過宗主。宗主請放心,只要我寧封子一天還在器閣,都必定奉獻出自己畢生所學,把器閣發揚光大。不過現在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希望請宗主和諸位長老一同做個見證。”

“何事?”見寧封子沒有繼續少宗主的話題,司空見也暗暗松了一口氣。如果寧封子非要他今天給出一個答案,他可就難辦了。

現在十幾萬弟子看著,如果他否定鍾厚的身份,這意味著要當眾違背祖訓。如果肯定鍾厚的身份,不要說他不願意,現場絕大部分長老都不願意,只是誰都不可能當眾說出違背祖訓的話,所以事後再商議對於大家來說都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只要回去召開宗門大會,一切事情就好辦了。

他相信,沒有人會承認鍾厚的身份。但這是在公平公正的情況下大家商議出來的結果,就算違反祖訓也是大夥的事情,跟他司空見本人無關。

他既可以否定鍾厚的身份,又可以把責任推卸到其他人身上,一舉兩得。

“早前,鍾厚和費天宇在大長老和本人的共同見證下,以殺練榜排名作為勝負標準,以性命作為賭注,立下了一場公平公開公正賭約。現在結果已經很明顯,所以我希望費天宇能在宗主和諸位長老的見證下履行賭約。”

寧封子這一番話十分毒辣,把事情推向了道德的至高點,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駁的餘地。

果然,話音剛落,費天宇就被嚇得當場冷汗直冒,全身上下幾乎瞬間溼透。

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

如果現在只有木玄子和寧封子兩人,以木玄子的強勢,費天宇根本不擔心自己會吃虧。

但是,作為宗主的司空見本就和自己師傅木玄子不對付,而且現場還有很多長老是站在費天宇對立面的。

接下來的事情向那個方向發展,已經脫離了費天宇的控制。萬一不好彩,說不定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司空見沉默了半秒,才向木玄子問道:“有此事?”

“小孩子一時胡鬧,戲言罷了,當不得真。”木玄子不愧為大長老,一件理虧的事情居然被他理直氣壯的說了出來,絲毫不顯尷尬,彷彿他說的就是事實。

“呵呵,我還記得我們的大長老之前說過,等我寧封子把事情解釋清楚,再找鍾厚算賬,到時候誰也保不住他,當時肯定以為自己的徒弟贏定了。我就想請教一下,如果你徒弟真贏了,這筆賬你是準備如何去算。”

木玄子眯著眼睛,不帶任何感情的道:“瘋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別太過分了。”

寧封子大笑了幾聲,道:“哈哈,過分?我過分嗎?我只是向大長老您請教一個問題,怎麼能算過分呢?”

聞言,木玄子的眼睛眯得更深,眼中飽含的殺意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同時又依然十分虛偽的道:“如果我徒弟贏了,我也會阻止賭約的執行。畢竟人才是我們的根基,我絕不希望宗門弟子因為一時的意氣之爭而丟了性命。”

“哈哈哈,這是我數百年來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頓了頓,寧封子轉過頭指著費天宇道:“我也忘了我在這裡待了多少年了,反正親眼看著死傷在他手中的宗門弟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沒看見的估計更多,我怎麼從來沒見你出來阻止過。現在你居然會說,你的徒弟賭鬥贏了,你會阻止賭約執行?你去問問,現場十幾萬弟子,誰會相信你的話。”

被寧封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擠兌,木玄子怒極反笑道:“瘋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沒想怎麼樣,就是希望你的徒弟按照賭約,當眾自裁,就這麼簡單。”

“如果我說不呢?”木玄子的話如寒冬臘月,現場的溫度瞬間跌至冰點。

“呵呵,想不到堂堂半月山莊大長老居然會耍賴,今天真長見識了。不過如果大長老真想耍賴,我相信宗主和諸位長老會主持公道的。”寧封子對於對方的威脅毫不畏懼,不過還是釋放出了一道氣場,把鍾厚保護起來。

現場稍微沉默了片刻,一位長老率先站出來道:“本宗宗規規定,同門之間不得私下鬥毆,如果有私人恩怨,可上比武臺甚至生死臺上解決。宗規有這樣的規定,是為了同門之間的團結,為了將來萬一有外敵來犯可以一致對外。

費天宇和鍾厚這樣私下設立賭約,本就違反宗規,所以賭約不能成立,賭注什麼的自然不能作數。念在兩人在殺練塔上取得優異的成績,這次違反宗規的事情可網開一面,不作追究。

至於寧長老所說,親眼看見死傷在費天宇手下的宗門弟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此事除寧長老之外沒有其他人證物證,本長老也沒有接到舉報,所以不能僅憑寧長老一言,就對費天宇作出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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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宗規這麼冠冕堂皇的說辭來為費天宇洗脫的,自然就是執法隊首席邢無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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