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厚同樣不相信費天宇會突然轉性,於是很不客氣的回道:“費少有何指教。”

這回費天宇沒有因為鍾厚的態度而動怒,反而笑了笑道:“看應該鍾師弟還未滿十八?”

“今年十六。”

“難得,鍾師弟年僅十六就有此成就,未來前途必定無可限量,他日定是人中龍鳳,名震坎域的絕世強者。”

現在就連寧封子也搞不懂對方究竟想表達什麼。

剛才還想置鍾厚於死地,現在居然拍起馬屁來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寧封子不給費天宇繼續說話的機會,對鍾厚道:“進去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

鍾厚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去。不管對方想幹什麼,反正他都不想與對方有什麼交集。

“鍾師弟慢走。”

“費師兄還有事?”

“鍾師弟今天準備挑戰殺練塔?”

這不是廢話嗎,如果不是你在嘰嘰歪歪,老子早就進去了。

不等鍾厚反應,費天宇繼續道:“適逢其會,本少今天也準備挑戰殺練塔,而且目標是衝擊殺練榜。不知道鍾師弟的目標是什麼?”

“我第一次來,沒有想過。”鍾厚不是沒有目標,只是這個目標太大,如果說出來,別人只會以為他是神經病。

聞言,費天宇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鍾師弟,為兄痴長你幾歲,入門也比你早幾年,有一些道理,為兄不得不跟你說一下。

做人做事,任何時候都需要有一個目標。特別是作為修煉者,更需要給自己定下一個修煉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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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我的目標就是二十八歲之前突破到星幔境。這樣一來,我還沒突破之前,我就會拼命的想盡辦法朝著這個目標去努力。你看,現在我的目標不但達成了,而且還提前了。

所以,我建議鍾師弟你在進入殺練塔之前,先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否則你在殺練塔內可能一無所獲。”

鍾厚不明白對方說這番話是何用意,但說得的確很有道理,所以鍾厚還是向對方拱了拱手道:“受教了。”

費天宇擺了擺手,道:“鍾師弟應該知道,殺練塔能否透過,其實跟修為的高低沒有任何關係,關鍵是在挑戰過程中能否不斷突破自己。”

見鍾厚點頭認同,費天宇繼續道:“雖然為兄的修為比你稍微高一點,但在挑戰的過程中並不比你有優勢。”

見鍾厚再次點頭認同,費天宇話鋒一轉,道:“說實在,今天發生的事情,以我過往的性格,必定要好好把鍾師弟教訓一頓。不過既然有寧長老出面,彼此也算不打不相識,些許恩怨就此一筆勾銷。不過。。。”

頓了頓,才接著道:“今天這麼多兄弟站出來為我撐門面,鍾師弟你總要給我這些兄弟一個交代吧。”

“你想要什麼交代?”

“既然你我今天的目標一致,不如就在此上面分個高低。以殺練塔的特殊性,鍾師弟也不需要擔心為兄佔你便宜,大家都是公平的。”

“怎麼分個高低?”

“很簡單,如果殺練榜上,師弟排名比我高,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罷,我代替我手下兄弟向師弟承諾,永遠不會找師弟的麻煩。但是,如果為兄僥倖排名比你高,那麼師弟便當我手下兄弟的奴僕如何。”

費天宇圖窮匕見,終於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當他手下的奴僕,比當他的奴僕更為丟人。同時也變相向大家說明,鍾厚連當他奴僕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鍾厚真成為了他手下的奴僕,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把人打死打殘的事情他幹多了,已經滿足不了他的虛榮心,所以他今天準備換一種花樣。

至於輸,他從未想過。以他的驕傲,也不允許自己輸。

而且,以他的經驗、實力與天賦,他完全想不到自己有什麼理由會輸。

不過一直冷眼旁觀的寧封子可不會讓他如願,於是插嘴道:“你是核心弟子,他是外門弟子,你剛才說的公平並不存在。”

可是他話音剛落,另外一道粗暴的聲音就響徹了全場。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聲音橫空而來,轉眼就到了殺練塔外。

費天宇看到來人頓時大喜,道:“師傅。”

原來來者正是半月山莊大長老木玄子。

大長老地位超然,大家不敢怠慢,馬上上前行禮。

“師傅你老人家怎麼來了。”費天宇此刻表現得前所未有的恭敬,以往那目空一切的態度完全消失無蹤。

“為師聽說你今天準備衝擊殺練榜,所以想親眼見證一下這一樁盛事。為師希望你能成為我宗數千年來的第一天才,你千萬別讓為師失望。”

木玄子本打算閉關參悟翻雲變,但得知這個訊息以後就馬上改變主意了。

翻雲變什麼時候都可以鑽研,如果自己的弟子衝擊殺練碑成功,這絕對是宗門近千年來最大的盛事,其影響力絲毫不亞於翻雲變被破解,他做師傅的怎麼可能不親自到場。

只不過他沒想到,居然碰上了眼前這麼有意思的小插曲。

“弟子必不負師傅厚望。”

“嗯,去吧。你兩人的事情,為師也順便為你做個見證。”

木玄子說話的時候,連鍾厚都沒看一眼,就把兩人的賭局給定下了來,甚至完全沒有徵求鍾厚同意的意思。

其霸道,比之費天宇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從中也可以看出,木玄子是一個極其護短之人。

“是,謝師傅。”費天宇應了一句,然後直奔殺練塔而去。

路過鍾厚身邊之時,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之前還算和顏悅色的神情蕩然無存。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鍾厚也沒有了和他平等對話的資格,費天宇當然不需要再理會鍾厚的反應。

而且木玄子作為大長老,他的話等同於聖旨,他根本不需要再徵求鍾厚的同意,也不怕鍾厚事後會反悔。

“慢。。。”此時,鍾厚和寧封子的聲音同時響起。

兩人對視了一眼,寧封子點了點頭,對於鍾厚不畏強權的精神十分滿意。然後示意鍾厚有話自己說,他在後面挺著。

鍾厚同樣點頭回應,才對費天宇道:“你的挑戰我接了。不過你的賭注好像不太公平。”

如果換作其他人,正如寧封子所說,兩人的修為境界不一樣,身體承受能力不一樣,如果用殺練榜的排名來賭,根本沒有公平可言。

不過鍾厚不單是修煉者,還是一名煉體者,他對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十分有自信,所以他並沒有在此上面多作計較。

之前在入門考核的第四關,鍾厚已經親身體會過殺練陣的壓力等級,當時甚至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如果殺練塔的遊戲規則能夠好好利用,連續突破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一來,不要說第三層,第十層也不是什麼高不可攀的地方。

費天宇的目標只是衝榜,即便超越了第一名的蕭天龍,也只是在第三層逞強。

這樣一來,鍾厚有什麼不敢賭的。

不過對方的賭注有點不公平,鍾厚不得不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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