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槍店
吳能和夥伴們一起吃了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醫院裡儲備了不少食物，甚至還有新鮮蔬菜，味道相比壓縮餅乾真是好太多了。
晚餐之後，吳能找了幾個倖存者聊了聊。得益於白天的勝利，現在倖存者們對他們的態度好多了。畢竟，有能耐的人在哪裡都受人尊敬。
可惜他沒能探聽到太多關於“殭屍首領”的訊息。
城市裡的居民們面對殭屍的時候幾乎一觸即潰，沒什麼人能和殭屍打得有來有回，對他們來說所有殭屍都差不多——一樣的恐怖，一樣的可怕，一樣讓他們深夜裡噩夢不斷。
不過，在連續找十幾個人聊天之後，吳能的臉色明顯不太好。
“情況確實很不對勁。”在同伴們面前，吳能下了結論。“這些殭屍看起來是在漫無目的地閒逛，但是整體來看，他們的目標性很明顯。”
“我問了十幾個人遭到襲擊時候的時間和地點，發現殭屍們最早襲擊的是醫院，醫院存放有大量屍體，所以殭屍群的數量有了巨大提升。然後它們趁著警察還沒得到確切訊息的時候衝向了警察局。把具備火力的警局端掉之後，它們開始攻擊居住有大量人口的居住區、未成年人大量聚集的學校和醫患眾多的醫院，殭屍的數量一下子得到了幾何級的提升。最後它們開始從各個主幹街道處出發，清理城市的各個角落，把整座城市變成一座死城。”
“整個行動過程中，它們的動作精準而又快捷，雖然具體執行上沒看出什麼戰術，但它們的戰略目光表露無遺。”
“那就說明……”周娜娜沉吟片刻。“殭屍個體目前還沒表現出任何智力，但是當殭屍們以群體出現的時候，卻表現出了戰略眼光？”
“沒錯。”吳能點了點頭。
“有人在背後指揮殭屍？”柳依反應了過來。
“難道我們遇到了某個反社會的瘋子？”胡正信捋了捋下頜的鬍鬚。“但是僅僅一個人也很難做到指揮這麼多殭屍吧。”
在一行人的互相討論之下，吳能很快就找到了問題的切入口。
“所以殭屍首領就值得注意了。”最後，吳能總結道。“而且主神特別提到，這些殭屍首領還會隨著時間繼續增強，這裡面一定隱藏了什麼重要資訊，只是目前我們還不知道。”
討論一番之後，夜色已經深了，但吳能他們暫時還不能休息——他實在是不放心讓這群白天剛剛經歷了第一場戰鬥的倖存者們守夜。所以吳能他們也只能辛苦一點了，還是按照慣例，吳能和周娜娜上半夜，柳依和胡正信下半夜。
一夜無事。
第二天清晨，吳能和夥伴們再次出發，這次他們的目標是城南的學校，而中途還會經過一家槍店。
“不過，先說清楚，我估計槍店裡很難找到什麼好用的槍械了。”吳能提示道。“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殭屍已經鬧了七天了，倖存者們估計早就去槍店把槍械搶劫一空了。”
“希望還能給我們留幾支槍吧。”柳依嘆息道。她之前在射擊場訓練的時候，感覺自己對槍械的運用還是有些天賦的。
一路上和零零散散的殭屍交戰了幾次之後，吳能他們順利地來到了槍店。
這家槍店看起來只是間不大的小平房，大門上是一行吳能他們不認識的文字，這些字周圍嵌著紅綠相間的小燈泡，多半還能在晚上發光發亮。
一想到一家槍店在黑夜裡用紅紅綠綠的燈光招徠客人，吳能就覺得有點發怵。
天朝人大概都是如此，自己生存在不接觸槍支彈藥的環境裡，所以第一次踏入這種人人都能買槍的國度，會覺得格外的不安全。這點就連去過海鷹國多次的周娜娜也概莫能外。
雖然懷疑槍店裡已經沒有活人，但是吳能他們還是非常穩健地讓胡正信先進門了。老胡自己也沒有什麼意見——經歷了兩次任務之後，他現在已經不怎麼膽小怕事了。
何況他的防禦魔法真的很給力。
這種小心謹慎得到了回報。
老胡剛一走進槍店裡，就感覺到一根槍管指在了自己腦袋上。
“姓名，職業，來這裡的目的，給你五秒時間，快點！”對方用不容拒絕的聲音命令道。
“胡正信，普通白領，來這裡找槍打殭屍。”胡正信回答的速度之快讓對方也微微吃了一驚。“可以把槍放下來了麼？”
對方稍微把槍口往下移了移，看起來還沒有放鬆警惕。
胡正信這下終於有機會看清拿槍指著自己的人長什麼樣子了。
對方看起來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身高和胡正信差不多，身材偏胖，看起來肯定有100公斤以上。他下巴上的鬍子濃密得像草原一樣，頭髮卻比禿子長不了多少，看起來有點上下失衡。
“我沒想到現在還有活人能來。”大叔喃喃自語。
“能讓我們先進去說話嗎？”吳能在外面喊了一句。“現在外面可不太安全啊。”
“請進吧。”大叔放下了槍管。“請恕我沒有飲料招待你們了。”
胡正信讓開了大門，讓吳能他們都走了進來。吳能的分身走進來的時候大叔稍微吃了一驚——大部分人看到四個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穿衣都毫無區別的人的時候，大概都是會驚訝的。
“四胞胎？”他問了一句。
“這個晚點我再解釋。”吳能隨便敷衍了一句。“我們該怎麼稱呼你？”
“叫我摩根吧。”大叔將手裡的槍放到一邊，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吳能一行人，尤其是後面的柳依和周娜娜。“你們怎麼到這裡來的？還帶著兩個女人？路上可全都是那玩意兒。”
你在面對這兩個女人的時候大機率撐不過一分鐘。吳能在心裡默默吐了個槽。
“我們不是一般人。”周娜娜開了口。對方對女性的態度讓她感到很不開心。“幾隻殭屍對我們來說不是大問題。”
“如果你們不用到我這兒來找槍的話，那我大概就相信你說的話了。”摩根習慣性地回了一句。
“你這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提供給我們？”周娜娜似乎在盡力擺出一副“老江湖”的樣子。“我們可以用東西交換，吃的，水，都可以。”
“應有盡有——我本來想這麼說的，但現在只剩下幾支步槍和幾把左輪了。”摩根一邊說著話，一邊把已經快被買空的櫃檯展示給他們看。“你們想要點什麼？喜歡穩定性高的，還是威力大的？除了槍之外我這兒還有軍用的匕首。”
吳能看向櫃檯。雖然他之前在現實世界裡特意瞭解了一些槍械的知識，但這個異世界裡的槍支他可不認識，只能勉強看出剩下的槍一些是類似AK系列的步槍，另一些是類似於LCR式的左輪手槍。
吳能心裡琢磨了一下，柳依和周娜娜一般處於後排，用步槍比較合適；他和胡正信在前排，而且手裡還握著盾牌，用手槍方便一些。
“兩支步槍和兩支左輪吧。匕首就不用了，”吳能指向胡正信手裡的消防斧。“我們有更給力的東西了。”
摩根掃了吳能他們一眼，彷彿是有點懷疑他們到底會不會用槍。吳能回之以一個堅定的眼神——他們之前在射擊場的練習也不是在摸魚。
摩根走到櫃檯後面把他們需要的槍擺上了檯面，然後順手拎起兩大桶子彈放在槍支的旁邊。吳能伸過頭去看了一眼：桶裡滿滿的都是子彈，不知道有幾千發。
“步槍一支3包，左輪一支2包，子彈隨便拿，反正你們的口袋也沒多大。”
3包？2包？
吳能和周娜娜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我們需要付出什麼東西？”他開口問道。
摩根瞪了他一眼，彷彿一下子就看清了他們的底細。
“煙啊，什麼牌子的都可以，貴的便宜的都能接受——你們來買槍居然不帶煙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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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答倒是讓吳能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見識到了廢土裡的常見一般等價物——香菸的用途。
“為什麼我們要帶煙。”吳能攤了攤手。“我還以為你會要食物呢。”
“餓一頓沒關係。”摩根聳了聳肩。“一天都沒煙抽可不行。你們真的沒有？男子漢怎麼能不抽菸呢？”
在我們天朝可沒有這種奇怪的諺語……
“沒有，只有餅乾，你看著辦吧。”吳能從柳依那裡拿過幾盒壓縮餅乾拍在櫃檯上。
摩根有些失望地收起了餅乾。
“對了，你剛才說子彈隨便我們拿？”吳能確認了一下。
看到摩根點了點頭，他隨手拿起兩桶子彈，放進了自己的物品欄。
摩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對方直接拿起了那兩桶子彈，然後那些子彈就在他手裡消失了，只剩下兩個空空如也的鐵桶？！
“你是個變戲法的？”他吃驚地問道。“你能不能從我的左輪裡射出兩面小旗子之類的，讓我開開眼？”
“我們不是變戲法的。”吳能皺了皺眉。“你就當我們是超級英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