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緣由天註定
“天啊！”奧拉驚恐的說道：“可她要是在這裡呆了很久，為什麼……看不出來？”
“精靈族，不會老，他們永遠年輕，米拉王后，精靈王，你看到他們臉上有皺紋嗎？”我搖搖頭說道。
“那她……”奧拉嘆了口氣：“真是難以想象，她應該知道艾爾莎進入這裡找螢月石，所以也跟了進來，但她手裡的螢月石，時間更久，她回到了比你還早的時間中，默默地等著，等艾爾莎，可你來了，她就開始暗中保護你？”
我點點頭：“傻姑娘，為什麼不來找我？”
奧拉想了想：“我懂了，那時候……你還沒答應娶她，她……不想破壞你的生活。”
我靠著牆角，放肆的流著眼淚，這77年甚至更加漫長的歲月中，你在哪呢？你也無法離開培迪城，你一定就在這城裡，培迪城的每一個角落，我都去過，每一個人我都熟知，但我從未與你相遇，也沒有見到你留下過的痕跡，不，有一個地方，我從未踏足。
“走吧。”我擦乾淨眼淚：“我想我知道她曾經住在哪了。”
“在哪？”
“銀礦！”
我買了一面碩大的鏡子，那鏡子很合我的要求，鎏著好看的銀邊，我讓工匠在鏡子邊緣，刻了幾句話，就放進了魔法陣裡。
來到治罰廳，由於小里昂帶隊去了莫斯科，這裡只留下一伍的人手看家，伍長一聽我要去密室，就笑著說：“哦，還在，現在是軍械庫。”
我開啟密室，看了看裡面，拿出鏡子，掛在牆上，伍長奇怪的看了看鏡子：“陛下，您這是……”
“哦，掛在這裡不要動。”我看了看周圍，竟然忘了密道的位置：“那個密道……”
“在這裡。”伍長指了指牆角：“您不是要下去吧？好多年沒人進去過了。”
我點點頭，示意他們別管，然後和奧拉進入了密室。
奧拉的機械手臂自帶照明裝置，她照著附近笑著說：“真的很難想象，這裡曾經堆滿了銀磚。”
“是啊，銀礦應該開了很久。”我看了看周圍說道：“我們還要往下走。”
奧拉點點頭，我們下到了銀礦最底層，我拿手敲著牆壁，奧拉笑著問：“找密道？”
“是的，這裡應該還有密道，通著礦井才對，不然銀磚無法運進來。”我說道：“對了，你能……”
“不早說，我還以為你認路，密道在上面。”奧拉苦笑著說。
我笑了起來，返回第一層，奧拉指了指牆壁：“這後面就是，不過被人拿磚石堵住了，還抹了層厚厚的泥土。”
我點點頭，施法分解了地道入口，一進去，就發現了銀礦的熔鍊裝置，奧拉笑著撿起幾塊拉下的銀磚：“瞧，你們當年也沒搬乾淨嘛。”
我笑了笑：“知道這後面是地道，也知道這後面可能有屍體什麼的，誰都沒進去，圖一個心安理得。”
奧拉四處掃描了一下：“哦，T字形隧道，中間通往礦井，左邊是礦工住的地方，那裡還有個封死的口子，通往治罰廳的監獄，右邊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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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異常嗎？”
“腐朽的人骨算嗎？”奧拉笑著問，我搖搖頭：“你知道我們要找什麼。”
奧拉嘆了口氣：“確實在這裡，不過在礦井裡面，你現在要去嗎？”
“當然，怎麼了？”我問道。
奧拉笑著說：“我檢測到兩個生命訊號，我猜有一個是歐格雅。”
“帶我過去吧。”我笑了笑：“她怎麼進來的，都是封死了的。”
奧拉投射出一個立體畫面：“看到了嗎？這裡有條隱藏的通道，通往城內的一口廢棄水井，哎，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沒事，又是……廢棄水井……”我苦笑著說：“以後再見到廢棄的水井，我一定要下去看看，總是有密道。”
奧拉笑了起來：“這條通道，應該是被奴役的礦工們偷偷挖掘，用來逃跑的。”
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施法飄了起來，奧拉點點頭，也關閉了燈光，拉著我直奔歐格雅的秘密小窩。
“歐格雅，你真的不告訴卡羅？”漸漸地，礦道伸出傳來了聲音，竟然是朱莉。
“別告訴他。”歐格雅笑著說：“挺好玩的不是嗎？我在這裡，跟他玩了77年捉迷藏，你知道嗎？卡羅天天提到我們，其他人聽得都煩了，他一說起來，總是滔滔不絕。”
朱莉笑了起來：“這次要不是我偷偷跟蹤你，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告訴我？”
歐格雅清脆的笑了兩聲：“當然不說了，這是我自己的秘密，不過現在是我們兩個的，你可要替我保密。”
“知道嗎，以前我有一段時，挺後悔讓卡羅把你們都娶了。”朱莉說道。
“吃獨食可不好。”
“確實不好，後來我發現，這麼做是對的，卡羅並沒有將自己的愛分成幾份，我們每個人都擁有完整的他。”朱莉笑著說。
歐格雅笑著說：“哼，他就是個大色狼，大家都在一起還不要緊，只
要誰落單，他立刻使壞。”
“是啊，好像得管管他了。”朱莉笑著說：“哎，你知道嗎，奧拉剛才舉報說，卡羅又私藏小金庫了。”
“真的？藏了多少？”歐格雅感興趣的問道，我撇了眼奧拉，可惜周圍太黑，什麼也看不見。
“一根小金條，換了兩枚金幣，好像佈置下一條線索去了，哦，他應該就在我們頭頂上的密室裡。”朱莉說道。
“沒事，這裡你喊多大的聲音，上面也聽不到。”歐格雅說道。
“這麼說，你在這等艾爾莎，等了足足200多年？”朱莉問道。
“好像是吧，我記不得了，精靈族就這一個好處，看不出老來。”歐格雅說道：“一開始，我混進城裡，到處打聽艾爾莎，可沒人見過她，後來才知道，時間差得很遠，我想，既然不知道回去的方法，那就等艾爾莎好了，我曾想還要不要回去了，免得再見到卡羅，我們都……”
“愛他？”朱莉問道。
“是的，你恐怕不知道吧，艾爾莎也是穿越者，跟卡羅是……初戀情人。”
“天啊！”朱莉驚呼道：“卡羅知道嗎？”
“一開始肯定不知道，現在不一定了，他們倆的小秘密。”歐格雅笑著說：“挺逗的，兩人裝的跟沒事人似的，你注意看著，艾爾莎有時候會無意中蹦出一些你們那個時代的詞，卡羅就會看著她傻笑。”
“哎？好像是啊，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朱莉說道：“對了，你接著說，後來你就住這了？”
“怎麼會，我開始也是住培迪城，無意中救了一個逃跑的礦工，才知道井裡有條地道，不久後，城裡突然發生暴亂，抗議國王加稅，士兵們衝進來到處搶劫、殺人，我就躲了進來，我剛巧看到安德麗雅的養父，把這裡的礦工都殺了，還把自己的副官也宰了，估計是想把銀磚據為己有，然後他封住了通道口，離開了這裡，再後來，我給城主的女兒當魔法老師，城主人不錯，看民眾負擔太重，想偷偷開銀礦補稅，可他全家都因為這事死於非命，我的學生僥倖逃脫，我就又躲了下來，我在熔鍊礦石的熔爐那裡，發現了不少銀磚，巧了，我正好手頭緊，當風頭過了，我也有了錢，就在這買了房子，還僱了僕人，我想等艾爾莎來，一起住在這，可是好景不長，培迪城突然爆發了瘟疫，我的僕人也都病死了，軍隊封了城市，我就趕緊躲進了這裡，幸好我在魔法陣裡放了不少吃的，每隔一段時間，我就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有些人活了下來，其中就有拉布她們。”歐格雅緩緩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城主女兒的魔法老師？芬妮！
“你見過拉布和卡露拉？”朱莉笑著問，歐格雅說道：“見過，她們活的很難，隔一段時間，我就拿著食品去卡露拉那個小商店換點蠟燭、燈油，還有沒用的農具什麼的，喏，就是這些了，都鏽爛了，卡露拉從沒認出我來，只以為我是過路的旅人，她也不想想，培迪城怎麼會有人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再後來，卡羅就來了？”朱莉問道。
“不，歐根來了，還有希爾伯特，我當時都傻了，這兩個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沒搞清怎麼回事，就躲在暗處偷偷看著，希爾伯特完全就是個糊塗蛋，歐根……哦，他當時病的很重，好像是淋雨淋的，你也知道，他那一身鎧甲，人家是淋雨，他是淋冰水，我一想，歐根跟卡羅感情還算不錯，就偷偷給他治好了。”歐格雅笑著說：“他到現在還以為自己莫名其妙就好了。”
朱莉苦笑著說：“你要是跟他們離開就好了。”
“我完全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再說了，士兵們管希爾伯特叫子爵，可他是伯爵啊，這就很不對勁了，也幸好我沒跟他們走，不然又亂套了。”歐格雅笑的很得意：“再然後，那個壞傢伙就來了，也就是歐根走的那天晚上，朱莉，你可以想象，我當時完全糊塗了，怎麼卡羅也來了，我想衝上去問個明白，可……當時腿直哆嗦。”
“你也是，跟他在一起，至少做個伴啊。”朱莉埋怨道。
“我一開始想搞明白再說，對了，咱們丈夫冒充強盜來這，拿著把手槍比比劃劃的，說什麼路是他開的，樹是他栽的，問人家要錢，讓貞德一把把槍給搶了，他都傻了。”歐格雅大笑著說：“貞德哪認識手槍啊，她說是……破鐵。”
朱莉也崩了：“太逗了，卡羅總是這麼搞笑。”
“然後我就聽說他也是來找艾爾莎的……”歐格雅說道。
“再然後……就是聖王大傳裡的故事了？”
“沒錯，一開始人很少，我就躲在附近的空屋裡，天天看著他，後來人多了，我就跟精靈族混在一起，反正誰也不認識誰，有其他世界來的，也有這裡的。”歐格雅笑著說：“我就在周圍的農場裡幹活，天天看著他飛來飛去的，撕裂元素，不過人家說的還真對，卡羅每次清點收穫蔬菜的時候，都笑得跟偷了誰家的雞一樣。”
“你應該早搞清楚了，為什麼不找卡羅？”朱莉問道。
“他說100年後艾爾莎就會來，我已經等了100多年了，也不差再等100年，這麼偷偷看著他也好，你知道嗎？每到秋天，收穫水果的時候，他就把我們的零食魔法陣拿出來，挨個看，挨個挑……”歐格雅哭了起來：“他說、說要挑最好吃的水蜜桃
，個頭最大的松子，他挑了70年……”
朱莉也跟著抽泣了起來，她們倆哭了好一會，朱莉又問道：“最後，你就回來了？”
“是啊，卡羅炸了礦脈，我也回來了，不過我回到了出發的時候，一切都像是夢一樣，雅各布城主都沒有發現我離開過，幾天後，我就接到你的通知，說卡羅要、要納妃，還打算進去營救艾爾莎，我這才全都明白。”歐格雅說道。
“我還是覺得你該告訴他。”朱莉說道。
“才不呢，我們都瞭解卡羅，他知道後，一定感動的稀里嘩啦的，我可不想看他掛著鼻涕眼淚往我身上蹭。”歐格雅說道。
“他確實會，可我……”
“你放心好了，我留了線索，他要是能找到，就會猜到我在這裡，要是找不到，我絕不會告訴他任何事，對艾爾莎也不說。”歐格雅開心的說。
“線索？天啊，你怎麼也學他尋寶了？”朱莉說道：“什麼線索啊？”
“他挺能作死的，77年，什麼都敢學，什麼都敢玩，跟小朱利安元帥學劍術，被打得半死，瑞秋都頭疼，嚇哭了好幾次，我就又給他做了情偶，用的是同樣的盒子，後來他被馬踩了，情偶就毀了，我臨走前，就把那個盒子賣掉了，那個盒子我施了魔法，沒法被毀壞，如果有一天，他發現了那個盒子，看到花紋相同，就會買下來，當他開啟盒子，就會明白這一切，他挺聰明的，不是嗎？”歐格雅說道。
“可情偶不是只能做一次嗎？”朱莉奇怪的問。
“一次情劫，當然只能做一次，可我有兩次情劫。”歐格雅笑著說。
我微微的嘆了口氣，衝奧拉擺了擺手，示意回去。
鑽出地道後，我離開了治罰廳，奧拉問道：“你這人情欠大了。”
我看了看奧拉：“你能幫我個忙嗎？”
“可以啊，你說。”
“你文筆不錯，幫我寫個……《聖王大傳外傳》吧，只講歐格雅的故事，線索可就不多了，你得自己編。”我笑著會說：“但是只在你那邊出版。”
“好啊，哎？這是為什麼？”奧拉傻了：“你不想讓她知道？”
“以前有部電影，叫《緣由天註定》，說一對青年男女因為一副手套偶遇，互有好感，男子也想追求那姑娘，希望留下聯繫方式，姑娘呢，相信緣分，於是出了個難題，她給了男子一張低面額紙幣，讓男子把電話號碼寫在上面，然後看都不看，就花了出去。”我說道。
“啊？”奧拉傻了，我點點頭：“姑娘說，如果有一天我又見到這張紙幣，我就聯絡你。”
“瘋了，瘋了，這不跟歐格雅一樣嗎？”
“沒錯，男子覺得這不公平，糾纏那姑娘，姑娘無奈之下，買了本書，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了扉頁上，她說，明天我就去舊貨市場，把這書賣掉，你要是還喜歡我，就會不停地找這本書，緣分到了，你就能看到，說完，他們就分開了。”我說道。
“然後呢，然後呢？”
“時過境遷，一晃幾年過去了，在那樣的大城市裡，兩人偶遇，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男子養成了一個毛病，每每路過舊書攤，就會翻找同名書的扉頁，而女孩每次拿到低面額的紙幣，都會小心的翻看，看看紙幣上是不是有緣分的資訊，他們把這樣的行為，變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後來，男子有了未婚妻，姑娘也馬上要結婚了，他們同時整理東西，準備婚後蜜月旅行，可不約而同發現了那只孤零零的手套，那是他們分別時的紀念，男子想，既然馬上要結婚了，不如跟這事有個了斷，於是最後一次，開始瘋狂的尋找那姑娘的資訊，姑娘呢，也在這麼做，他們用盡了渾身解數，可每每都是擦肩而過。”我說道。
“慢著，你這不是悲劇吧？”奧拉問道。
“不是，後來，當兩人將要放棄的時候，男子的朋友送了他那本書作為結婚禮物，他誤以為男子喜歡這書，姑娘的閨蜜當著姑娘的面花出了那張紙幣，他們終於……”我笑了笑，他們終於甩了自己的訂婚物件，結合在一起，並過上了沒羞沒臊的日子。
奧拉點點頭：“我懂了，你也想這樣做？”
“對，不過我跟歐格雅已經結婚了，她竟然不告訴我。”我拿著盒子笑著說：“你按她的故事，幫我寫本外傳，後記就寫一句，卡羅找到了那個盒子，然後在你那邊出版，當兩邊交通便利起來的時候，或許會有人把那本書當做旅途讀物，帶來這裡，歐格雅可能會發現，也可能……不會。”
“呃……萬一看不到呢？”
“不，我們的壽命無限長，她早晚有一天看到，我做的好多了，至少你那書，能賣出去不少吧？她就給我留了一個盒子，要是我今天沒去那個當鋪換錢，要是那夥計不好意思讓我幫忙，要是那店主把這盒子賣了，我一輩子都不知道這個故事。”我說道：“我一輩子都不知道我的妻子為我做過什麼。”
“好，我幫你，哎，稿費可是我的。”奧拉笑著說。
“我要你稿費幹嘛？”我苦笑著說：“哎，趕緊回去看看，那鳳凰……靠，我想起來了，你個間諜，出賣我！”
“我幫你寫書，扯平了。”奧拉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