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消遣
眾人一陣嬉笑過後，就齊齊來到了那個不正常的火球爆炸的位置，那裡已經是一個彈坑了，四周呼呼冒著白眼，彈坑裡的石頭都被燒紅了，天啊，這威力是有多大？
我後怕的問：“我就聚集了一點火元素。”
“哈，一點？一粒威力就很大了，元素是均衡的，你使用元素，但不代表元素會被你消耗掉，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是一個迴圈，可你剛才是把元素破壞掉了，它們會變得狂暴，就像人垂死掙扎一樣，還好你只是用了點火元素，要是其他元素，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精靈嘆了口氣說。
“火元素被撕裂後，會發生劇烈的爆炸，水元素被撕裂後會變成萬年不化的寒冰，那金屬元素撕裂後，會不會變成堅不可摧的金屬呢？”苔絲問道：“光元素呢？”
精靈王想了一會，最後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最好不要這麼做，稍有不慎，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不良後果。”
苔絲點點頭，這時候，精靈王用魔法把那塊燒紅的石頭從泥土裡起了出來，仔細看了看：“藍冰鎮真是個好地方，這不是銀錫嗎？”
“銀錫是什麼？”我早就聽阿普頓說過，說矮人在藍冰鎮下面發現了銀錫，想來開採，可鎮裡的人沒同意。
精靈王指了指石頭說：“這塊就是啊，讓卡羅的火球一炸，溫度高了不知道多少，你們看，上面斑斑點點都是銀錫，銀錫是一種稀少的金屬，聽說矮人們會用它來煉製特殊的金屬，那種金屬很……特別。”
說了等於沒說，到底特別在哪了？我撇撇嘴，只見精靈王把那塊石頭拋下，從懷裡掏出一把細長的匕首，然後拔出來遞給我：“你瞧，這就是新增了銀錫的。”
“有什麼特別的？”我奇怪的看了看刀刃，顏色有點灰暗，看著倒是挺鋒利，我想拿手指觸控刀鋒，可立刻被精靈王阻止了：“小心。”
話音還沒落，我手指的皮膚就被劃破了，所幸並不嚴重，我皺了皺眉頭：“怪了，我還沒有摸到刀鋒啊？”
“是的，新增了銀錫的金屬，就是這樣，我也解釋不清楚，等你再見到矮人王阿瓦爾，問問他就知道了。”精靈王說著就收回了匕首，重新放回懷裡。
我用腐蝕術治好了傷口：“阿瓦爾？他就在鎮子裡啊，怎麼，您還不知道？他已經不是矮人王了。”
“不是矮人王？出什麼事了？”精靈王皺了皺眉頭。
我把矮人王冠丟失的事情告訴了他，精靈王搖了搖頭：“那應該不是人類皇帝做的，我雖然沒見過他，但他不會用那種卑劣的手段，唉，王冠，地上8對，天上1對，那是多少人的夢想啊。”
“精靈族的那對不是扔進生命之泉了？”我隨口問道。
“不是，是王冠變成了生命之泉，而不是王冠扔進了生命之泉。”精靈王搖了搖頭：“精靈族的先王為了精靈族能有一塊棲息地，把精靈族的王冠化成了生命之泉，但那對王冠堅不可摧，它們依然存在著，想來其他種族的王冠也都存在於這片大陸的某個角落吧。”
“對了，您還見過其他種族嗎？”
精靈王笑了笑：“阿瓦爾我見過一面，人族和獸人族也只是在那次戰爭時有過接觸，可那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了，至於魔族，我真的不想再見到那些噁心的傢伙了。”
“魔族長什麼樣？”我立刻問道。
精靈王一聽，就乾嘔了一下，彷彿反胃一般，然後連連擺手：“你要想見它們，自己去帝國西邊吧，別問我。”
難道它們都是沾滿廁紙的粘液怪？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精靈王拍了我肩膀一下：“好了，進行下一步學習吧。”
我點點頭：“下一步怎麼做？”
“簡單，劈石頭。”精靈王笑著說：“正好湊齊建城用的石料。”
“劈它？”苔絲指了指那塊漸漸冷卻的石頭問。
精靈王撇了一眼阿比蓋爾，阿比蓋爾略一想：“不會是我小時候那次，你……”
我一聽就滿臉虛汗，還好朱莉不在，精靈王跟阿比蓋爾耳語了幾句，阿比蓋爾立刻笑著說：“那好吧，下一步，你們要召集元素，並且……”
“並且怎麼樣？”我覺得不是好事。
“你還是先召集元素吧。”阿比蓋爾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笑。
“石元素。”精靈王笑著補充道。
簡單，我閉上眼開始感受周圍的元素，苔絲也開始那麼做，很快，我面前就出現一個龐大石山，那是石元素聚集後自然形成的，苔絲腳下也出現了一塊輪胎那麼大的岩石，阿比蓋爾點點頭：“然後把它劈開……”
我笑了一下，手指一劃，岩石就裂開了，阿比蓋爾白了我一眼：“你等我說完，把它劈開，但是不能用魔法。”
我愣了，不用魔法怎麼劈？如來神掌啊？我可不會。
苔絲看了我一眼：“要不要我回鎮子拿工具？”
阿比蓋爾立刻笑的肚子疼：“也不能用工具。”
說完，她伸手在石頭前畫了一個圈：“不許用魔法，不許用工具，更你們不許進入圈裡面。”
“嗯，把它們
劈成條石，這樣才好建造城牆。”精靈王說道。
太唯心了吧？我指著我面前跟卡車一樣大的岩石說：“你行？”
精靈王衝阿比蓋爾使了個眼色，阿比蓋爾得意的笑了笑，走到岩石前，看著岩石然後張嘴說：“分開。”
岩石咔的一聲裂了，縫隙整齊的能用卡尺去量，我和苔絲看得目瞪口呆。
“用說的？”苔絲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精靈王抬了口氣：“說都不用，阿比蓋爾那只是個陋習而已，好了你們試試吧。”
我很沒信心看了看面前的岩石，傻笑了一下，心裡說：‘給個面子唄，裂開。’
岩石自然不可能搭理我，實際上我也覺得不可能，扭頭一看苔絲，好嘛，小妮子蹲在圈外，衝面前那塊岩石在那乾瞪眼，似乎想用櫻木花道的絕學，用眼睛殺死對方，可惜，眼神很凌厲，但是石頭不買賬。
“噗……哈哈哈，不行了，我受不了了，笑死我了。”精靈王突然笑了起來，阿比蓋爾也在一旁笑的喘不過氣來，至於那只綠毛兔，已經笑的閃了腰。
“喂。”我耷拉著臉，幽怨的看了這對父女一眼，他們肯定有什麼要領沒說，苔絲也明白過來，衝那對戲耍我們成功的父女噘著嘴。
精靈王笑著擺了擺手：“好了，不鬧了，你們人類的幽默感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了，其實是這樣的，你們剛才看到阿比蓋爾劈裂了岩石，你覺得她是怎麼做的到？”
苔絲搖了搖頭：“我怎麼看她都用了魔法。”
精靈王立刻說：“好吧，如果你用魔法，怎麼做呢？”
“拆嘍，把它拆開就行了。”苔絲說道。
“這就是浪費了，我們精靈族之所以施法速度比你們快，就是因為我們在某些方面，省略了一步，那就是你們說的塑形。”阿比蓋爾笑著說：“我並沒有塑形，而是重新召集了這些石頭元素。”
“重新召集？”我皺了皺眉頭。
“對啊，我先說你們的步驟，你們是先聚集元素塑形，然後再塑形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對吧？”
苔絲點點頭，阿比蓋爾笑著說：“不用那麼麻煩，你們這樣會消耗很多魔力，來聚集元素，甚至是聚集過量的元素，這是浪費啊，你直接讓元素們聚集成你要的形狀不就行了？其實你只要下命令，剩下的話，都是元素們自己來做的。”
我愣了一下，對啊，我費那事幹嘛？可是不聚集元素，又怎麼塑形呢？怎麼能讓元素……聽話呢？
“卡羅，你能聚集生命元素，那你一定聽說過，這是需要親和力的吧？”精靈王笑著說。
“對啊，但是生命元素很難聚集，我的親和力不夠，我只能把周圍的生命元素抓過來而已。”我點點頭說道。
精靈王拍拍手：“瞧，你一說抓這個詞，就已經錯了，你要說服它們，而不是強行控制它們，實不相瞞，所有的元素，都是這樣，但有的元素抗拒力沒有那麼強，所以你能聚集的來，生命元素可就不會這麼聽話了，你們人類的魔法師都要經常冥想，其實，那就是在增加與元素的親和力，只不過你們是臨上陣先磨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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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我們這次要增加與元素的親和力了？”我想了想：“施法前冥想嗎？”
阿比蓋爾搖了搖頭：“你剛才看到我冥想了嗎？那樣來不及的。”
苔絲指著石頭說：“那應該怎麼做呢？”
“溝通，跟元素們溝通，告訴它們你的訴求，告訴它們你是怎樣的一個人，讓元素們信任你，卡羅，就像你跟這片土地的植物們籤訂契約那樣，讓它們也跟你籤訂契約。”精靈王說道：“我醜話說前面，你們要是打算用魔法做什麼壞事，元素們可不一定會聽話。”
阿比蓋爾點點頭：“你們要進入冥想狀態。”
“可我在冥想狀態，並沒有跟元素溝通過啊？”苔絲說道。
“那是你的冥想還不夠深刻。”精靈王突然嚴肅起來：“我先說明，那是冥想的最深處，是一種生與死的交界處，弄不好會氣絕身亡，所以要想放棄，現在還來得及。”
苔絲嚇了一跳：“我……”
我也猶豫起來，《鐵道游擊隊》裡有句臺詞說的好，‘好不容易吃上鹹魚燉豆腐了，有必要回山上去打游擊？’
精靈王看了看我：“考慮清楚哦。”
我依然在思考，苔絲突然說：“我試試！”
阿比蓋爾看了苔絲一眼，點點頭：“那好，你要是想清楚了，就跟我來吧。”
“苔絲，你真的考慮好了？”我立刻問道，希望這小妮子別做傻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在以前的世界，我就聽說過，有些佛教的大師，他們有一種‘入定’的法門，簡單解釋就是，讓自己的靈魂離開肉體的束縛，探尋世間的真理，可沒有一定的修為，這些大師是絕對不會教你入定的方法的，因為那可能導致你成為植物人，或者直接死亡。
苔絲笑著點點頭，跟著阿比蓋爾離開了。
精靈王看著苔絲和阿比蓋爾回了綠蔭石苑，幽幽的說：“卡羅，我能感覺到那個小姑娘有追尋力量的執念，還有一顆純潔的心，我相信她能做到，那麼……你呢？那個多
管閒事的獸人先知給了你無窮的力量，而且你又自己學會了撕裂元素的方法，雖然得到元素的認同，會讓你的魔力更加強大，但那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就算是現在，你已經是人類魔法師中頂尖的強者了。”
我還在猶豫，我轉頭看了一眼藍冰鎮的方向，那裡有很多人在等我，他們需要我，我還有一個漂亮的未婚妻，我們馬上就要在一起了，我似乎沒必要這麼做。
精靈王再次出言相勸：“再說了，我們是王，王嘛，你懂的，有些時候，必須要做些違反自己意願的事情，雖然我們可以找各種理由為自己的良心開脫，但……”
精靈王突然笑了起來：“但誰都知道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了讓更多的族人活下去，我們需要犧牲一些人，他們同樣無辜，同樣有自己的家庭和幸福的生活，但我們不得不下達這些命令，魔法也一樣，它不是刀，不是弓箭，更不是火器，只要你揮揮手臂，勾勾手指，就會立刻服從你的命令，魔法也是會思考的，當你為了其他人，宰殺無辜的生命時，它也會拒絕你，所以，跟元素們溝通，這只是給你上了一到枷鎖……”
精靈王的話一字一句的鑽進了我的大腦中，對啊，我已經強者了，為什麼還要冒生命危險，給自己上這麼一道枷鎖，沒有這道枷鎖，我可以為所欲為，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我說那是對的，那就是對的……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有了魔法，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一句話突然如閃電一般劈進我的心裡，我猛然驚醒，這個聲音是歐格雅！她曾對我說過這句話，在我殺死西科城主以後！
我頓時冷汗直流，我怎麼了？我氣喘吁吁的看著周圍，我還站在那塊岩石前，清冷的山風吹得我額頭生疼，精靈王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我，他突然問：“想明白了？”
我徹底清醒過來：“我也試試吧。”
“哦？為什麼？”精靈王笑著問：“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明白嗎？”
“感謝你的金玉良言，不過我不在乎，你說的確實對，但獸人的先知曾說過，我如果背棄獸族，那就會魔法盡失，我想我不妨再加上一道鎖，如果我背棄世間所有的生靈，那我就不配再使用魔法，就讓我變回普通人好了。”我看著精靈王，堅定地說道。
精靈王看著我，突然挑了下眉頭，笑了起來：“好了，不用這麼嚴肅，我看到你的決心了，能破了我的迷心咒，你也算是很堅定了，卡羅，實話告訴你吧，跟元素溝通，是精靈族代代相傳的方法，不是你想溝通，就能溝通的，我剛才也只是測試一下你的品格而已，抱歉，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希望你別介意。”
“啊？”我傻了：“你不是說要進入冥想，深入生與死的交界處嗎？”
“唬你的，沒那麼複雜。”精靈王眨眨眼，掏出他那把匕首，伸出手對我說：“把手伸出來。”
我伸出手，精靈王閃電般的抽刀出鞘，匕首在他手掌上飛快的轉了個花，同時割破了我和他的手掌，精靈王拎著匕首說：“我現在就幫你跟元素籤訂契約。”
說完，他就把手上的傷口拍在了我的手上，接著抬頭看著天空，嘴裡唸唸有詞，不過我一句都聽不懂，想來是他們精靈族的語言，我看到各種元素都聚集起來，圍著他飛速的旋轉，精靈王突然使勁握著我的手，魔咒的聲音更大了，周圍的元素開始陸陸續續圍著我旋轉起來，然後四散飛開了。
“好了，我的孩子。”精靈王笑著說。
我皺了皺眉頭，苦笑著說：“我又不是阿比蓋爾，你幹嘛叫我……”
“你是用我的血籤了元素契約，在我們精靈族，你就是我的教子，你有什麼異議嗎？”精靈王壞笑著問。
“我……”千算萬算，沒算到會多了個教父。
精靈王突然狠狠抽了我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
“你幹嘛？”我火了。
“哎哎，別動手。”精靈王突然向後跳了兩步：“打你是有理由的。”
“什麼理由？”我瞪著他。
“以後你就知道了，到時候恐怕你還得自己抽自己，我打你一巴掌，你心理負擔會輕一點。”精靈王說道。
我揉著臉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口，突然想起來什麼：“你沒有艾滋病吧？”
“什麼病？”精靈王嚇了一跳。
我眨眨眼，最後搖搖頭，就算他有，我也跑不了了：“算了，當我沒說，苔絲……”
“哦，阿比蓋爾會幫她完成契約。”精靈王笑著說，手指一揮弄好了自己的傷口，我也趕緊把自己的傷口處理好。
精靈王突然指了指那塊岩石：“不試試？”
我立刻開始感知那些元素，正如精靈王所言，元素現在好奇的圍繞在我身邊，我腦中大概想了一下石料的形狀，無數的石元素，就爭先恐後的聚集起來，成了一塊塊條石，平整的跟打磨過一半。
我皺了皺眉頭，精靈王立刻問：“怎麼了？”
“這麼說，從一開始，你就跟阿比蓋爾在這消遣我們？”我問道。
精靈王一聽，就慌亂起來：“啊，那什麼，肚子突然間餓了，我們還是去吃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