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黑話

“呦,我當是紅布條呢,原來是沉底貨,怎麼?馬驚了,抱著鞍子摔了?”坎迪婭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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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的人笑了笑:“嘿,是賊姐姐啊,馬沒驚,趁著點燭頭,打打鳥,加個菜,賊姐姐這是去挑蓋頭?”

我愣了,這都說的是什麼?我一句聽不懂啊!全是黑話!

“挑蓋頭得帶鞋底子,圈裡的肥雞,殺了給猴看看。”莫西蒂絲笑著說。

“媽的,什麼肥雞!”騎馬的人有些生氣。

“帶了照子沒,自己數雞毛。”莫西蒂絲說完,開啟車門,一陣冷風吹了進來,我感覺有個人探頭進來,他的鼻息噴在我臉上,沒一會,他就閃開了:“真是肥雞啊。”

嗯,肥雞是說我呢,莫西蒂絲笑了笑:“上座得了響,哪能坐著聽?就這,澡盆子裡摸魚。”

“賊姐姐真是夠響,挑蓋頭改了日頭,怕賊姐姐彎嘴,上座沒說,還請抬抬手。”騎馬的人笑著說。

“抬抬手是可以,可上座沒說,就是不戴帽子,回轍!”莫西蒂絲哼了一聲。

“賊姐姐哪的話,我冒個頂,替上座擋擋臉,鞋底子可是燙眼,看日頭也是看日頭,不如挑蓋頭,樹梢上掛圓盤子,我們趟婁子。”騎馬的人語氣似乎在請求。

“舌頭打了卷,挑蓋頭吧。”

“好嘞!”騎馬的人帶著人一溜煙跑了。

莫西蒂絲拍了拍我,然後把我嘴裡的布拔了出來:“好了,他們走了。”

我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剛才你們都說的是什麼啊?”

“黑話啊,聽得懂嗎?”莫西蒂絲笑著問。

我搖搖頭:“我是肥雞。”

莫西蒂絲笑的不行了:“你是肥雞?算了吧,歐格雅一定殺了我。”

“肥雞不是肉票的意思?”我笑著問。

“不是,我從頭給你說吧,他們冒充是帕帕克城的騎兵,坎迪婭認出來了,就說,‘我當時紅布條,原來是沉底貨’,意思就是說,我還以為是軍隊的人,原來是海蠍子的人。”

“嗯,紅布條,就是軍隊?沉底貨,就是海蠍子?”我笑了笑:“那你就是賊姐姐嘍。”

莫西蒂絲笑著點點頭:“互相起的綽號,其實都是罵人,軍隊的軍官領子上都有紅色的標記,所以叫紅布條,我們罵海蠍子是沉底貨,他們說我們是賊姐姐。”

“那‘馬驚了,抱著鞍子摔了’,是什麼意思?”我繼續問道。

“馬驚了,就是問他們,是不是投靠了軍隊,投靠軍隊,得交個信物,他們是海蠍子的人,投靠軍隊那最好的信物,就是海兔子的腦袋,那就叫鞍子,抱著鞍子摔了,就是問,是不是他們砍了海兔子的腦袋。”莫西蒂絲說道:“幹這行,最忌諱叛變,其實也是罵他們。”

“嚯,你們這罵人也夠費勁的。”我笑著說:“那‘點燭頭,打打鳥,加個菜’呢?”

“燭頭,就是蠟燭,點燭頭就是點蠟燭的意思,晚上才點蠟燭,他們解釋說,沒有背叛海兔子,是趁著晚上,打劫落單的行人和隊伍,加個菜就不好聽了,就是想劫女人,強姦她。”莫西蒂絲說道:“海兔子的人,都這德行,後面他問我是不是挑蓋頭,就是問,我們是不是參加海兔子的婚禮。”

“哦,那你說挑蓋頭得帶鞋底子,是說參加婚禮,要送禮吧?”

“嗯,沒錯,可哪有送鞋底子的?同樣是罵人罷了。”莫西蒂絲笑著說。

“我到底是鞋底子,還是肥雞?”我笑著問。

“都是,鞋底子就是禮物,肥雞……你確定要知道?”莫西蒂絲苦笑著問。

我笑了笑:“聊著玩嘛,什麼意思?”

“海兔子我給你說過的,他在結婚的時候,會讓手下輪.奸新娘取樂,而肥雞,黑話裡就是妓.女。”

“呃……你罵我。”我撇嘴道。

“別生氣嘛,這裡不是說你妓.女,而是說,讓你給漢娜露露第一個破身,讓大家取樂,殺了給猴看看,就是這意思。”莫西蒂絲苦笑著說。

我撇撇嘴:“還真是不能讓朱莉她們知道。”

“是啊,可對海兔子來說,第一個強暴漢娜露露的,都是最忠心的屬下,也就是剛才那個傢伙,要不他生氣呢,問什麼肥雞,我問他帶照子沒,自己數雞毛,就是問他帶眼睛了沒有,自己看看你是誰。他一看是你,就知道你必定是第一個。”

“確定?”

“當然,你地位尊貴,海兔子能看見你跟漢娜露露當眾做那事,一定很開心。”莫西蒂絲搖搖頭。

“那你說上座得了響,哪能坐著聽?澡盆子裡摸魚……”

“上座是說海兔子,是去他的地盤參加他的婚禮,他就是上座,得了響,就是出了名的意思,他綁了漢娜露露,自然是得了響,我說海兔子出了名,我不能不如他,也就是‘哪能坐著聽’,所以把你抓了,‘澡盆子摸魚’,是吹牛的,洗澡盆裡抓條魚多簡單?意思是說抓你是小菜一碟。”

“哦,有意思,他說賊姐姐真是夠響,就是誇你很厲害嘍?”我笑著問。

莫西蒂絲點點頭:“是啊,敢抓國王的,有幾個?他後來說,‘挑蓋頭改了日頭’就是說海兔子的婚禮改時間了。”

“嗯,這我聽出來了,後面呢?”

“怕賊姐姐彎嘴,上座沒說,還請抬抬手。”莫西蒂絲說:“嘴彎,是指生氣,他說婚禮改了時間,本想通知我,怕我嫌這事噁心又發火,所以海兔子沒再請我,他請我抬抬手,這是句客氣話,是讓我

別跟他計較,後面我說:‘抬抬手是可以,可上座沒說,就是不戴帽子,回轍,前兩句你知道了,就是說不跟他計較可以,但是海兔子沒再請我,那就是不給面子,不戴帽子,就是沒禮貌,不給面子的意思,我讓回轍,就是沿著車轍,往回走,意思就是回去。”

我點點頭:“後面他說什麼我沒聽懂,但那意思是請你還是去。”

“對,他說:‘我冒個頂,替上座擋擋臉,冒個頂就是露個頭、露個臉又或者站出來說話的意思,擋擋臉,意思是海兔子這事辦的確實不對,他替海兔子認個錯,‘鞋底子可是燙眼’就是說我的禮物太扎眼了,不好處理,後面的‘看日頭也是看日頭,不如挑蓋頭’就是勸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參加婚禮,後面又說‘樹梢上掛圓盤子’意思是婚禮在明天晚上舉行,最後,我們趟婁子,就是說,他們到前面探探路,把麻煩踩出來,讓我們安全抵達。”莫西蒂絲笑著說:“現在你懂了吧?”

“舌頭打了卷,挑蓋頭吧,就是說你沒話說了,還是參加婚禮好了。”我笑著問。

莫西蒂絲點點頭:“嗯,你解釋的很對。”

“我的天,你們這樣說話不累啊?”我苦笑著問。

“都這麼說啊,萬一交談中,讓不懂行的人聽了去,他也不知道什麼意思,這是為了安全。”莫西蒂絲說道。

“你們是不是還有詞典?”我問道。

“嗯?沒有啊。”莫西蒂絲樂了:“這還有詞典?瘋了嗎?”

“那你怎麼學會的?”

“這……”莫西蒂絲笑了笑,坎迪婭哼了一聲:“嗨,你動動腦子,這行我們幹了多久了?再學不會這個?你可別忘了,誰都得叫聲賊姐姐啊,這沒點資歷,能叫姐姐嗎?以前都是叫賊娘們的。”

我點點頭:“嗯,還真是,唉,閒著沒事,也教教我唄。”

莫西蒂絲笑了笑:“你還喜歡學這個?”

“我也學過點,杜美以前是金探子。”我笑著說。

“啊?金探子?”莫西蒂絲愣了。

我問道:“你不知道?金探子就是小偷嘛,杜美以前在王城是靠這個吃飯的。”

“嗨,一片地域的黑話,到了另外一片,就不好使了,不同行當之間也不一樣,杜美說的我不懂,我說的,杜美也聽不懂。”莫西蒂絲搖搖頭:“東部有東部的,中部有中部的,各不一樣。”

“天啊,你們這說的還不是通用語?”我愣了。

“不是,假設說,杜美是南部的小偷,可小偷和強盜不是一家人,黑話也不一樣,不僅僅我們有,各行都有,甚至連走街串巷的貨郎都有,誰都不攪和誰的,他們不叫黑話,叫唇典,我們沒這麼雅,所以直接說是黑話。”莫西蒂絲笑著說:“你還想學嗎?”

我點點頭,笑著說:“玩嘛,要是以後碰上這邊的強盜,也能聊兩句不是?”

坎迪婭苦笑了一下:“你還真是好學,一晚上教不完的。”

“教點……日常用語。”我笑了笑。

“教你也不要緊,不過我們連夜趕路,你最好休息一下。”莫西蒂絲笑著說。

睡覺?且不說我還被捆著,更要命的是,因為離朱莉遠了,我的拇指疼的要死,怎麼睡啊:“不用了,你要是不休息,就教教我吧。”

莫西蒂絲嘆了口氣:“好吧,你可別隨便說……”

“聽你的,賊姐姐。”我笑了笑。

莫西蒂絲搖了搖頭,指了指耳朵:“墜子打眼,賊姐姐。”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她已經開始教我了……

次日中午,總算及時抵達比拉城旁邊的一處荒灘,確實有幾條小船再等客人們,黑話也是到處直冒,我被重新堵了嘴,運上了船。

有個五大三粗、渾身肌肉的強盜跟我們同船,這麼冷的天,他只穿了個棉馬甲,還敞著懷,看來確實耐寒,他是自己行動,沒有帶跟班,上了船,我們四個來到船頭,他指著我問:“大衣得了響,粉面子果真戴金帽子?”

(姐姐真厲害,這小白臉真是國王?)

莫西蒂絲笑著說:“金子得掂,銀子得咬,打了這金帽子,給上座交鞋底子。”

(你自己問問他是不是?抓了國王,給海兔子當禮物。)

“金帽子壓手啊。”強盜說道。

(國王是個麻煩。)

“嘿嘿,壓手壓上座,穩當。”莫西蒂絲笑著小聲說道。

(麻煩也是海兔子的麻煩,不怕。)

坎迪婭把話題岔開了:“齙天牙,挑蓋頭不掛馬甲?”

(估計這個強盜頭子叫齙天牙,你參加婚禮不帶手下?)

“不是挑蓋頭,沒帶鞋底子,趁著魚多,冒個頂離水。”齙天牙笑著說,他一笑,我就知道他為什麼叫齙天牙了,反頜,俗稱‘地包天’。

(我不是參加婚禮,所以沒帶禮物,趁著幹這行的人都聚在一起,我要露個臉,宣佈退休。)

“離水?”

(退休?)

“馬甲丟了,飯碗揣起來,離水。”齙天牙點點頭。

(手下遣散了,武器也都收起來了,退休。)

莫西蒂絲點點頭:“離水也好,哪裡燒火?”

(退休也好,以後幹什麼呢?)

齙天牙看了看周圍,小心的低聲說:“不晃大衣,海飄子,小紅布條。”

(不騙姐姐,我是海軍低階軍官了。)

莫西蒂絲苦笑了

一下,低聲問:“馬驚了還來冒頂子?想縫金帽子?”

(投靠軍隊,你還來露什麼臉?是想救國王嗎?)

齙天牙緊抿著嘴,看了看我,抿著嘴說:“不靈光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回轍。”坎迪婭看著齙天牙說:“紅布條冒頂找蝨子啊。”

(回去,當了軍官還露臉,你想死啊!)

莫西蒂絲示意坎迪婭小聲點,她看了看齙天牙:“不靈光,回轍,別冒頂子,都是有線子的魚,別找蝨子,姐姐看你紅火,不露腳丫子。”

(不知道怎麼辦,就回去吧,別露臉,來的都是有眼線的頭目,別找死,我看你人還算不錯,不把這事給你捅出去。)

“說離水就離水,不冒頂子,不戴帽子。”齙天牙搖搖頭。

(說退休就退休,不說一聲,不禮貌。)

我聽得都著急,這位一準是南海艦隊新招募的海軍下級軍官,你說你都跟這些人對著幹了,還宣佈什麼?真是找蝨子。

齙天牙也不傻,看了看我的表情:“金帽子通透?”

(國王聽得懂我們的黑話?)

“金帽子不通透,一會當肥雞,撓心。”坎迪婭笑著踢了我一腳。

(國王不懂,一會他就是要當……急的,肥雞什麼意思,大家都知道了,就不解釋了,好尷尬。)

“呸,歪金帽子,做完肥雞,給他找蝨子。”齙天牙吐了口吐沫:“大衣改風頭了,照子不聾了。”

(呸,混蛋國王,做完……就殺了他,姐姐你變了,眼睛不瞎了?)

“照子早不聾了,大衣水乾,甩粉臉子得個響,給上座壓手,剛踩了唾沫星,想踩沉底貨,掛不掛亮?”莫西蒂絲看了看周圍,小聲問道。

(眼睛早好了,姐姐日子不好過,拿這小白臉出個名,嫁禍給海兔子,剛剛滅了火沙那夥人,想再滅了海蠍子,幫不幫忙?)

“啊?踩沉底貨?你馬也驚了?”齙天牙驚恐的問道。

(你想滅海蠍子?你也投靠軍隊了?)

“倒了別扶,到底掛不掛亮?”坎迪婭笑著問。

(這你別管,到底幫不幫忙?)

“不掛亮,不露腳丫子,找不找蝨子?”齙天牙玩笑著問:“不是不掛,馬甲太少。”

(不幫忙,也不說出去,你們殺不殺我?不是不幫,人手太少了。)

“一準奪標,不露腳丫子,不找蝨子。”莫西蒂絲擺擺手道

(肯定沒問題,你要是不揭我底,我不殺你。)

“一準奪標?”齙天牙愣了,他琢磨了一下,驚訝的問:“馬驚了……海飄子掛亮?”

(肯定沒問題?你投靠了軍隊,海軍會來幫忙?)

坎迪婭笑了笑:“不掛亮別扶。”

(不幫忙就不要管了。)

“粉臉子不是鞋底子?”齙天牙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大衣大紅領子?掛亮,我掛亮!”

(這小白臉不是禮物?姐姐是高階軍官?幫忙,我幫忙。)

坎迪婭拍了拍他肩膀:“掛亮別撓心,一準大紅領子,金帽子小衣架子。”

(幫忙別著急,你一定能當大官,國王是我們妹夫。)

“小衣架子?大衣,這才真的得響。”齙天牙驚喜的說:“唉,給大衣架子填口湯?”

(妹夫?姐姐,你這才真是厲害啊。唉,給姐夫喂口水喝?)

“抽鞭子。”莫西蒂絲翻了個白眼:“填什麼湯?找蝨子啊?池子裡都是沉底貨。”

(拍馬屁,給他喂什麼水?找死啊?船上都是海蠍子的人。)

齙天牙憨笑著連連點頭,衝我討好的笑了笑,我翻了個白眼,麥卡錫招募海軍,沒有政審嗎?滿口黑話的資深強盜頭子都能當低階軍官?

【齙天牙贊我大衣架子?】我扣住手指問莫西蒂絲,莫西蒂絲這時候坐在船幫上,一隻腳踩在我腰上,一副女悍匪的模樣。

(齙天牙為什麼稱呼我姐夫?)

莫西蒂絲笑了笑,瞥了眼跟坎迪婭耳語的齙天牙:【指著歐格雅贊,牽手的樑子,大衣,短褲子,都通透了?】

(指著歐格雅說的,我們是幹姐弟,我是姐姐,他是弟弟,都聽懂了?)

我眨眨眼:【通透,贊大紅領子,扁擔挑水缸。】

(懂了,封他高階軍官,這事挺懸的。)

【贊大紅領子不厚實,供臺上修池子的局子,供臺燒了香,毀了局子,沉底貨贊他二老闆,給大衣找響,窪地裡修墳包,下水成了魚。】莫西蒂絲笑著說。

(你封他高階軍官不虧本,他們家是開造船廠的,家裡人死了以後,他就不幹了,海蠍子強盜團想封他二當家,可他因為給姐姐我面子,沒有理會他們,自己立了門戶當了強盜頭子。)

我驚訝起來:【修池子的局子?燒火柴多,幹嘛下水?】

(開造船廠,日子不會差啊,幹嘛當強盜?)

莫西蒂絲微微嘆了口氣:【看你小珠子去。】

(問你小老婆去。)

我苦笑著問:【小珠子掛串子……哪一提溜?】

(小老婆多……是誰啊?)

【溫格妮兒。】莫西蒂絲淡淡的說。

我明白了,不知道溫格妮兒為什麼,逼的人家開不成造船廠,估計跟造飛艇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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