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一種恐怖的假設
“聯絡……誰？”朱莉愣了。
“馬里奧將軍。”我笑著說：“多虧你提醒，鐵能浮起來，冰也可以！”
“浮冰！”朱莉點點頭：“對啊，只要夠大。”
我看了看溫妮，她竟然哭了：“哭什麼？這不是有辦法了？好了，我剛才是胡說八道，你別往心裡去，大不了……我那份海寶的眼睛，給你好了，你吃兩份。”
溫妮搖搖頭，破涕為笑：“誰要你的，那麼多呢！”
我笑了笑：“通知歐根他們，一起來，晚上好好慶祝一下。”
夢兒點點頭：“好說，我來通知親王們，朱莉，你來通知神聖議會嘍，城主要不要叫？”
“叫來就是了，聖光明教、魔法公會，都來！特遣隊也叫來，今晚上錫德裡克，獲月慶典！”我笑著說：“哦，唐納修部長要是身體不適，可以不來。”
朱莉噗嗤就樂了：“他？你又捕撈上海寶，他一準來。”
沒過多久，馬里奧將軍就來了，不過他可是威風了，由於初學魔法，浮空術根本不會用，四名魔法師聯手施法，帶著他一起過來的，魔族那位女艇長也贊同我的意見，我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馬里奧就明白了：“小意思，我就站在這，聚集冰元素就是了。”
我點點頭：“飛利普已經讓另一艘戰艦出港了，馬上到，它會在這塊浮冰上打楔子，然後掛上纜繩，往南航行去比拉城，而那裡的艦船，都會出港，迎過來接應，倒時候一起幫這艘潛水艇。”
“呃……錫德裡克不是更近？”馬里奧將軍問道。
魔族的女艇長叫婷卡，她搖搖頭：“陛下本來也這麼打算，可飛利普跟幾位艦長商量了一下，這行不通，能托起我的潛艇，浮冰面積不會小，海面洋流是往南的，你們的戰艦使用風帆，不可能拖回去，只能順流而下，而且你們的戰艦也只是起導向作用，這需要更多的船隻一起幫忙才行。”
一名魔法師掏出一枚移行網路信標：“根據理事會命令，這枚信標，可以作為浮冰的臨時網路點使用，如果有麻煩，我們可以隨時來幫忙。”
“太好了，行動，儘快完事，我們回去開獲月慶典。”我笑著說。
馬里奧笑著開始聚集冰元素，也就20分鐘，潛艇就被凍成了一塊巨大的浮冰，戰艦也到位了，不過奧格和丹尼爾大人也來了，還帶了特遣隊，奧格笑著說：“這麼大的營救計劃，也就只有你想得出來啊。”
“嘿嘿，你們不去準備參加慶典，來這幹嘛？”我笑著問。
奧格看了看丹尼爾，丹尼爾就地畫了個虛空魔法陣：“奧格的主意，我們給這塊浮冰，帶來了20臺內燃機，臨時改造的，做工雖然糙了點，可是功率絕對不小，上面有螺旋槳，可以幫你事半功倍。”
“這太妙了。”我興奮的叫道，奧格笑著說：“不幫你都不行，那麼多帆船一起拖這玩意，你小心它們撞到一起啊。”
婷卡看了看奧格和丹尼爾帶來的內燃機，問了幾個資料，重新計算了一下：“這樣確實沒有問題了，只需要一艘船引導航向就可以。”
“這位是……”奧格看了看婷卡熟練地套用各種公式做計算，驚訝的問道。
“魔族海軍，黑鯊號遠洋潛艇艇長，我叫婷卡，中校軍銜。”婷卡說道。
奧格點點頭：“魔族。”
“現在是你們的戰俘。”婷卡淡淡的說道。
“首先，我們和魔族並未開戰，其次，擊中你們……屬於誤射。”我笑了笑，終於輪到共和國的人說這句話了。
有菲娜大人在，婷卡的傷已經好了，她看了看我：“這麼說，你要送我們回國？”
“暫時不行。”我搖搖頭：“除非我搞清楚發生了什麼，雖然是誤射，但你們畢竟是在我國領海內出現，你和你的艇員，需要給我個解釋。”
婷卡艇長冷笑了一下：“關於這點，我想你應該詢問國防部，我是軍人，不會向你透漏其他資訊。”
“魔族怎麼都這脾氣？”奧格一聽，搖搖頭幹活去了。
她的話在我的預想之中，但也讓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讓我不寒而慄……
我搓了搓手：“國防部？哼，你們的國防部……我已經領教了，不用問他們，我也能知道他們的答案。”
婷卡哼了一聲：“聽說你跟國防部商量好，引渡西諾德家人？”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你要處決她們？”婷卡問道。
我笑了笑：“你沒必要知道那麼多。”
婷卡看了看我：“確實如此，如果這裡沒什麼事了，我請求回去，另外，我要求跟我的艇員在一起。”
“你當然可以回去了。”我點點頭：“但你不能跟你的艇員在一起，不過你可以在受到監視的情況下，探望他們。”
婷卡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我則讓特遣隊把她帶走了，特遣隊負責看管這塊浮冰，有海軍的航海士為他們做指導，他們負責操作那些內燃機，為了防止魔族得到訊息，派戰機炸燬這裡，所以5姐還
讓他們帶來了磁軌炮，作為防空手段，有他們在，我就放心多了。
羅薩連長還是老樣子，他笑著對我說：“感謝您的好意，但晚上的慶典我們就不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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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辛苦你們了。”我笑著說：“新來的人怎麼樣了？”
“哦，已經沒事了，由另外一個我，新組建了一個連，5號首長正在整訓。”羅薩連長說道：“他們還需要過一段身體恢復期。”
我點點頭，傀儡藥劑對人的傷害，不僅僅是大腦上的，身體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不過漸漸會好起來的，我掏出兩支藥劑遞給他：“這支靜脈注射，這支肌肉注射，5姐會告訴你怎麼使用。”
羅薩連長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
我笑了笑：“讓你變得跟我一樣，不過數量不多，當我回王城的時候，我會儘量給其他人補齊。”
羅薩笑著問：“這算是國王陛下的賞賜嗎？”
“如果是呢？”我問道，5姐把特遣隊教育的有些過火了，他們似乎對我都有牴觸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最好上交。”羅薩笑著說。
聽見沒？我笑了笑：“要是個二等兵給你的賄賂呢？”
羅薩楞了一下：“賄賂？”
“對，賄賂。”我點點頭：“請你幫我照顧我的家人，在我不在的時候。”
羅薩皺了皺眉頭：“我們是你挑選進入特遣隊的，你應該知道特遣隊是幹什麼的吧？”
“我知道，所以我賄賂你。”我笑著說：“我只希望在准許的情況下，你能保護好她們的安全。”
羅薩想了想，把藥劑遞了回來：“如果有命令，我會這麼做，不需要你賄賂，還請收回。”
我看了看他，把藥劑接了回去，然後起身飛向錫德裡克，我沒有使用移行網路，而是想吹吹寒冷的海風，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本森此前為我做的佈置，被我親手毀掉了，而現在，我又想要了，我需要一支像特遣隊那樣有能力的精銳部隊，在我不在的時候，保護朱莉她們，即使發生全國性的叛亂，也要有能力保護她們的安全，特遣隊，天罰團，騎士團，魔法公會，紅寶石聯隊，龍衛軍，神聖議會軍等等的部隊，他們都做不到，本森讓雪莉兒給我組建暗衛，可卻被我‘大方’的毀掉了。
核潛艇讓我驚恐，這只是魔族的一部分家底，那個軍火庫裡的東西，每一樣都是我想要的，如果他們還有呢？其他人會不會也有？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朱莉她們會不會受到這些東西的威脅？
給羅薩藥劑，是一種試探，無論是賄賂還是賞賜，特遣隊理論上都不會接受，這點我很清楚，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羅薩他們對我的態度，開始轉向於中立，甚至有一絲絲不屑，這是共和國對一名獨裁者很正常的表現，如果他接受，那說明他對我還有所畏懼和服從，而他公然拒絕，這也代表著，如果有一天朱莉她們受到威脅，他們將服從5姐的命令，5姐會救，但可能不會傾盡全力，更不用說，朱莉她們確實是惹禍精，如果做錯了什麼，5姐甚至不會救她們，而特遣隊也不會考慮擅自行動的可能。
此時已經是下午，我來到錫德裡克的上空，海寶被軍艦拖回了港口，港口熱鬧非凡，那條海寶竟然比我乘坐的軍艦還要大許多，也不知道它腦子是不是進了水，甘願讓我們捕獲，因為它只要稍微動彈一下，再結實的魚線也是繃斷的下場，就算斷不了，它也未必會輸給一艘使用風帆的軍艦。
軍隊、漁民，魔法師都在將那條尚有餘息的龐然大物拖上岸，現在不是獲月，但我要舉行獲月慶典，這自然是讓全城的人歡騰的訊息，更不用說，今天收穫頗豐，潛艇，可能修復，也可能修不了，但是俘獲它對於海軍們來說，是一種榮耀，雖然那並不是他們擊沉的，而海寶，更是讓全城的人都興奮異常，我還沒有宣佈，但很多人都猜得到，我會把海寶的肉，甚至是它肚子裡的金子，分給所有人，我也確實這麼打算了。
可現在，我嘆了口氣，我為所有人做的夠多了，我得考慮一下我自己了，不客氣的說，我走以後，如果朱莉她們惹了禍，或者有人居心叵測，導致朱莉她們眾叛親離，招致所有人的反對，她們就會受到傷害，那些人可不會顧慮她們的丈夫，曾經為他們做過什麼，我可以放棄眼前的一切，除了我的家人。
【想什麼呢？不下去？】神笑著說。
“我在想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笑著說。
【恐怖？你可別嚇唬我，我膽小。】神笑著說。
“你說，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反對我，那該怎麼辦？”我笑著問。
神楞了一下：【你……怎麼會？】
“假設說，我走了以後，朱莉她們……你也知道的，又闖了什麼禍，比如說溫妮弄了一支叛軍，艾爾莎又給哪個惹到她的城市散佈血魔熱，朱莉的大沙文主義招致其他人反對，夢兒想再當當女皇帝，歐格雅……嗯，她還是挺乖的，但她一定會保護艾爾莎，如果出了這種事，有人要……處決她們，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笑著說。
【你這個話題，似乎有些……】神猶豫了：【是不是剛才跟羅薩有點不愉快？】
“不，他已經是一名很合格的共和國特種兵連長了。”我搖搖頭：“我只是考慮有這麼一種情況
，我又不在，沒人會庇護朱莉她們，我也是人類，我也會自私，如果她們……不管是對是錯，我都不准許她們受到任何傷害。”
【嘿，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聖人。】神笑著說，但語氣裡沒有諷刺意味。
“聖人……我肯定不是，但我肯定是個丈夫，我為所有人做了那麼多，但終有一天，他們可能會忘了這些，他們會因為眼前的利益，傷害朱莉她們，這是我絕不准許發生的，我還記得在幻魘池中看過的預言。”我笑著說：“看到他們殺了朱莉，我確實很憤怒，至今還很憤怒，如果還發生那種事，我照樣會親手毀了這裡的一切，所以，為了防止悲劇發生，我需要有可以信賴的力量，保護朱莉她們，不管是對是錯，哪怕天下人都恨她們，這個力量也要毫不顧忌的保護朱莉她們，直到我回來。”
【你說的我能理解，但憑心而論，我不應該支援你這麼做。】神說道。
我笑了起來：“所以，你不會是我的選擇。”
【確實如此。】神笑了笑：【我是你，也不會選一個聖光明教的……半神。】
“您過謙了。”我笑著說：“半神也是神。”
【實話而已，那……曙光怎麼樣？】神試探的問道。
“他們開始接觸保衛者計劃了，也不是我的選擇。”我說道：“天罰團也不是，所以你不用問希爾伯特。”
【杜美怎麼樣？】神笑著問。
“她跟騎士團沾邊，我要的不是公正，恰恰相反，我要的是絕對的偏袒，這支力量，不問理由，不考慮對錯，想動朱莉她們的頭髮，就得從他們的屍體上跨過去才行。”我笑著說：“但是想毀滅這支力量，卻是不可能的，這樣才是我要的。”
【聽起來很難做到。】神說道。
“是啊，無所謂忠誠，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也無所謂背叛，是因為開出的價碼太低。”我搖搖頭：“知道嗎？我今天看到了魔族的力量，我對婷卡艇長表現出善意，可得到的卻是冷冰冰的公事公辦，這讓我聯想到了這個恐怖的問題，我給了他們力量和武器，他們要是打我呢？我是無所謂，走就是了，但我不在的時候，他們要是打朱莉她們呢？這是我的底線，也是我的軟肋。”
【或許……安吉拉可以。】神沒有理睬我的話，而是說出了另一個人選。
“安吉拉？顯然也不行，她多次忤逆溫妮的意思。”我笑著說：“其實她還不如杜美靠譜，如果溫妮惹什麼貨，安吉拉勸又勸不了，等麻煩找上門，她甚至也不會管，因為人家有道理，溫妮沒有，所以我不但不會選她，還會讓她離開溫妮。”
【雅各布城主？】神問道。
“不行，看似強大，但弱點太多人知道了，白銀，他們很容易被擊潰，再者說，他們是受了我的恩惠，可艾爾莎如果有事，他們一定會放水，所以他們絕不可靠。”我搖搖頭。
【天啊，你這要求也太高了。】
“不是要求高，而是……嘿，我直說吧，人類就他媽是這種熊樣。”我笑著說：“得了好處，有人會感恩，過上三天就忘了，你得罪了他，他一樣罵你，更不用說，有人根本就不會感恩。”
【得，這就沒得挑了，你認識的，都屬於人類的範疇。】神笑著說。
我點點頭：“所以，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選，我要的是絕對的忠心和盲從，強大的力量反而很容易給予。”
【惡魔族？】
“還不如外面花點錢僱些人呢。”我搖搖頭：“他們是生意人，只談價，交情什麼的，都是虛假的折扣和不值錢的贈品。”
【嚴格說來，你誰都信不過。】神笑著說：【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不是我變成這樣，我一直都這樣，其他事，沒把握都可以試試，這件事，沒把握我絕對不會冒險。”我哼了一聲：“我不想回來的時候，有人陪著笑臉跟我解釋，我妻子為什麼死於非命。”
【卡羅，你似乎擔心的有些過度了。】神說道。
“我說了，這是我的軟肋，我的逆鱗，龍族可以把自己的逆鱗交給配偶，但我不會把朱莉她們交給有可能出問題的人。”我搖搖頭，突然一愣：“啊，哈，我知道我要什麼樣的力量了。”
【有這種力量？】神問道：【難道你要考慮傀儡藥劑？】
“開什麼玩笑？那些傀儡，我不是一句話就給解除武裝了？”我笑著說：“他們保護溫妮了嗎？他們的作用，還不如溫妮的那些女僕有用！”
【唉，你考慮的這些，我真的不敢苟同。】神說道
“我只要求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們平安，你告訴我，我的要求過分嗎？”我笑著問。
【這當然不過分，可……事實情況是，沒人會傷害她們。】神說道。
“現在！沒有。我跟你說句實話，你看到未來的我做的那些事了？”我笑著說。
【當然，怎麼了？】
“不要以為我們是兩種人，我們其實一模一樣，只是我沒有受到他那些刺激和打擊。是你們所有人，把我往好人堆裡推，才造就了今天的我，其實，我挺瞧不起他的，他的手段還是太溫和了。”我笑著搖搖頭：“換成是我，我把這塊大陸炸到海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