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女騎士

夢兒笑著說:“也好辦,冒充的人只有一個人,既然卡羅無法分辨真假,只要有人作證也可以,大家都不方便問,那就找一個人,跟著卡羅,只要見到帶著特定跟班的卡羅,就知道是真的了。”

“好!”

“這主意太好了。”

“妙啊。”

……

眾人立刻叫好,海石茲想了想:“陛下身邊帶個人,也安全些。”

老列立刻說:“不如讓我來吧。”

“唉,老列,你不行,等蝗蟲消滅後,你還要跟茜拉在一起,哪能整天跟著我?”我笑著說:“就算不想回去,住在這裡也好,房間很多嘛。”

“確實不行。”貝亞說道:“今晚又要出城圍剿蝗蟲,會有危險,得有個年輕、本事好點的,也能保護卡羅。”

“我怎麼樣?”艾格和高格回來了,艾格笑著毛遂自薦道。

貝亞立刻說:“戴面具的不行。”

“哼,天天見不到人的更不行。”夢兒諷刺道:“還貼身保護呢,嘁。”

“咳嗯。”突然有人咳嗽道,眾人一看,是杜美,她背著手,挺胸抬頭的看著一邊,腳邊還站著鐵板燒,也是這幅德行,杜美個子不高,想來以後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了,可鐵板燒確是大塊頭,它即使坐著,頭頂能到杜美肩膀。

戈登笑了起來:“人模狗樣。”

“確實如此。”華德笑著說:“小姑娘,我還沒問你呢?你有什麼本事啊?保護陛下可不能出岔子啊。”

“你又是誰?東征的時候,我就是陛下的警衛員了,三米以內。”杜美說道。

“我?我是帝國工部的部長,我叫華德。”華德笑著說。

杜美點點頭:“哦,我聽吉斯說過你,家裡窮的叮噹響,可房頂卻特別結實。”

我翻了個白眼,這個吉斯,開天窗連華德部長都不放過,不用問了,最後空著手走的。

“啊?”華德愣了,我笑著點點頭:“行吧,就她。”

“可她連血術都不會,若是遇到強敵,保護自己恐怕都很難做到。”康德搖頭道。

艾格也笑著說:“也不是魔法師。”

“我槍法好。”杜美立刻說道:“鐵板燒也不是吃素的。”

貝亞笑著說:“確實如此,人一般般,可這狗倒是厲害,瞧給卡羅燙的。”

“小姑娘,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康德騎士說道。

杜美點點頭,鐵板燒也叫了一聲,杜美瞪了它一眼。

“你聽好了,你尊敬別人嗎?”康德問道。

“啊?”杜美楞了一下:“尊敬啊,如果他不是為富不仁的話。”

康德笑著搖了搖頭:“你覺得別人都認可你嗎?”

“那可不好說,你們就不認可我。”杜美搖頭道。

老列楞了一下:“難道……”

貝亞笑著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我也笑了起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騎士團我不是老么了。

“你願意為大多數人犧牲自己的生命嗎?”康德繼續問道。

杜美笑了起來:“我有病啊?”

“你勇敢嗎?”

“嗯……只要不是蛇。”杜美被米拉王后嚇得都有後遺症了。

“你憐憫弱者嗎?”康德騎士繼續問道。

“弱者?怎麼個弱法?要是被人欺負或者被人騙了,我倒是憐憫,不但憐憫,我還會幫他呢,其他的……找茬打架要是輸了,我可不管,自找的。”杜美說道。

“你誠實嗎?”

杜美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只要不是治罰廳問案子,我覺得還行。”

眾人知道她底細的立刻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我可是金探子,治罰廳抓我,我還實話實說啊?這不找麻煩嗎?”杜美說道。

康德騎士搖搖頭:“那你覺得自己的精神夠強大嗎?能承擔你需要承擔的責任嗎?”

“嗯,還行,我以前探金的時候,偷了就是偷了,從來不會後悔。”杜美直言道。

“你認為你公正嗎?”

“公正?公正啊,我給大夥分錢的時候很公正,哦,也不是,有幾次我多留了一點,唉,這都是小事,鞋破了,總得買雙新的。”杜美說道。

貝亞笑著問:“老師,這樣行嗎?”

“懸吧?”老列苦笑著說。

“我看可以,至少她很直率。”康德笑著說:“心靈非常乾淨。”

“你問我這一堆,跟保護老大有什麼關係?”杜美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康德笑著說:“你想成為騎士嗎?”

“啊?”杜美愣了:“騎士?”

眾人都看著她,杜美想了想,笑著說:“我是女的。”

“這無妨,你就說你想不想。”夢兒立刻說道,她最煩性別歧視了。

“想、想啊。”杜美說道。

“那好。”康德點點頭:“還剩三個。”

“康德騎士,這次可不能做三個一樣的了。”我笑著說。

“好吧。”康德騎士搖搖頭:“她還有條狗,用那個正好,貝亞,你去把‘獸言’那一卷拿過來。”

貝亞楞了一下:“她是女……”

“快去。”康德騎士說道,貝亞只好點頭從命,康德騎士指了指鐵板燒:“小姑娘,這只狗是你的嗎?”

杜美立刻說:“當然了。”

我翻了個白眼,你就沒有一丁點的不好意思和心虛?

“你

喜歡它嗎?”康德騎士問道。

“當然了,我可疼它了。”杜美笑著說,還看了一眼鐵板燒:“對吧?”

鐵板燒立刻搖了搖頭尾巴,康德騎士點點頭:“你要學的血術,非常特別,騎士,必須有所犧牲,現在,你要做個決定,你想貼身保護卡羅,那就必須要學血術,要學血術,必須殺了這只狗。”

我愣了一下,這是為什麼?可轉念一想,哦,這是一個考驗,我的天,杜美捨得殺鐵板燒?

杜美也愣了:“殺鐵板燒?”

鐵板燒急了,衝康德騎士齜著牙,低吼起來。

康德騎士點點頭:“必須有所犧牲。”

杜美立刻說:“我不幹!”

“你想好了,不殺這只狗,你就學不了血術,學不了血術,你就無法保護卡羅,你跟在他身邊,只會拖累他,如果遇到敵人,卡羅還要分神保護你。”康德騎士說道:“這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眾人都點了點頭,杜美為難的看了看我,我笑著說:“杜美,這不是為難你,無論你怎麼選,你都是三米以內,不過你要考慮清楚,你學不了魔法,而血術這是唯一的一個機會。”

杜美點點頭:“我不殺鐵板燒,什麼血術,不學也罷,哪有讓人殺自己的狗?”

康德騎士哼了一聲:“你確定?”

“確定!”杜美吼道,康德點點頭,欣喜地說:“考驗透過了。”

我愣了一下:“啊?不是要有所犧牲嗎?”

“她沒犧牲嗎?”康德笑著說:“她寧肯放棄血術,也不殺自己的狗,這就是一種犧牲了。”

我點點頭,然後白了他一眼:“騎士不是不能撒謊嗎?”

康德嘆了口氣:“這同樣是我的犧牲。”

對於一般人來說,這句話做作得很,可對於這位忠於騎士守則的老騎士來說,被迫撒謊,就是一種犧牲,類似於故事裡那個為了保護即將被屠殺的平民,而被迫吃肉的和尚,他可以說罪過、罪過,那是一種犧牲,可要是有人在飯店吃了頓紅燒肉,然後一抹嘴說,罪過、罪過,那就是扯淡。

貝亞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著個一大本書,康德將書託在手上,抽出長劍:“來,單膝跪在我面前。”

杜美有點惶恐,走到老騎士面前,單膝跪下,康德騎士讓她重複了一遍騎士誓言,然後……

我閉上眼倒抽了一口涼氣,康德下手不是一般的狠,我臉上那塊最後是讓金姆治好的,不然沒法見人。

‘嗚’,鐵板燒悲鳴了一聲,它要是不懂人言,康德騎士這會得找紅十字會打狂犬病疫苗了。

杜美面頰青紫了一大塊,但還是強忍著疼痛,接過了那本‘獸言’。

康德騎士笑著對大家說:“我想,一位女騎士,貼身跟隨卡羅,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眾人這才點頭認可,我松了口氣:“哦,該給杜美鑄劍了。”

康德騎士點點頭,華德笑著說:“這好辦,就像上次一樣?”

貝亞看著喜不自禁的杜美,搖了搖頭,我好奇的走過去:“怎麼了?女騎士也是騎士,你別性別歧視啊。”

貝亞擺擺手:“你不知道,那本獸言,女人不好學的。”

“為什麼?”我問道:“有性別要求?”

“這倒不是,獸言、斷情還有麥卡錫學的封魔,是咱們這一脈最難學的三門,起初我以為麥卡錫那捲就夠難的了,誰知道你那斷情簡直是量身定做,要求更是苛刻到極點,可杜美這獸言,難學不說,頭一個困難就是……太髒了。”貝亞說道:“人家是個姑娘,誰家姑娘天天能容忍跟狗睡一塊?還同桌吃飯,何況這只狗還帶火的。”

“這樣啊,犧牲嘛,以前學獸言的人怎麼辦?”我問道。

“獸言,自己練不了,需要有猛獸做伴,聽說上一位養的是老虎,到最後都分不清誰是人,誰是獸了。”貝亞皺著眉頭說道。

我搖了搖頭:“獸言,就是學習野獸的語言吧?”

貝亞搖搖頭:“具體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獸言的威力可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康德突然對我說:“卡羅,你就不要去了,晚上還有戰事,華德部長帶我去就行了,貝亞,你也是。”

“那好,我去休息了。”我這才想起自己裡猝死不遠了。

眾人這才散去,我把武器卸下來,丟在一邊,然後衣服也沒脫,直接躺在床上,雪莉兒那把手槍歸我了,小丫頭可不是1把手槍,100發子彈,而是帶了四把,彈匣更是一包袱,真搞不明白,一個小姑娘,怎麼會對這麼危險的東西感興趣,這或許也是一種犧牲,被迫的犧牲,戰亂四起,有武器有軍隊有糧食,就能活下去,人人都想自己變強,以免淪為犧牲品。

不知睡了多久,夢兒叫醒我,她拿了一支蠟燭:“貝亞元帥派人來叫你,說半個小時後,就要出城圍剿蝗蟲。”

我點點頭,坐起身,搓了搓臉:“幾點了?”

“快午夜了。”夢兒說道。

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到桌子上有吃的,就隨便填了一些:“杜美呢?”

“還沒回來。”夢兒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皮袋:“倒是不用擔心,華德部長把私印送來了,這是你的,現在是半夜,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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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拿起小皮袋,開啟看了看,是一枚橢圓形的印章,刻的正是‘為君難’三個字,歐旺的筆跡龍飛鳳舞,竟然有點草書的感覺。

“卡羅,你的橫刀要隨身帶著,如果那個你故意跟你混在一起,杜美恐怕也分不出來,這把橫刀有你篆刻的銘文。”夢兒指著我腰間的橫刀說。

“嗨,他想做一把,也很簡單。”我笑著擺擺手,沒當回事,夢兒笑著說:“雖然我對未來的你不

是很瞭解,但我能肯定的是,他一看到這把刀上刻的‘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八個字,就會嗤之以鼻,不屑佩戴。”

我拍了拍橫刀,突然無語,夢兒看了看我:“是不是擔心以後的自己會變成那個樣子?”

我點點頭:“我對我的婦人之仁很自信,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我。”

夢兒笑了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性沒那麼容易改變的。”

我笑了笑:“好,我走了。”

轉身出門,門口是希爾伯特帶著一隊天罰團在等候,我跳上馬,向城牆處出發,到了以後,貝亞已經整軍完畢了,我依舊是打頭陣,施展血術版冰封術,降低氣溫,士兵們這次從容的多,先是圈好營地,點上篝火,一邊清繳,一邊炙烤著美味的宵夜。

“這麼作戰還是頭一次,有吃有喝,輕鬆自在啊。”伊恩笑著說。

貝亞挑了挑篝火,對我說:“波多卡要塞情況還不錯,蝗蟲並沒有落地,直接飛來了這裡,只有幾個士兵因為受到驚嚇,不慎從高處墜落。”

受到驚嚇從高處墜落?跳城牆了?

我搖了搖頭:“新兵嗎?”

“南方叛亂軍之中,有些被強招來的平民,應該是他們,新兵現在不好招啊。”貝亞搖頭道:“軍部下令在各地都進行招兵,軍餉提了一倍,可是很少有人願意來。”

“薪響還是太低了吧?”我問道。

“有這方面的原因,主要原因恐怕是以後對付的是亡靈。”貝亞說道:“火靈護國軍的組建也停滯了,所有的重甲騎兵團,湊在也一起,也不夠十個師,十個來參軍的平民中,最多只有一個能成為騎兵,這還要再反覆篩選。”

“奇怪了,明明這麼多流民,寧肯去親王府吃剛剛半飽的稀粥,也不願意來軍隊吃飽飯,對了,我聽說南城有一支僱傭兵,也在招兵,流民那是趨之若鶩啊。”伊恩師長說道。

貝亞笑了起來,看了我一眼,我挑了挑眉毛:“看我幹什麼?”

“卡羅,天罰團雖然人數少,可也都是從重甲騎兵中挑選而出,是精銳中的精銳,有的還是武勳子弟,從小就是為戰爭而生,足可以一當十了。”貝亞笑著說:“弄一夥子僱傭兵出來幹什麼?”

“軍隊有軍隊的優點,僱傭兵有僱傭兵的優點,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加入帝國軍隊。”我笑著說:“我有點明白為什麼沒人願意加入帝國軍隊了。”

“為什麼?”貝亞和伊恩齊齊問道。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十年來,帝國軍隊陣亡了多少人?”我問道。

貝亞想了想,嘆了口氣:“很多了,光是因為全軍陣亡,被解除編制的步兵師就有……”

“19個。”我說道。

貝亞點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爾文你認識吧?”我問道。

“當然。”貝亞點頭道:“現在是你的侍衛了,以前歐根的人馬。”

“全軍覆沒並不是全都死了,總有倖存者,每一支全軍覆沒的部隊,歐根都會將活下來的人,挑出一個,作為自己的跟班,爾文他們,一共19人,也就是說,一共有19個王城步兵師,全軍覆沒,一個師滿編是3萬多人,這就是足足60萬人。”我說道:“還有其他部隊的傷亡,你自己算吧,平民不是瞎子,這麼高的陣亡率,誰敢加入帝國軍隊?我當年要是知道陣亡率這麼高,我早當逃兵了。”

伊恩嘆了口氣:“我原來的那個師,託陛下的福,有驚無險,可駐守錫德裡克的部隊,守著城牆,還幾乎被共和黨打殘了。”

“卡羅,你說怎麼辦?”貝亞問道。

“我讓人給你送了一批武器。”我笑著說。

貝亞點點頭:“是有,數量不少,我打算武裝新兵。”

我拿起一根掉在篝火外的樹枝,在地上畫了個方框:“亡靈一來,就是守城,那麼多亡靈,說是城被圍死了也不誇張,別的小城市我就不說了,波多卡要塞、萬王之城、王城,都是城牆堅固的大城市,一面城牆,又能上去多少人?”

“嗯……以王城來說,一面城牆3萬足矣,四面總計12萬,波多卡是環形要塞,外圍要15萬,內城要8萬,你那萬王之城,我就不知道了。”貝亞指著方框說道。

“那好,問題來了,要那麼多兵幹什麼?”我問道:“亡靈一來,最壞的可能,就是晝夜不停的攻城,守城士兵要三班倒,那就是三倍,通常還會有預備兵力,那就四倍,王城,只要50萬士兵就足夠了,圍城一旦開始,甚至開始前,城裡就要進行食物配給,不開玩笑的說,除了軍隊,誰都不太可能吃飽,稍微有點血性的人,就不會抱著一碗稀粥,天天擔驚受怕,他會拿起武器,加入軍隊,需要補充的兵員,多不勝數。”我說道。

“可50萬,王城也沒那麼多,周圍的都算上,40萬左右。”貝亞說到。

“我剛才說了,補充兵員不考慮的話,40萬足夠了,甚至只需要一半,你需要的不是更多的正規軍,而是大量的預備役和民兵,無窮盡的預備役和民兵,甚至是女兵,我給你的武器,就是用來武裝他們的。”我說道。

伊恩師長沒搞清楚怎麼回事:“這有什麼卻別呢?只是少發一套軍服而已,人家還是不願意來啊。”

“戰事一旦開始,正規軍必定是首當其衝,預備役和民兵,則繼續進行訓練,隨著戰事的發展,再將他們補充上去,平民不願意當兵,是沒有被逼到份上,到了必須拿起武器保護自己的時候,他們會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而不是等著城破的時候,眼睜睜的被屠殺。預備役和民兵,與正規軍同時訓練,正規軍一天訓練6個小時,他們可以酌情減量,薪響則減半,人都有僥幸心理,有錢發,有飽飯吃,有可能不用打仗,那何樂而不為?”我說道。

貝亞挑了挑眉毛:“你真的是卡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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