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星象學

我突然想起來,前廳還有一群高官等著開飯,立刻跑到前廳,他們已經是聊了很久了,我趕緊吩咐夢兒上菜,貝亞笑著說:“卡羅,又忙什麼去了?把我們都晾在這。”

“抱歉,確實是忙的暈頭轉向,來,大家請坐,快請坐。”我笑著說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也把話題扯到了今天的掃黃打黑行動中,各部均有斬獲,最高興的要數戶部的唐納修部長,他喝了兩杯,臉紅撲撲的:“你們是不知道啊,今天下午,對,就今天下午,戶部竟然收到了萬民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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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民貼?”我奇怪的問道:“那是什麼?抗議書嗎?”

“不,正好相反。”海石茲說道:“戶部平抑糧價,城中的平民,自然是擁護的,遞上萬民貼,實際上是表示感激。”

“嗯,這事刑部最有說話權了,殿下除了青皮幫,好,萬民貼送你們那去了。”華德笑著說:“今天殿下也在,我看這事得說個清楚。”

青皮幫?好耳熟啊,幹什麼的?哦,想起來了,找老哈倫麻煩的那個青爺,海石茲笑著說:“殿下是我們刑部上行走,不送刑部還能送到工部去嗎?你這話可就不對了。”

“殿下是我們5部的上行走,軍部還是護國將軍,怎麼說的好像只跟你一個部門有關係。”吏部部長戈登笑著說:“罰酒,罰酒!”

眾人一起起鬨,海石茲無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唉,痛快,這戶部有錢有糧,刑部和治罰廳是無案可審,工部更是得到了利器,軍部正在組建十個騎兵師,禮部也報上了前兩天的七彩祥瑞,吏部更是抄了一大批墮落的貴族,王城一派繁榮氣象,這帝國的天,多少年都沒有這麼晴朗了,哈哈,這都是殿下的功勞,來,大家齊敬殿下一杯。”

我笑著端起酒,喝了下去,可酒勁一衝,煩心事有湧了上來,夢兒給我倒了一杯,我再次端起酒杯,澆在地上。

眾人楞了一下,吏部部長戈登驚訝的問:“殿下,為何如此啊?”

“用騎士團的話來說,這一杯,敬下一位犧牲的勇士。”我嘆氣道。

眾人臉色陰沉下來,貝亞點點頭:“是啊,小冰河期,國內將顆粒無收,民眾無糧可食,亡靈入侵,帝國軍隊不知道要死傷多少,就說明天,兩個步兵師也前往王城西北,阻攔蝗災,唉……”

海石茲點點頭:“是啊,多事之秋。”

“唉,馬上就要開春了,怎麼能說是秋。”華德說道。

禮部部長安斯搖搖頭:“海石茲說的沒錯,不會開春啦,現在已經是芽月,可一點開春的跡象都沒有,占星師說,兇星漸漸從各處移動至王城上空,大凶之兆啊。”

戈登緊緊皺著眉頭:“竟有這種事?天啊。”

“唉唉,安斯,這可不能亂說啊。”唐納修害怕的說道。

“我亂說?哼,你們自己出去看看。”安斯部長指著頭頂說道:“好在還有一顆吉星,不然我都坐不住啦。”

“哪一顆?”海石茲問道:“別蒙我,我也懂些占星。”

“天悲星,這幾天剛到王城,越來越亮了!”安斯嘆了口氣。

“天悲星?有個屁用!”一名將軍顯然喝多了:“我不信那些玩意,誰敢侵犯王城,我的傢伙可不是吃素的,這樣,你們看哪顆星星不順眼,我用強弓給你們射下來。”

安斯一聽,嚇了一跳:“唉!將軍閣下,可不能亂說啊,天悲星就是……”

我其實也不太信,不過見他們說的有模有樣,就笑著問:“天悲星怎麼了?它管什麼?”

眾人互相撇了一眼,頓時不說話了,貝亞喝了口酒,笑著說:“卡羅,你信這個?”

“聊著玩嘛,吉星,大吉大利,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笑著說。

貝亞點點頭:“好,我告訴你,這天悲星啊,顧名思義,悲天憫人,如果天悲星蒞臨,說明王城要倒大黴了,人測算星運,星運也依附於人……”

“哎哎,元帥閣下,嘴上積德,洩露天機,要折壽的。”安斯立刻勸道,我笑了起來,沒想到安斯部長迷信成這樣,也對,他除了各種國家大典,也管占星,要是不信,幹不了這行。

海石茲看了我一眼:“怕什麼?我一把年紀了,也活的差不多了,該享的福都享了,我不怕,我來說,殿下,您聽好了,天上有24主星,其中七大星應對國運,戰、禍、瘟、絕,這四個是兇星,天戰星,預示戰爭,天戰星到哪,那裡就要發生戰爭,現在天戰星正從西往東,雖然速度慢,但卻是明亮如新,這也就是說,戰爭正從西邊,往這裡來,星星越亮,說明戰爭規模越大,您不妨猜測一下,此前它在哪裡?”

西邊?王城西邊就是……我點點頭:“波多卡要塞。”

“沒錯,然後是地禍星,也叫帝兇星,主君王夭亡,正在自南北移。”海石茲說道。

“不是吧?陛下……”

海石茲搖搖頭:“時日尚早,地禍星暗淡無光,幾乎不可見,應該不是喻指陛下,不過陛下也有避禍之意。”

媽的,讓我當替死鬼?我靠,我想了想:“這就不對了吧

,你說它之前在南邊?”

“殿下,南方5位總督的腦袋,不是讓你砍了嗎?地禍星不僅僅映照君王,總督也是一樣。”海石茲一說,我哆嗦了一下,本森說的沒錯,我要是眷戀帝位,一定倒黴,幸好有對策,我一但登位,立刻退位,這樣就沒事了。

“瘟星……”

“地瘟星,此前一直藏匿著,但突然出現在北方,閃爍不止,現在越升越高,難辨方位,我說句您不愛聽的話,可能就是您的孩子。”

我點點頭,真有這麼準?

“最後就是天絕星,它所到處置,糧食絕收,畜牧近死,您不妨猜一下,此前它在哪裡?”海石茲開始出題了。

我想了想:“萬王之城?”

“是的,北方饑荒,獸人造反,正是對應此星。”

“可是它南移就不對了,又不是……”我把嘴閉上了,剛開了神聖議會,賀露公主要求把糧食從孔明城挪出去,那就是說,北方糧食多得很,魔族跟萬王之城交易,糧食已經買了不少,而南方富庶,雖然不產糧食,但牛羊無數,天絕星如果不是路痴,就一定會來王城頭上。

我嘆了口氣:“確實件件都對的上,您還是說說剩下的三個吉星吧。”

“吉星是四個,並非三個,說三個,是因為天悲星已經消失很久了,久的讓人都忘記了它,四大吉星分別是,地福星、地將星、天和星、天悲星,地福星也叫地富星,本來在南方,突然北移,但是最近卻看不見了。”海石茲在桌子上擺了八顆花生米,指著說道:“地將星,我一直猜測是喻指歐根殿下,現在一看,果不其然,歐根殿下去了北方,它也在一夜之間,跑到了北方。”

“哦?不好意思,這我得好好笑一會了。”我笑著說。

貝亞笑著說:“歐根的戰爭指揮,確實很有造詣,這點我想軍部的同僚,雖然不服氣,但也是要承認的,有他這顆地將星,到哪哪就打勝仗。”

“唉,波多卡怎麼算呢?”戈登笑著說:“我是不懂星象,可波多卡恐怕並不算是勝仗吧?”

“確實,但那幾天天將星搖搖欲墜,若不是天悲星出現了,光芒衝散天戰星,殿下又怎麼會安然無恙呢?”海石茲笑著喝了一口酒,然後看了我一眼,我哆嗦了一下,什麼意思?難道我就是天悲星下凡?

“那天和星呢?”戈登把海石茲擺的‘四大兇星’,拿起來丟進嘴裡,笑著問道,安斯部長看到了,嚇得縮了縮脖子,一個勁的搖頭。

“說來奇怪,天和星主安定繁榮,此前在南方,一直穩定不動,殿下升任總督後,就跑到了北方,卻在幾天前,突然向著東北方向而去,遠離陸地了。”海石茲皺著眉頭,看著桌子上的花生米:“我也沒搞清楚是為了什麼。”

我咂咂嘴,亡靈入侵,全大陸都要打仗,海里安全,海里不打仗,它當然去那裡了,看來這星象也有點道理。

“好了,該說說天悲星了,剛才貝亞閣下說了,天悲星,確實是悲天憫人,哪裡有災禍,它就會在哪裡出現,但它並不僅僅如此,天悲星一但出現,就會救國護民,但是根據占星術的史料記載,它一但出現,就會越來越亮,然後突然消失,正如它突然出現一般。”海石茲說道:“殿下,老臣才疏學淺,但這星象和刑獄卻是最拿手的,您聰明非凡,不如告訴大家,這天悲星何時出現,又到過哪,喻指何人吧。”

我愣了一下,我哪懂這些,他這麼說,難道天悲星真的是我?我會突然消失?那就是……死去?

眾人看著我,一句話不說,貝亞元帥嘆了口氣:“卡羅,你若不信,就不要介懷了。”

安斯笑著說:“殿下,海石茲酒後胡言亂語,您莫怪,天悲星雖然出現次數不多,但也有一次是壽終正寢。”

我點了點頭:“天命而已,我信不信,它都在執行,既然讓我猜,那我就猜一猜,天悲星去年霧月初出現,先在魔法學院上空,然後在王城附近稍作停留,就去了北邊,然後在波多卡要塞上空重現,次日又回到北方,今年新年,它先來了王城,然後一路向東,接著又沿東部海岸線南下,在南方停留了一段時間,回了北方,幾天前,再次回到王城上空,海石茲部長,我說的對嗎?”

“完全正確。”海石茲部長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心中一沉,看來我就是天悲星了。

‘噹啷’夢兒手裡的酒壺掉在地上,她慌忙撿起來:“抱歉,手滑了。”

安斯部長嘆了口氣:“跟占星師的記錄分毫不差。”

戈登愣住了:“天悲星是殿下?”

海石茲閉著眼:“應是如此。”

唐納修死死皺著眉頭,大叫道:“蒼天何意啊!”

“蒼天何意?哈哈哈。”我大笑起來:“夢兒,取我橫刀來。”

“是,殿下。”夢兒放下酒壺,轉身離去,沒一會,就把我的橫刀拿了過來,我拍開崩簧,抽出橫刀說:“諸位,古有一人,名叫蒼月,她曾擊鋏九問,我今天就效仿她,說來與你們聽聽。”

貝亞點點頭,其他人也嚴肅起來,我用橫刀敲著劍鞘說:“問天何壽?問地何極?人生幾何?生何歡?死何苦?輪迴安在?宿命安有?情為何物?

蒼生何辜?!”

貝亞想了一會:“是啊,蒼生何辜啊!”

“不知道這位叫蒼月的古人,可曾作答呢?”戈登問道。

我搖搖頭,我穿越到未來,蒼月的《鏡》一直沒有再更新,世界湮滅又重生,也不知道她寫完了沒有:“我也不知道。”

海石茲說道:“如此九問,當真豪邁,只是這並不是酒後應該問的問題。”

“酒後不問,清醒的時候就更不會問了。”戈登笑著說:“諸位,酒後失言,即使是吏部也不會風聞參奏,不妨就答上一答,醒來後哈哈一笑,全當是戲言。”

華德已經喝的爛醉:“答?怎麼答?第一個問題,問天何壽,老天的壽命誰知道?你知道?”

“天何壽?天地同壽。”戈登笑著說。

“狡猾,那……地何極呢?天地同極?嘁。”一個將軍笑著說。

其實我最想問的是最後一個,蒼生何辜?值得我拋棄性命嗎?當然,這個問題,永遠只能埋在心裡,如果你問出來,有人會回答:不值得,其他人的死活,管我什麼事,有的人會說:當然,救一人如救全世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等等等等,這個問題,你永遠不會有答案。

等我清醒過來,竟然是在床上,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窗外天色已經矇矇亮了,喝多了?斷片了?

“好弟弟,你醒了?”夢兒走下樓,給我倒了一杯水:“你昨天喝太多了。”

我喝了口水,小心的問:“沒幹什麼蠢事吧?”

夢兒笑了起來,最後說了一句:“你唱歌真難聽。”

我挑了挑眉毛,看來是發酒瘋來著:“其他人呢?”

“也都喝多了,酒量最好的是戈登部長,哦,他給你留了一封信。”夢兒從桌子上拿過一張羊皮紙,遞給我:“先說明,他是酒後寫的。”

我展開一看,差點笑出聲,戈登也是個有趣的人,他竟然把九問一一作答:

-

問天何壽?天地同壽

問地何極?地廣無極

人生幾何?不過百年

生何歡?欲滿而歡

死何苦?含恨而苦

輪迴安在?輪迴於六道(陛下說的)

宿命安有?宿命於因果(還是陛下說的)

情為何物?或如苦酒,或如蜜糖,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蒼生何辜?

-

我笑著問:“最後一問他沒作答?”

“答了,但沒寫到紙上。”夢兒說:“戈登說,這一問,答案很簡單。”

“哪裡簡單了?”我搖搖頭。

夢兒嘆了口氣:“戈登說,你要是問,就讓我告訴你,你要不問,說明你有了答案。”

“我沒答案,你還是告訴我吧。”我笑著說,答案無非那兩種。

“那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夢兒笑著說。

我擺擺手:“不生氣,你說吧。”

“天悲星都問這種問題,說明蒼生都該死。”夢兒翻著白眼說道。

“啊?”我愣了:“這就是答案?”

夢兒點點頭:“是啊,你想,你要真是天悲星,本就該悲天憫人,可你都問世間的蒼生是不是該活著了,那就說明蒼生真的該死了。”

我翻了個白眼:“你那時候有天悲星嗎?”

“我又不信這些。”夢兒說道:“你相信嗎?”

我嘆口氣:“有點信了。”

夢兒笑著說:“不管你信不信,還是趕緊起床,吃早飯吧,您今天事多著呢。”

“什麼事?”我愣了。

“批閱奏章啊,我的親王殿下。”夢兒指著旁邊一堆一堆的公文說道。

我一看嚇了一跳,這麼多,看一遍都得天黑了,還要批閱!

我苦笑著說:“那個……女皇陛下。”

“幹嘛?你不是要讓我給你批吧?”

“你有經驗嘛,我一通胡批,倒黴的不還是老百姓?”我笑著說。

夢兒看了看成堆的奏摺,撇著嘴:“真不想再批這些東西了,一開始挺新鮮,後來覺得批奏摺就是在主宰整個帝國,可最後,看見就噁心。”

“幫個忙嘛,我今天還有外事活動,紅十字會要來,我得安排地方吧,活捉蝗蟲用的那些東西,我得準備吧,哦,還得給暗衛弄武器……”我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一身的酒味,懶著洗澡,一會找金姆弄一下。

“啊,好了好了。”夢兒走到桌前,坐下道:“你總不能讓我幫你批一輩子奏摺吧?”

“哪能啊,等我退位你就不用批了。”我笑著說。

“臥龍先生真是把你看得透透的,他說你很懶,其實只想享受,不想付出,可惜啊,沒那個命!”夢兒恨恨的諷刺道:“跪安吧,別打擾我。”

“喏,陛下,臣告退。”我嬉皮笑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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