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比武
馬販子首領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立刻回去，稟報首領。”
我點點頭，看著附著著冰雪的河邊：“希望他會同意吧。”
馬販子首領指著身後的一個人：“他是我的副官，他叫亞德里安，可以做你們的嚮導。”
我回頭看了那個鼻青臉腫的副官一眼：“那最好。”
這下好了，嚮導有了，光靠帝國軍隊那種簡筆畫一樣的地圖，我恐怕能兜上一圈再繞回王城。
馬販子首領帶著人，騎上馬風風火火的走了，他的副官亞德里安不太友好的看了我一眼：“如果你那麼做，我會殺了你。”
我笑了笑，豎起一根手指：“祝你成功，卡加斯，給他一支手槍，一發子彈。”
“老大……”卡加斯愣住了。
“照做。”我說道。
卡加斯點點頭掏出手槍，卸下彈匣，將彈匣裡的子彈全部退出，然後捏著一發子彈，在亞德里安眼前晃了晃，重新填入彈匣，接著裝好拉栓上膛，關好保險遞了過去：“你要是敢開槍，我不會放過你。”
“記著瞄準這裡。”我看著驚慌失措的亞德里安，點了點自己的眉心：“不然你殺不死我。”
亞德里安把手槍塞進身上的挎包裡，看了我一眼，扭頭走了。
我吩咐其他人準備晚飯，明天歐根親王就會來，也不知道他會帶多少部隊。
杜美蹲在我身邊：“你幹嘛說那麼狠的話？”
“勿謂言之不預。”
杜美皺了皺眉頭：“聽不懂。”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那麼做呢？”我擦乾腳，重新穿好鞋襪：“如果是平時，我會很有耐心的陪他們慢慢玩，如果大家聊得好，我甚至可以幫他們打皇帝，可現在，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按照最緊急的狀況，使用最極端的手段。”
“或許，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杜美笑著說。
“你很傻，也很可愛，萬王之城裡的精靈族、矮人族、獸人族、龍族、人類甚至還有西邊的魔族，願意放下一切成見，幫助帝國，甚至不惜告訴帝國，他們擁有的絕對優勢的武器技術，而皇帝，也停止玩弄那些政治手段，對我們擴軍、發展軍事不聞不問，所有的資源，所有的人力，全部投入那場未來就要發生的戰爭中，可以說是不惜一切代價，我只能推測敵人無限強大。”我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我看到杜美皺了皺眉頭，於是繼續說：“帝國是在整個大陸的中心，如果共和黨不知深淺的搗亂，那就可能導致帝國敗亡，帝國一但敗亡，就剩下共和黨、我還有魔族，我們對付帝國都要左右權衡，又何況是帝國都對不了的敵人呢？最後共和黨還是會被敵人消滅，這也包括整個東部的人，可如果我動手消滅共和黨，帝國就有可能會拖住敵人，甚至獲勝。”
“到底是什麼敵人？”
“我不知道，在我剿滅共和黨之前，沒人會告訴我，他們怕我急躁，手段過於激烈。”我搖搖頭：“但我知道的是，那個敵人，不會對我們有絲毫憐憫，因為我身邊所有人只考慮怎麼打敗他們，沒有任何人提出過投降或者和談的問題，所以，我們的敵人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和平。”
“可……你現在的手段已經很激烈了。”杜美說道。
我笑了笑：“我給他們時間，讓他們考慮，他們可以提條件，只要能解散，一切都好說，你以為我需要這支剛組建的新兵陪我去東面嗎？如果不加甄別，對東部採取滅絕手段，我一個人足夠了。”
杜美楞了一下：“吹牛吧？”
我撕裂火元素，衝河裡丟了過去，河水瞬間被蒸發，撩人的蒸汽四處瀰漫，不知是烤熟還是蒸熟的魚噼裡啪啦墜在周圍，河堤也被炸塌了一大段：“現在你還覺得我吹牛嗎？晚上加個餐。”
杜美立刻搖搖頭：“跟共和黨暫時休戰不行嗎？聽說他們沒吃沒喝，都躲進樹林裡了，他們肯定願意。”
我搖搖頭：“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不可能，所有人都在打仗，共和黨卻在休養生息，皇帝不會准許這種姑息養奸的行為，你想，就算未來的戰爭勝利了，帝國可能遭受重創，共和黨會給皇帝休戰的機會嗎？不，只怕是立刻殺到王城落井下石了，皇帝不傻，他寧肯跟所有人同歸於盡，也不會讓共和黨佔了便宜，這是他的底線。”
杜美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對，可是我們如果遭到攻擊，真的要屠殺東部所有人嗎？”
“那是最後的手段，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我確實這麼準備了，之所以將所有的事情都攤明白告訴那個馬販子，就是希望共和黨別以為我是跟他們玩政治遊戲，這樣他們會拖延時間，反正著急的是我們。我會想辦法，先來個釜底抽薪，讓他們慌亂，逼他們跟我談判，只要能談判，我會讓他們妥協的，我給的條件，可不是一般的好。”我笑著說。
杜美松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會讓我們殺平民呢？”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會服從命令嗎？”我問歐根親王的問題，現在成了我的。
杜美撓了撓頭：“我要是說實話，你不會揍我吧？”
“不會，至少今天不會。”我笑著說。
“我沒殺過人，也下不了手，除非那個人惡貫滿盈，就像是那幾個總督一樣的人。”杜美老老實實的說道。
“卡加斯他們也一樣，我讓你們把那些馬販子幹掉
，可他們活的好好的。”我看了看那些士兵：“他們就更不會了，我不會逼迫你們，也不期望你們能理解，但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親自動手的。”
杜美嘆了口氣：“我昨天還夢見，自己當上了總督，我有花不完的錢，早上我還覺得挺美的，沒想到還要做這種可怕事，還是算了。”
我突然想到了皇帝，看著遠處的王城：“他也是一樣啊。”
杜美突然打了個響指，把我推進農舍，按在椅子上：“我給你按摩一下吧，可以緩解你的疲勞，我的手藝可好了。”
我笑著點點頭，幾分鐘後，這種希望中的享受，就變成了煎熬，這小丫頭哪裡會按摩，穴位根本不對，手法更是亂七八糟，她甚至用胳膊肘搗錘我的後腦勺，這不是謀殺嗎？
“啊，好了好了。”我趕忙站起來說道。
杜美笑著問：“舒服吧？”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左肩疼的要死，脖子感覺像是落枕，好像還有點腦震盪：“還好。”
晚飯時，我突然明白了歐根的心情，卡加斯不計成本的複製了我那道黑胡椒牛肉湯，還到處宣傳那個夾肉麵包，不知道誰起的頭，曙光部隊的那群傢伙，開始跟新兵們添油加醋的講著霧月怎麼對付獸人，大家聽得津津有味，吃的更是津津有味，500多人一通狂吃，花的錢，都夠再買一批軍馬了，難怪歐根罰我沒飯吃，我都想收拾這群敗家子了。
次日天沒亮，所有人收拾好東西，就原地等歐根親王的大駕，西諾德又給我搞來了一批二手軍裝和裝備，總算是人人都有軍服，都有武器，都住得上帳篷了，卡加斯他們挑出老兵，擔任伍長，那些老兵可是真夠年歲了，十幾個老兵加起來上千歲，最年輕的都有51歲，帝國年年南征北戰，能在作戰部隊還活到退役年紀的，都是經驗極其豐富的，我甚至還看見一個70多的白胡子老頭，不過老人家身體好得很，走路呼呼帶風，雙目炯炯有神，一身的軍人氣息，聽說徵兵的時候，卡加斯看他上了年紀，就給了他50個銀幣，請他走人，老頭不服氣，伸手要比劃比劃，結果先後撂倒了卡加斯和麥金託什，他當過幾年百夫長，而且經驗非常老道，手下的那伍新兵幾個小時就變得有點精銳的意思，比卡加斯他們強多了，我考慮了一下，把那位叫哈倫的退伍軍官，升了參謀副營長。
卡加斯他們不太服氣，收拾完東西沒事幹，就又把這事提了出來，我伸手一指站的比刺刀還直的老哈倫：“不服氣的，可以挑戰副營長閣下，比什麼你們挑，只要不是比誰年輕就行，三局兩勝，贏了可以接替他。”
密克一聽：“老大，您可是金口玉言，不能反悔啊。”
我笑著看了看老哈倫，老哈倫哼了一聲：“你們劃條道，不用三局兩勝，隨便贏我一場，我就算你贏。”
曙光一群人一聽，氣的嗷嗷叫，杜美站在一旁，一個勁的冷笑：“老哈倫要是沒真本事，老大會讓他當副手？你們各個細皮嫩肉的，小心傷著。”
杜美這句話等於在滾油裡澆汽油，炸了，曙光八名百夫長，輪流挑戰老哈倫，士兵們集體笑著看熱鬧，見我不反對，還弄了兩口鍋，下了注，我掏出馬休給的那一口袋寶石，丟在買老哈倫贏得行軍鍋裡。
密克和其他幾個人，不知道老哈倫的深淺，想比格鬥，老哈倫瀟灑的用左手把披風纏在臂彎上，只用右手，三分鐘不到，統統撂倒，密克更倒黴，被踹到河裡去了，卡加斯和麥金託什這兩個無恥的傢伙，知道老哈倫身上有功夫，竟然要比槍法。
杜美一聽就火了：“要不要臉？你們玩槍多久了，老哈倫才摸了一個晚上。”
我也點點頭：“確實過分了。”
卡加斯狡猾的說：“老大，5米，就5米，我們用手槍，他用什麼隨便，這還不行嗎？”
我看了看老哈倫，老哈倫點了點頭：“很公平，戰場上武器沒人家好，死了怨不得別人。”
“那好吧。”我點點頭同意了，心說要是卡加斯和麥金託什贏了，我就再加兩個副官，讓他們兩個抱著步槍站在我後面當門神，論無恥，你們兩個還嫩了點。
卡加斯從馬車上挑了幾塊木板，豎在地上，正好七塊，然後退後5米，掏出手槍連開七槍，我一愣，這貨槍法真是不賴，七塊木板應聲倒地，麥金託什也來了一遍，不過有一槍脫靶，只擊倒了六塊，讓我驚訝的是，老哈倫從士兵們手裡要過來7把刺刀，深吸了一口氣，瞪起眼睛，身體飛舞，雙手左右齊發，七把刺刀被閃電般的擲出，然後看都不看，就站到一邊，七塊木板均被刺刀從中間劈裂，麥金託什都傻了眼，卡加斯在一片驚呼聲中，嬉笑的說道：“這算打平了吧。”
我嘆了口氣：“那你還想比什麼？”
杜美突然站出來：“不行，我來出題，卡加斯，你要敢比就比，不敢比趁早認輸。”
卡加斯很雞賊，怕杜美找他麻煩，讓他和老哈倫比格鬥，於是說道：“可以，比過的不能再比了。”
老哈倫自然沒有意見，杜美哼了一聲：“那就比騎馬吧。”
我點點頭：“嗯，這個好，牽馬來。”
兩匹馬被麥金託什牽了過來，麥金託什使詐，衝卡加斯使了個眼色，示意左邊這匹要好一點，卡加斯立刻笑了：“賽馬？”
“那多沒勁。”杜美笑著說，她對我說：“比控馬，誰能更好的控制馬匹，誰就能贏，在地上生一堆火，誰能騎著馬跳過去，就算誰贏。”
“不用生火這麼麻煩。”我揮手打出一個火
球，火球貼著地面，不高也不低：“跳過去就行了。”
卡加斯看著火球愣住了，他似乎有點害怕，然後笑著對老哈倫說：“您先請吧。”
老哈倫隨便挑了匹馬，騎上馬背兜了個圈，溜了溜馬，然後衝著火球就飛馳過去，他一聲怪叫，馬匹騰空而起，輕鬆地躍了過去，老哈倫勒住馬，跳了下來，我看了看卡加斯，卡加斯一咬牙，跳上馬，也衝著火球疾馳而去，過是過去了，可只有卡加斯自己過去了，馬在離火球一米遠的地方，直接剎住了，卡加斯一個前空翻，被甩了過去，我怕他受傷，用風系魔法托住了他。
“服了嗎？”我笑著問。
其他人點點頭，卡加斯皺著眉頭：“這怎麼可能？我那匹馬一定是膽小鬼。”
麥金託什翻了個白眼：“這都是重甲騎兵的軍馬，怎麼會有膽小鬼。”
我看了看老哈倫：“老哈倫，都是軍馬，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老哈倫笑著說：“卡加斯百夫長那匹馬，雖然比較矯健，可確實是膽小鬼。”
“我說什麼來著。”卡加斯立刻說道，他搗了麥金託什一拳：“你挑的好馬。”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麥金託什納悶的問。
“耳朵。”老哈倫說道：“兩匹馬站在一起，耳朵不一樣，我騎的那匹，耳朵垂直豎起，這表示它很高興，你騎的那匹，雖然耳朵也是豎著，可是豎向兩旁，這表示它緊張，一匹被人牽著都會緊張的馬，自然是個膽小鬼，這只是其中一點，再者說，你讓我先跳，就已經吃虧了，先跳的馬匹不知道要幹什麼，不會害怕，我又溜了它兩圈，就更沒問題了，可後跳的馬看到我騎著它的同伴跳過了火球，就絕對不會去跳了。最後嘛，馬匹看不見正前方，我正對火球衝過去，它自然看不見要躍過的是什麼，可你在最後一刻想偏離火球，馬兒看到了要跳過去的是什麼，就立刻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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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吧？人家騎了幾十年的軍馬，你們才騎了多長時間？服了吧？”杜美哼了一聲。
“服了。”卡加斯說道：“要不換匹馬再試試？”
“歇著吧你，願賭服輸，歐根親王隨時都會到，看到我們用軍馬跳火球，不得氣的發了瘋？”我瞪了他一眼。
眾人哈哈哈大笑起來，說話間，哨兵就跑了過來，說是有一支隊伍從王城方向過來了，領頭的是個穿著漂亮盔甲的大塊頭。
“看，說來就來了，整裝，列隊！”我說道。
一群人立刻呼喝士兵列隊，沒一會，歐根親王就過來了，奇怪的是，並不是浩浩蕩蕩的隊伍，他們隨行只有幾十人，其中還有那個壽星公，皇家近衛重甲擲彈騎兵的大隊長，希爾伯特，身後也都是他的人馬。
歐根一看我的隊伍，立刻就愣了，他跳下馬：“卡羅，這是怎麼回事？”
我故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佇列：“報告親王殿下，一切正常。”
希爾伯特大隊長一聽，就笑了出來：“卡羅，我聽說你就一個大隊，怎麼幾天就成了一個營？呦，還是騎兵營。”
“這是軍馬！哪來的？”歐根立刻看了出來。
“報告，錢多燒的，買的。”我大聲說道，杜美一聽，就捂著嘴笑了起來。
歐根一聽，氣的七竅生煙：“你可是真行啊，這麼好的馬，我怎麼買不到？嗯？好你個卡羅，軍營裡怎麼還有女人！你不怕軍法嗎？”
我氣的翻了白眼：“您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我軍隊裡怎會有女人？”
“你什麼意思？”歐根愣了。
“你好意思說？這個女兵是你給我找來的，這不，現在是我的警衛員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歐根知道自己理虧，就洩了氣：“我哪知道？”
希爾伯特走過來說：“卡羅，你自籌軍備的事我們都知道，可買賣軍馬，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到底怎麼來的？”
我把共和黨的是說了一遍，歐根嘆了口氣：“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我說普洛頓森林的兵站，一直沒有遞交報告，原來出了事，共和黨的馬販子呢？”
“放了。”我說道：“我把事情告訴他，讓他回去報信。”
歐根一聽，又要發火，我趕緊說：“別著急，我告訴他如果不解散，我就親自滅了他們，然後讓他回去準備談判，我說了要是沿途受到攻擊，就不談了，直接剿滅，連同東部所有平民。”
希爾伯特一聽，倒吸了一口冷氣，歐根點點頭：“你有準備就好。”
“我想通了，他們早晚是死，死我手裡還能選個死法。”我說道：“另外，為了節省時間，我們直接走大陸去東邊吧。”
“這不行，軍隊都在南方，我們要沿途接收才行。”歐根擺擺手：“隨行的除了你的大隊，哦，你的營，只有希爾伯特的大隊。”
“南邊我建議還是別去湊熱鬧了，過幾天，估計他們幾個自治領，就該開戰了。”我笑著說道。
“為什麼？開戰？跟誰開戰？”
“我想想，多倫公爵的侍衛以為亞米加和波洛克合夥殺了多倫公爵，所以砍了亞米加公爵和波洛克公爵，馬休和摩卡這兩個傢伙，為了替父報仇，已經歃血為盟，趕回南方，準備進攻其他自治領了。”
歐根眨了眨眼：“我都聽糊塗了，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五個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又死了一遍？”
我指了指農舍：“裡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