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弄臣
伊諾克被溫妮半碗熱粥燙的鬼哭狼嚎，我趕緊施法給他弄乾淨，溫妮瞪了伊諾克一眼：“說話小心。”
“我要是殺了他們幾個，陛下會怎麼處理我？”我佈置了魔法屏障，笑著問道。
溫妮嚇著一般看了我一眼：“你還真會考慮這種事？”
我拍了拍額頭：“你們亂搞南方那幾個總督，不怕他們謀反？我的貢品皇帝也知道，一但獻上去，什麼後果？我鐵定是他們第一個想整死的，不如殺了乾脆。”
“他們？他們敢嗎？帝國20個步兵師正候著呢。”溫妮哼了一聲：“你殺了他們之後，自然不會讓你這麼大搖大擺的出去，宮廷魔法師會陪你演一場華麗的打戲，你是魔法師，跑還不容易？然後你的總督頭銜被除，成為全國通緝犯，再然後嘛，你給我100萬金幣，我告訴你。”溫妮笑著說，一臉的奸商像。
我掏了掏口袋，摸出兩枚銀幣：“我只有……”
溫妮氣的火冒三丈，她一把奪了過來：“伊諾克會被加封北方自治領的總督，不過有朱莉管著，你放心就好，而你要陪著歐根，去東邊剿共和黨，最多一年，回來就是個親王，北方自治領依舊是你的，西科城也是。那幾個總督死後，皇帝會讓他們的長子繼承，這樣，幾年內他們都成不了氣候，他們兄弟姐妹不少，我估計還得自己窩裡鬥上一陣子。”
“親王？”伊諾克傻了，指著我：“就他？他又不是皇室！”
“不好意思，他是不是皇室成員，你說了不算。”溫妮坐在軟榻上，把玩著那兩枚銀幣：“本來計劃不是這樣，可是魔法學院的那個老院長昨天下午進宮，陪皇帝聊了很久，這不，今天一早，我就來通知你了。”
那個老不死的，昨晚到底給朱莉說了什麼？我皺著眉頭：“我明白了，如果我不那麼做呢？”
“封侯，但是陛下會下密旨，北方自治領徵召30萬青壯，外加10萬獸人，作為新的帝國步兵師。”溫妮說道。
我一愣：“多少？30萬？還徵召10萬獸人？打魔族？”
溫妮搖搖頭：“肯定不是，我聽說老院長走後，皇帝在書房門口呆坐了一個小時，從沒有人見他這麼失魂落魄過，然後他就急匆匆把我叫過去了。”
我掏出衛星電話，猶豫了一下，撥通了朱莉的號碼，朱莉幾乎是立刻就接聽了。
“達瓦里希，什麼事？”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可……”
“你大概知道了吧？抱歉，老院長說非要這麼做不可，我們改變了未來，但未來有自己的修復方法，啊，我不該說這麼多，老院長說，不能告訴你未來發生了什麼，不然你會焦躁，一旦急於求成，手段就不會那麼溫和，共和黨只有你去，才有可能和平解決，帝國內部的所有勢力，不管有什麼仇怨，必須無條件的聯合起來，才能應對新的未來。”朱莉抽泣了一下：“一年，我等你回來。”
果然，朱莉知道很多，我嗯了一聲：“我可以常常回去看你，別擔心。”
“移行網路今天午夜就會全面封閉，誰都不能用了，這是為了……安全。”朱莉說道，她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我們可以打電話。”
我笑了笑：“對。”
“去了東邊不許跟你的老情人說話！”朱莉突然吼道。
我嚇了一跳：“誰？歐格雅？她真是共和黨？”
“哼，你果然還記著她。”朱莉氣呼呼的說道。
我笑了起來：“真想看看你吃醋的小樣子，等我見到她，我就會告訴她，我的妻子，有多可愛，多體貼。”
朱莉一聽，就咯咯咯笑了起來：“每天晚上八點，我等你電話，我愛你，達瓦里希。”
“達瓦里希，我也愛你。”
“好了，我們正在收拾東西，一會就用移行網路回去了。”朱莉說道。
“這麼急？”
“那可不，你一會就是通緝犯了，我們還不得趕緊跑？”朱莉笑了起來：“多保重吧。”
“你也是。”我輕輕說道。
電話裡再沒了聲音，我收起電話，看了看伊諾克和溫妮，伊諾克皺著眉頭問：“你真要那麼幹？”
我抽出兩支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匣，然後拉栓上膛，關好保險，左右手惦著手槍說：“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呢。”
溫妮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不會讓你這麼做，朱莉他們也準備好了？”
“是的，一會就走。”我說道：“對了，我逃跑之後，怎麼去找歐根親王？”
“三天後的正午，他會帶著軍隊，從南門外10公里的河邊路過，那裡有一個荒廢的小農場，你這幾天可以住在那裡，都給你準備好了。”溫妮說道：“記住，王城對你的搜捕，絕對是認真的，有些事不會讓下面的人知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回來了，另外，宮廷魔法師做了準備，你是今天唯一一個可以在宮廷使用移行網路的，所以你可不要傻乎乎的飛出去，會被射死的。”
我點點頭，撩開披風，把手槍插在後腰的腰帶上，又用披風蓋好：“我槍法可沒朱莉好，開火的時候，你們最好躲遠點。”
伊諾克縮了縮脖子：“總督都會站在最前排，你可別打歪了。”
“對了，你動手之前，一定要細數總督們的罪行，可別上來就殺，不然皇帝沒法給你正名。”溫妮笑著說，這麼重要的事，你現在才說？
伊諾克指了指魔法屏障：“時間差不多了。”
我撤
了屏障，看著伊諾克：“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是敢打苔絲的主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伊諾克嚇了一跳：“不會的，不會的。”
溫妮白了我一眼：“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個閒工夫？”
“只是交代一下。”我眨眨眼，這時候，安斯部長敲了敲門：“陛下宣百官入朝。”
我們站起身，跟著安斯來到外面，開始列隊，我站在最前排右邊，左邊全是總督，我數了數，正好5個，不過他們對我可不那麼友好，其中一位還瞪了我一眼，要不是隔得遠，他可能會咬我。
我沒理他們，一會都是我的槍下亡魂，對了，我還要例數他們的罪責，得趕緊組織語言，先列個十條吧。
登上正殿的臺階，我們齊齊站在殿外，帶隊的是安斯部長，他站在我右邊，小聲提醒道：“總督閣下，不要緊張，聽吩咐就是。”
“宣！百官覲見！”宦官們一個接一個的吆喝著，一直傳到殿外，門口的宦官喊完後，還衝我們使了個眼色。
我邁步走進宮殿，正想跪，可安斯提醒我，繼續走，要為後面的官員騰出空間，我又邁了十幾步，安斯才小聲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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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看不見後面，可旁邊五位都跪下了，我也跟著跪了下來，一整套的三跪九叩27步完事後，皇帝慢悠悠的說：“眾卿平身吧。”
“謝萬歲。”我站起身，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皇帝一眼，皇帝也在看著我，他神情有些疲憊，眼神裡滿是詢問，我微微點了點頭，皇帝看到後，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旁邊的掌禮官是個極善察言觀色的傢伙，他一看皇帝準備好了，就喊道：“大朝會開始，有事啟奏。”
這是例行程序，幾名官員出列，稟報了些毫無營養的事情，目的都是歌功頌德的，想想也對，今天是一年的最後一天，就算是哪個地方鬧災，也不會在這裡說出來。
“今日是大朝會，朕招眾卿齊入王城，一是要按照慣例守歲，以迎新年，二是要眾卿都認識認識，多了不少新人啊。”皇帝說完，就揮了揮手，安斯部長立刻出列：“今年新任免官員15位，其中卡羅·娜·丹克任扎爾喀自治領總督，伊諾克任西科城城主……”
安斯不緊不慢的念著，唸完後，就笑盈盈的告訴皇帝：“為了守歲迎新，恭祝吾皇萬歲，各位總督閣下和城主閣下，還進獻了貢品。”
皇帝點點頭：“既然眾卿如此有心，那就呈上來。”
“遵聖諭。”安斯部長可能以為今天是好日子，他分外高興。
朝臣們紛紛退在一邊，騰出了中間的地方，第一個就是多倫領的禮物，不過他送的是馬車，那玩意有點大，只是停在了宮殿外，確實是金光耀眼，皇帝點點頭：“多倫卿，有心了。”
“陛下過獎。”多倫公爵站出來，笑著說道。
下一個是亞米加公爵的那箱金蓓子，我皺了皺眉頭，似乎隱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皇帝可能也不太喜歡，只是向亞米加公爵點了點頭，接著就是波洛克公爵，他命人呈上一個金盤子，上面就是那封控告我的信，我聽到大臣們議論紛紛，他們都在猜測那是什麼，皇帝突然笑著說：“波洛克公爵，你這份禮物可是有點意思啊。”
“回稟陛下，這份禮物是臣精心準備的，可保帝國長盛不衰，又可以掃清朝中奸邪，請陛下準我宣讀。”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誰知皇帝搖了搖頭：“不急，如此大禮且留在最後吧。”
“臣遵聖諭。”波洛克公爵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讓你多活一會。
接下來是其他兩位總督的禮物，確實只是些古董之類的玩意，皇帝看起來很喜歡這些東西，還讓宦官拿著給眾官員顯擺了一圈。
最後，就是我的銀盤子，朝臣們又議論起來，那幾個總督也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卡羅卿，你這禮物也頗有意思，可否解釋一下？”皇帝笑著說道，我注意到他扶著龍椅扶手的左手，已經攥的關節發白了。
我點點頭，走上前大聲說道：“臣這份禮物，沒什麼稀奇，只是一份扎爾喀領的土特產而已。”
“哦？”皇帝假裝驚奇，他揮了揮手，讓宦官開啟，那名開啟銀蓋子的宦官，立刻小心的把蓋子揭開，等他看見裡面是什麼，手一鬆，銀蓋子鐺啷啷掉在地上，他嚇得立刻跪在地上：“奴才該死。”
皇帝這會顧不上他了，只是揮揮手：“卡羅卿，這是何物？”
“回陛下，是扎爾喀領的一塊土地。”我大聲說道。
朝堂頓時炸了鍋，波洛克公爵立刻跳了出來：“荒唐！荒唐至極！”
其他幾個總督也站出來，紛紛表示我是在戲弄皇帝，皇帝笑了笑：“還是讓卡羅卿自己解釋吧。”
“是，陛下，臣將這塊土地獻與陛下，是為了證明扎爾喀領的絕對臣服。”
“荒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本就是陛下的，用得著你來獻嗎？”多倫公爵大聲說道：“陛下，卡羅居心叵測，意圖不軌，當誅滅全族。”
有些朝臣也紛紛點頭，指責我有自立之嫌。
“陛下，臣以為正好相反，卡羅總督的這份禮物，只有忠君之心，並無不軌之意，當賞才是。”安斯部長第一個跳出來為我說話，另一幫大臣也站在他一邊，搞笑的是，我發現兩個牆頭草，他們即表示我該殺，又表示我該賞。
“卡羅卿，你可有話要說？”皇帝制止朝臣們的鬨鬧，開口道。
“臣只有一個問題。”我說道。
“卿但說無妨。”
“是，既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全天下的人、土地都是陛下的，各位總督獻的東西也出自這片土地，那也是陛下的，你們為什麼把陛下的東西獻給陛下呢？”辯論賽中常用的三招殺手鐧，對方無論問什麼，你只要三個反問，就能讓對方吐血，那就是‘為什麼？’‘怎麼會？’‘憑什麼？’
“這……啊，我們是自治領，這是自治領的產物，自然可以獻給陛下了。”有個腦殘的總督說道。
“我懂了，帝國一共六個自治領，算上臣，一共六位總督，我們可以養私兵，可以自己收稅，自治領裡一切事物，我們說了算，我不會說話，請諸位總督恕罪，自治領，可以說，就是我們的，而不是陛下的，既然如此，難道不該將自己的領土獻給陛下，以示忠誠嗎？”我大聲說道，原來的稿子忘了，這是臨時編的。
亞米加公爵一聽，就大聲喊道：“大膽，竟敢口出謀反之言！”
波洛克公爵差點笑出聲來，他拿過金盤子上的卷軸，大聲念了起來，果然，是指控我跟魔族有勾結，甚至暗通書信，證據就是那張名片。
皇帝看了看那張名片：“果然是魔族的東西，卡羅卿，這是你的嗎？”
“回陛下，是，又不是。”
“休要狡辯！伏誅吧！”波洛克公爵大聲吼道。
“老波，你在咆哮朝堂唉。”我好心提醒他。
波洛克公爵嚇了一跳，趕緊向皇帝道歉，皇帝沒理他：“卡羅卿，莫要狡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以前是，現在不是，現在它是摩卡子爵的，哦，摩卡子爵就是波洛克公爵的長子。”我笑著說。
皇帝問道：“波洛克卿，這到底怎麼回事？”
波洛克立刻嚇得出了一身白毛汗。
“陛下，可否讓微臣為公爵閣下解釋一下？”我笑著說。
“準！”
“諸位，我解釋一下，這東西叫名片，作用就相當於我們的名帖，這張名片，是魔族的一位中將，他叫馬洛斯，是魔族672軍的指揮官，簡單來說，這就是那位魔族將軍的名帖。”我一看一群人都聽不懂，只好簡單解釋了。
“陛下，這正好說明卡羅跟魔族有聯絡。”多倫公爵說道。
“您這句話沒毛病，我是沒意見，不過這名片在波洛克公爵手裡，上面又沒寫我的名字，你怎麼知道不是波洛克公爵跟魔族見面留的東西呢？”我笑著問道。
“這……”多倫公爵沒再說話，他心裡很清楚，這張名片是從哪來的。
“這是我撿的，你行兇的時候掉落的，你還栽贓給魔族。”波洛克公爵說道。
我點點頭：“請問公爵閣下，我在哪行兇？傷了何人？又在哪掉落這張名片？當時又如何栽贓給魔族？您又是怎麼撿到的？”
“你……你明知故問，陛下，卡羅傷了我長子啊。”波洛克公爵乾嚎了起來。
我搖了搖頭：“哦，我想起來了，我還是把事情都講一遍吧，免得大家糊塗，那一天，我來王城找人……”
“陛下，卡羅未經許可，擅自進入王城。”亞米加公爵立刻說道。
“我承認，而且是兩次，陛下，能不能讓我講完？然後再算賬？”我笑著問。
皇帝點點頭：“先記著。”
“既然說到這了，我就從頭說吧，第一次我進入王城，是為駐守在西科城的王城第16步兵師送信，他們聞聽波多卡要塞危在旦夕，想組織一支敢死隊……”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嗯，你孤身支援波多卡要塞，朕是知道的，不僅如此，還救了歐根親王，當時軍情緊急，而且不知者不為過，第一次擅入王城之罪，朕恕你無罪，那你為什麼又犯第二次呢？”皇帝問道。
“第二次是為了一名下屬，他暗戀王城的一位姑娘，託我暗送情書，這麼有意思的事，我怎麼好拒絕，當然是成人之美了。”我笑著說道。
“想不到你是個有趣之人，既然是充當月老，承就一段佳話，那朕許你功過相抵，波多卡要塞之功，擅入王城之罪，皆免，你可願意。”
“謝陛下。”我笑著說：“不過故事可沒這麼簡單那，我走到那個姑娘家門口，卻聽到了呼救的聲音。”
“哦？何人呼救？”皇帝皺著眉頭問道，大臣們都沒敢說話，誰看不出皇帝和我在說相聲。
“臣也納悶，可是既然有人呼救，定是十萬火急，呼救聲又是從姑娘家裡穿來的，臣一急之下，就用魔法轟碎了她的大門，剛一進門，一把雪亮的長劍就揮砍了過來……
我左蹦右跳，手舞足蹈，極力把這事說的引人入勝，最後說道：“臣一時失手，就把那個光著屁股的傢伙給閹了，唉，真是罪過，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後，阿彌陀佛，基督原諒。”
“後來呢？”皇帝笑著問道。
“臣也是心裡有愧，他們確實是強姦未遂，可罪不該閹啊，可是他們太激動了，連話都不好好說，臣就只好把他們捆起來，和顏悅色的問清楚，他們叫什麼名字，家裡住哪，家長是誰，總得上門賠禮道歉不是。”我嚇著一般縮了縮脖子：“這一問可了不得，被我燒了的，說自己父親是亞米加公爵，那個脫了衣服準備排第二個的，是多倫公爵的兒子，那個被我閹了的，竟然是波洛克公爵的父親，這……”
“混蛋，那是我兒子！”波洛克氣急敗壞的說道。
“抱歉，口誤，那確實是您兒子，摩卡子爵。”我哼了一聲，你認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