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說下定了決心,鄭道遠調京之後必須要成親。但這件事,黃瓊猶豫良久,最終沒有落到信上。前次在西京的事情,自己已經夠難堪的了。若是這次那個傢伙,在給自己有模有樣的來一次,自己顏面又何在?返京他調進京,還不是自己在手中,想拿捏就容易多了。

心中正盤算著,怎麼算計自己那個真正姐夫的黃瓊,正一臉詭異的時候。正趕到溫德殿來彙報的李海,見到這位主一臉這個表情,不由得渾身一哆嗦。作為當初英王府的第一任管事太監,他跟著黃瓊已經不少的年頭。知道這位主,若是一旦露出這個表情,那準是在算計誰。

而通常被算計人的,都不是一般的倒黴。他當初做英王的時候,就有不少人栽倒在他算計上。如今已經登基為帝,恐怕被他算計的人只會更倒黴。雖說不知道這次被算計的是那個倒黴蛋,李海嘴上也不敢問。可在心裡面,卻是為那位被算計的倒黴蛋,默默的點上了一排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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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想起這位主交待的人物,李海又是一哆嗦。但熟知這位主性格的他,也不敢有任何的隱瞞。連滾帶爬進了溫德殿,磕頭道:“主子恕罪,奴才這次沒有完成主子的差事,請主子重重的責罰。劉夫人說了,她與那二位都暫時不進宮,其餘的事情,她會向主子解釋的。”

聽到李海的彙報,黃瓊不由得愕然。他不知道,張巧兒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原本昨兒說好的,自己將她姐姐與劉昌的嫂子接進宮。怎麼這一夜之間,原有的計劃就全部都改變了?難道是她家裡面出了什麼事情了?這事情不搞清楚,這事會給張巧兒帶來無窮後患的。

事情關係到張巧兒的命運,黃瓊不能不查清楚。尤其是自己調劉昌,進京述職的聖旨剛剛發出去。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那對張巧兒的打擊絕對是毀滅性的。搞不好,這要出人命的。正所謂關心則亂,惦記張巧兒的他沒有任何猶豫的,斥退其他人後直接問了出來。

見到這位皇帝,表面看似沉穩,可催問的語氣卻是有些急,李海倒是沒有什麼太大意外。作為黃瓊的貼身太監,黃瓊與那位劉夫人的那點事情,他是知道很清楚的,甚至可以說不是一般清楚。很多時候,那位劉夫人進宮與這位主幽會,都是他這個黃瓊貼身太監一手安排的。

饒是宮中各型美女見得多了,但李海依舊不得不承認,那個劉夫人可謂是媚骨天成。雖說年紀略微有些大,可成熟風韻卻是別具一格。尤其是某些地方,可以用豐碩來形容。便是自己這個太監,見到都要動心不已。就這位主的那點喜好,見到了不想方設法搞到手就怪了。

也正因為知道,這位主對那位劉夫人重視,李海也沒有做任何隱瞞,直接開口道:“奴才去的時候,並未見到那兩位夫人。而劉夫人眼睛雖說有些發紅,好像是哭過。但其他方面看起來都很正常。臉上也沒有什麼傷,說話的時候也顯得很平靜,並未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出現。”

“奴才以為,應該是劉夫人與那二位夫人,有些事情沒有談攏。也可能發生了一些爭執,但大事應該不會有。皇爺,奴才說句不是太中聽的話,很多女子未必願意進宮。有些事情,還要得做足水磨工夫的。劉夫人是個靈巧人,皇爺還是得給她一些時日,勸說那兩位主才行。”

聽罷李海的彙報,黃瓊沉吟了一下,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揮手示意他下去。只是在李海走後,黃瓊站起身來,想要親自去張巧兒那一趟。但問題是,昨兒晚上才出的事情,這宮外指不定有多少人盯著呢。自己現在去,自己倒是無所謂,若是張巧兒哪兒也被人盯上就壞了。

更為關鍵的是,自己剛答應完霜兒她們幾個,這一天都沒有過去就違反承諾,也一樣沒有辦法交待。黃瓊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處理政務上,可謂是跟吃大白菜一樣輕鬆,可感情上自己卻真是拿不起放不下,更是一團混亂的人。若是放在自己前世,自己恐怕妥妥渣男一個。

猶豫了良久,黃瓊還是決定讓此事晾兩天,先等張巧兒那邊處理一下再說。如果張巧兒實在處理不了,自己在派人強行接人。原本黃瓊是打算,先冷處理兩日,結果隨即便淹沒在了繁忙的政務之中。直到半個月後,劉昌那邊已經上奏他已經從葭州出發,黃瓊才想起來此事。

從陝北的葭州到京城,快走也就半個月。就算是劉昌那邊有一個幼小的孩子,一個月也足以到京城了。這一個月之內,此事必須要解決。而且給留下來的時間,未必有那麼的多。這道奏摺到自己手中,劉昌恐怕已經出發有幾天了。這麼一算,留給自己的時間就更不多了。

只是這段時日之內,不僅二女一直沒有音信。黃瓊召了幾次張巧兒進宮,張巧兒也一樣避而不見。想了想,黃瓊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不過,這次考慮到司徒喚霜幾女的反應,黃瓊沒有夜裡去。而是抽了半天的時間,帶著劉氏二女微服出了宮,趕到張巧兒居住的那座宅子。

進了宅子後,黃瓊才發現張巧兒這段時日裡面消瘦了很多。實在有些心疼婦人的黃瓊,如果不是顧忌在場三個孩子,黃瓊早就將張巧兒摟在懷中。看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另外兩個婦人。黃瓊也沒有說什麼。將三人攙扶起來後,又以蔡氏想孩子了為由,將孩子先送進宮。

只是三個孩子,雖說很是乖巧的跟著李海離去。但張巧兒的大女兒,在臨走時看著母親,眼睛裡面卻是充滿了濃濃的擔憂。明顯,這個有些早熟的孩子知道了一些什麼。不過看著在場的幾個人,這個孩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牽著兩個弟弟的手,跟著李海離去了。

而在三個孩子走後,黃瓊走到了三個婦人面前,當著另外兩個婦人的面,直接一把將消瘦了許多的張巧兒抱在懷中,走到臥房之中,對著後面跟上來的兩個婦人,直接開口道:“朕今兒與你們說實話,朕與巧兒,就是那天你們看到的那些關係,而且這種關係已經有幾年了。”

“如果不是巧兒死活不同意,朕早就將她接進宮了。朕答應過巧兒,可以給劉昌任何的補償。但巧兒不同意,寧願苦守著這個劉家。這個劉家還能維持,不是因為劉昌而是因為巧兒。沒有巧兒,劉昌就算在有能力,朕用於不用,都是在朕一念之間,也在與朕與巧兒的感情。”

“你們一個是巧兒的嫡親姐姐,一個是劉昌的嫂子。可以說,都是巧兒最親的人,朕自然也會看重的。巧兒是朕最疼愛的人,朕斷然捨不得巧兒受到任何委屈的,更不會斷絕與巧兒的關係。如果你們實在容不下巧兒,容不下巧兒與朕的這種關係,朕可以立即將她接進宮。”

黃瓊這番話,讓張巧兒不由得很傷感。而對面的兩個婦人,則臉色有些蒼白。其實這些日自己裡面,她們也沒有為難張巧兒,尤其張巧兒的姐姐,更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為難自己的妹妹。而劉昌的親嫂子,雖說對張巧兒與人私通很是不滿意,但男人的身份也實在讓她忌諱。

雖說出身在普通人家,可當朝皇帝究竟是什麼人,她還是知道的。她知道,這事自己只能壓在心中,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自己不能拿著全家人的腦袋去冒險。就算她自己沒有兒女,丈夫也已經去世了,可自己還有孃家。若是真惹惱了皇帝,一句話就可以要了一家人的腦袋。

哪怕在心生不滿,但表面上也沒有太過於苛責。只是對張巧兒,妯娌兩個不似以往的那般親密了。而張巧兒的大姐在那天之後,知道妹妹接自己進京的原因。得知自己妹妹是想讓自己進宮,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甚至為了此事,與張巧兒吵了一架,還打算要回家鄉。

她也是一個倔強的女子,無論張巧兒口舌費盡,甚至是苦苦哀求,她卻依舊是死活不肯進宮。認為自己不僅年紀大了,而且性格也絕強,就是一個平民百姓,進了宮那是將自己往狼窩虎穴裡面送。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百姓,還是一個寡婦,皇帝與天家,離著自己距離太遠。

抱著同樣想法的,還有劉昌的嫂子。兩個人不約而同,拒絕了張巧兒要送她們進宮的要求。甚至三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二女都在收拾行李想要回去。至於前次與黃瓊誤打誤撞,有了那種關係,二人都認為那不過是一個意外。如果黃瓊再晚來兩天,二女恐怕都要強行離開了。

而張巧兒的那個叫做張雲兒的姐姐,在臨別的時候,也在苦勸張巧兒儘快斷絕,與黃瓊這種不正常的關係。一個是張巧兒有了自己的家庭,劉昌就算再不盡如人意,可也是她的丈夫,是兩個孩子父親。這種關係如果繼續保持下去,就劉昌的那個倔強的性格,只能家破人亡。

更何況,與她有私情的那個男人是皇帝。無情莫過帝王家,那種男人是一個普通家庭婦女,能夠接觸的嗎?斷了,是為她好,也是為了劉昌和這個家好。這樣下去,早晚都是要出大事的。當然張雲兒其實也知道,這事斷不斷不是張巧兒說的算的。那個男人,是當朝的皇帝。

這種事情的決定權,又豈是張巧兒能夠決定的?看著妹妹,到現在也不知道,也是一個賢良淑德女人的張雲兒,怎麼會揹著劉昌,與皇帝攪合在一起。看兩人的架勢,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眼前這種情況,張雲兒也是無奈的很。但她自己,卻是明顯不想跟著攪合進去。

馮氏儘管因為身份的原因,沒有多說什麼,可也是這個意思。兩個人原想著回去,就算勸不了張巧兒,但是自己可以抽身離開。只是兩個人誰也沒有想到,今兒這位皇帝今兒直接過來了,居然還這麼當著自己兩個人的面前,再一次這麼大張旗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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