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自己雖說看不上前太子,還有滕王與宋王這一兄一弟。也曾經不止一次,與這個九弟私下裡面非議過那三個人,甚至幫著九弟對付過廢太子。但不管怎麼說,那怕與這個九弟關係再好,也是私底下的事情。可至少在表面上,自己卻還是那邊都不靠,誰的隊也不站。

、哪怕是如今滕王與宋王,那兩塊臭肉抱成一團,自己也是離得遠遠的,絲毫都不沾邊。因為他不想成為任何人,與自己兄弟骨肉相殘的棋子。哪怕是黃瓊已經正位為太子,但永王私底下依然打定主意。若是公事,自己自然是無可厚非。可讓自己對付其他兄弟,那還是算了。

在諸皇子之中,當一個逍遙派也很好。反正不管怎麼說,在自己多年拼命自汙之下。如今這個皇位誰繼承,如今都輪不到自己繼承。既然得不到什麼好處,自己又何必去蹚這潭混水?可如今這位爺,讓自己去落實他針對二王的手段,幾乎可以說等於在逼著自己公開站隊。

哪怕在其他兄弟眼中,自己實際上已經與這位太子爺站成一隊,可永王依舊不想弄得太過於明顯了。甚至有些年紀小一些的弟弟,與這位太子爺示好,就是透過的他。可這位皇七子,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想做的太明顯。與公開站隊相比,他倒是更喜歡目前遮遮掩掩的。

不過,他也知道。若是自己不去,自己這個心思越來越深的九弟。雖說會念及他剛剛出宮時,自己對待他舊情,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可今後對自己冷下來是肯定的。而且這次讓自己母妃,接替德妃權掌六宮事。可永王知道即便是短暫的,恐怕也沒有表面上看得風輕雲淡。

因為這是等於在變相,抬高自己的地位。他抬高自己地位幹嘛?搞不好,就是讓自己出頭,替他與滕王和宋王打擂臺。宋王之前的張狂,靠的是什麼?不就是自己外祖父,在朝中文官之中的多年苦心,營造的那些個勢力。以及德妃自大行皇后病重開始,便掌握的六宮之權。

如今他那位三朝元老,門生故吏遍天下的外祖,已經是駕鶴西遊。兩個舅舅雖說還在官場,可需要守孝三年。可這三年之後,鬼知道這朝中又是一個什麼景象。德妃的權掌六宮事,如今在被這位主順手拿下來,那個驕橫宋王兩個最大的助力,也是他僅有可以依靠的兩大勢力。

被這位爺借力打力,利用德妃父親去世的機會,只是短短的幾手便拆得七零八碎。還順手牽羊,將德妃權掌六宮事權利也拿了下來。這幾手下來,那位老爺子生前多年,苦心利用那張利用門生故吏遍及朝野,編織的大網。維持下去最核心兩個支撐,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抽掉。

德妃孃家原本勢力固然龐大,大到老爺子都有些忌諱的地步。但就永王所知,德妃兩個兄長沒有能力,繼續將那個龐大網路維持下去。核心人都去了,德妃這個權掌六宮事的權利再被奪,那張大網也快要煙消雲散了。現在的宋王除了驕橫之外,幾乎是什麼依靠都沒有了。

可這個宋王未必就這麼死心。在與滕王勾結在一起,表面上未必敢光明正大的做什麼,可私底下卻絕對不會老實。這位爺,明顯心思很大,不會拘於老爺子留下現狀,肯定會有一些大動作。恐怕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兄弟搗亂。後方不穩,他幾乎做什麼都要束手束腳。

他讓自己在這事上出面,又將權掌六宮事的權利交給了自己母妃。估計就是讓自己的地位,壓制宋王一頭,想讓自己出面替他與宋王打擂。利用自己出面,他對老爺子那裡也好交待一些。同時,也給他自己留一個緩步機會。以免老爺子還活著的時,真走到無可挽回那一步。

短短之間,便想明白這些繞繞的永王,儘管有些不情願,可最終還是被逼著應承下來。見到永王點頭,黃瓊倒也沒有說什麼。直接給他寫了一道鈞旨,用上了自己便璽後,遞到了永王手中。而接過這張鈞旨後,看著上面的內容,永王心中可謂五味雜陳,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看著自己這位七哥,黃瓊沉默良久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七哥,你也不要怨寡人,把你推到前面去。寡人這也被他們逼得無奈之舉。寡人得給老爺子留下一些體面,老爺子在一天,對他們作死,寡人就不能出太狠的手。你出面和他們打擂臺,寡人還能夠保留一些轉圜餘地。”

“老爺子,不想再一次的看到咱們兄弟自相殘殺。若是寡人親自出面,到時候恐怕就沒有回旋餘地了。他們在這麼玩命的作死,真到了寡人忍無可忍的那一天。無論是圈禁了他們,或是乾脆一杯鴆酒鴆了他們都很容易。可老爺子怎麼辦?誰又去體會他老人家心情怎麼樣。”

“七哥,別忘了前年出的那些事後,老爺子短短時日之內,便老成什麼樣了?若是再來一次,老爺子還能不能撐住都兩說。在很多事情上,寡人得考慮老爺子的感受。還是那句話,寡人得成全老爺子的體面。至少不能讓老爺子,這把年紀了再因為咱們這些做兒子寒一次心。”

“為了老爺子的心情。寡人在西京時,咱們那個十弟膽大包天,收買刺客刺殺寡人的事情,寡人都壓了下來。如果不是為了老爺子,寡人會允許他如此繼續作死下去?七哥,老爺子如今什麼事情幾乎都不管,諸兄弟需要一個人來約束。而這個人選交給別人,別人寡人不放心。”

聽到宋王居然收買刺客去刺殺黃瓊,饒是這位永王一貫的都是心大,可多少也被宋王給蠢哭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蠢的人,平常刻意的作死還不夠,上趕著將把柄往人家手裡面送。他也不想想,就不算這位主身上的功夫,但就他身邊的三千鐵騎,那個刺殺能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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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那個傢伙蠢的厲害,又沒有什麼江湖上的朋友,能買到什麼樣級別的殺手?他還真以為自己是苦心佈置多年,手中能人異士無數的蜀王?很是鄙視了一番宋王那頭蠢豬之後,永王對黃瓊這番話,還是很深以為意的。老爺子的心思和心情,作為兒子,他還是很明白的。

也知道,黃瓊那番話說的沒有錯。如果再出現一次兄弟之間互相殘殺,老爺子非崩潰不可。如果真的讓黃瓊親自上陣,按照那兩位不斷作死的態度來看,到時候就真的沒有回還餘地了。自己出面,在拉上金城大姐還要好一些。雖說還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頭接下了這個差事。

見到永王點頭,黃瓊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這個傢伙,那個不管不顧的二愣子勁頭一上來,死活不肯接這個事情,到時候就真的難辦了。示意永王可以去莊妃寢宮之後,黃瓊就站在那裡,抬起頭凝視著溫德殿上的那塊母親,所提牌匾上面的四個大字沉思良久。

而那邊,內侍省的動作很快。這邊黃瓊與永王談話的功夫,內侍省的一位副都總管太監,已經帶人押著從蘇昭容那裡,鎖拿的宮女太監,手持黃瓊的鈞旨趕往了紀王府。到了紀王府之後,這位總管也沒有猶豫。在宣讀完畢黃瓊的鈞旨之後,將紀王府的太監一體全部鎖拿。

看著在宮中時,便跟著自己的心腹太監,全部跟來的御林軍捆綁起來,在一邊拼命的喊冤。呆若木雞的紀王,明顯有些不知所措。而等到那位總管太監,宣讀鈞旨上的內容,再看看被送過來的,那些自己熟悉的太監與宮女。尤其是有了名號的幾個宮女,紀王當即一頭栽倒。

雖說私底下一向以烈宗皇帝,正宗繼承人自詡。並且私底下散步傳言,汙衊黃瓊母子。但這位紀王,真正的膽子並不大。在自己府中,那些自幼便跟著自己的太監,全部被鎖拿。而替換的太監,全部都是蘇昭容宮中的太監之後,他當即明白自己那點小動作,都已經被發現。

再一想想,自己這個一貫兇名在外的九弟,接下來可能會對自己做的事情。心裡還是比較脆弱的紀王,那裡還承受得住這麼大的壓力,直接眼前便一黑。見到這位紀王被活活嚇暈,那個副都總管太監,實在是有些無語。只是扣押了他府中的太監,他怎麼被嚇成這個樣子?

不過,對於這個無後臺,爹不疼、娘早就去世的空頭王爺。那個前來宣鈞旨,並不是很放在眼中的副都總管太監,倒是沒有任何的含糊。立即指示隨行的一位御醫,立即上前救治。按照他的話來說,紀王就是死也得將鈞旨聽完了再死。否則,他沒有辦法回去給太子較差。

而經過御醫七手八腳的一頓搶救,總算醒過來的紀王。在聽完黃瓊的鈞旨上全部內容,再看看那位九弟賞賜給自己的,不是老就是醜的側妃之後一臉死灰,卻是什麼都不敢說。反倒是他那位王妃,倒是比他強得多。對著宣旨太監道:“回去告訴太子爺,紀王總歸是他四哥?”

“就算他這個四哥再無能,在宮中再沒有什麼後臺,但也是他同胞兄長。紀王並未犯什麼錯,就算沒有為他出過力,可也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他這位儲君。也斷然不能是他如此隨意作踐的。紀王的母妃雖說早已經過世,可也是大行皇后一手帶大的,這一生並不缺乏什麼母愛。”

對於這位紀王妃怒氣衝衝的這番話,再看看那群被太子直接定了名分的側室之中,還能勉強看得那兩個。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最年輕那個也在三十有三開外。剩下一個,已經過了四十。至於另外的四個,別說讓她們侍寢了,便是看兩眼之後,會不會產生心理陰影都兩說。

這位太子爺,如此做的確有作踐人的意圖。只是這是太子爺的決定,他們雖說滿心的同情,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面對紀王妃的質問,那個太監也只能按照黃瓊吩咐道:“回王妃,奴才們也是豐旨意辦事,不是想要作踐誰。太子爺說了,如果王妃想要知道什麼,問問紀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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