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著栓在馬棚之中獨霸一方,馬棚之中其他的馬,沒有一匹敢靠近。此時正獨佔馬槽吃草料的那匹汗血寶馬。這位慶陽次子苦笑道:“在下陪著太子,賽馬自然是應該的。只是太子爺這匹汗血寶馬,可謂實在是這世上難找的。這馬棚裡面馬雖多,可沒有一匹及得上。”

對於這個傢伙這番有些擔心,黃瓊走到馬棚裡面,摸了摸那匹見到他過來,低下頭與他很是親熱的汗血寶馬馬鬃笑道:“那個自然。寡人若是騎這匹汗血寶馬,豈不成了欺負人。不過你眼睛倒是毒的很,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匹汗血寶馬。這個眼光,宗室子弟之中可不多見。”

黃瓊這番話中帶話,話中帶著套的回答,這個慶陽次子卻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從馬棚裡面,牽出來一匹上好的党項馬。見到這個傢伙,窺透了自己的意思,黃瓊倒也一笑了之。只是牽出了自己那匹青海驄,沒有帶侍衛,與這個傢伙悄無聲息的出了太極宮北門。

雖說老爺子一直都在叮囑,黃瓊在任何時候身邊都不許離開侍衛。但今兒想要找這個傢伙算賬的黃瓊,卻是刻意的偷偷出宮。除了這個傢伙,以及身邊的青紫二蘿之外,一個侍衛都沒有帶。除了自身藝高人膽大之外,更多的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會武的這件事情。

而且在黃瓊看來,青紫二蘿的武功雖說不算高,可那是相對自己來說的。比自己身邊,那些武官出身的侍衛來說,身手卻是相當的不差。而且那一手雙劍合璧,只要不遇到大高手,基本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在自己未必適合出手情況下,帶著她們隨行也足以應付一般意外了。

出了太極宮東北門的安禮門,便是前唐留下西內苑。而出了如今殘破的西內苑,便是出了長安城。如今還沒有到農耕時節,而長安城的北面,自前隋開始便修建了大量的離宮。雖說這些離宮,早已經湮滅在了開國之初戰火,以及歷史的長河之中,如今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

但這一帶,幾乎無百姓出入城門。再加上這一帶,距離駐有萬餘大軍的西京大營,北大營的營房不遠。所以這一帶,幾乎沒有百姓居住,更是沒有什麼行人。這裡的村落,最近的也有幾十裡外。出了城後,除了路邊偶爾掠過的野生動物之外,可以說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煙。

見到城外官道上沒有什麼行人,黃瓊淡淡一笑。用馬鞭指了指面前筆直官道:“這條官道上,正好沒有什麼行人。不知道堂叔,可否願意與寡人賽上一場?寡人這匹青海驄,在腳力上比堂叔的党項馬,貌似略微好一些。這樣,寡人讓堂叔先跑出兩箭地。寡人在隨後跟上如何?”

黃瓊的邀約,知道今兒不滿足這位主,恐怕自己的日子不會好過。這位主,明顯今兒是在找茬。不陪著他好好折騰一番,恐怕不會放過自己。無奈的這個慶陽次子,也只能點了點頭:“殿下是君,在下是臣。君有所命,臣又豈敢不從之理?殿下的邀約,臣自然是固所願而。”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所騎的這匹党項馬,肯定不是這位太子爺那匹青海驄的對手。所以,對於黃瓊兩箭距離的禮讓,倒也沒有客氣。話音落下又拱了拱手,一帶馬韁率先衝了出去。黃瓊自然不是失信之人,直到讓這個傢伙真的跑出三箭子弟,才一帶馬韁縱馬直追了過去。

慶陽次子那匹党項馬,雖說也相當的神駿,也是一匹一等一的馬匹。可比起黃瓊那匹青海驄,還是差了不少。雖說慶陽次子先行,但兩柱香之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依舊還是越來越接近。等到兩個人只差不到兩丈的距離,黃瓊卻是突然騰身而起,腳在馬頭上輕微一點。

一條腿,直接橫著掃向著前面人後背。而前面的慶陽次子,自然也感覺到背後的異樣。匆忙之間轉頭,見到這位太子爺突然來這麼一手。而且明顯上來,便是下了殺招。那位慶陽次子,就算在想隱瞞自己會武功,可也不能不出手應對。急忙轉身騰身,同時伸出了自己的腿。

只是兩個人這腿,在半空之中狠狠相撞。這位自以為武功還算不錯的慶陽次子,等落地後卻感覺到腿像是斷了一樣。只是還沒有等他,從這位太子爺出乎他意料的身手,帶來的意外和震撼之中清醒,黃瓊已經再一次揮掌攻了過來。這次他不敢大意,只能打點起精神應付。

等到因為馬力的問題,後來才趕上來的青紫二蘿,見到眼前兩個人大打出手,卻是被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要上前幫忙的想法,卻是被黃瓊給制止住了。雖說兩個人一交手,黃瓊才發現這個傢伙的身手,比師出同門的易瑛好的太多。雖說不如自己,可也算是一流高手。

一身功夫,甚至比自己在鄭州遇到的那個斷刃門大師兄,還要高出一截來。自己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身手高強的對手,趁著這個機會,還不打一個痛快?若是二女也加入進來,那還有什麼意思?制止了見到眼前一幕,拎起寶劍想要幫忙的青紫二蘿後,黃瓊越打越是興奮。

而原本一直都很擔心,以為對面的慶陽次子是刺客的青紫二蘿,在發現黃瓊根本是拿著這位郡王次子,在這裡練手之後,倒也收起了已經拔出的寶劍,在那裡興致勃勃的觀戰起來。直到這個時候,青紫二蘿才發現,前次這位爺在面對師兄弟幾個時,壓根就沒有使用全力。

她們更沒有想到,這位太子爺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對面那個人的身手,她們也看出來,如果不使用暗器的話,當初自己師兄弟五個便是聯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可如今,這麼一個高手,卻是被這位太子爺給壓制得死死的。而這位太子爺,此時最多也就使了六分力。

對黃瓊武功吃驚的,不單單是青紫二蘿,他對面的慶陽次子,更是越打越是心驚。自己自幼便跟隨母親學武,自認也算是得到母親的真傳。雖說還沒有進入到一流高手境地,但也算是介於一流與二流之間。這兩年更是將心思,都放在勤學苦練上,自認為身手也算是高強。

卻沒有想到自己傾盡全力,也不是這位太子爺的對手。如果說最開始,自己擔心傷到這位儲君,的確留了三分餘地。可現在自己便是拼盡全力,也只能是勉強的抵擋。這位太子爺不是一直都身居冷宮十餘年嗎?這身手究竟是跟誰學的?自己勤學苦練這麼多年也不是對手。

兩個足足對戰了小半個時辰,實在已經無力支撐的慶陽次子,虛晃一招跳出兩個人對戰的圈子。氣喘吁吁的一拱手,對著見到自己退讓之後,負手而立神清氣爽的黃瓊道:“在下實在不是殿下的對手,還請太子手下留情。不知道太子殿下師承何人,身手居然如此的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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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個傢伙,實在不是對手。這一番對練下來,渾身很是舒坦的黃瓊,卻是淡淡一笑道:“寡人究竟師從何人,這你就不要問了。不過,你的身手倒也算是不錯。至少在你們斷刃門之中,也算是一流高手,比易瑛高很多。想必,你母親當初在你身上,也是下了不少的苦功。”

提起斷刃門,原本這一番對練之後,很是神清舒爽的黃瓊,卻是突然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沉默了好大一會,才拍了拍慶陽次子的肩膀道:“如果易瑛實在不願意回來,寡人便將她們母子兩個交給你。好好替寡人照顧她們,如果她們出了什麼意外,寡人是要找你算賬的。”

轉過身,從青蘿手中接過兩匹馬的馬韁,將那匹党項馬的韁繩,遞給聽到他那番話之後,有些目瞪口呆的慶陽次子道:“原本寡人這次是讓你出來,陪著寡人散散心。只是現在?算了,你還先回去罷,有些事情寡人改天再與你詳談。這次難得出來,寡人還想要四處走走。”

聽到這位爺趕人的話,慶陽次子非但沒有尷尬的感覺,心中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後。因為在郊外也就沒有行大禮,而是拱了拱手之後翻身上馬,一帶馬韁正準備回城的時候、背後卻傳來黃瓊有些失落的聲音道:“寡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易瑛給寡人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相貌,是隨母親多一些,還是隨著寡人多一些。性子乖巧不乖巧,是不是向她母親那樣聰慧?既然她不願意回來,那就替寡人好好的照顧她們母子。若是有什麼需要,隨時來找寡人。回去告訴她,寡人這裡的大門,隨時向她開啟。她若是想要回來,寡人隨時都歡迎。”

黃瓊的話音落下,知道這位太子爺,對自己昨兒那番話壓根就沒有相信,認為易瑛肯定還是在自己那裡。這位此時明顯有些心虛的慶陽次子,卻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轉身拱手道:“請殿下放心,如果在下有機會能夠再一次遇到師姐,這番話在下一定替殿下帶到。”

他的回答,黃瓊只是淡然一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翻身上馬帶著青紫二蘿離開。看著這位太子爺,帶著兩個美婦人離去背影。這位慶陽次子,擦了一下額頭上冷汗,松了一口氣。這位太子太過於狡猾,今兒居然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出苦情戲,差一點就被他給詐出實情來。

不過,想起他身邊那兩個姿色過人的美婦,慶陽次子卻是隱隱猜出,自己那個師姐為何寧願冒著外面那麼多的風險,也死活不肯回來。再一想到自己來到西京之後,聽到這位太子爺某些傳言。他不由得心中嘆了一口氣,這位爺哪方面都好,可就這一點實在有些人難以那啥。

自己那位師姐,為人性子極其高傲。這位太子爺又如此的濫情,不想回來也就是見怪不怪了。只是這位慶陽次子不知道,他這番猜想雖說也有一部分正確,可大部分還是猜錯了。而易瑛不願意回去的原因,是因為她一直認為,她當初的身份會給黃瓊帶來很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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