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示意楊菲兒去何瑤那裡之後。黃瓊卻也只能苦笑,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那個長子與她在成都結緣,怎麼母親會知道?要麼是自己那個混賬兒子,在成都府的時候,就被人知道真正身份了。而且皇長子的身份暴露後,有人專門通知自己的母親所在師門。要麼就是母親那個師門,在京城也有眼線。想想楊菲兒真正身份,恐怕第一個可能性更大。

甚至有可能,那個熊玩意在成都府,與他的祖母曾經擦肩而過。想起這個可能,黃瓊不由得又是一陣陣惱火。自己的兒子,居然在成都府與祖母,自己這幾年日思夜想的母親相遇,居然什麼都不知道。究竟是他當時心裡面,只有楊菲兒那個女人,什麼都不在眼裡。還是他自己壓根心大,什麼都沒有去想。若是真的當時母親也在成都,那個熊玩意當真是該死之極。

自己真該好好的獎勵一下這個熊玩意,才能安撫一下自己被他氣得橫蹦的心。而那個楊菲兒嘴也真夠嚴的,自己氣場若是真的爆出來,這滿天下沒幾個人能夠扛得住的。可自己這個長媳,居然能在自己冰冷眼神之下,就這麼扛了過來。自己問了半晌,依舊什麼有用的都沒有問出來。這心理上的承受能力,自己兒女之中,至少到目前還沒有一個可以相提並論的。

不過,雖說沒有問出來幾個女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但好在總算將女兒,還是勸說回宮住了。既然女兒喜歡這種生活,那自己還是不要太過於干涉好了。正像是楊菲兒說的,若是逼急眼了,自己這個二女兒,肯定會徹底的消失不見,讓自己再也找不到。就與當年的母親一般。到時候,自己恐怕只能更無奈了。而她的那個神秘師門,自己讓高懷遠查了這麼多年。

自從母親當年在老爺子重病,說起一旦老爺子離世後,她也會返回山門的時候。自己便讓高懷遠,不惜一切代價調查母親那個山門。可幾年的時間過去,依舊調查了一個寂寞。別說那個什麼狗屁山門在什麼地方,便是連那個門派叫做什麼名字,都沒有查出來。而這個山門究竟是一個古怪所在,別說母親從未提起過。便是自己這個二女兒,也不肯透露哪怕半句。

便是楊菲兒,都成了自己的兒媳婦,自己孫子的母親。也不肯透露,那個神秘的山門一分一毫。唯一告訴自己的,只有母親是山門中的聖人,而自己這個二女兒是門中的聖女。這個聖人與聖女的身份,要門中諸堂主一同認可才行。聖女在門中,能得到一致的認同,並如此年輕便開始進行掌門必須的歷練。足以說明,她無論是天賦,還是能力都足以承擔這個責任。

自己身為山門的弟子,必須要嚴守山門的秘密。聖女作為將來的掌門人,更不會洩露門中任何的秘密。因為按照山門中的山規,如果自己向外洩露,聖女第一個便可以制裁自己。而這事,是根本就瞞不過去的。自己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福王和皇長孫考慮。更不希望因為自己,好不容易回來的聖女,在與家人鬧翻。楊菲兒的堅持,讓黃瓊也只能無奈讓步。

想起來,面對這個女兒的無力,黃瓊也不由得苦笑良久。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貌似對於這個兒女,還是沒有什麼辦法。不過正像是楊菲兒說的那樣,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回宮來了。自己這個做爹的,雖說在這個丫頭面前沒有什麼尊嚴。但好賴,可以經常看到女兒了。雖說因為女兒這種清教徒的生活方式,黃瓊可謂是心疼不已。但黃瓊至少現在,也只能順勢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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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出乎黃瓊意料的是,二丫對從小一起習武,一起修文的二吳女兒,倒是相處的很好。而對於這個幾乎沒有見過面的姐姐,很是感興趣的英陽,一改之前神淘的性子,整日裡往聽雪軒跑。而對於這個妹子,二丫雖說也極少與她說話。但對於整日裡面往這裡跑的英陽,無論在自己面前做什麼,卻是從來都沒有干涉過。偶爾不做功課的時候,還會與她對弈一番。

在宮中居住這段日子,二丫來往最多的人便是楊菲兒。每次楊菲兒進宮,總是恭恭敬敬的。倒不像是面對自己的小姑子,面對的是一位真神上仙。二丫的這個表現,讓黃瓊雖說還是不滿意。可總比之前與所有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對所有人都冷漠不語。還是要好的多了。而二丫在進宮後,也不是一直都在宮中。也是經常到宮外,為人診治疾病,體驗人間的疾苦。

二丫在宮中,也只住了這麼一年。一年期滿後,二丫留下一封信,交給楊菲兒後悄然而去。看著這封上面寫著,這一年相聚之後,她與黃瓊和何瑤之間。父女、母女緣分已盡,日後再無相見之日。祖母很好,不用他們擔心的信,黃瓊與何瑤哪怕心中再難過,卻也無可奈何。這一年,他們想盡了辦法,都沒有能夠套出二丫師門,究竟是什麼門派,到底是位於何方?

而楊菲兒對於門派名稱,哪怕黃瓊以廢掉其福王妃地位威脅,也沒有能夠逼問出來。至於門派在什麼地方,楊菲兒直接告訴他們,她也不知道山門究竟在那裡。因為她是醫堂外門弟子,並無資格回到山門。所以,她壓根也不清楚山門在那裡。看著難過的黃瓊與何瑤,楊菲兒作為兒媳婦,最終也只能勸說,如果有緣分將來還會相見的。師門雖說講究去除七情六慾。

但師門,也並非是要杜絕一切凡塵。將來也許,還是有機會相會的。二丫一直都是作為未來掌門培養的,現在醉心於功課也是正常。等到將來,還是有機會再見的。只是兒媳婦說的雖好,但黃瓊與何瑤都知道,這不過是安撫自己罷了。對於這個女兒,毫無辦法的二人,也只能派高懷遠繼續的探查。只是黃瓊經常去那間小殿內,看著女兒留下的蒲團時不時的發愣。

二丫的離開雖說有些傷感,但黃瓊身為帝王,也只能將傷感壓在心裡面。尤其是在秣兵歷馬五年之後,各種物資已經基本準備差不多情況下,黃瓊便已經開始著手北伐。在二丫離開不久,黃瓊便將大批糧草,透過各種方式秘密向保定府、朔州,以及山東路轉運。隨同轉運的,還有所需炮藥與炮彈。為了協調各方面,黃瓊派皇次子雍郡王,進入燕山府親自組織。

在崇德十六年春季,黃瓊調動西京大營、四大營精銳,山東路水師,秘密向燕山府、雲州,以及密州進駐。為了保密,四大營精銳以分批北上,集中進駐的辦法。以五百或是一千人為基數,或是以邊軍換防,或是增加邊防為名義,分批向保定府與朔州集結。崇德十六年秋,各路大軍已經進入集結地。隴右、陝西各馬場,已經準備好十六萬匹戰馬,也集中到西京。

隨著大軍進入保定與朔州的,還有五萬頭駱駝。崇德十六年秋,正值秋高草肥季節。黃瓊御駕進駐燕山府,原本已經集結在保定與朔州的大軍,也分別進入燕山府至薊州,雲州一線。崇德十六年八月十八,黃瓊在燕山府殺牛羊祭天,正式御駕親征。兩路大軍,分別由曹銳與趙無妨統帶。曹銳指揮兩萬騎兵、三萬步軍、五千炮手和火銃手,攜帶三百門大炮,自燕山府直插北遼中京。

郭晨則指揮兩萬騎兵出薊州,直撲北遼潤州,切斷中京道與東京道聯絡。西路則由趙無妨指揮三萬騎兵,攜帶兩千匹駱駝,出外長城一線。同時,二線後備中路騎兵一萬,兩萬步軍,由歐陽善統帶進駐燕山府,一萬騎兵則進駐雲州。以便隨時策應中西兩線戰場。而秘密集結在密州的兩千艘大小戰艦,兩萬步軍、一萬騎兵,以及大批的物資,也做好隨時渡海的準備。

只要風向一到,便準備隨時渡過北海。為了此次一錘定音,黃瓊幾乎調動了國內的所有精兵強將。除了於明遠坐鎮京兆,擔負大齊腹地防衛之外,朝中所有的宿將可謂是傾巢出動。為了此次北伐,黃瓊策劃了整整五年,期間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的心血,與諸將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各種反覆推演。所有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幾乎都想到了,就是做好了一錘定音的準備。

不算運送到燕山府、保定府,雲州與朔州一線,堆積如山的糧食,聚集在兩地的,成千上萬的駱駝與騾馬。單單大炮使用的炮藥,就在燕山府與雲州一線,囤積了上百萬斤。僅中用量最大的五斤大炮,使用的實心彈便準備了三十萬發。至於打騎兵與步軍,殺傷力最大的散彈,則足足儲備了幾十萬斤。運輸這些大炮和炮彈的駱駝,就準備了五萬餘峰,大車萬餘輛。

甚至為了保證大軍行進,炮彈的充足。軍中還徵集了大量的鐵匠與石匠,跟隨大軍一同出發。而在出征之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黃瓊並未按照歷朝歷代慣例,以年滿十六歲以上的皇子監國。而是延續了當初南下時的慣例,依舊是以皇后監國。皇長子則與傅遠山、呂蒙正、呂端三人,一同輔佐政務。皇次子與其他年滿十六歲以上的皇子,隨同大軍一同出征。

黃瓊這個安排,讓幾乎所有的大臣,都有些不明白原因。之前是因為,諸皇子年紀尚小,監國只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如今諸皇子,已經年紀漸長。年紀最大的皇長子福王,已經二十有三,兒子都已經兩個了。皇次子雍郡王,如今也育有一子。怎麼留京之中年紀最大的皇長子,反倒是與中書省諸相輔政?如今皇帝出征在外,就算不留皇長子,也要留皇次子罷。

其實諸大臣,包括宮中所有的嬪妃都不知道。黃瓊在臨出發的時候,與司徒喚霜談了整整一夜。並給司徒喚霜留下了一道密旨。在密旨上黃瓊針對後續,做出了明確的安排。若是此次北伐失利,他出什麼意外的話,則在皇次子回京後,將大位傳於皇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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