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大清早的幹嘛罵人啊!信不信我抽你丫的?!”站在一旁的我,頓時就站直了,抬起手來一副要給陳東東一記耳光的樣子。

“不不,不是啊庭哥,我說的是,這款軟體的名字就叫‘腦子是個好東西’,我沒有罵你。”陳東東的眼神透露著“認慫”的意思。

他這話一說出口,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幾秒,懸在空中的手也總算是放了下來,“那你真的是缺個‘腦子’了,我也是服了你,就算你這款軟體做得再牛逼,就這名字啊,別說使用了,人家不把你給投訴都算不錯的了!”

我真的不得不對陳東東商業頭腦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對,這貨壓根就沒有腦子!我也懶得和他磨嘴皮子功夫了,去洗手間洗簌去。搞定了這些,我就帶著這貨出去覓食去了。

出去外面把早、午餐一頓給解決了之後,我們還去了別的地方逛了逛,路上陳鼕鼕說想買個手機,我沒搭理他,結果他死活把我給拉進了手機**店——不要多想,其實就是街邊一個小檔口的手機店,估計賣的都是二手手機。

我甩開了他的手,“不是,你不是沒錢了嗎?你還拉著我進來。”

“我是沒有,可庭哥你有呀……”他眼神飄忽的看著我,我真想撓一下他的臉皮,看看是不是和長城一樣厚。

“你!”

“哥,你放心,回頭我有手機了,聯絡上我爸媽了,我一定把錢還給你,並且是連本帶息的那種!”陳東東伸出三根手指給我發誓了。

“你倆是有毛病嗎?愛買不買,不買滾蛋!”手機店的老闆瞪著我和陳鼕鼕說道。

看著陳鼕鼕這貨此時的表現,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幾年前看的一部名叫《人在囧途》的電影,這貨就是來坑我的!

“就這個吧,外加一張手機卡。”我指了指玻璃櫃裡的那臺老式按鍵機說道,看起來那手機的年齡似乎比陳鼕鼕還要有歷史。

給他買完了手機之後,我叫他會旅館自己待著,因為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本來心情就算不上好,要是還一路上都帶著個二貨,恐怕我都會被他給傳染。

……

甩開了陳鼕鼕之後,我隨即搭車前往了瑪布日山,這個方向正是布達拉宮所處的位置,而我要想的就是去這裡真正地給自己洗滌心靈,也算是和過去做一個了斷吧。

來到了距離布達拉宮差不多還有兩公裡的位置時,我就下車了,即便天氣有點熱,但我還是打算步行,這也是以表自己心裡對神聖的布達拉宮的尊敬。

來到了目的地後,我沒有像其他旅客那樣真的去做到了“朝聖”的行動,只是在這附近安靜地繞了一圈,沒有拍照,也沒有和任何人說話。此時的布達拉宮雖然有不少人,可卻是一片祥和,染上了一層端莊肅穆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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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環境下,你會發現自己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用須彌與芥子來比喻最合適不過了,自己心裡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釋懷,就在此刻。

……

等我下山返程回到旅館那邊的時候,時間都已經到傍晚時分了,我給陳東東打了個電話過去,問他要不要下來一起吃飯,結果他說要繼續忙著敲程式碼寫他的那款“沒腦子”的軟體,讓我給他買一個泡麵上來就好。

我在外面的飯店簡簡單單的吃了一頓飯,也沒有真的給他買一個泡麵上去,而是給他打包了一份和我吃的一樣的套餐上去。

旅館的房間裡,陳東東一邊吃飯,一邊對著電腦敲程式碼,而我則在外面的閣樓坐著喝茶,點燃了今天的第一根煙。忽然之間,我發現自己對煙的需求不那麼大了,本以為自己之前每一天抽菸那麼多,想要戒菸會是一件比較難的事情,可沒想到就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了,忽然就快要戒掉了,可有可無。

一碗清茶下肚,我拿出手機首次開啟了資訊軟體,和上次一樣,在手機一接通網路的那一瞬間,連續響了幾十下的訊息提示音,不過我沒有馬上點進去逐一瀏覽和回覆,因為資訊軟體首頁的第一條新聞推送引起了我的注意。

“震驚!天盛集團旗下的子集團,天元集團正式宣佈獨立出去!具體原因,天元集團的顧恆以及天盛集團的陸天都沒有作出解釋。除此之外,有知情人士曝出:顧恆是陸天的義子,兩人的關係究竟為了何事而發生了改變呢……”

文章後面還有很長的一段內容,但我沒有繼續再看下去了,這前面的信息量已經足夠炸裂了。這個新聞釋出的時間是在今天上午的,可熱度卻一直居高不下,關於這一驚變,我心裡的猜測是:也許蘇靜在走之前和顧恆說的那句話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於是去和陸天攤牌了,卻發現真的如蘇靜說的那樣“陸天他只是利用你”,所以這兩父子才決裂了。當然了,也不排除這只是商業上的一種“障眼法”,因為它的表現也就僅僅體現在商業上罷了。

我把資訊軟體給退出去了,這才把聊天軟體開啟,耐著性子把那些私聊發來的訊息全都看了。這裡面找我的人有齊民、程煜、藍玉,以及之前的一些同事和好友……但就是唯獨沒有韓月發來的訊息,我們的聊天也就在那天晚上斷開了,她沒有再回覆我,自己發出去的訊息如同沉入了大海。

齊民找我主要是問我這些天的情況,以及主動和我說了關於他們天盛集團發生的這一變故。程煜和我說的就那麼那麼多了,只有兩個未接電話。至於藍玉嘛,這次好像挺“狂躁”的,最主要的是,她和我說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安妮,終於和她見面了!姐妹重聚,這是我一直希望看到的,但就是不知道安妮是否有把一些“不該說的話”告訴了藍玉。

這個時候,當我剛想把手機放下,程煜忽然就給我發來了一條文字訊息,他說:如果我再不回覆他的話,那他就替我瞞不住那麼多了,一家人都要上來廣州找我了。

程煜發來的這一條訊息頓時就讓我有畫面感了,一想到老媽找到我之後的那個喋喋不休、恨鐵不成鋼的畫面,我就有頭髮發麻的感覺……

在我思索著該怎麼回覆程煜的時候,忽然一直在屋子裡待著的陳東東就走來閣樓了,“庭哥,那個,你能不能幫我個忙……”他雙手扯著衣服,這尼瑪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樣。

“有話你就直說,別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我收起手機,無語的表情看著他。

“我,我暫時聯絡不上我的父母了……你能不能借我點錢?”陳東東這欲哭無淚的樣子,我再一次見到了。

“為什麼?我不是給你買了手機和手機卡嗎?你打個電話回家不就完事了?”

“可這問題就就出現在這了呀!我……我忽然想不起來我爸媽的電話號碼了……”

“我TM!”好傢伙,這小子再次重新整理了我的認知,真的是典型的“媽寶男”,這理由真的是絕了!

我問:“要多少?”

“一千吧,這邊看起來挺偏僻的,應該消費不高……吧?”

呵呵,相反,這可是旅遊景區,你看起來感覺偏僻而已,這邊的門店對外地人不是一般的狠,不過這也是所有旅遊城市的普遍現象了。

“你這兩天都待在屋子裡了,壓根就不瞭解外面的消費怎樣,一千塊錢,我估計你吃幾頓飯都沒了。”我開啟了自己的手機,“把你手機的支付軟體,我掃碼給你轉錢過去。”

最後,我給陳東東轉了五千塊錢過去,對於他的家庭來說這五千塊錢可能壓根就不算錢,但在他所處的困境之下,如果能有一個人給他很大的幫助的話,那以後肯定會記在心上的,這也是我這麼做的目的——我看中這小子的技術水平了,說不定有一天能用得上,而且還是一個新面孔!

這個晚上我有了新的打算,決定明天就返程廣州了,這心也散了,人也釋懷了,那就也該回去了,畢竟活在現實生活中的人兒,是無法做到真正與外界斷絕一切聯絡的,安妮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第二天一早,我看著還在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的陳東東,最後還是沒有叫醒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後就輕聲把門關上,離開了房間。去到樓下,我把房間再續多了兩天的房費,也不知道他到底要留多久,就這兩天吧。

上了車之後,我回到望了一眼這片才來了幾天的土地,心裡在想:來拉薩的一路上,我是帶著混濁的心情的,但離開這個神聖的地方時,我整個人都是清澈的。

拉薩,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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