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駐紮在007避難所內大使的人選,朱天直接交給後勤部部長王晴去負責挑選了。
這位大使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記下避難所內的需求,同時轉達朱天對於避難所研究方向的指示,差不多也算是後勤部的事。
只不過除了這項基本任務之外,朱天還交給了這位大使另一項任務,那就是負責監督避難所的能源使用量與產出,以防止其出現囤積能源的情況。
第二天清晨,那位大使便隨著運送建材物資的貨運卡車來到了七號營地。
出任大使的是一位叫高媛的女性,二十五歲,騎士階層。以前在某個保險公司擔任業務員,災變進入休眠倉,甦醒後流落到天元基地貧民窟,最後淪落為流鶯。
她屬於第一批被大明基地中買走的倖存者中的一員。相貌屬於很討人喜歡那種,口才不錯,也很心細,資歷也很足,同時她還是基地內的計算機工程師葉全的老婆,剛剛追到手的那種。所以她確實很適合擔任大使一職。
另外五名工作人員則是基地中的上等公民,將以輪值的形式進入避難所協助高媛工作。
“在避難所待著的時候心細點,多走走看看,多和避難所的居民打好關係,你可代表著大明倖存者基地的形象。”朱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囑道。
“老闆放心,包在我身上。”俏皮地行了個軍禮,高媛笑盈盈地向朱天說道。
朱天點了點頭,目送著她登上電梯。
隨著信號燈閃爍,六人消失在了地表,通往了深埋於千米之下的地底。
與此同時,一位身穿藍色避難所制服,看上去很年輕的女人向朱天走了過來。
“您好,朱先生,我的名字叫張予曦,負責擔任007避難所駐大明倖存者基地大使。”這位看上去沒多大的女孩聲音很悅耳,也很流暢,美中不足的只有那一點點生澀與緊張。
很巧,雙方派遣的使者都是女性。
是出於緩和外交辭令的考量嗎?畢竟廢土上不會存在職業的外交官。
還真是有趣的現象。
朱天搖了搖頭,將腦中古怪的想法驅散。
上下打量了下這位使者,朱天笑道:“說起來,你多大?”
“誒?二十歲。”張予曦愣了愣,不明白朱天為何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作了答。
“二十歲嗎?說起來,這個避難所關閉了多少年?”朱天道。
“到今年七月,整整二十年。”張予曦道。
“二十年,二十歲,你是在避難所啟動的第一年出生的嗎?”朱天笑道。
“不,我父親告訴我,我是在避難所之外出生的,但進門的時候卻只有幾個月大。”張予曦靦腆地笑了笑說道。
“這樣啊,說起來,在離家如此遠的地方工作,你父親一點兒都不擔心嗎?”
聞言,張予曦搖了搖頭。
“他已經去世了。”
“抱歉。”
“沒什麼,他走的很安詳,避難所的大夥兒也都說他是個很好的人。只是他總說自己對不起大家。雖然不明白父親為什麼這麼說,但如果我能替他幫上大家忙的話,一定就能讓在天上注視著我的他好受些了。”
說到最後,張予曦的臉上浮現了靦腆而燦爛的微笑。
“嗯,你一定會的。”望著那笑顏,朱天也是笑了笑,鼓勵著這位小姑娘道。
還真是溫暖人心的故事,即便是在看不見天日的避難所,也能孕育出如此美好的靈魂嗎?
將小姑娘送上了返回基地的貨車,朱天正準備返回大明基地士兵的駐地,卻碰巧瞥見在營地的另一個門口外,稀稀落落地圍上了一圈人。
見那裡似乎發生了什麼騷動,朱天便走了過去。
“聽著夥計們,只需要這麼一小片,人人都能變成神槍手!這可是我從溧水鎮那邊運來的好貨,純度百分之百!不想試試嗎?我保證,那種感覺棒極了!”
只見一位穿著打扮可疑的商人正吐沫橫飛地演說著,向幾個負責看門的大明基地士兵兜售著可疑的藥品。
他的身後牽著一隻雙頭牛,背上鼓鼓囊囊裝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商品。
“這玩意兒有什麼用?”走到人群背後,朱天看著那商人繞有興趣地說道。
聽到是朱天的聲音,這些開小差的士兵差點沒被嚇個半死。
再沒人聽這商人瞎忽悠,這些士兵一鬨而散地回到了崗位上。
見客戶們全都跑掉了,那商人埋怨地看了朱天一眼,將小瓶子塞進了雙頭牛背上的布袋中,拉著繩子準備離開。
直覺告訴他,能將這些扛槍的傢伙嚇走,這人的身份應該不低。雖然朱天攪黃了他的生意,但他也不敢抱怨出聲來。畢竟像他們這種行商,都是把腦袋別在腰間在做生意,因為嘴上得罪人而被嘣了,那才叫悲劇。
“這是什麼玩意兒,你還沒回答我呢。”見他要走,朱天再次問道。
“錫安,一種提高感官的好東西,具體效果就是吃了之後,整個世界都像慢了下來一樣。”那商人見朱天似乎想買,於是停住了腳步,熟練地推銷了起來。
是類似子彈時間的效果嗎?那還真是個好東西。
朱天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
“怎麼樣?一片只需要10能量點。”見朱天臉上感興趣的表情,那商人催促道。
“這玩意兒在天元基地賣4能量點一片,我見過。”朱天身旁不遠的士兵聽到後,擔心老闆被騙,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那個商人眼睛瞪得老大。
“天元基地那玩意兒,和我的能比嗎?我賣的這錫安不會上癮,他們賣的那個你多吃點試試?”
“騙鬼吧,還有不會上癮的錫安?”另一名士兵嘲笑著吐槽道。
一聽到這玩意兒會上癮,朱天頓時沒了興趣。
不過看著這個和士兵爭論的商人,朱天頓時又打起了別的主意。
“咳咳,你的意思是說,你的錫安是經過改良的,比天元基地藥店賣的要厲害?不會上癮?”朱天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兩人的爭論說道。
“沒錯。”自豪地理了理衣領,那商人看向了朱天:“我用性命擔保,我的錫安無論怎麼用,都不會上癮。”
“好,很好。”朱天點了點頭,讚許道:“你身上有多少粒?”
“只做了......我是說只進了53粒。”那商人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朱天問道。
“孟非。”
“好的孟非,這是530點能量點,拿好。”朱
天將手伸進了兜裡,從儲物空間中摸出了幾塊較大的能量晶扔到了他的手上。
“嘿嘿,謝謝老闆。”點頭哈腰地接過能量晶,這孟非喜滋滋地雙手奉上了那小瓶藥。
然而朱天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這個孟非的心臟瞬間跌入了冰窟。
“不客氣,”朱天將藥隨手丟到了身旁的士兵手上,然後指了指正在收拾起能量晶的那個行商:“把他扣下,這瓶藥給他吃完,沒出問題再來向我彙報。”
說完,朱天也不管那人如何求饒,轉身回到了營地內。
事實證明,那家夥只是個騙子。
那些藥甚至根本不是什麼錫安,而是一種古怪的東西......
兩粒藥片下肚,那家夥就不省人事地歪倒在了地上。
這顯然不是什麼錫安,錫安可不會吃兩片就暈過去。想到剛才這黑心商人向自己推銷這玩意兒,那些士兵就氣不打一處來。將這傢伙身上的能量晶搜了出來,然後便將他扔到了營地門口。
零碎的能量晶幾個士兵瓜分了,不過那530點的大塊兒能量晶可是朱天付的,他們也不敢拿。隊長尋思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拿著能量晶親自給朱天送了回去,並將那個假藥商人的事如實稟報了。
在見到那個商人的第一眼,朱天就知道那貨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對於這位隊長稟報的訊息也沒感到任何意外。當初付錢買下那瓶藥純粹也只是為了打發下時間,逗逗那個不長眼的騙子。
至於這530點亞晶,朱天也沒要,直接揮手讓這隊長拿回去和執勤的士兵們分了。圍牆沒建起來,就這麼端著槍站在風雪中也是挺辛苦的。這530點能量晶,每個人少說也能分個上5點,對於吃飽穿暖但口袋裡沒什麼錢的他們來說,也算是筆不小的財富了。
看著那感恩戴德的隊長興沖沖地跑出門外,朱天笑了笑,鎖上了營房的門,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到了這,他本以為這段小插曲就這麼算是結束了,但誰想到這事兒還沒完......
次日清晨。
廣場外的公交站臺下,寒風中立著一道顫顫巍巍的身影。那人時不時地向著街道盡頭張望,偶爾擼起袖子做看表狀。兩片眉毛時不時地擠在一起,彷彿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麼。
好一會兒都是如此。
在這孤零零的街道上,他的行為顯得很是怪異。
在營地門口執勤的士兵,遠遠地望著那古怪的傢伙,衝著他指指點點。
不一會兒,在兩名身穿機械外骨骼的士兵隨行下,朱天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靠近了看,當發現這位傢伙正是昨天向他兜售藥品的孟非。朱天意外地挑了挑眉毛,走到了他的邊上。
“你在幹什麼?”
“這還用問嗎?等公交。”瞟了眼站到他身邊的朱天,孟非不以為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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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朱天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幾眼。
“沒錯,好像晚點了。”孟非惱火地罵罵咧咧了幾句,但隨即又放棄似得嘆了口氣,緊了緊衣領,準備離開。
“等會,你的牛呢?”見他要走,朱天叫住了他問道。
“牛?你在說些什麼玩意兒?”回過頭,孟非用怪異地眼神看著朱天,皺著眉頭反問道。
那眼神,彷彿就像是在看神經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