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雖然以前上學的時候總是抱怨為何不快點畢業，但真當那一刻來臨的時候......好吧，朱天承認自己歡呼過畢業。只不過在踏上社會之後，他還是對當初的種種感到了些許的懷念。
或許那才是最快樂的時光也說不定，不用去揣摩同事的心思，即便打了一架第二天也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即便惹了老師發火，也不過是一頓訓斥而無需擔心扣工資，更不會害怕被開除。嗯，雖說現在他也不用擔心這些就是了。
“體驗過程？那玩意有什麼用。”那聲音說不好究竟是嚮往，還是不屑。
“沒什麼用，就像某些人把這世界折騰成了現在這幅模樣，一樣的沒用。”朱天瞟了眼路過的教師辦公室，那裡面也是一團凌亂的樣子。
走廊的盡頭是一道鐵門，門鎖應該是被動力裝甲的電焊器給弄開的，上面漆著幾個大字。
【避難設施】
是後期人為弄出來的麼？反正朱天記得現世的學校是沒這類玩意的。
“有機會的話，帶我去看看好嗎？......你那邊的。”進門前，李欣然有些突然地開口道。
愣了下，朱天的臉上隨即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嗯，一定。”
開啟鐵門，一股黴味撲面而來。
不知道是不是朱天的錯覺，他還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空氣過濾裝置啟動，然後才感覺好多了。
“我大概猜到這是什麼地方了。”李欣然突然開口道。
“哦？什麼地方？”
“存放戰利品的地方。”那平淡的語氣沒有什麼波瀾，不過朱天還是聽出了那故意掩飾之下的嫌惡。
塑膠隔板牆壁的保溫效能很好，地下室的氣溫比外面稍高。樓梯兩側的亮著的冷光燈管提供了照明，看來這裡並沒有斷電。
見到老闆和老闆娘下來，站在地下室入口的03號動力裝甲士兵立正行了個禮。
“怎麼回事？”朱天皺了皺眉，然而瞬間就明白了。
簡直如同地獄一般。
原本用來容納倖存者避難的房間被徹底的改造，聚乙烯塑膠門被加上了厚重的枷鎖。透過冰冷的小窗可以看到裡面被圈養著的人。
沒錯，就是圈養著。
赤身裸體的女性雙目無神，朱天看不出她是死是活。那身上的白色汙漬與烏青色的淤青與傷痕，很難想象她曾經歷過何種的地獄。而這樣的房間這裡足足有一百多個！
每個門上都貼著編號。有的房間是空的，只餘下紅色且乾涸的血跡。有的房間則圈養著好幾個。
美的醜的，完好的或殘缺的，被肢體改造的或刺著汙言穢語的......
朱天移開了視線，他已經看不下去了。
“門牌上的編號應該是屬於土匪的名字，鑰匙應該也保管在各自的手上。裡面的東西就是他們的戰利品，或者說洩憤工具，RBQ？一般懷上了就會被殺掉，或者故意讓其懷上玩的也有，也有被玩壞後直接死掉的......”李欣然淡淡地說道。
“你知道的可真多。”朱天深吸了口氣，苦笑道。
“這是末日世界的常識......所以，我當時才會看上你！”李欣然說完便突然玩味地看了朱天一眼，嘻笑道。
“哈哈，那還真是榮幸。”乾笑了兩聲，因為他此刻的情緒實在不怎麼愉悅，面無表情地前繼續走著。
“臥槽。怎麼還養了個男人在裡面？”
走了兩步，朱天突然嫌棄地看著一扇門，然後抬腳移開了。
真尼瑪的重口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雞你太美？
裡面的男人似乎感到了外面的動靜，睜開了沉重的雙眼，看向了門外。
一瞬間。他彷彿是打了雞血一般撲到了門邊上，使勁捶門吸引了朱天的注意
“等等！你們是那幫土匪的敵人對不對！能不能把我放出去。”
見那個身穿動力裝甲的人回過頭來看向自己，楚昭南咽了口吐沫，飛快地說道：“我叫楚昭南，原溧水鎮航空兵，一個月前被那群土匪給抓到了這裡。”
處男？展昭？這名字很有個性啊！
朱天側目，看了看。
“溧水鎮？那你怎麼會飛到這？”李欣然差異的問道。
“任務墜毀......”楚昭南有些尷尬地答道。
朱天開啟了面罩，滿臉怪異地打量著他。
“土匪把你個男人關在這幹嘛？”
楚昭南愣了愣，隨即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打算賣個好價錢？不過溧水鎮肯定不缺飛行員。”
朱天愣了愣，隨即笑道。
“我叫朱天。很湊巧我也不缺飛行員。等外面打完了，自然會放你出來。”
冒然放人出去變數太大了，外面天也快黑了，反正也得在這裡待到明天早上再走，現在放人和明早放人沒什麼兩樣。
“能不能給我把槍，我的戰鬥力還算不錯，可以幫你們對付他們。”楚昭南咽了口吐沫，向朱天提議道。
“不需要。”朱天無情的拒絕了他的提議。
沒有必要為戰鬥增添變數，多一個輕步兵並不能改變什麼。
搖了搖頭，然後準備繼續向前走去。
“可以給我一支營養合劑嗎？我已經兩天沒..
....”
一包白板裝的泡麵精確地砸進了門內，朱天不耐煩地皺著眉頭開口道：“我心情不怎麼愉悅，你最好將嘴閉上一會兒，否則明天我可能忘記開門。”
似乎已經閉嘴了？
門那邊傳來嘎嘣嘎嘣的咀嚼聲。與狼狽地吞嚥聲。
朱天撇了撇嘴，正準備繼續向前走去。
咚咚——！
然而就在這時，那劇烈的砸門聲突然響起，如野獸一般兇惡的目光透過小窗，還算靚麗的臉因猙獰而扭曲著。
錯愕地看了她一眼，這是他見到的第一個還有力氣活蹦亂跳的女性。
然而更錯愕的人卻是李欣然。
只見李欣然開啟了面罩。滿臉難以置信地走到了門前。
“你認識？”朱天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那個想要衝出來的“野獸”
李欣然臉上露出了苦笑。
“算是吧，她的名字叫周璐，我在天元基地的老朋友？也沒準只能算熟人。總之也是個獨行客，匕首和手槍用的挺好。我們曾經合作過搜尋物資......算是臨時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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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這幅樣子......”
“被抓住，被玩弄，日復一日的折磨，最後失去了理性......她應該已經瘋掉了吧。”
李欣然默默地伸出了手，然而在觸碰門前的那一剎那，那個女人卻是如同惡犬一般狠狠地撲在了門上，兇狠地齜著牙。
她的手縮了回去。
朱天則是輕輕咽了口吐沫。
這便是末日世界廢土上遊蕩著的獨行客的宿命嗎？
或許當初的李欣然如果遇到的不是自己的話，可能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說，遊蕩在末日世界廢土上的臭女人一般都是老處女，因為被抓住了，你就別想恢復人類的樣子了。”
李欣然突然笑著說道，然後拔出了戰術步槍對準了小窗，默默地看著那如同野獸一般的瞳孔。
朱天注意到，她的手似乎在顫抖。
“需要我幫忙嗎？”朱天隨後輕聲問道。
即便是習慣了殺戮的人，也會有不願意殺的人，他大概理解這種感受。想要結束同伴的痛苦，卻因為往昔的交集而無法下手。
李欣然愣了愣，隨即笑道。
“算了......”
轟！
外面突然傳來了爆炸的巨響，天花板距離的晃動著，冷光燈不安地閃爍。
“這裡是07號，我們受到攻擊！對方擁有重火力，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