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光皎潔之下,暗藍色的天空閃爍著群星密佈。

一道黑影乍現於韶子卿的寢殿之中,輕功飛上,踏著瓦片聽不見一點聲音,若無高深輕功,決不能做到一絲不響。

儘管如此,黑影落地的那一刻,赤嶸舉劍而來,驚呼一聲:“是誰?”

赤嶸不敢有任何疏忽,他知道,能有人衝破外圍直達韶子卿這裡,必然不是一般人。

黑影身穿帶帽純黑披風,並無敵意,只是將黑帽摘下,露出面容。

迎著月光,赤嶸瞧見驟然一驚,不敢置信的喚了聲:“斬風?”

斬風,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他就是韶子卿曾經的師傅。

此人生的五官雕刻分明,稜角冷冽之下,眼中不經意流露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聲音幽冷道:“韶子卿呢?我要見他。”

淡漠的話語讓赤嶸更加緊張,瞧著這個許久不肯露面的男人忽然出現,他不能不防。

斬風見赤嶸不肯回話,直接道了句:“怎麼?難不成要與我戰一場才肯聽話?就憑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這話雖然囂張,但卻也是事實,足以讓赤嶸不安的咽了口吐沫。

夜深之下,寂靜的很,儘管是細小的對話,也終究是驚醒了韶子卿。

這時,寢殿的窗子推開,韶子卿立於門前,當他看到了斬風的臉,那一剎那,他也驚了。他也沒想到斬風會來,驚訝過後,臉色浮上一層陰霾,冷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斬風聞聲瞧去,看著韶子卿的臉,沒有任何表情的回道:“掌門讓我過來給你帶幾句話。”

韶子卿似乎猜到了什麼,但只是道了句:“進來吧。”

一聲令下,赤嶸方才收起手中寶劍,從寢殿的門前讓開了。斬風踏著臺階走了上去,看也不看赤嶸一眼,直接推開了門。

入了寢殿,斬風對周遭的一切都顯得不感興趣,赤嶸緊隨其後的走進來,點亮了寢殿的燭火,韶子卿將窗子關好,抓起披風披在身上。

斬風立於韶子卿身前,明亮之下,看清了韶子卿的臉,他的面容終於起了變化。那是一種久違的親和,可是卻又不能接近的疏遠,不免嘆了句:“多年不見,你終也長大成人了。”

韶子卿披著披風坐在床榻邊,根本沒有與斬風敘舊的意思,直接切入正題道:“掌門讓你與我說什麼?”

從前的師徒,今日卻是這般疏離,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面對韶子卿的不予親近,斬風也在意料之中,所以臉色沒有任何波瀾,淡淡的道了句:“掌門說,讓你交出江醉瑤。”

生冷的話語驚到了一旁的赤嶸,卻沒有驚到韶子卿,他乍現一道冷笑:“我早就猜到掌門定會派人來尋人,但沒想到,竟是你。”

斬風眉宇微微一抖,回了句:“掌門知道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冷笑轉為輕笑,韶子卿輕蔑道:“你以為我會把你放在眼裡?”

斬風雖沒說什麼,但黑蓬之下的手微微一顫,聲音驟轉急下:“你不是已經歸順太玄族了嗎?可為什麼不肯聽從掌門的指令呢?”

韶子卿對上斬風的眼,目中寒光逼人,那樣子冷漠的讓人不敢靠近。

斬風見韶子卿不回話,又補了句:“你曾背叛太玄族,脫離太玄族,這些掌門都已不計前嫌,你也知道江醉瑤對於掌門來說是什麼,可掌門派人前來尋了數次,你總是藉口推託,你這樣豈不是寒了掌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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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質問,讓韶子卿臉色一冷:“我倒想問問,曾經你和掌門欺騙我時,可有想過我有多寒心?”

一句反問,竟讓斬風啞口無言。

“從前的事,我已不想再提,你們若想要醉瑤,我也不是不能給,但不是現在。”,韶子卿的回話讓斬風有些不悅:“你還想拖延?掌門已經忍無可忍了!”

韶子卿點了點自己的胸口,言道:“我現在身上有傷,總也讓醉瑤將我治好了,再把人給你們吧。”

正看了看韶子卿的胸口,臉色雖陰沉,但還是說道:“好,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到時我再來要人,你若還推三阻四,可就別怪我不念舊日師徒之情了。”

說完這句話,斬風利索轉身,縱身一躍,“嗖”的一聲,整個人猶如利箭脫弓一般,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赤嶸不由感嘆了一句:“好快的輕功。”

韶子卿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淡淡的道了一句:“他可是太玄族裡輕功最強的人。”

這一點的確是毋庸置疑的,韶子卿出自斬風之手,練就一身高超武藝,可見他師傅必然也不是一般人。

赤嶸走過去將門關上,擔憂問道:“少爺真的要將夫人送到太玄族嗎?”

韶子卿褪去了披風,抬手放臂之下,牽扯的傷口有些疼,不過被江醉瑤的事壓的抑鬱,也是顧不上,只是抬手摸了摸胸口,蹙眉道:“我已經讓張子諾去辦了,一個月,應該也夠了。”

赤嶸臉上的擔憂卻不見消散道:“少爺創立‘昭’,不就是為了與太玄族抗衡嗎?可如今我們與太玄族比起來,實力薄弱啊!”

韶子卿狠狠的眯了眯眼,回道:“時間太短了,咱們與炎國還有慶國作對,為的就是增強實力,如今太玄族催得緊,只怕……”

後面的韶子卿沒說,他滿面愁苦起來,赤嶸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提議道:“少爺,要不把夫人送回京都去吧。”

韶子卿無力的搖了搖頭:“這辦法若是可行,我當初又何必要讓江醉瑤來呢?太玄族勢必要她出力,就算將她留在京都,也保不住。到時若是牽扯到韶家或是皇家,事情就嚴峻了。”

一時間,赤嶸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站在原地同樣焦灼。

韶子卿又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江醉瑤心思重,做事又從不與人商量,這件事先別告訴她。”

赤嶸點了點頭:“是,屬下一定守口如瓶。”

韶子卿隨後落身躺下,秋夜發涼,錦被蓋在身上,韶子卿好久也沒睡,直到天邊魚肚發白,他才熬不住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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