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定的聲音,在偌大的會議大廳裡顯得異常清晰。
所有人都呆呆站在原地,神色之間流露震驚與錯愕之色。
看向耿定的目光意味深長。
哪怕是李派的人,此刻心中也忍不住暗罵一聲白痴。
這傢伙腦袋進水了嗎。
仰仗著李老就能為所欲為?
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果然。
王梓鑫臉上原本的笑容,剎那凝固了。
又逐漸的消散。
那張漂亮的嬌臉上,面無表情,一雙原本美麗的眼眸,一下子凌厲起來。
場內的氣氛也一瞬間凝重壓抑。
寂靜。
無聲。
似在醞釀著什麼。
耿定也意識到自己犯了蠢,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平時仰仗是李老的親傳弟子,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而他也自始自終將王梓鑫視為自己的女人。
所以很多人都忍著他胡鬧。
這就使得耿定越發肆無忌憚。
哪怕現在明知道自己不該讓王梓鑫下不來臺,習慣之下,仍然沒有覺悟的念頭。
“你以為你是誰?”
王梓鑫的聲音傳來。
她直視著耿定,重複道,“告訴我,你以為你是誰?”
耿定臉色一變,“我……”
一個字未落,王梓鑫將他打斷,“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劃腳?”
耿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胸口急速呼吸起來,彷彿受到了偌大的羞辱。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他從來沒想過,一次次在公眾場合讓王梓鑫這個總管下不來臺,對方是怎樣的感受。
而今王梓鑫只說了兩句,他就感到惱羞成怒。
任何時空都一樣,永遠不缺乏這類人。
“你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你以為你是誰,真要論身份,我是東風大行會的主管,你不過是一個三品鑑寶師,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指手劃腳,誰給你的自信?嗯?”
王梓鑫真的生氣了。
類似的情形,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知道對方怎麼想的。
可是夏天沒有來之前,就已經與耿定暗示過多次。
兩個人根本不可能。
她來自武道界,背負著家族重新崛起的希望,哪有什麼心思兒女情長。
礙於李老的身份,以及耿定自身的一點才華,王梓鑫在很多時候不去計較。
可是一再的忍讓,被認為了理所當然。
正是如此,也讓王梓鑫的威信一直無法豎立起來。
她可是東風大行會的總管之一。
私底下也就算了,在公眾場合一再被質疑和頂撞,以後也怎麼管理。
別人還怎麼看她。
耿定臉紅脖子粗,沒想到王梓鑫竟然讓他下不來臺,頓時無比惱怒。
猛地抬起頭,直視著對方,“王總,我這樣也是為了你好,為了商會好……
”
王梓鑫再次打斷了他,“我在十三歲就跟隨家族做生意,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沒經歷過,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為了我好?為了我好就一再在公眾場合質疑我?為了商會好?你以為你是誰!主管?還是總管?還是會首!”
“你……”
“出去!”
王梓鑫抬手指向會議室大門方向,“出去!”
耿定一呆,眼睛張大,不可置信望著王梓鑫。
場內眾人亦是一陣輕微的騷動。
李老的臉色微微陰沉,心中嘆息一聲,知道自己不出面不行了。
“咳,王總管,能否給老朽一個面子。”
李老輕咳一聲,故意岔開話題,嘆息道,“我與老張雖然是四品陣道水準,卻也只是初階,而神海商會請來的宰塗,則是四品高階。”
他對耿定使了眼色,繼續說道,“重要的是,我們只是鑑寶師,懂陣道卻不會佈陣,而對方不僅懂陣道,還是煉器師。初階和高階,對陣道推演的差距是巨大的,我與老張窮盡心力,也只能推演數萬種變化,據傳宰塗對陣道的推演已經達到了數十萬種變化。老張,我說的沒錯吧。”
聞言。
張老眼眸隱晦,心中暗罵。
這老小子是要將自己也拖下水啊。
可對方說的是事實,他又不能否認。
張老只好說道,“是這樣的,初階和高階的差距很大。”
李老見轉移了話題,趁勢道,“不久前,我和老張各自領著一隊人進行推演,後來比較之後,我這邊稍微好一點,可以說,這次改良方案,耿定出了大力,幾乎窮盡了我們的智慧……”
人群中耿定也重重松了口氣,只是神色又變得微妙起來。
“李老,說完了?”
王梓鑫淡淡開口,依舊面無表情,聲音古井無波。
李老一怔,眼眸微微張大。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王梓鑫對自己這般態度。
誠然。
以前的時候,鑑寶和煉器兩大部門,是會首裴東風親自管理的。
無論張老還是李老,雖然端著架子,卻也不敢太過放肆。
說白了,他們只是鑑寶師。
既不會煉器,也不會佈陣……是一種理論上的大師。
相比真正的四品煉器、煉丹、制符大師,鑑寶師的地位矮了不止一籌。
後來裴東風將這兩個部門交給王梓鑫管理……無論張老還是李老,其實打心眼裡不怎麼在意。
多多少少也沒把王梓鑫放在眼中。
相反。
王梓鑫見到他們也得客氣的陪著笑。
很多時候甚至得看他們的臉色。
“說完了,不知王總有何見教。”
李老的聲音也逐漸變冷。
噠噠噠。
王梓鑫向前走去,來到橢圓形回憶著最前方。
隨後,她的目光在大廳內漫遊。
躍過一位位鑑寶師,一位位
煉器師,以及八位總管。
最終,淡淡開口。
“我現在宣佈兩件事。”
“第一件事,關於神海商會搶佔市場份額的動作,我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愕然聽到這句話,場內眾人盡皆怔然。
幾名主管很快反應過來,一名男子神色激動,忍不住問道,“梓鑫……王總,難道會首出手了?”
“不是。”
王梓鑫搖搖頭,“我認識的一位朋友,調來了大量的資源,有無數的精品和珍品,足以應對神海商會,現在貨已經到了倉庫,我已經派人歸類和清點了。”
說話間,她的目光不著痕跡掃了一眼站在那裡的耿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眾人在這目光之中看到了一絲不屑。
“所以,神海商會的第一個動作,我有足夠的把握應對。”
耿定微低著頭,拳頭攥緊,麵皮漲紅,火辣辣的滾燙。
這番話,回應他之前的質疑。
當場打臉。
“第二件事……”
王梓鑫深深呼吸一口氣,提高了聲音,“下面容我隆重為大家介紹。”
她指了指夏天,“神海商會請來了四品煉器大師宰塗,我們商會也不差,這位是夏大師。”
唰!
眾人皆愣住了,目光齊刷刷落在夏天身上。
夏大師?
哪個夏大師?
人群中的鬱陽有些茫然。
這不是明日天嗎?
怎麼又稱夏大師了……夏大師又是哪一位?
就在這時,張老霍然變色,指著夏天道,“王總,這位夏大師……不會是和我們商會頗有淵源的那位四品巔峰煉器大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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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說說出之後,李老也反應過來,一雙眼睛不由張大。
另外八位總管同樣如此,全都以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望著夏天。
又看向了王梓鑫。
“對。”
王梓鑫淡然一笑,“這位就是我們神浦島上最為天才的煉器大師,夏天,夏大師。”
譁。
一片譁然。
場內所有人都傻眼了,齊刷刷望著夏天,眼睛裡充滿了極強烈的不可置信。
夏天!
夏大師!
四品煉器巔峰大師。
這些字眼,在東風大行會絕不陌生。
就在幾個月前,煉器領域內掀起了一道狂風,出現了一個新的流派。
夏大師之名也因此而流傳開來。
最重要的是,夏大師煉製的四品道器,就是東風大行會負責拍賣的。
也是迄今為止,第一個與夏大師接觸的商會。
“對了,還有一件事。”
王梓鑫的聲音傳來,引領了所有的目光。
“傳聞中,夏大師必然在五十年內成為五品煉器大師,我要告訴大家的是,那些傳聞不符,早在幾個月前,夏大師便已經突破了五品陣道,達到了宗師水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