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了。
裡面傳來戈乾愜意的輕笑聲。
“馬丁會長？”
戈乾的確很愜意，甚至從來沒有這麼舒暢過。
七天來，他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是君臨天下，什麼是手握天下命。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大鬧過古武界，但那個時候能夠與他抗衡的大有人在。
而今卻不同。
仰仗黑衣女子這杆大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完全是神擋殺神，佛當殺佛。
這種掌控天下人生死的權勢，讓戈乾分外的迷醉。
有時候他在想，若是黑衣女子能夠從諸神聯盟中搶到延長壽命的血清……自己徹底臣服她又如何。
就如同這次，哪怕是一貫強勢的鹿縣耳家，此次都選擇了沉默和退避。
如此之下，更是助長戈乾的氣焰。
就在短短七天之內，華夏國內已經了數十個古武世家和隱世家族選擇了臣服。
而且簽訂了盟約。
不止如此，每一次戈乾都會昭告古武界。
到時候，他們想反悔都不行。
接下來，他會將目光放在山林中的古武門派。
就先從中小型門派開始，然後就是那些大派……一個都別想置身事外。
他有些意外，馬丁會在這個時候聯絡。
“戈乾，你身後的人是那個神秘老者吧，你之前說，對方在找布魯斯。”
頓了頓，馬丁半神半假試探，“現在又冒出一個黑衣女人，你知道她是誰嗎，也在找布魯斯。”
“呵呵，呵呵呵。”
戈乾輕笑起來，毫不猶豫的扯謊，“他們兩個都是我身後的人。”
“什麼！！”
馬丁大驚，猛地站起。
“哈哈，馬丁會長，你現在是不是很害怕？”
戈乾的笑聲透著快意。
馬丁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麻煩你告訴他們，我根本不知道布魯斯的下落，布魯斯在五十年前已經死了……”
“我也和你說過，他只是詐死而已。”
戈乾幸災樂禍道，“也許他一直就在暗中看著你，甚至說不定就在你身邊呢，馬丁會長，你要小心啊。”
愕然聽到這句話，馬丁更加憤怒，但身上也不由冒起陣陣涼氣。
“就算如此，他也不在諸神聯盟，你身後的人若想找布魯斯，可以去別處找……”
戈乾的聲音之中透著譏諷，“馬丁，你不會是白痴吧，你和長生門的門主古海一樣，都是傀儡罷了，我相信，只要繼續對諸神聯盟出手，布魯斯一定會出現的。”
不等戈乾開口，加
快語速道，“我奉勸你一句，立即運轉諸神聯盟的能量，尋找布魯斯的吧，你可以換個角度想問題，一旦布魯斯出現，而我這邊也把凌天下逼出來，他們四大高手會最終對決，也許他們一不小心都死絕了呢？到時候……呵呵呵呵。”
留下一連竄冷笑，戈乾結束通話了電話。
“法克！該死！混蛋！”
馬丁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看著手中的手機，胸膛劇烈起伏，喘著粗氣。
很憋屈，更多的是無奈和無力。
他忽然想到華夏的一句話。
一力降十會！
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你千般陰謀，萬般算計，都沒有用。
“你們這些混蛋，就不應該來到世界上，怎麼不去死……”
砰的一聲，他再次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忽地響起。
馬丁面色鐵青，拿起手機，發現竟然是一個陌生來電。
他沉吟一下，選擇接通。
“喂？”
“是馬丁會長吧。”
聽筒中傳來的是一口極其流利的華夏中文。
馬丁自然聽得懂，立即也改變了語言，沉聲問道，“你是誰。”
電話對面傳來一絲淡淡的笑意，“馬丁，老朋友，五十年未見，我只是改變了語言，你就聽不出我是誰了嗎。”
聞言。
馬丁挑了挑眉頭，神色之間浮現一抹疑惑，而後猛然一想，轉而臉色驟變。
“你……”
震驚、駭然、不可置信重重表情在面部交替。
心臟也劇烈跳動起來。
“想起來了嗎，老朋友。”
電話中的聲音自始自終都充斥著淡淡的笑意，“我記得你殺死我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緊張。”
“布！魯！斯！”
三個字，幾近是從馬丁牙縫中嗤出來的，“你……你沒有死！”
“哈哈。”
布魯斯爽朗大笑，“這很奇怪嗎，不僅我沒死，長生門上一任門主凌天下也沒死。”
“你，你們……竟然都活著……”
馬丁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腦海中一陣發懵，非常混亂。
對面沒了聲音，好半晌才道，“還緊張嗎？”
馬丁強迫壓下各種情緒，“你，你，你到底想做什麼！當初被我殺死的那個是你的替身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會長當的有些膩了，很無聊，所以想要換一種活法。”
馬丁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大可不必讓我故意殺死你的替身。”
“呵呵，如果我正常讓位給你
的話，你會放心嗎？”
馬丁沉默了。
對方說的是事實。
若真是布魯斯宣佈退休，讓位給他……他怎麼可能放心，一定會千方百計弄死對方。
“馬丁，說實話，你剛當會長的那十幾年，我真的很失望，唔……大約是三十多年前吧，我在暗中故意透漏訊息給你，讓你知道長生門的總部就在華夏的姜塘無人區，結果呢……呵，你就那樣派出上百名高手去了華夏，那時候可不比現在，上百個偽天神級高手啊，等同於諸神聯盟一大半的底蘊，然後他們就失蹤了。”
馬丁的臉色再次變換起來。
“也是那次事件，讓諸神聯盟整體實力大損，所以接下來的三十年，你都不敢派人進入華夏，直到那時候長生門門主凌天下‘死後’，你才重新活躍起來，不過有一點我還是很佩服你，你是一個很優秀的科學家，竟然能在短短幾十年，做出了各種實驗成果，再次讓諸神聯盟實力大增。”
“哼！”
馬丁冷哼一聲，“那你現在又出面，究竟是為了什麼，重新掌控諸神聯盟嗎，現在外面有個瘋女人正在滿世界找你。”
“我知道。”
布魯斯的語氣沒有絲毫驚訝，“所以我才不得已給你打電話，馬丁，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為何還是那麼蠢，那個瘋女人在短短幾天，掃滅了九個分部，說明她還知道別的分部的具體地址，你倒是藏起來了，那麼分部呢？為什麼不讓人轉移，那些技術人才，那些科學家，那些先進的儀器，那些試驗成果，難道都眼睜睜看著被摧毀嗎？蠢貨！白痴！”
“我……”
馬丁嘴角一抖，想要罵人。
但是對方的話提醒了他，只能強忍下來。
不過他自然不肯承認，喝道，“我當然會安排的，用不著你來命令我，既然你那麼強，為何不現身把她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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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不了。”
布魯斯很坦然的承認，“如果拼命的話，或許能夠與她同歸於盡，但我沒活夠，還不想死。”
馬丁瞳孔一縮，“她真的有那麼強……她究竟是什麼人！”
“呵呵，呵呵呵呵……”
布魯斯一連竄意味深長、又複雜難明的笑聲。
聲音落在馬丁耳中，讓他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笑什麼！”
布魯斯止住了笑聲，但聲音仍然帶著笑意，“她啊……其實你也認識，而且很熟悉。”
嗯？
馬丁先是一愣，皺眉道，“不要賣關子，她究竟是誰。”
聽筒中。
布魯斯淡淡吐出幾個字。
“華夏女帝，夏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