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林夫人突然提起，林曦都快把這個忘了。
說起來也奇怪，這幾天都沒有看到阿華露面，她詫異地看著林夫人。
“娘，阿華去哪裡了？怎麼沒看到她？”
“她？”
林夫人冷哼一聲。
“被杜子塵打發出海了，得過一把個月才回來。”
“我看，不見才好。免得我要時時提防著她。”
“她不累，我都累了。”
想她管理後宅也有些年月了，林尚書府壓根就沒有碰到過這麼遭心的事。
能不讓她心累嗎？
林夫人說起那個阿華就一肚子氣。
“娘，眼不見為淨。”
林曦三言兩語哄好林夫人，兩人趁著今天出了太陽，雖然陽光不暖，但有陽光就好。
兩人在梅林裡來回散步，走累了，林曦才回房休息。
這樣平靜的日子又過了兩個月，隨著林曦的肚子越來越大，林夫人根本就不敢讓她下床。
就連吃飯都是她喂林曦的。
看著越來越鼓的肚子，林曦有些害怕。
“娘，我不會難產吧？”
現在是五月，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
林曦的心每天都揪在一起。
從去年到今年，她總共收到上官鈺傳來了兩封信。
每一封上面都是寫著同樣一句話：
我平安，勿念！
林曦見信如見人，從來都沒有懷疑上官鈺會騙她。
直到五月二十八號這天，林夫人出門吃飯，許久不見的阿華溜進來了。
她一臉猙獰地看著林曦，目光淬了毒似的盯住她高高鼓起的肚子。
嘖嘖連嘆兩聲。
頗為同情地瞪一臉平靜的林曦一眼，用譏諷的口吻道：
“真可憐，都成寡婦了，還被蒙在鼓你。若我是你，早去跳海，一死了之。”
“你什麼意思？”
林曦本不想理會她，突然聽到她提到“寡婦”二字，她的心裡立刻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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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夫君，已經在半個月前戰死西凌國。”
阿華說到這，冷笑兩聲。
又盯著林曦的眉眼，繼續：
“別以為你長得好，出身也比我好，可是又怎樣呢？”
“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還有四個拖油瓶。”
“就是你克死你夫君的，你這個剋星。”
最後一句，她特意加重了語氣。
林曦腦海裡一片空白，雙眼無神，嘴裡喃喃自語：
“不會的，不會的，你休想騙我。”
“騙你？”
阿華冷哼，眼角餘光掃到房門口。
她目光一閃，飛快跑到關上的窗戶邊猛地開啟窗戶，試圖從窗戶逃走。
這時，勿勿吃完飯的林夫人不放心林曦，急忙趕回來，一推門就見試圖逃跑的阿華，再一看床上滿頭大汗，臉色煞白的女兒。
她暗叫一聲不妙。
立刻大叫：
“若菊叫產婆。”
“影四快抓住偷賊阿華。”
她三步並兩步走到林曦床邊，伸手緊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
“曦兒，你發作了？”
“娘，”林曦茫茫然地看林夫人一眼，突然就像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看到綠洲水源一樣，緊緊回握她的手。
“你告訴我，阿鈺沒事。”
“阿鈺本來就沒事。”
林夫人神情堅情，她強忍悲傷，努力不讓女兒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