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可是看他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我實在開不了口。”
這會杜倩已經剖析自己的心緒。
在好友面前，她也無需隱瞞什麼。
“他有心結。”
林曦的話就像一道驚雷，炸響在杜倩和門外偷聽的李玉佳頭上。
李玉佳差點驚叫出聲，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溢到嘴邊的話溜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跳迴歸正常。
然而，雙耳卻不敢半分鬆懈。
好在沒讓她久等，杜倩有些悲傷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何常不知道他有心結。
正因為知道，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敢觸碰那個禁區。”
“如果他解不開心結，就會把他自己鎖在裡面，這樣你也不會開心。”
林曦握住杜倩長在薄繭的雙手。
鄭重其事地看著她的眼睛，異常嚴肅道。
真是個傻子。
她暗罵一句，面上卻不顯半分。
“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傻？”
不料，下一刻，杜倩瞪著起了水霧的眸子，直接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咳咳，”林曦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憋得滿臉通紅，掐著自己的喉嚨，咳嗽不止。
這時，聽見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接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便聽到若荷快詫的聲音：
“李姑娘？”
杜倩與林曦面面相覷，半晌無言。
不約而同齊齊朝內室門口的方向望過去。
“我，我剛準備進去請教林姑娘一些做小孩子衣服的問題，你就回來了。”
門外，李玉佳臉色變了幾彎，目光閃爍，神情極其不自然。
下意識裡攥緊了手中的玄色布料。
若荷面上不動聲色，垂眸飛快掃一眼她手背上爆起的青筋，便沒有戳穿她。
“好，咱們一起進去吧。”
若荷朝李玉佳伸出一隻手，做請的姿勢。
李玉佳故作鎮定的點點頭，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裡面走，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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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無獨有偶，我們也在做衣服呢。”
林曦起身回到窗邊的位置，將半開的窗外慢慢關了起來。
這時吹進來一縷涼風，瞬間吹醒了目光無神的李玉佳。
“坐。”
林曦笑眯眯地指指若荷搬過來的圓凳。
“謝謝！”
這一刻，李玉佳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失落，委屈，不甘，痛苦的心統統被她深鎖心房，抬頭，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強顏歡笑：
“下雨天無聊，換洗的衣服也難幹。我就想著多做幾套，方便換洗。”
說著，李玉佳抬頭望一眼窗外雨水沙沙聲，長嘆一句：
“也不知道這雨，何時才停。”
“說的是，天天下雨，莫名的心情也跟著煩燥起來。”
林曦邊縫衣料，邊說話。
對面的杜倩抓著林曦剪裁好的布料，半晌沒有落針。
“杜姑娘，可要我幫忙？”
李玉佳抿了抿有些死皮的嘴唇，怯生生地問她。
“不用。”
杜倩毫不猶豫地答。
倒讓有心幫忙的李玉佳怔了一怔。
她瞥一眼杜倩手中的月白色衣料，猶豫片刻，小聲道：
“成人的衣服可以先從衣袖開始縫。”
“是啊，”眼看杜倩有生氣的跡象，林曦連忙搶過話茬。
“我縫衣服就很隨意，想從哪裡縫就從哪裡縫。”
說這話時，她瞧見李玉佳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狠光。
眸光微閃，林曦又笑著加了句。
“看個人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