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林曦垂眉沉吟片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下意識地起身跟著來人出了大廳。
走到將軍府門口，便見張老太和張啟福，張王氏和張小寶四揹著個小包袱，安靜等在門口。
“張大娘？”
林曦詫異出聲。
怪不得早上看到他們後，就沒看到半個人影。
看樣子，是準備回張家村。
“曦兒，”張老太抬頭，往前走兩步，想靠林曦近一些。
門房立馬警惕地看張老太一眼。
林曦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遞過去，門房收到，後步一步，還是緊緊站在林曦的身側。
“我想回老家了。”
張老太削瘦又滿是褶子的側臉印在落日的餘暉裡，渡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林曦的心莫名一軟，下意識開口留人。
“明天就是中秋節了，不如過了中秋節再回去。”
“這……”
猝不及防聽到這句話，張老太褐色瞳孔驟然放大，不敢置信地看著恬靜認真的林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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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準備好的千言萬語就這樣胎死腹中。
她想說，再見張靜一面。
如果可以，她想帶張靜回老家，讓她嫁一個老實本份的農家漢……
“不打擾你了。”
還是張啟福率先打破沉默。
他走到張老太身邊，震驚而又愧疚地看一眼眉眼如畫的林曦，暗自嘆氣。
假如當初自己好好待她，那……
“來人，帶張大娘一家去後院。”
不容張老太四人多想，林曦一聲令下，若菊急步走出來。
身後還跟著偷偷摸摸的小家夥。
“不用了，曦兒，我就是想在離開之前，再看看靜兒一眼。”
那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
再怎麼壞心眼，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若菊，帶張大娘去柴房。”
感同身受，林曦答應了，轉身準備走。
這時，張老太顫著聲音叫住了她：
“曦兒，這墜子是你小時候帶在身上的，我現在還給你。”
說著，一個紫色的心型吊墜出現在林曦面前。
“這是我的？”
林曦眨眨眼，聲音裡帶著許些懷疑。
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錯，這是你姑姑送你的生辰禮物。”
不知何時，林尚書一家大小都走了出來。
林尚書眼眸一亮，加快腳步，伸手，自然地接過張老太手中的墜子，快速收回袖中。
林曦眸子淡淡劃過林尚書，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順水推舟道：
“爹爹收藏好便是。”
“也好。”
不帶絲毫猶豫，林尚書爽答。
他回頭，偷望一眼，站在大廳門口目光複雜的上官徹，心虛地收回目光。
“張大姐裡面請！”
上午他們一家匆匆告辭，林尚書還以為他們只是回林家休息。
沒想到……
“張大娘裡面請！”
林曦再次遞個眼神站著未動的若菊。
若菊還是一動不動。
林曦秀眉一皺，有些不悅地看若菊一眼。
若菊縮縮脖子，低眉順眼裝死。
這時，從她身後探出一個頭來。
“孃親，是我不讓若菊姐姐動的。”
說著話，小家夥邁著小短腿走了出來。
抬頭挺胸，臉上一派認真地看著膽怯站在張王氏身邊的張小寶。
“你，”小家夥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