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惑，他不疾不徐地走到李冬花身邊，低頭仔細打量她。
只見她一身青布衣裙，頭髮花白，臉上被歲月勾出了條條細紋。
李冬花整個身子抖成了一個篩子，頭都快埋到了胸前。
林尚書凝眉沉思許久，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快要呼之欲出。
偏偏快得讓他什麼也抓不住。
“這位大人，你想做什麼？”
楊老頭眼見事情不妙，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挪到李冬花身邊，伸手緊緊擁住她。
怎麼辦，若是被林尚書認出來了，那木兒豈不是要跟著一起坐牢。
依戀又堅定的目光快速掃視一眼縮成一團的楊子木。
為了兒子，他必須先跨出一步。
夫妻倆默契地對視一眼，轉身雙雙朝李太傅和李心如跪下。
霎時間，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不約而同全部聚焦在李太傅和李心如身上。
“你們受了誰的指使，竟在皇上面前誣陷我。”
話落，李太傅朝上官徹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砰砰砰”連響三聲，林曦都為地板肉疼。
“皇上，老臣冤枉，他們也不知道受誰的指使，這樣誣衊老臣。”
說到傷心處，他適時流了眼淚。
“老臣心寒啊，皇上。”
“太傅，李大小姐，你們不記得我們了嗎？”
楊老頭一副豁出去的輕鬆模樣。
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李心如，讓她無處藏身。
“林尚書，你不記得老奴了，我是林曦小姐的奶孃李冬花……”
“住嘴，你哪裡跑出來的刁民，竟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
不等她說完，李心如臉色煞白，厲聲喝住了她。
“……你是李冬花？我曦兒的奶孃？”
猝不及防，林尚書瞳孔猛地收縮，不敢置信地盯著她。
“是，老奴對不起你，老爺。其實，小姐……唔”
說剛說到一半，李心如猛地伸手捂住她的嘴，目露兇光地瞥了一目楊子木，威脅意味十分明顯。
“太傅，你還記得小的吧，小的是你別院的門房。”
楊老頭也不理會被捂住嘴的李冬花，與李太傅坦誠相對。
“你派人追殺我們十幾年，沒想到我們就住在京城效外吧。”
“你為了一已之私，讓冬花娘在林曦小姐三歲生辰宴上，放火活活燒死她……”
“你胡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太傅眼神飄忽，不敢去看楊老頭的眼睛。
然而，帶著顫意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你……別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上官徹坐在高位，眼神淡定地掃了一眼林曦母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林曦和小家夥，站成一模一樣的姿勢，雙手抱胸，喜滋滋地聽故事。
如果有瓜子更好了。
邊嗑瓜子邊聽故事。
突然，摟住林曦腰的手倏地收緊，痛得她一驚，扭頭，不悅地瞪上官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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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瞪，頓時讓她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他眼裡好像結了一層冰，眼神銳利地似冰刃。
得，又變回了剛相遇時的面癱臉。
“你怎麼了？”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臉，擔憂地看著他。
“……嗯”
上官鈺詫異，衝她僵硬一笑，急聲辯解。
“沒事。”
臉上明明寫著有事，還口是心非。
難道跟李冬花說的林曦有關？
突然，李冬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大人，是我財迷心竅，豬狗不如，放火燒了小姐的閨房。”
“但是，我沒有殺小姐。我和我當家的當時一時心軟，把小姐救出去了。”
“我女兒在哪裡？”
林尚書撕心裂肺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