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決咬住青山不鬆口,影一現在惟一堅持的理由。

張家村林曦的睡房

“寶啊,還在生氣啊?”林曦躺在床上用手指戳戳小家夥的小手,只見他小手一縮,側過小身子,背對著她。

“你不說,孃親怎麼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啊?”

“哼。”他輕哼一聲。

“嗯?”林曦皺了皺眉,難道有人在他面前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你是男子漢哦,再不說孃親也生氣了。”林曦說著他的聲音,奶聲奶氣道。

“我是男子漢嘛。”他重複一遍,又不吭聲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孃親可要睡了哦。今天你孃親我可是累了一天啦。明天還得再去鎮上幫劉成哥哥他們家教做涼粉。”說著,她故意大大地打了個呵欠,向薄被裡靠了靠。

“孃親,對不起,寶寶也不想生氣的。就是忍不住嘛。”小家夥一下子翻過身來,嘟著小嘴道。林曦靜靜地等著。

“今天和奶奶一起去別人家做客,路上有人指著我說不知道我爹是誰的野孩子。還罵娘親不好的話。我想衝上去罵她們。可是奶奶拉住了我。”

小家夥看著林曦的脖子,一口氣說完便垂下長眼睫。林曦第一次發現兒子的睫毛那麼長,那麼黑。她眼睛發脹上前摟住他小小的身子,問:“那你就覺得沒臉見人是嗎?”

“孃親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自己與別人不一樣。但在鎮上遇到明兒哥哥他們後,我就不覺得了,至少我還有孃親。”他擁著林曦的脖子糯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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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你只要記住,那些說你的人一定是生活比你差,沒你長得帥,更沒你聰明。他們說你只證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比他們強。”林曦心下抽痛卻面帶微笑地勸兒子道。

“嗯,寶寶記住了。我比他們強。”

“這樣就對了,你馬上就能看到。”林曦一臉自信道。

“孃親明天我可以一起去嗎?”

“當然可以。早點睡吧,寶寶。”

一夜好眠。

當公雞第一遍打鳴時,林曦悄聲下了床。她把買來的藥材分類放好,找兩小團棉花把鼻孔塞住,再從庫房裡取出新鮮的無水辣椒。在院中鋪個簸箕,放上案板,先剁起了蒜仁,夠份量後。又拿起刀開始切起辣椒。

切了一堆後她一手按住刀背一手壓著刀鋒剁碎,剁碎後就放在旁邊的大盆裡,按比例放上大蒜仁,食鹽,白酒一起攪拌均勻。最後從廚房裡拿出一個倒扣罐,裝入密封。再搬回廚房放好,洗淨刀具大盆簸箕。晾曬好後,她用冷水反覆沖洗發紅發疼火辣辣的手,直到沒有那麼灼痛才停下。

踏著晨露,林曦揹著竹筐一路來到張嬸的菜地,她靈敏地穿梭在黃瓜地溝之間。十幾分鍾後,筐裝滿了,她背起往回走。沒辦法,有些人你就是有心避開他也會找上你。林曦快步從走過張老太院前走過。

“這一大早,你在哪家菜地偷的?”張靜剛從他家茅房鑽出來,抬頭就見揹著一滿筐黃瓜的林曦。她幾步衝上前,攔在林曦面前大聲呵斥道。

林曦看了她一眼,後退幾步,從她身邊繞開走了過去。

“叫你呢?沒聽見啊。”張靜生氣地大叫。

林曦沒工夫理她,今天還得趕時間呢。

她小跑著上前,拉住林曦的筐子不鬆手,高聲大喊:“大家快出來看看啊,這個賊偷東西偷到家門口啦。”

“放手!”林曦停止腳步冷冷地說句。

“喲,這不是小賤人嗎?這是從哪裡偷來的啊?”一道諷剌地聲音從張老太院門口傳了出來。張王氏站在院門口,扭著水蛇腰一步一步走到林曦身邊。

她繞著林曦轉了一個圈,眼裡噴著火,越看她越氣,憑什麼她可以穿細布衣服,還是小姑喜歡的淡黃色。

她沉著臉手指一指林曦命令道:“你,快把它脫下來,它不屬於你。”

“對,它是我的,是我喜歡的顏色。快把它脫給我,要不然。”她話沒說完,林曦一把搶過冷冷道:“要不然怎麼樣,你們還想打我嗎?”

“諒你也不敢!快點脫,我沒時間跟你耗。”張靜抬高了下巴,鄙視道。

“你們的臉真夠大,別跟狗皮膏藥一樣,我走到哪兒,沾到哪兒。麻煩你們換個新鮮的玩法。林曦面無表情地說完,轉身伸手捏住張靜手上的麻穴,她一驚自然鬆手。林曦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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