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
緊接著，林夫人不敢置信的聲音驟然響起。
林曦淡淡一笑，目光輕輕從林夫人，震驚並不意外的張王氏臉上掃過。
張大寶訕訕地低頭，沉默不語。
他就知道，林曦是不可能幫他的。
以前，他沒少欺負林曦和林辰寶。
而他娘和奶，更是變本加厲壓榨林曦。
就連辰寶剛學會走路，奶奶就拿著跟他手臂粗的棍子，逼他做事。
以前聽村裡老人說，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
風水輪流轉。
現在輪到他們家受盡人們的白眼。
是壞事做多了吧？
大伯讓他上學，多學知識。
可是，學堂裡的同伴都不跟他說話。
更不會跟他一起玩。
接二連三受到打擊，張大寶開始自暴自棄。
夫子講的課也不聽了，上課鈴一響，他就趴在桌上睡覺。
冷冷地看著神遊天外的張大寶，林曦耐心極好。
林夫人坐一旁，也為張王氏暗暗捏了一把汗。
她早些時候就聽張嬸說過，張老太一家虐待林曦和小家夥的事。
當時心緒潮湧，氣憤難平。
然而，看到林曦和小家夥活得姿意灑脫，林夫人打心眼裡高興。
看向張王氏和張大寶的眼神不自覺染上一抹同情。
人們習慣同情弱者。
特別是自己過上好生活之後。
“大寶，你娘要照顧你奶，當然不能去作坊做事。”
吊足張王氏和張大寶兩人胃口後，林曦施施然開口。
“可是……”
張大寶想到張老太高額的藥錢，良心難安。
“你認真讀書就好。當然，學堂放假了，你要到作坊做小工，補貼家裡。”
“好。”
兩人說定，林曦又從隨身包包裡拿出兩瓶去疤痕的膏藥，和治療傷口的藥。
“謝謝你林曦。”
張王氏目光複雜地盯著林曦看了好久，還是一邊的張大寶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娘的呆樣，偷偷用手肘子碰了碰張王氏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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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王氏吃痛，頓時回神。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兩瓶膏藥，謹慎地放入衣袖兜裡。
“孃親，夫子剛才考我學問了。”
突然，聽到一群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跟著，小家夥歡呼雀躍的聲音接著傳了過來。
“外祖母，夫子考我三人行了。”
小寶揹著新書背，興沖沖地撲到林夫人懷裡，求誇讚。
“小寶真厲害。”
小寶撇撇嘴，不高興了。
小家夥見狀，連忙救場：
“小寶是怎樣解釋給夫子聽的？”
小寶聞言，倏地一下，雙眼一亮。
甜甜糯糯道：
“我說三個人一起走路，多聽他們說話，我就能學到很多東西。”
“我家小寶太厲害了。”
歐陽逸飛跳出來，誇小寶。
眾人默契地誇讚小寶。
小寶圓嘟嘟的小臉都笑成小包子。
誇完小寶，接著誇二寶，三寶，最後小家夥，然後張小玉等等。
一圈轉下來，眾人詫異的目光全部落在神色囧然的張王氏和張大寶兩人身上。
“你怎麼在這裡？”
小家夥詫異看著面然窘迫的張大寶。
“我……”
他自卑地低下頭，雙眼盯著自己破舊的棉鞋尖看。
“寶貝，”林曦不喜歡小家夥用質問的語氣跟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