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林曦的張玉芬，臉然驟然蒼白如紙。
身子搖晃一下，跌後幾步，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顫著手指，瞪著眼睛，上下嘴唇翕動，有氣無力吐出幾個字：
“你，你當真做的這麼絕？”
“……”
林曦納悶。
詫異抬頭，詫異地去看惱羞成怒的張玉芬。
這時，一名細花棉襖臉上抹著厚厚一層胭脂，身材雍腫的女人。
林曦快速在大腦中搜尋一遍，這女人的資訊。
絞盡腦汁，也沒想起她到底是誰。
見林曦發怔，馬桃花抱著小玉，走到她身邊，裝作看地面，湊在林曦耳邊，飛快地說了一句：
“她就是小玉。”
“小玉？”
林曦猛地瞪直了眼睛。
張小玉打扮得花枝招展，滿臉堆著假笑，快步走到張玉芬身邊停下，好似沒看見她血色盡失的臉，親暱地挽著她的手腕，用甜得發膩的聲音撒嬌：
“娘，曦兒可答方家表哥到作坊當管事了？”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涼氣。
都瞠目結舌地看著張小玉和張玉芬母女。
而她們兩人，壓根沒留意周圍的低氣壓。
張玉芬面帶憂色地看著滿臉喜悅，眼帶希冀看著她的大女兒。
兩片薄唇上下顫抖，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小玉從小到大，一家人都是捧在手裡疼。
沒想到前兩年，給她許了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剛開始對她挺好。
漸漸的，張小玉的本性逐漸顯露出來。
到婆母之間的矛盾越積越多，最終日積月累，全面暴發。
張小玉高嫁過去，膝下無子女。
平常總以自己高人一等的姿態看人，早惹得她相公不滿。
現在又與他自己的親孃鬧翻了，更是對張小玉沒有好臉色。
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時間一長，遂發展到動手動腳的地步。
有一天，張小玉被婆母，相公揍得頭青臉腫，張玉芬和家人仔細辯認半天，才認出她來。
自從，兩人和離。
張小玉在張家安心住了下來。
每每想到張小玉被人揍得頭青臉腫的慘模樣。
張玉芬徹夜都不能閤眼。
這天，偶然聽到家裡的男人回來說，林曦又在招工了，工價高，待遇好。
張玉芬聽聞，心裡已有計較。
只是沒想到，才剛遞上去幾個名字，就被林曦無情地劃掉了。
讓她又氣又惱。
想到兒子小虎現在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
小女兒也是作坊上的管事。
唯有眼前的大女兒……
想想，張玉芬忍不住重重嘆息一聲。
“娘，方表哥還在家等訊息呢？”
張小玉焦急催促。
如果這事成了，那她就能如願嫁進方表哥家。
光想想，張小玉抹著胭脂水粉的臉上，飛快染上一抹紅霞。
“我試試。”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張玉芬深吸一口氣，握住張小玉的手，再次走到林曦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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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玉低頭看到眉眼如畫，皮膚吹彈的林曦，心裡莫名地湧起一股嫉意。
順帶看她的眼神，愈發不善起來。
林曦剛巧面試完一個年輕男子。
她淡淡一笑，聲音輕如楊柳風：
“月錢二兩。如果做的好，還有獎金。”
“真的？”
年輕男子聞言，有些稚嫩的臉上，頓時笑如暖陽。
眼裡的喜意怎麼藏也藏不住。
“對，每季兩套衣服，包食宿。
休四天。”
“我願意，我願意的。”
年輕男子生怕林曦反悔，連連點頭。
“後天到這裡來找趙五管事。”
“是。”
跟男子交待好注意事項，林曦便喚下一個人。
不想，張玉芬和張小玉同時往林曦桌前一站，把後面的人都擋住了。
林曦秀眉微蹙，聲音帶許些不悅：
“你們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