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沒有未來的瑕疵品
“失禮了。”
桐人立刻和優吉歐分開，忍住不爽，頷首後一起離開。實在不想和來依奧斯與溫貝爾牽扯什麼麻煩的關係。
經自家大小姐提醒，桐人已經知道那兩個成績看似不好還整天嘲諷的人絕非頹廢的貴公子，而是自尊心極高拉不下臉當隨侍練士就隱藏實力的控分狂魔了，並且不管是點頭哈腰讓他們滿足以便不再糾纏還是強硬對抗都會給大小姐添麻煩，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最低限度的禮節和無視了。
不過，桐人一想到這種事情說不定還會持續一年多，要是今年沒考好說不定還得有兩年，優吉歐天職和他不同，受貴族找茬的壓迫比他大得多，就覺得總有一天可能得對那兩人做出法律範圍內見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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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帶著好壞參半的心情回女生宿舍後，得知梅蒂娜和艾薇拉比試戰敗受傷，本沒多想前去醫務室看望時，見到被其他貴族同學找出各種空子折騰得傷情更重的梅蒂娜，感到非常生氣。
這天回宿舍的時間，他不帶禮節地質問艾薇拉此事：“和梅蒂娜的比試到底怎麼回事！”
艾薇拉則不緊不慢地回答：“你要問這個啊，桐人生氣的理由我能理解。因為——這僅僅是個人意見，我對梅蒂娜的觀感還算不錯的哦，對貓的理解很有一套，作為海尹·諾魯吉亞流劍術傳人也名副其實，如果完全貶低她，豈不是把身為『愛喵會』要員還修習海尹·諾魯吉亞流的我也給貶低了？對了——”
艾薇拉從一個禮品盒中取出一個酒瓶：“我叔父幕僚家族的同學送來的西帝國產的五十年份葡萄酒，我不大喝得慣，不喝就浪費了，要來點嗎？”
“不必了，為什麼會這時候收到葡萄酒呢？”
“這學院大半人恨不得梅蒂娜消失，卻找不到理由，也沒人有實力在比試中做到，而我把她打傷了，就算學院的治療十分完備，沒有幾個月是好不了的吧。這值得學院大部分人舉杯相慶哦，同學也罷，老師也罷。不過她身上的傷變得這麼惡劣大概都是那些傢伙折騰的輕微意外導致的。”艾薇拉搖晃著酒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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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梅蒂娜要受到這種待遇，僅僅因為家族執行最高祭司的任務失敗而被稱為‘瑕疵品’嗎？”桐人握緊了拳頭。
凱特一直跟在他不遠處，此時趴在窗臺上看著他“喵喵”叫，也許是餓了，可桐人現在手頭沒有吃的，也沒心情理會。
艾薇拉從自己的點心盤子裡掰了點餅乾丟給凱特，伸手驅趕它至少離開窗臺後，說：“想要成為整合騎士，除了強大的劍術實力，覲見皇帝陛下和最高祭司大人這兩關要怎麼過？本來就已經被討厭了，還一路過關斬將來到他們面前會被怎麼想，梅蒂娜有些一根筋，但身為貴族就不該考慮不到這點。”
“但只要贏得各級劍術大會勝利，沒有違反任何規矩的話——”
“桐人你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劍術大會——不僅規定使用未必熟手的配發武器，還允許殺人的哦。偶然武器在比賽前天命將盡，偶然在比賽中失去武器，就算是初級決勝卻偶然被一劍斬首，這種事情也是可能發生的哦。我五歲那年作為四帝國統一劍術大會作為觀眾親眼目睹過……嗯，第一次見到那種畫面，所以至今記得。哦，仔細回憶一下，被殺的人換個短髮或許和桐人你挺像哦，殺人的那家夥似乎有點優吉歐的氣質，他好像成功成為整合騎士了。”
“誒？巧合吧？”桐人寧可如此相信。
“嘛，就是巧合吧。就算挺過所有劍術大會，至今整合騎士也不過數十名，大部分勝者都頂多進入帝國騎士團，梅蒂娜被隨便安排個任務意外死亡的可能性很大。儘管只是傳聞，皇族每年都會做幾次類似的事情，《帝國基本法》中有好幾項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讓天職所需行為從合法變成非法的條款吧。
“奧爾堤那諾斯家是‘瑕疵品’，安安分分守住自己被賜予的貧瘠土地還不至於過不下去，他們家貧窮一定程度也是性格太耿直不會變通導致的，他們家作為上級貴族沒有未來。況且，過去作為貴族多次執行機密任務失敗的事情還沒這麼大，在第五代的女主人可是出現過驚天醜聞喲，自那以後傳承的奧爾堤那諾斯家族還是不是正統血脈都還不好說——最高祭司大人是自那時開始才徹底放棄奧爾堤那諾斯家的。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
艾薇拉沒有明說，大概這個世界的一般人聽了會迷惑，可桐人作為現實世界新時代的人，這方面知識還挺足的，問：“真的有人能犯下這程度的罪，嗎？”
“不學《禁忌目錄》本身就違反《禁忌目錄》，對吧？但出於某些理由一開始就被落單沒被告知《禁忌目錄》的存在，那也無從遵守喲。傳說歷史上曾因此出現過最兇惡的罪犯，到處流竄的殺人魔，最高祭司大人親自出手才得以逮捕處刑。”艾薇拉說著，緩緩放下酒瓶。
桐人仔細聽著，自己在艾薇拉手下做活的時間，為了讓他的行為更符合被賦予的身份，艾薇拉和他說過很多有關貴族、法律、和各種可鑽空子的事情。今天又多瞭解了一些。
好像過去從某個人口中聽過類似的壞人，是同一個人嗎？如果那種人有複數的話顯然就得有更完善的措施才對。
這時，凱特又爬了進來，在桐人附近轉來轉去。
“既然說了，我就把以後想慢慢來的事情一次都告訴你吧。”艾薇拉嘆了口氣，說，“身為貴族，有自我暗示人非人，以便在需要的時候能夠找到合法理由下手，可是基本素養。”
“艾薇拉大小姐能……做到殺人嗎？”桐人忍不住問出這個接**民禁忌的問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