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深紅鈴蘭
克勞恩皮絲與菲潔爾、利涅爾走在熙熙攘攘卻透著陰沉氛圍的大街上，找與本地產業相關的店鋪和職人問這問那。
但是，短時間一無所獲。
“沒有線索呢。”
“是啊，沒有呢。”
“就算以公理教會名義威嚇，他們也能選擇部分無關緊要的事實當做坦白呢，只要能圓回來都算是全部說明了嗎。”
“不然把整合騎士叫來嚇嚇他們好了？皮絲有叫整合騎士許可權吧？”
“拿整合騎士壓人簡單，但你們是區區見習生，我是區區輔左，這樣我們的功勞就全沒了啊。”克勞恩皮絲攤手聳肩說道。
“不過能確認的就是深紅鈴蘭和這裡的高死亡率有關沒錯吧。”
“要是能找到深紅鈴蘭看看，以皮絲在元老院那邊學習的神聖術，也許就直接真相大白了呢。”
菲潔爾和利涅爾說道。
“呼，沒辦法，本來我在想能在這種不毛之地開出如此妖豔強韌還有毒的鈴蘭，產地說不定有能做神器的資源，但是……比起在這裡瞎逛……去找買過深紅鈴蘭的人，然後反過來摸瓜吧。”克勞恩皮絲提議道。
她們此時一身輕裝，艾尹茲業已送回公理教會的監獄關起來，基家斯西達的木頭也送到了央都的薩德雷工藝店定製一對木劍。
沒了這些累贅的東西，她們即使沒有整合騎士那可以如同到處亂闖執法一般的許可權，做些像樣的打扮去參觀下富商用來顯擺的花卉，總沒問題。就是預約和必要的消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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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晚上，克勞恩皮絲與菲潔爾、利涅爾正在特拉烏沙盆地以外的一家富商招待當地貴族與生意夥伴的晚宴上“欣賞”展出的花卉。
她們當然拿不到邀請函，但公理教會見習生身份壓不了帝國行政機構和貴族，壓只等於有錢平民的富商還是很簡單的，當然錢也得意思意思。
雖然她們三個的權力比整合騎士低這麼多可以說是阿多米尼斯多雷特更信任被整合過的人偶的表現，但克勞恩皮絲還沒膩味，另外兩個則沒對比沒傷害，完全不在意。
目的合法達成即可。
“這就是深紅鈴蘭嗎？這紅色……該說好有魅惑感？”
“有著彷彿要被吸進去化為一體的感覺？”
菲潔爾和利涅爾看放著展臺上的深紅鈴蘭，眼神逐漸變得含情脈脈，克勞恩皮絲則默默施展著窺探歷史的神聖術。
突然，菲潔爾和利涅爾拉起克勞恩皮絲跑到幾乎無人的角落，異口同聲道：“看到了嗎，感受到了嗎，這顏色，這花香，就是我們當初一起相愛相殺死去活來的味道！”
這裡指的是孩子們一起為復活實驗而互相殘殺的事情——深紅鈴蘭有同樣的味道。
“啊，知道知道，我看到了。”克勞恩皮絲嘴角上揚，眯起眼說，“這花，是用孩童新鮮的血液澆灌的，而且明明不是肉食性生物，操作許可權卻相當高——估計是這鈴蘭毒死了很多孩童，得到了他們的血液和靈魂（經驗值），才變得如此妖豔吧。這樣就解釋得通為何本地兒童死亡率高了。”
“那，要申請公理教會沒收所有深紅鈴蘭嗎？拿到很多的話也許能像法那提歐副騎士長那把千面鏡子組成的天穿劍一樣合成神器呢，還是毒神器！”
“可那花沒有攻擊性，不然就不會種植販賣了。毒死孩童和用鮮血澆灌深紅鈴蘭的是那些人吧，將他們全部抓起來，反抗就殺光，這樣成為無主物的鈴蘭就是我們得了，怎麼樣？”
菲潔爾和利涅爾分別興致勃勃地出著主意，身為世界最高權力和宗教機構中直產的孩子，她們的私慾和正義事業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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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有志氣，那麼若要登上鈴蘭的頂點該怎麼做比較好呢？”克勞恩皮絲誘導道。
“直接找種花家去。”
“就不信他們用鈴蘭毒死孩童用他們的血澆灌鈴蘭沒有違反法律的地方！”
其實，既然元老院沒直接查到這裡違反指數超標，就說明這裡沒犯罪，至少那些人主觀上沒犯罪。違反指數終究是個心理層面的數值，假設殺人者認為自己殺的不是人，那麼違反指數就不會認定達到殺人的程度。
不過，地方的衛兵機構發現殺人桉也會去偵破並處理犯人，問題並不大。
菲潔爾和利涅爾打算直接踢館算是一種直接確認方式，但要是對方真沒殺兒童，那這邊就尷尬了。
克勞恩皮絲對此多少有點擔憂，這對她只是個無關大雅的遊戲而已，生死大戰自然無所不用其極，玩遊戲違反規則終歸不是一件有助於愉悅的事。
因此，她建議若是直接找盧普士領主家踢館的話，就喬裝打扮一下。
沒想到，這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外面罩上一件平民用的外套和旅人披風的三人走進特拉烏沙盆地野外沒多久，一群野獸就找上了她們。
“之前這裡有這麼多野獸嗎？”
“似乎不完全是野生的。”
菲潔爾和利涅爾一開始未曾多想，拔出短劍就殺了上去。
“小心！”克勞恩皮絲大喊，“那邊那個腦袋開花的紫色傢伙會使用【麻痺粉】和【睡眠粉】！”
明明不是巴大蝴嘛。她心想著抬手捲起一陣風把準備擴散到兩人頭上的粉末吹散。
“謝啦。”菲潔爾趁機發動突進技【急咬】躍起一劍斬斷了那家夥的脖子。
“驅趕誘導非馴化野獸殺人確實不犯殺人罪嗎……驅趕野獸的傢伙在哪裡！”利涅爾已經想到了真相。
“System-Call！……這邊，涅爾。”克勞恩皮絲發動追跡神聖術，伸手招呼一下。
“這邊先交給你了，潔爾。”利涅爾說。
“有皮厚的野獸，短劍未必砍得進去，這個先借你用用！”克勞恩皮絲把青薔薇之劍丟給菲潔爾。
“哈，謝了。這小意思交給我了。”菲潔爾一副毫不費力的樣子接住劍搖了搖，獨自阻攔來襲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