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墨眼睛一亮,“謝謝裴姐姐。”

“不用謝,我可不是白白指點你的,我有事要你做,我們這個是交易。”

裴玉鏘說著,將自己剛剛嬴的空心玉馬甲拿出來,遞到他的手中,“今日楚湘王落水,當時他有受傷。不知道他現在傷如何了。這個馬甲送給他,以表我的歉意,拜託你去看看他,並且把這個馬甲送給他。”

溫雲墨意味深長地道:“呵,這麼關心他!你今日可是將不少人都打落水中,怎麼不見你給別人表歉意?”

若是一般的女子聽到溫雲墨這般說,一定是羞紅了臉,或者罵他。

然而裴玉鏘卻只冷冷道:“別廢話,趕緊去,若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休想以後我還會幫你!”

說完,就啪地一聲,將窗戶關上了。

溫雲墨找了個沒趣,抬頭看看月亮,又看看手中的馬甲,唉聲嘆氣的,還是往楚湘王在宮中的行館而去。

裴玉鏘回到榻上躺上,腦子裡又浮現出當初在地牢裡的一幕幕……

她痛苦地抱起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窗戶又篤篤兩聲被敲響。

她坐起來輕問,“誰?”

回答她的又是兩聲敲窗聲。

難道是溫雲墨?這麼晚了還來找她,不會是楚湘王出了什麼事吧?

這樣一想,她立刻下榻,將窗戶開啟,就在窗戶開啟的剎那,一條人影順窗而入,緊緊地抱住她,只消得聞到他身上混雜著血腥味兒的氣息,也能知道他是誰,在這個皇宮裡,只有他才會這樣的大膽!

而梅姨就在外屋,這讓她很吃虧,因為她不能喊出聲更不能激烈反抗,否則就會被梅姨甚至更多的人發現。

若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屋內,深夜居然出現一個男人,那不知道要出多麼大的風波。

她心中有了這些顧忌,行動自然就慢了,待反應過來,已經被那人擁至榻上,二人一起倒下。

藉著月光,看到那張蒼白卻又華美到無法言說的臉,不是楚湘王又是誰?他睜著一雙狹長的鳳眸,眸內佈滿柔光,就那麼一直盯著她看,她惱怒地扭過頭不看他,他也只是無聲地笑笑,將腦袋窩在她的肩膀上。

空氣裡有很濃郁的血腥味兒,他一時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她便也沒動,因為感覺到他的傷似乎並不輕。

就這樣過了片刻,她居然聽到他綿長的呼吸,似乎他居然已經睡著了。

她的眉頭微微擰起,試著將他原本擁著她的手給拿開,果然並沒有任何反應,於是她刺溜便從他的懷裡鑽出來,然後跳下榻看著他,只見他依舊衝著她剛才所在的方向睡著,竟睡得很熟的樣子。

她本來想立刻將他抓起來,從窗戶裡扔出去,卻發現他的錦袍之上,赫然有一片深紫,得感謝這片白亮的月光,使她沒有忽略這個細節。

輕手將他的衣裳掀開,才發現他的脅間果然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雖然經過處理,還崩著紗布,但是血液卻已經滲透紗布,染浸在衣物之上,而揭開紗布,就可看到一個大約兩指寬卻很深的傷口。

她回來後,倒忘了好好研究一下天機子所製作的扇子武器,這時候再取出來,將合起的扇子尖往牆臂上輕輕一撞,扇子內部居然出現一把很鋒利的匕首,在月光下發著寒意。

也就是說,在水中,她拿著扇子往他刺去,正是撞出了這把扇子的隱藏匕首,匕首扎入了他的脅間,這個傷絕對不是輕傷。

她的心忽然抽痛,這抽痛讓她吃驚。

她以前認為,能讓自己的心如此抽痛的人,除了火琰不會有別人了!不過她馬上又想,這次她本不願傷楚湘王卻傷了他,大抵是因為太過於愧疚吧。

總之,她趕緊拿出自己常備的藥箱,找出紗布,為他的傷口灑上傷藥,換上新紗布。

其實楚湘王並沒有真的睡著,也沒有昏迷。

他只是感到痛,又不願在她面前示弱,只能裝睡默默忍受這痛。

她為他換完傷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著他呆呆地出神。

他沒睜開眼睛,只道:“怎麼,心疼了?”

她一驚而醒,忙低聲問,“你怎麼樣?”

他睜開狹長的眼睛,眸光灩洌,絕美無雙。

“還好,能忍受。謝謝你送給我的禮物。”

“什麼?”

“通水馬甲。”他道。

“噢。”她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他有些無奈地笑,“你與我在一起,總是這樣心不在焉,你在想別的男人?”

裴玉鏘眸光乍冷,漠然道:“不關你事。”

心裡卻在責備自己,不該在楚湘王面前露了心事。

楚湘王便也不說話了,他似乎想要翻個身,以便看到她的樣子,可是微微一動,便擰起了雙眉。

她便上榻,坐回原來的地方,與他面對面,“傷在那邊,翻身過去會壓著傷口,就這樣躺著。”

楚湘王的唇角勾起,眼睛裡閃過一絲甜蜜。

這個狠心的女人,嘴巴上厲害又如何?還不是擔心他壓著傷口,乖乖地坐在他的面前讓她欣賞?

大概被他盯的難受,她轉過臉,看著窗外的冷月。

忽然感覺楚湘王伸臂攬住了她的腰,她剛要發怒,聽得他弱弱地道:“我可是病人,你就不能遷就我一下?我保證,只是這樣抱著你就好,我絕不給你再添麻煩。”

其實裴玉鏘也是特別擔心梅姨發現自己的榻上居然有個男人,因此便也由得他了,只要他不要亂動,也不要大聲說話。

一會兒,他又道:“我有話想對你說。”

裴玉鏘冷冷地看著他,“不許說,睡覺。”

他現在是病人,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且說話多了,難免會有偶爾大聲的時候,吵醒別人就不好了。

楚湘王道:“可是我真的有話對你說。”

他那固執又幼稚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裴玉鏘終於還是被他打敗,躺了下來,這樣一來,他就等於在她的耳邊說話,即使很小聲,她也聽得到了。

其實裴玉鏘之所以能這樣大方的躺下,與她的軍營生活有著很大的關係,雖然她貴為將軍,可以有自己的營帳,可是在行軍途中,常常是沒有時間搭營帳的,露天席地是常有的事兒。

那時候為了取暖,眾人之間都靠得很近,裴玉鏘周圍自然也是有其他人靠著的,多年下來,其實她並不忌諱與男人一起同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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